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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蒙:“好的,出去吧。”
看着德蒙脸上干净纯粹的笑容,玛丽实在是说不出口“我是乡下长大的,虽然我不爱运动,但是骑马的基本功,我还是会的,不要再一遍一遍地教了,不要把我当玻璃娃娃了,不要再让我骑在马上,你牵着走了。”于是,他们就这样过了一上午。怕自己儿子会被巫女伤害的老伯爵让几个男仆跟在后边。一瞬间,其实玛丽有了成为女王的感觉。她赶紧摇了摇头,把这种诡异的感觉甩掉。
德蒙:“累了么,头晕么?”
玛丽:“不会啊,怎么这么问?”
德蒙:“我看你摇了摇头,是不是有些不舒服。”
看了一眼跟着跑了一上午的几位男仆,又看了一眼德蒙,玛丽实在是说不出累了的话,可是她又实在有些不喜欢现在这种诡异的感觉,只好说道:“没有,但是已经一个上午了,还是休息一下吧。”
德蒙:“好啊,休息一下,傍晚再来,我带你到小山坡上去看云,很漂亮呢。”
玛丽满脸黑线,看不出来这个孩子这么有情调啊,也是,会遗传么,老伯爵看着就很有情调。这么热情的邀请,反正也没什么事情,还是不要拒绝的好。
玛丽:“好啊,那我先去整理一下了。”从马上下来的玛丽向跟了一上午的男仆们行了礼以后,径直向城堡走去。
德蒙看着这些和自己年岁相仿的男仆,忽然有些不爽,父亲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在她的女人身边放这么几个未婚男人。当然了,这些歪瓜裂枣的男人和自己是肯定不能比的,不过身边有苍蝇永远让人不是很舒服。德蒙决定一定要和父亲好好谈谈。不过在那之前,玛丽先对上了一直对他有意见的老伯爵。
玛丽换了衣服以后,来到会客厅,打算开始每日一次的院长妈妈亲子交流时间。不过在她敲了门以后,并没有看到笑容满面的院长妈妈,迎接她的是一脸严肃的老伯爵。对于这位先生,玛丽一直有些别扭,面对着老伯爵,她总有一种在面对继父的感觉,而且这位继父还很不喜欢他。玛丽规矩地行礼打招呼。
玛丽:“老伯爵,您好,请问莉莉夫人在么?”
老伯爵:“嗯。玛丽小姐,可以借一步说话么?”
玛丽绞尽脑汁没有想到任何拒绝的理由,只能说:“好的。”
两人默契地避到转角的走廊里。
老伯爵:“玛丽小姐,虽然有点儿失礼,但是我认为您有点打扰到我的家人了,尤其是我的夫人。你不觉得在别人家做客,打扰主人过于频繁不好么。何况您是我儿子德蒙邀请来的客人,要缠也要缠着他吧,请放过我的夫人吧。”
玛丽感觉委屈极了,本来嘛,看着这个比院长妈妈小十岁的男人对院长妈妈这么好,自己是非常高兴的,也从开始的别扭转为慢慢接受这个男人。没想到自己还没嫌弃他呢,他反而先嫌弃自己了。玛丽太生气了,明明院长妈妈是我的,你抢走了,因为你对她好,我就不说什么了,毕竟我不能一直陪着她。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呀,院长妈妈跟我生活了二十年呢,你算什么。玛丽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很没形象的哭了出来。
玛丽:“就打扰了,就打扰了,怎么了,你这个插入我们家庭的臭老头,我还没嫌弃你呢,你还嫌弃我了,呜……”
这么多天看着玛丽规行矩步、待人和善的老伯爵错估了她的性子,这要是简的话,肯定会规矩行礼,回房间偷偷哭,可是玛丽是谁,她是那个小心眼、有点儿自闭的孩子,即使是经历的再多,本性还是难改。现在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是这个自己勉强接受的继父给的委屈,孩子天性一下爆发了出来。走廊上的大哭声终于引来了仆人,紧接着莉莉夫人和德蒙都赶来过来。
莉莉夫人和德蒙感到的时候看到的是这样一幅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景象:玛丽双手紧抓着裙子,死盯着老伯爵,哭得花脸猫一样,而老伯爵也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老伯爵也是后悔的不行,谁也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居然会大哭起来。
看到院长妈妈的玛丽就像看到救星一样,一下扑到莉莉夫人怀里,大哭起来,边哭还边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可是她华语和英文夹杂在一起一通乱说,说得莉莉夫人也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对于这个孩子,莉莉夫人是有着很深厚的感情的,和与德蒙的感情不同,但殊途同归。上一世,因为这个孩子很少哭,大家都以为这个孩子有问题。但是莉莉夫人却觉得自己和这个孩子很投缘。身体原因不能生育的莉莉夫人将这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从小肉团开始养大,这个孩子不仅仅是个孩子,她是莉莉夫人相依为命的唯一的精神寄托。这个孩子是那样的懂事和孝顺,在自己最后的生命中,是这个孩子给了莉莉夫人面对死亡的勇气。这个孩子也是莉莉夫人上一世最放不下的人。上天垂帘,把这个孩子再一次送到她身边,莉莉夫人甚至觉得这是上天对她的补偿。现在这个孩子这样委屈的大哭,像上一世被人叫做野孩子时一样的大哭,莉莉夫人心疼极了。她有些失望的看着丈夫,看着这个一把年纪还会惹哭这么懂事的孩子的丈夫。
老伯爵看着自己心爱的夫人对这个女孩子心疼的眼神,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行为。他现在多想对玛丽说“乖孩子,别哭了哈,要什么,伯伯都给你好不好”,可惜的是,现在恐怕有些晚了。
第27章 解开的心结
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玛丽,莉莉夫人决定还是先把她跟老伯爵分开的好,小孩子嘛,看不到自己讨厌的人,情绪慢慢就稳定了。瞪了一眼惹祸的丈夫,莉莉夫人带着玛丽去了自己的起居室。仆人们也没有理由看热闹了,也纷纷行礼散去。走廊里,现在只有老伯爵父子伴着诡异的寂静。
德蒙:“爸爸,这是怎么回事?”
老伯爵尴尬地道:“没事,就是,就是小姑娘想家了。”
看着睁着眼说瞎话的父亲,德蒙感到有些气闷,他相当了解自己的父亲,以父亲这么尴尬的表情,看起来这次事情确实是父亲引起来的。德蒙感到一阵头痛,父亲和玛丽怎么就是无法相处呢。
起居室内。玛丽在看不见老伯爵后,在莉莉夫人的爱抚下,哭声渐渐平息,偶尔还是有些哭过后的抽噎声传来。
莉莉夫人温柔地说:“我的宝贝,这是怎么了呀。”
玛丽:“院长妈妈,他欺负我。”
看着玛丽像小时候一样告状,配上现在这张欧美风格的脸,玛丽夫人没有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玛丽气坏了。莉莉夫人赶忙补救。
莉莉夫人:“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宝贝别生气呀,告诉院长妈妈,他怎么欺负你了。”
玛丽:“那我告诉你,你不许告诉别人哦。”
听着玛丽说着在21世纪小时候被欺负以后说的话,莉莉夫人更加温柔地摸了摸玛丽的头,道:“好啊,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
玛丽:“呜……;他嫌弃我,我都没有嫌弃他配不上院长妈妈,他居然嫌弃我。本来嘛,我就不是很喜欢他,可是看着他对院长妈妈很好,而且还让院长妈妈有了德蒙,我很高兴的,我想看着他让院长妈妈有了小宝宝的份上,我就接受他好了。一个老头子嘛,肯定没有我心胸开阔,我还是主动示好吧。结果他处处刁难我,今天还要赶我走,呜……”
莉莉夫人:“怎么又哭了,宝贝不要哭了好不好,他这么坏呀,那咱们不要他了。”
玛丽感觉自己被治愈了,自己在院长妈妈心中果然是第一位的。本来嘛,以前院长妈妈就是自己一个人的,一心为自己着想,什么都给自己最好的。现在倒好,院长妈妈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还会提起那个老男人,真是讨厌透了。不过,他对院长妈妈确实不错。玛丽心中犹豫了,院长妈妈有了自己的孩子呢,院长妈妈一直想要的孩子。
玛丽想了想说:“还是不要了吧。”
莉莉夫人:“为什么呢?”
玛丽:“他对院长妈妈很好呢,他能一直陪着院长妈妈呢,其实我以前就一直想,如果有一个人能对院长妈妈特别特别好的话,我就把院长妈妈让给他的。而且,他还让院长妈妈有了自己的孩子,德蒙很好呢,不能让他没有妈妈的。”
莉莉夫人笑了,这个孩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单纯善良。
莉莉夫人:“好,那么咱们就先考察着他,看他能不能通过好不好,如果通不过就不要他。”
玛丽开心地笑了,说:“好。”
老伯爵父子二人一直趴在门缝那里偷听,莉莉夫人是知道的,却微笑着没有阻止。老伯爵的心病她终于有点儿明白了,又是不安全感作祟,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和他谈谈了。
晚上的时候,莉莉夫人拉着不太情愿听莉莉夫人谈起往事的老伯爵回到了房间里,第一次清楚地交代了自己的来历。老伯爵听后半晌沉默不语,他有些不敢相信,却又觉得这是最近古怪事件的唯一解释。
老伯爵:“亲爱的,为什么当初要编一个谎话骗我呢。”
莉莉夫人:“我可没有骗你哦,我确实来自神秘的东方,确实是海难飘过来的。”
老伯爵:“这不一样好不好。”
莉莉夫人沉默地看着他。
老伯爵:“也就是说你是在那个世界去世以后来到了东方,又因为乘船遇到海难才漂流到这里的。”
莉莉夫人:“是的。”
老伯爵:“你在那个世界确实已经消失了么,为什么你会回到这里。”
莉莉夫人:“坦白说,我也不知道,这个可以问问玛丽,她也是从那一个世界来的。”
老伯爵上前抱住自己的妻子,说:“既然你已经消失在那个世界了,是不是就说明你不会离开我了,实在是太好了。”
回抱着自己的丈夫颤抖的身体,安抚地抚摸了丈夫的头。莉莉夫人不知该说些什么,她也不知道会不会离开,这不是人力可以决定的。但是看着怀中第一次说出心中恐慌的丈夫,莉莉夫人决定还是给出承诺,即使这个承诺将来无法实现。
莉莉夫人:“我不会离开的,内森,这里是我的家啊,我怎么舍得离去。现在我的小玛丽也来了,我所有的牵挂都在这里,我不会离开的。”
德蒙发现,从那天开始,状况似乎变得让自己更加疑惑。父亲开始有意无意亲近玛丽,而玛丽却开始处处躲着父亲。没等他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时,玛丽的姐姐伊丽莎白来信了。
玛丽:“德蒙,我姐姐说达西先生邀请了她和加德纳舅舅、舅母去参观彭博里庄园呢,还说如果你、我有空的话,也欢迎我们去的。”
德蒙:“你想去么?”
玛丽:“那里有意思么?”
德蒙:“我倒是去过几次,景色还是不错的。”
玛丽:“那我要去,我要去。”
上一世的玛丽可是从来没有被邀请到彭博里庄园玩儿的,或者是被邀请了而她没有去,记不清了。总之,去拜访未来姐夫的家,玛丽显得非常兴奋,她急于和莉莉夫人分享这份喜悦。
玛丽:“院长妈妈,院长妈妈。”玛丽提着裙子跑进会客厅。没想到讨厌的老伯爵也在,玛丽只能放下裙子,规矩行礼。
玛丽:“您好,老伯爵。”
老伯爵:“啊,玛丽来了呀,刚才夫人还跟我说打算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