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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帮我挑的，他说复仇者多少还是要精心打扮以下的，尽管这次派对并不在乎彼此的服饰身份如何……太夸张了对吧？”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摆弄着胸前深蓝色的领结。纪梵希高级定制，量体裁衣，相当显露男人的完美身材。礼服奢华的缎面毫无褶皱，仅在袖口衣扣上，以及配套的胸针印有logo，低调，但尽显优雅。
“不不不，非常适合你，很帅气。我只是从来没见过你穿成这样，有些惊艳。”
他腼腆地笑了，抬起头看了看潼恩，随后别开眼，轻声说：“你也是，今晚非常美。”
“谢谢，这是我最贵的裙子了，希望托尼今天不要再吐槽我的品味。”她歪着头，随意拉扯着黑纱，跟史蒂夫打趣。
她顿了顿，目光落到史蒂夫柔和的眉眼上，反问道：“你怎么也不下去？”
“我想我们的理由是一样的。”
“讨厌那种场合？”见他点头，潼恩拍掌大笑出声，“哈哈哈，才不是，我很喜欢派对的——你绝对想不到我在学校周末的时候有多疯狂。我不想去只是因为，我实在没办法允许自己在卢娜可能正遭受折磨的时候放肆欢笑。尽管我开导别人放松，但我自己……真的做不到。”
说着，她的眸光晦暗下来，趴在栏杆上，轻轻叹了口气。
“这会给我一种强烈的距离感，让我觉得那里不属于我。”
史蒂夫静静地凝望着，不知觉中声音已带上一丝怜惜：“所以你在折磨自己，傻姑娘。”
潼恩抬眼，刚想说些什么，却被高大健壮男人护在身后，有些发懵。
“小心点，潼恩，有什么东西过来了，”史蒂夫下意识向后伸手去摸盾牌，捉了个空，只好摆出防御姿势，凝眉望着那团光源渐渐幻化成一只蹦跳着的兔子，忍不住吃惊地问，“那是什么，精灵兔吗？”
她的神情从怀疑变为欣喜，握住史蒂夫的手腕，激动地摇晃着：“不，那是守护神，卢娜的守护神！”
其实说了还是等于没说，史蒂夫依旧一头雾水，只不过她太过于沉浸在喜悦中，并未发觉。
他认命地叹了口气，决定随后再去纠结这些新潮词汇。
来不及细想，身后的小姑娘已经猴急地拽着自己的胳膊，小跑到了二楼的开放式大阳台，仰起脸，注视着那只神奇的小兔子活泼地在空中跳跃，定在他们面前几英尺的地方。
突然之间，从它嘴里竟然发出了女孩子的声音：
【潼恩，我坚信它会找到你的，听着，我的时间不多，实验室里的人很快就能发现我和我的魔杖不见了。我不知道我在哪里，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谁；我的书，电话，魔杖，药水……东西都被他们没收了，如果不是偶然间听到守卫说起今天他们的计划，我可能也联系不上你。】
银白的兔子动了动耳朵，机警灵敏的模样似乎真的在审视着四周的人群。
【有可疑的人混进你们的客人当中了，你一定要小心。我非常害怕你出事！还有，告诉我的家人不用担心，目前还没有事……我爱你们，亲爱的。】
“卢娜！卢娜！不，等等，别走！”
潼恩猛地探出栏杆外，发了疯地试图抓住那片虚无的光源，被史蒂夫从后面拦腰抱住，费了好大力气才没让她摔下去。他们眼见这只奇妙的兔子再次模糊、缩小还原成光，隐在夜色之中，仿佛刚刚只是一场梦。
“那是卢娜派来的对吗？”
史蒂夫半天才从魔杖、守护神这些生僻字眼中理出头绪，瞥了一眼身边的女孩，禁不住有些担心。刚刚自己还在劝她乐观豁达一些，看来现在她的心思反而更深沉焦虑了。
“卢娜会被抓住的……不行，我要去救她，我要知道她的具体位置，我不能等了……”
“回来！我说了，给我回来，年轻人！你没有听见吗？有人混进来了，这才是当前我们要集中关注的重点……不是说她就不重要，只是我们根本无法定位，连她自己也不甚明了，单凭刚刚那个……奇妙的、魔幻的精灵兔，信息太少了。别因为冲动干傻事，潼恩，你太冲动了。”
面前的人儿神情呆滞的模样让史蒂夫突然意识到她根本没有在听，紧锢住她肩头的大手松垮垮地垂了下来。
“守护神咒……守护神咒……对了，我爸妈他们应该在下面！”她喃喃自语道，转身下楼。
“潼恩！”
“相信我，好吗史蒂夫？求你了，信我这一次，至少我要去问清楚，看看有没有办法。我一直在想我能做什么呢，到底会不会成为你们的累赘？现在，这就是我能做的事情。”
她话语中的坚定，以及过于严肃认真的模样，让史蒂夫感觉她不像是在试图解决问题，反倒像是随时上战场准备献身，不禁觉得好气又好笑。
“去吧，你想怎么做就去吧，剩下的交给我，”他柔声说道，眼神中充满鼓励与信任，“我相信你。”
她感激地笑了，眉眼弯弯，梨涡浅浅。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史蒂夫默默地取出id卡，接通了其他复仇者的连线。
“潼恩下楼去找斯班诺夫妇了，看紧他们，皮特罗，娜塔莎，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要首先保证他们的安全。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父亲！卢娜她……她用守护神咒传达了一段信息给我们，说是可疑人物混了进来。”
踩着高跟鞋小跑过来的潼恩一把扯住父亲的手，将他的酒杯夺了过来。
塞弗斯的错愕神情不亚于几分钟前见证奇妙大千世界的史蒂夫，但他很快便反应过来，反手揽住女儿，快步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问道：“你确定吗？你真的知道那是守护神吗？”
“你可以问问洛夫古德先生，是不是只野兔，”她有些不高兴了，声音闷闷的，“如果说有一个咒语哪怕是我也永远不会忘记，那就是这个了。”
塞弗斯愣了，眼神稍微柔和。
“对不起，我的小洋娃娃，”他说，“我不该在这件事上怀疑你。”
“没关系，我习惯了。你只需要告诉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有没有办法反向找到她的位置？”
他凝视着相当不屑地撇嘴的女儿，摇了摇头：“不，没有，这个咒是除非知道地点不然完全无法进行具体对话联络的单向通讯。目前，也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了解她的方位。”
潼恩瞪大了眼，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很遗憾，我们没有办法。知道她暂且平安也算一种安慰，至少为我们争取了时间。”
短暂的沉默。
“你是对的，父亲，魔法真的很没有用。”
“没错，很多事情，它根本无法解决。”塞弗斯的语气也跟着怅然起来，眯起眼看向远方谈笑风生的芭芭拉·帕尔默·斯班诺。
“可是连魔法都靠不上的我更没有用。”
说完，潼恩如同可怜的小动物，耷拉着脑袋，有些沮丧。
“别这样想，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们接触它……”
蓝牙耳机里忽然传来讯号的提示，接通来的是托尼：
“小抱抱怪，还有三分钟就开始了，你在哪里，准备好了吗？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第30章 No safe haven 全无庇护
episode 30
潼恩一边示意赛弗斯暂停对话，一边分神来回答托尼：“我在别墅一楼长廊那里，和我父母呆在一起，咨询了一点事情，现在没关系了。我当然时刻准备着，不敢懈怠。你呢？”
“礼服华丽，发型造作，熟背脱稿，颜值爆炸。”
“简单一句‘准备好了’就ok了，自恋狂。”
“你也要去忙吗？”
潼恩挂断电话，回头望着疑惑的父亲，轻轻点头：“当然，托尼采用的是我的策划。有什么问题吗？”
“不，你做得很好，”塞甫斯嘴边略过一丝笑意，“你终于可以独立解决问题了，孩子，这个世界的好处，才刚刚展现出来。”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低头紧紧盯着腕表上时针分针的覆叠重合，不再理会，转而联络其他人，渐渐走远：“我是潼恩，最后两分钟，现在马上到舞台后方。各部门迅速就位，再次确认一遍。”
“顶层，旺达和索尔收到。”
“这里是队长，已在指定位置待命。”
“黑豹和寡妇就位。”
“浩克和丘比特准备好了。”
“我是山姆，小蜘蛛……还在路上……”视频连线中山姆一脸愁容，不知该如何是好，这让得知消息的潼恩也有些慌了手脚。
要知道她来联盟实习有一小段时间了，这还是第一次如此正经地即将与蜘蛛侠见面。这个孩子似乎平时有着相当大的特权与自由，可以陪家人同住，不必搬来大厦；可以自由地选择缉拿犯罪的对象，必要时甚至可以单独出动；完全保留自己的私生活和业余时间……
当然，当托尼他们有需要的时候，作为一名复仇者，他也要集结于此。由于大多数时候羽翼丰满，队伍庞大的大厦本部驻站人员完全可以搞定这一切，因此之前也没有给潼恩面见真颜的机会。
说不期待是骗人的，外界对于蜘蛛侠的描述总是毁誉参半，相当极端，很多人说他和自己年纪相仿，这更增加了潼恩的好奇。
“算了，来不及就来不及了，反正还有一段时间，要是实在不行，告诉托尼临上场前删掉那个部分。”
“好，我明白了。”
她暗暗攥紧了手包，在心里跟随着秒针的移动慢慢倒数。
三，二，一。
灯光渐渐转暗，一如柔和下来的乐曲演奏声，禁不住期待着未知的神秘。
端着香槟，穿梭在舞池中的酒侍们噙着得体的微笑，突然定格原地，四肢和头部伸长、翻转，变为支架，胸膛中央裂开一道细缝，如同一扇紧锁的门。脖颈部分银白色纤长的金属连接轴，还有清一色泛着诡异紫色光芒的双眼，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暴露在众人面前。
身形枯槁，披着破烂的黑色斗篷的幽灵几乎在那扇门打开的同时被彻底释放，窜上空中，飞舞盘旋。
正与几位事务所同事谈笑风生的塞甫斯笑容僵在脸上，开始拼命地在人群中寻觅潼恩的踪影。
【bravo，babes！】（节目太棒了！）
不知是谁先带头大笑着鼓掌，打破了死寂，引得一片轻松愉快的笑声
——直到那群怪模怪样的幽灵迅速俯冲，伴着呼啸的风声向他们伸出结痂腐朽的手掌。
“蠢猪们，看什么热闹，跑啊！快跑啊！”
克林特高声的呼喊被淹没在惨叫和暴动之中，那些平日里高傲、优雅、端庄的淑女绅士们脸色变得惨白，四散躲避，不顾形象。
由欢愉祥和到极度恐慌只需要三秒钟。
潼恩面如死灰，如同脚下生了根，死活也挪不动步子。她甚至听不到耳机中娜塔莎的呼唤，感觉不到周围的慌乱，只能满怀恐惧地瞪大眼睛，注视着两只幽灵向自己逼近。
“别过来……不……不要……”
“斯塔克，快把潼恩带到安全的地方去，一定不能让她接触到摄魂怪！”
托尼一边在空中疲于奔命，一边对电话中的塞甫斯说：“她没有和我们在一起，我们在战斗，怎么会带着她？”
“她刚刚不是接到你的电话要去后台会合吗？怎么人居然不见了！”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们根本没反应过来，”托尼的心里也有些发慌，“等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