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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那像被刀子拉了两道口子似的眯缝眼,突然瞟到了倒在地上的凤清鸣。
王妈妈在微微一愣之后,立刻想起了刚才的事情!
她的打手和粉裳姑娘等人也陆续醒过来,把凤清鸣团团围住。
这情景,就像一群饿了三天的野狼,围住了一只无力抵抗的小绵羊。
“嘿嘿,小蹄子,你竟敢偷袭老娘!”
王妈妈狞笑着揪住了凤清鸣的前襟,将她清秀小脸拉到自己面前。
她本想狠狠一个耳光扇过去的,但实在舍不得那张娇嫩脸庞,于是捏住了女孩的尖尖下巴,恶毒地说道:“呆会儿就送你到绮红阁,让你尝尝老娘的厉害!”
绮红阁是专门调教女子的地方,但凡有新买的姑娘不愿接客的,一般都会被拉到绮红阁关起来,遭受非人的待遇。
王妈妈一挥手,将清鸣扔给了那几名打手;打手们将女孩拦腰一扛,便要跨门而出。
然而,这时外面却突然响起了一阵喧哗之声!
“乒乒乓乓……”瓷器碎裂的声音。
“哎呀妈呀……”鬼哭狼嚎的怪叫。
王妈妈听了,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拉开门扯着嗓子骂道:“他妈的,哪个孙子又到我笑忘楼来闹事……”话未说完,突然被人当胸一脚,猛地踹回了屋里!
“啊——”
叭!
厚重的肉体落地,王妈妈立刻像杀猪般嚎叫起来。
众人正发愣之际,走廊里又响起了一阵沉重的靴声,夹杂着兵器与金甲摩擦的声音。
扛着凤清鸣的打手赶紧把女孩扔到了地上,众人剑拔弩张,将王妈妈层层护在身后,紧张地盯着大门。
由于角度的原因,浑身僵硬的凤清鸣此时看不到屋外的情形,但她隐约感觉到自己得救了! “清鸣妹妹——”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关怀和坚定,令女孩顿时安心。
“若轩哥哥……”
她在心底呻吟了一声,下一秒,身子立刻被拉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感受着少年结实的胸膛和急促的心跳,她终于忍不住哭泣出声!
是黎若轩来救她了!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她的哥哥凤清曦。 凤清曦看到妹妹被人点了穴,还一副惨兮兮的模样,立刻怒发冲冠,提起刀子便往就近的打手身上乱砍!
“饶命!公子饶命……”那打手勉强接了几招,便惨嚎着败退。
不是他草包,而是他不敢与之对抗——因为,门外,早已集结了大批官兵和侍卫。
凤清曦和黎若轩,把凤黎两府的侍卫全部调过来了!
“来人,把笑忘楼给我封了!把这里所有人都带到衙门审讯!”凤清曦提着剑,红着眼睛吼道。“是!”屋外立刻响起了惊天震地的整齐呼声。
卷一 初长 039 凶手凤安
笑忘楼被一锅端了,所有老鸨姑娘仆从全都进了大狱。
谁叫他们惹谁不好,偏偏去惹陵安城两大将军府呢?
凤清鸣事后曾问起过黎若轩和大哥,他们是怎会知道自己被困在笑忘楼里的?
凤清曦答道,那日有个乞丐突然跑到将军府报信,说妹妹身陷笑忘楼;而且还说一个时辰内若不赶过去,便只能收尸了!
情急之下,他只好调动了将军府的侍卫前去救人;当他们路过黎府时,黎若轩也召集了府上侍卫跟了过来。
至于那些官兵衙役,是正巧在路上碰到的;那领头的官兵曾受过凤将军的恩;此时听说凤府和黎府要去青楼救人,当然二话不说便跟着去了!
然后,凤清曦又问,笑忘楼掳了你去做什么?那个小乞丐又是谁派来的?
凤清鸣不敢告诉他自己的真实意图,只好讪笑几声,糊弄过去。
看来,自己这回是被二皇子利用了——
那报信的小乞丐,用脚趾头想,也应该是二皇子派去的人了!而那些官兵衙役,又怎会那么巧在路上与将军府的人偶遇?
这一切,只不过都是他的计划罢了!
算他还有点良心,没把自己扔在青楼当花魁。
她有些侥幸地想道。
笑忘楼竟敢扣押辅国大将军的女儿,并企图逼良为娼,此事在陵安城激起了巨大反响,各届人士纷纷要求严查青楼。
于是,在巨大压力之下,此事交由了刑部与大理寺共同审理。
在严刑峻法过后,这件原本单纯的案子,便向着复杂的牵涉到多方高官的大事件演变。
经调查,笑忘楼不但存在逼良为娼、杀人越货等现象,更有人曝出内幕,说该青楼的老板其实并不是王妈妈,而一个隐蔽在幕后的黑手。
这黑手不但横行青楼届,更将魔掌伸到了其他领域。
案子进展到这个份上,显然要牵扯出重要人物了;所以没过多久,便传出了王妈妈畏罪自尽的消息。
不过,她自尽归自尽,线索却并未中断;大理寺查来查去,发现笑忘楼除了经营妓院,还与大兴国的盐运有密切往来;经过多方取证,最后矛头指向了主管大兴国盐运的中央机构——少府寺。
少府寺是大兴国的事务机关,地位在六部之下,主要负责管理山泽盐矿等税务,是一个有实权实利的好去处;
而少府寺的最高长官——少府寺卿,乃是当朝太师何敬忠的学生,与何太师有着密切往来。
少府寺卿与笑忘楼有染,很快更被停职罢官,请去了刑部喝茶;何太师处在风口浪尖之上,自然对此事避之不及,也就顺水推舟,让少府寺的二把手——少府寺少卿郭大人暂代了少府寺卿一职。而那郭大人,据凤清鸣后来打听,他正是庆平公主的未婚夫郭楚才之叔父。
朝堂上风起云涌,但这些都与凤清鸣无关——她一不关心二皇子的动向,二不关心皇后的势力;所以,现在唯能让她牵肠挂肚的,便是妹妹和若轩的病情,还有那个藏在幕后的凶手。
而自她从笑忘楼归来后,因“惊吓”过度,受到了凤老夫人的特别关照;老夫人心疼她,便替她向皇后告了一个月的假,暂时留在了家里休息。 既然有机会呆在家里,她当然不会闲着;除了每天照顾妹妹之外,凤家二小姐去的最多的地方便是黎府——美名其曰看望黎公子,实际上则是与黎若轩秘密调查凶手的下落。
黎若轩不顾病体,硬是帮她从笑忘楼的犯人口中打听到了凤安的下落——
凤安有消息了!那个杀害她母亲的人还没有死!
原来,他曾与笑忘楼一位姑娘相好,如今那姑娘身陷大狱、自身难保,便向黎若轩提供了凤安的下落——他现在就潜藏于陵安城某个偏僻的小巷子里!
“他现在在哪里?快带我去抓他!”凤清鸣急吼吼地对黎若轩说道。
“不行!这次你绝不能再身涉险境!就凭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连一个普通人也打不过,怎能去抓杀手?”
黎若轩坚决否定了她的想法,劝道:“你就在家老老实实呆着,今晚我带侍卫去把他抓了来,保证给你留活口!”
凤清鸣摇了摇头,说道:“抓到他,一定要留活口,但是却不能带到凤府来!我怀疑凶手就在凤府里,所以你若抓了凤安,一定要把他带到别的地方去,我们先私下审讯再说!”
黎若轩听了点头同意,并派人租了一处偏僻的空房子,用于审讯犯人。
第二天,凤清鸣在忐忑不安中,终于等到了她的仇人。
凤安被黎若轩逮到了,也不知道若轩对他用了什么法子,竟让他在一夜之间心服口服,将谋害苏夫人的事和盘托出——
原来,逼苏夫人自尽的那封遗书,的确不是出自凤将军之手,而是来自于凤将军的正妻——秦芷兰!
秦芷兰一直都知道苏夫人和凤清鸣姐妹的存在,只是以前凤将军在世时,派了暗卫保护苏夫人母女,所以她一直没有机会下手;如今国难当头,凤将军身陷延陵敌国的消息传到大兴国,苏夫人便将所有暗卫支去了前线;她此举虽是为了凤将军,但却给了嫉妒成狂的秦芷兰一个绝好机会——秦芷兰令凤安带人逼杀苏夫人,并企图杀掉清鸣与清梧灭口;只是事情不尽人意,凤安虽然杀死了苏夫人,却让躲在床下的凤清鸣姐妹逃过了此劫。
他身份暴露之后,便隐匿在陵安城苟且偷生;由于他生性好色,与城中妓院有些往来,这便给了黎若轩查找他下落的机会。 如今,他被黎若轩逮住,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对凤清鸣和黎若轩的审讯,表现得颇为配合。
不过,令黎公子感到惊讶的是,凤清鸣听到这一切虽然神情有些激动,但却并未表现出过份的惊讶。
“清鸣,你没事吧?”
黎若轩有些担忧地拍了拍女孩的肩膀,此时,凤清鸣的脸色有些苍白,茶色的眸子却闪着异样的亮光。
“我没事……我早就料到是这样!”女孩扭过头来,冲他轻轻点了点头。
是啊,早在母亲被杀之时,她就有过这样的猜测——母亲的死,其实对谁也没有实际好处;因为她们母女三人在这世间的存在,从来都是安安静静、与世无争的,根本不可能引起他人的仇恨。
可能唯一对此感到不快的,便是大夫人秦芷兰——有时候女人的嫉妒心,真的比天底下最厉害的毒药还可怕!
她杀了母亲,并不为了好处,只是为了泄愤!
但是,凤安暗中为秦芷兰效命那么多年,如今为何突然见风转舵,将这一切和盘托出呢?
凤清鸣在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对凤安产生了怀疑。
看到她眼中的怀疑,凤安颓唐地垂下了头——
“我没能完成夫人交待的任务,回来后遭到了夫人的责备。后来,她为了隐蔽此事,便给了我钱财令我远走他乡……但是,没想到我刚走出陵安城,便遭到了夫人派来的暗卫的追杀!我拼死逃过一劫,为了保命,便选择了在城中安身。”
凤安说着,有些痛苦地捶了捶脑袋:“老爷曾经教过我,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在陵安城安身,只是为了保命,而夫人的确没有再找到我……”
“你背叛主子,谋害主母,实在是天地不容!你以为落到我的手里,向我说出真相,我便会放过你么?”凤清鸣瞅着他冷冷说道。
“我知道小姐不会放过我。不过,倘若我帮小姐指证秦夫人呢?”
凤安抬起头,一脸期盼地望着清鸣说道:“小姐,奴才效忠秦夫人,只是情不得已的事!如今小姐若想让秦夫人认罪,恐怕少了我这个人证是不行的!奴才愿在官府面前指证秦夫人,令秦夫人伏法,为苏夫人报仇!还求小姐留奴才一条贱命!”
凤安说着连连磕头。
凤清鸣想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但是,你要当着老夫人的面,指证秦芷兰!”
当然,灭掉那贱人之后,你的这条贱命也不用留了。
她在心里想道。
卷一 初长 040 家丑不可外扬
凤清鸣押着凤安回府,一路招招摇摇来到老夫人的东院。
一想到马上就能为母亲报仇,她便激动得有点不能自已。
途中,大夫人与凤清华正巧路过,一看到凤安,秦芷兰的脸便白得像纸一样。
“娘亲,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凤清华扶住了大夫人。
“我看大娘是心底不舒服吧?是怕冤魂索命吗?”凤清鸣顿住脚步讽了一句,命人把凤安带到前头来,让大夫人看了个清楚。
大夫人身子一晃,竟有些摇摇欲坠。
“凤清鸣!你胡说什么!”凤清华狠狠瞪她一眼,扬起巴掌便要扇过去,却被大夫人死死拉住。
“清华,扶娘回房!”秦芷兰低声说道。
“哼!”
凤清华不甘心地瞪妹妹一眼,递给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