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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婕妤皱眉,看到字迹便知是三公主所为,但她却并没有发怒,反而把凤清鸣拉回了重华宫里。“此地不宜交谈,当心隔墙有耳。”她快速而低声地吩咐道。
凤清鸣一愣,跟着她回了重华宫。
。 看到凤清鸣被逮了回来,三公主脸色有点惴惴的。
然而姚婕妤并没有责罚她们,她只是盯着女孩们静默良久,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乐儿,清鸣,你们可知这药方我为何不愿给你们?”她问道。
两位女孩对视一眼,皆懵懂地摇了摇头。
姚婕妤叹道:“其实,我不愿泄露这药方,是怕你们害了黎公子——清鸣,你可知这药里有几味毒物!”
凤清鸣飒然一惊,虽然已有了心理准备,但此刻听到姚婕妤的解释,仍是大感意外。
几味?难道这药里除了舍子花精之外,还有别的毒物?
三公主亦大吃一惊,问道:“母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姚婕妤瞅着她说道:“乐儿,你应该还记得小时候吧?在姐姐去世之前,你根本没得过什么胸喘之症,对吧?”
三公主的生母是李美人,已逝世多年;姚婕妤口中所说的“姐姐”,应该是指李美人。
三公主听到她提及自己的亡母,眼中便有些落寞神色,缓缓摇了摇头。
“清鸣,那你可知乐儿的病是如何得来的?”姚婕妤又问道。
凤清鸣亦摇了摇头。她只知三公主自幼体弱,常年卧床。
姚婕妤叹息道:“其实我与乐儿的生母李美人,是至亲的表姐妹;表姐去世那年,我才进宫没多久,乐儿亦年幼不知事。表姐临去前,将乐儿托付给我,并给我这张方子。她叮嘱我不可将药方泄露他人,只因乐儿的病并非如太医所说,自娘胎里带来,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什么?!”凤清鸣与三公主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句,三公主更是问道:“难道是有人故意要害我?”
姚婕妤点了点头,道:“嗯。你的病情,其实不是由体虚所致,而是有人对你用了毒;这毒积聚体内无法排除,才会导致你身体羸弱。”
她看着方子,指着其中几味药材说道:“而这些有毒的材料,是为了缓解你体内的毒素——这便是常人常说的以毒攻毒的法子!”
“现在你们明白,我为什么不把药方给清鸣了吧?这药方只对乐儿的身体有效,别人若吃了这药,非但治不好病,反而会被毒药所扰,害了性命!”姚婕妤语重心长地说道。
凤清鸣听到这里,脸色顿时变得惨白——黎若轩吃了没事!而且病情有了好转!
难道他也中毒了?
她惊恐地望向三公主,然而对方的眼里也有跟自己一样的担忧。
“黎公子肯定也中了毒,而且中的是跟我一样的毒。”三公主朝她点了点头,悲悯地说道:“说不定,还是同一个人下的!”
凤清鸣只觉得血往脑涌。
姚婕妤神情大震,失声问道:“什么?你们已经把药给了黎公子?”
凤清鸣点头,此时也不想再作隐瞒,便把黎若轩服药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婕妤,公主的病是谁下的毒?他们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凤清鸣期盼地望着姚婕妤。
在两个女孩眼巴巴的祈求下,姚婕妤摇了摇头,缓缓答道:“若我知道,便不会让乐儿饱受病痛之苦了!”“当年表姐有殊宠,引起了宫中嫔妃的嫉妒——毕竟,集荣宠一身,便是集怨恨于一身。那时表姐年轻,尚不知宫中险恶,她不知皇上的宠爱越深,自己便越危险。终于,后宫怨气冲天,乐儿病了,表姐也旋即失宠;她整日郁郁寡欢的,不久便香消玉殒。”
“临终前,她把乐儿交了我,并告诉我,若想在宫中保住性命,最好的法子便是远离皇上的宠爱。我理解表姐的苦衷,便以乐儿生病要静养为由,向皇上请求搬到重华宫静修——这地方偏僻,平时根本没什么人走动,时日久了,皇帝便对我们娘俩淡了心思。一切诚如表姐所言,我们在重华宫小心度日,虽远离了荣华富贵,便好歹没有再遭受危害;皇上虽对我们不太关心,但一切吃穿用度皆还是会按例分发的。而且,失宠的嫔妃和无宠的公主,对任何人也构不成威胁,倒也能过些清静日子……”
姚婕妤说这些话的时候,有时候会神情寥落,但很快便一笑而过。
看来,长年的幽居生活已磨砺了她的心智,使她透出成熟豁达的气度。
倘若皇帝能看到如此动人的一面,会不会心旌摇曳啊?
不过,姚婕妤无宠胜有宠,也许平凡清静的日子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凤清鸣想着,心生同情,却仍不死心:“那婕妤没有想过,谁最有可能对公主下毒?”
姚婕妤摇头:“表姐尚不知情,我如何能知?不过,她临终前倒是提醒过我,要小心何贵妃……”
她想了一想,又摇头道:“不,不一定是她。表姐除了提到何贵妃,还提及过其他许多嫔妃的名字……”
凤清鸣听到这里,脑袋却“轰”的一响,如醍醐灌顶,一切都有了解释。
卷一 初长 044 小黑屋关禁闭
黎若轩的身体一天一天好起来了,渐渐地不再受胸喘之症的困扰。
也许是他中的毒比较浅,体质又比三公主好得多,所以康复起来日益见效。
凤清鸣收到他的消息,心中稍觉安心,然而一想到妹妹下落未明,也不知大夫人有没有给她服用这种方子,便又忧心似焚。
那日姚婕妤提到何贵妃的名字,她突然明白了那下毒之人的身份——定是大夫人对清梧下了手,顺带连累了黎若轩!
想那笑忘楼的幕后黑手与何贵妃一家颇有渊源,而大夫人又与何贵妃为表姐妹,若她想指使人在笑忘楼对梧儿下手,应该极有可能;而且,那毒物说不定便是何贵妃提供的,因为黎若轩的毒和三公主所中之毒是一样的,这世上没有那么巧合之事!
也难怪自己进宫以后,在与大夫人翻脸之前,何贵妃便对自己不痛不痒——原来她早知自己与大夫人有过节,故而并不对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外甥女亲近!
原来她们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成过凤族一员,有的只是排斥和迫害!
想到这,清鸣对凤氏,对奶奶,对大哥,便都冷了心。只是,如今自己已与大夫人正式翻脸,在这宫里无人庇护,何贵妃恐怕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她在宫中权势薰天,连夜昭容都是她的党羽,自己日日陪读小公主,岂不容易遭秧?
想到这里,凤清鸣便觉得有点儿忐忑不安。
但这世上之事往往就是这样——你越怕什么,便越来什么。
这边凤清鸣心神恍恍,正磨着墨呢,一不小心又得罪了天瑜公主——墨汁溅出砚台,不但弄脏了公主的衣袖,更玷污了公主的画作!
此时她们俱在月华宫中,夜昭容亦在一旁;看到此情此景,夜昭容勃然变色。
“凤清鸣,你好大胆子,竟敢对公主不敬?”她怒斥。
凤清鸣吓得赶紧跪到地上,心中叫苦不已——不过是出了点岔子,何苦来压这么大顶帽子?
对公主不敬,这罪名可不小哟!
虞青荷在旁边随侍,亦连忙跪下来求情。
夜昭容瞟了虞青荷一眼,眼中恨意更甚,但语气却稍缓和:“青荷,你起来,这不关你的事!”
她忌惮皇帝对青荷的偏爱,因此表面上对青荷多有恩宠,常赏赐些东西给她。
上次后宫家宴,夜昭容便带着虞青荷出席;皇帝在席间对虞青荷多有恩宠,后来更常来月华宫看望。
每次皇帝到来,夜昭容便把凤清鸣支开陪伴小公主,自己则带着虞青荷陪侍皇帝。
她向来是个聪明人,哪能不知皇帝对青荷的心思?不过是青荷年岁未到,皇帝不便对青荷做什么,只好以她为幌子;一旦青荷及笄,便会飞上枝头,成为后宫嫔妃的劲敌!
因此,夜昭容表面对青荷恩宠有加,实则心底颇多忌恨。
此时,看到凤清鸣犯错,夜昭容便要抓了这个机会好好惩治一番——敲山震虎,既可煞虞青荷的气势,也可泄自己的心头之恨,更能向何贵妃邀功。
一举三雕,岂容错过?
“请娘娘息怒!请娘娘开恩!”虞青荷尚不知夜昭容恨的就是她,还在连声讨饶。
夜昭容冷声哼道:“青荷,凤小姐犯错,理当惩罚,你不必求情了。”
说着,命人将凤清鸣关进后院偏僻的小厢房里。
“娘亲,不如把她交给我来惩治吧!”小公主天瑜突然眨巴着眼睛说道。
夜昭容微微一愣,随即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噢!太好了!我去找四皇兄来!”小公主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凤清鸣不由得打了寒颤。
夜昭容带着虞青荷去逛花园去了,临走前,青荷冲她抛了个“我一定找人来救你”的眼神。
凤清鸣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然后便在宫婢的监视下,呆坐在月华宫的书房里静等惩罚。
她倒不担心小公主会因此而要了她的命——以小公主那乖戾的性子,顶多是把她塞到更乖戾的四皇子手里,戏耍一番罢了。
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没有大人那种提刀杀人的狠厉。
果然,小公主命人把她带到了某处偏僻的角落,四皇子早就在那里等着了。
这是一处冷清的宫殿,好像离冷宫不远,但是人迹罕至,似乎更荒凉一些。
“皇兄,不如把她关进你的小黑屋,试一试那些宝贝的厉害,好不好?”小公主吊着四皇子的衣袖说道。
四皇子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残忍的笑,点了点头。
然后,他们打开一间宫门,把凤清鸣塞了进去。
六月的天气,屋子里仍然阴冷不堪,真不知他们是怎么找到这地方的。
屋子很狭小,几步便能走遍;墙上没有窗,唯有屋顶破败的瓦片缝隙处透进一点光。
借着这点微光,凤清鸣渐渐适应了黑暗,然后,她看见了那些所谓的“宝贝”。
不过是些蛇啊,老鼠蟑螂之类的,唬唬人罢了。
真是小孩子心性!凤清鸣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到屋角有几块散落的砖,便踮起脚来站到上头。
四皇子让宫奴提着袋子,从门隙处源源不断地塞进各类爬虫;每开关一次宫门,凤清鸣便能瞅见他阴冷的眼神,还能听见小公主在外面欢呼雀跃的笑声。
这些面目丑陋的爬虫虽然可怖,但还不至吓到凤清鸣——因为她从小在乡野长大,没少背着娘亲在山上逮兔子捉昆虫;即便是那些缠到脚上的冰冷的蛇类,只要它是无毒的,凤清鸣也不感到害怕。
只是,这粉雕玉琢的四皇子,和那冰雪美丽的天瑜公主,这两位天之贵胄,是如何变得心肠歹毒的呢?
他们怎能以残害他人为乐呢?
凤清鸣感到不可思议。
不过,为了让皇子公主满意,在他们放进了第三条无毒蛇后,她还是很配合地尖叫了几声,以示自己的恐惧。
他们希望她害怕,她就装出惊恐万状,免得他们变本加厉。
况且,这屋子里阴风阵阵、暗无天日,逼仄的空间的确令人感到压抑。
呆了一会,她便有些胸闷,不由自主地联想到那个被浓雾遮盖的恶梦。
也许是她虚情假意的尖叫使皇子公主感到满意,他们终于暂停了那孩子气的行为。
凤清鸣轻松一口气,以为他们玩得尽兴,应该就此罢手了,哪知耳中又听到一个小太监颤颤惊惊的劝阻声:“殿下,那蝎子是有剧毒的,凤小姐好歹是清曦公子的妹妹……”
接着,便见宫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四皇子绷着脸怒气冲冲地盯着她。
“虚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