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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此话怎讲?”
“其实,让杜修媛小产的东西,并不是盅毒——那个盅毒,只不过是我编出来的,那给喜儿的珠子,也不过是一粒经过雕刻的普通珠子;真正让杜修媛小产的,是麝香!”
“麝香?”凤清鸣大惊——麝香乃孕妇禁忌之物,极易引发小产。
“你何时给杜修媛下的麝香?”
“便是你送玉观音的那天。”
“啊?”凤清鸣吃了一惊。
“那天,我借故拜访杜修媛,偷偷将麝香放在了她的茶里……当时,天瑜她看到我这么做,非常惊讶才会失手打碎了送子观音!她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怪我……”
夜昭容追悔莫及。
“那你为何要这么做?谁指使你的?”
“何贵妃!”
哦,果然是她。
凤清鸣点了点头,问道:“你与她早已不相往来,你为何要受她胁迫?”
夜昭容犹豫了一下,答道:“因为……因为天瑜被蛇咬伤了!她中了毒,只有何贵妃才有解药!我这么做,是为了得到解药救天瑜啊!”
“啊?”
“杜修媛刚怀孕没多久,天瑜便在花园里玩耍时被毒蛇咬了!她中了毒,可太医院的人过来看了看,却说无妨,只是随便开了几副药敷衍了事。眼见着天瑜的精神一天天变差,我无奈之下,只好求助何贵妃。何贵妃对我说。她有解药可治天瑜的毒,但是要我先帮她除掉皇后和虞充媛,还有……还有杜修媛的孩子……”
“什么?杜修媛的孩子是何贵妃让你下手的?”
凤清鸣心里一凉——何贵妃与杜修媛,她们俩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么? 夜昭容冷笑一声,有些凄凉地说道:“何贵妃一心想扶持四皇子为太子,自然不会让别人生下皇子来威胁她的地位——宫里有几位嫔妃的孩子早夭,都是出自她的手笔!如今杜修媛盛宠,风头直逼四妃,何贵妃心里早就很不爽了!她又怎会让杜修媛生下皇子,成为她日后的竞争对手?”
凤清鸣心里闪过一丝震惊,不过很快点了点头,
“其实我失宠已久,早就对复宠淡了心思;天瑜是我的命根子,有时候我想,就这样子带着她平平安安地长大,也不错的。可是老天爷不肯放过我,偏偏让天瑜中了蛇毒!我去找了何贵妃,她当即给我一剂解药,说可以暂缓天瑜的病情;若我帮她达成了心愿,她还会将剩下的解药全部给我……”
“她会那么好心,给你解药?”凤清鸣不敢置信。
“其实天瑜中毒之后。表面看来只是精神恍惚,并没有其他明显病症,这也是太医院的人随意敷衍的原因;但是,我是她的娘亲啊!我怎会感觉不到她的反常?她这段日子精神恍惚,夜里又盗汗、惊梦,身体比以前差多了!不过,在服了何贵妃给的解药之后,情况已经好多了……”
凤清鸣点了点头。
夜昭容继续说道:“我没有办法!我若不答应何贵妃,天瑜便会没命。我现在连见皇上的机会都没有,天瑜的病又无人关心,我走投无路,才会铤而走险……”
原来是这样!
凤清鸣黯然。
但是,还有一点——既然已经用麝香害得杜修媛小产,又用蛊毒栽赃到了虞青荷的身上,那么,何贵妃她为何还要用毒蛇袭击杜修媛呢?
难道是因为皇后未中计的原因么?
或者,这一切正如三皇子所说的,是四皇子想利用蛇患一事修复与皇帝的关系?
她心中疑惑,于是问道:“那么,牡丹园里那条袭击杜修媛的蛇,只是个意外,并不在你的计划之中,对吧?”
夜昭容听了,有些害怕地瞅了瞅地上的蛇。
凤清鸣见状,赶紧掏出一把雄黄粉,撒到地面上;蛇群受了刺激,纷纷后退。
夜昭容这才稍微放松,说道:“的确。那日我不并在场,事后才知道杜修媛的小产。不但是中了麝香的毒,还因为她受到了蛇的攻击!”
“你不知情?可杜修媛她却一口咬定是你请她到牡丹园里的!”凤清鸣感到奇怪。
“的确是我邀她到牡丹园赏花的,但是,这也是何贵妃让我这么做的。她说杜修媛平生最讨厌芍药,尤其是白色的芍药;只要她一见到那花,定然会大惊;惊吓再加上麝香,她一定会小产的……她当时并未告诉我毒蛇的事。”夜昭容叹了口气。
“白芍药?”凤清鸣自言自语。
“是呀!我对此事一直感到奇怪!杜修媛她为何一见到白芍药就发怒呢?倘若她那日不对宫奴发怒,那蛇藏在花丛里,未必会攻击她。后来我也查过芍药的药性,那花香除了能吸引毒蛇之外,好像对孕妇并没有什么危害……”夜昭容有些疑惑地说道。
凤清鸣心里一动,脑海里快速闪过了一个身影——那个惨死的冯昭仪,曾在白芍药下获宠,又爱簪白芍。当年,她被杜修媛推下水时,头上便簪着一朵硕大的白芍药呢……
想通了这一点,女孩心中微叹——杜修媛,她到底不如何贵妃狠辣吧?
当年她与何贵妃一同害死冯昭仪,这件事,在她心里想必还是留下了阴影。何贵妃深知她的脾性,因此便利用了这一点。
她设计,把杜修媛引到了白芍药花丛里,触使她对宫人发怒;那怒气惊动了花丛里隐藏的毒蛇。毒蛇便攻击了杜修媛,使她受到惊吓。
麝香加上惊吓过度,杜修媛的孩子,纵使有三头六臂,只怕也是保不住的!
何贵妃心肠如此歹毒,又心机缜密,真是可怕!
“这么说来,宫里最近出现的多起毒蛇伤人案件,也跟你无关了?”凤清鸣问道。
夜昭容皱眉,答道:“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很怕蛇。”
女孩点了点头,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明白了一件事——我想,公主的伤,应该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吧!按时间推算,公主她被蛇咬伤,那也是秋天的事了!娘娘在宫中这么多年,可曾在深秋见过毒蛇出没宫中?”
夜昭容听了,霍然抬眸。凤清鸣继续说道:“所以,天瑜的伤,根本就是何贵妃故意给你下的套!”
夜昭容一惊,直勾勾地盯着她,问:“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袭击天瑜公主的毒蛇,也是何贵妃搞的鬼!她早就看中了你,想利用你,所以才会故意放蛇咬伤了公主!”
她说着,又指着地上那一块香瓶碎片,道:“这芍药香瓶,娘娘从未见过吧?然而何贵妃却拥有这样的东西!在宫中,四皇子深谙蛇虫之道;能在深秋纵蛇咬伤公主,这件事恐怕也只有他一人能办到!而这宫里所有的蛇患,想必都是他们母子俩搞的鬼!”
夜昭容听了,脸色惨白,又惊又怒。
凤清鸣见状,继续说道:“娘娘息怒。娘娘可曾想过,他们母子俩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一旦泄露,将会有什么下场?因此,为了确保他们的安全,他们定会想尽办法除掉所有的知情人!你今日若替他们顶了罪,那么在你死之后,他们第一个要对付的,便是身中蛇毒的天瑜公主!娘娘,你忍心让公主再一次受伤害?”
夜昭容听了,仿佛醍醐灌顶,瞬间明白过来—— “原来……原来竟是这样!何艳殊,你好狠的心!”
她恨恨地握紧了拳头,美艳的五官因为愤怒有些扭曲。
凤清鸣见状。却微微牵动嘴角,扯出一个他人觉察不到的笑——看来,夜昭容终于醒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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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尘埃落定
凤清鸣出了冷宫。并未回长乐宫向安公公复命,而是转身去了淑华宫。
夜昭容不能死,她现在是能证明虞青荷清白的重要人证;而且,她已经被自己说服,答应向皇帝指证何贵妃。但是,她之前劣迹斑斑,已经失了皇帝的信任,若自己就这样子带着她莽撞地求见皇帝,恐怕会弄巧成拙。
所以,一定要找一个有名望、深得皇帝信赖的人,代替自己出面。
后宫之中,太后最具权威,然而她却对虞姐姐印象不好;皇后贵为六宫之主,然而她却称病休养、闭门不见;余下的,何贵妃不能找,萱德妃又是敌国公主……
思来想去,如今宫中位份最尊、声望最高的,便只有谢淑妃了。
何况,三皇子对蛇患一事表现得颇为积极,他的身后,一定有谢淑妃的支持!
人人都道谢淑妃与世无争。事情真的只是这样吗?
凤清鸣决定连夜拜访淑华宫。
不管怎样,如今最能帮上自己的,便只有他们母子了。
。
到达宫中,方知三皇子仍未归来;他在铲除了蛇患之后,被皇帝留在了长乐宫商谈。如今,二皇子不在宫中,四皇子又牵涉到蛇患事件;皇帝目前对三皇子,好像越来越倚重了。
接待凤清鸣的,是淑华宫的主位——谢淑妃。
谢淑妃今日穿了一身玉色绣兰花宫装,梳着飞仙髻,眉目温婉,气质高雅,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高华的书卷气。
岁月的流逝,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的印迹;当她整个人娉娉婷婷地立在那儿时,你会觉得,她本身就是一首婉约的唐诗。
见到她,凤清鸣的心瞬间安静了下来;刚才在冷宫里的那些急躁、焦虑,突然间溜得无影无踪。
“凤小姐请坐。”
谢淑妃客气地让了座,两人又客套了几句,这才进入正题。
凤清鸣将何贵妃威逼夜昭容、陷害虞青荷之事说了一遍,谢淑妃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这么说来,夜昭容此次只是被胁迫,而幕后元凶是何贵妃了?” “是的,娘娘。”
“凤小姐希望我出面向皇上陈情?”她迟疑地看着女孩。
“是的,请娘娘看在天瑜公主年幼的份上,帮夜昭容一次!而且,虞充媛现在身怀六甲。长期幽禁实在是太可怜了!”凤清鸣起身行大礼。
谢淑妃沉默地看着女孩,也不急着叫她起来,说道:“此事事关重大,凤小姐为何不禀报皇后娘娘呢?”
凤清鸣知道她对自己尚有怀疑,毕竟自己与虞青荷曾受皇后恩惠,这是合宫上下都知道的事。
此时,必须打消她的疑虑。
凤清鸣坦然答道:“不瞒娘娘,皇后娘娘她凤体违和,早已不理会虞充媛的事;奴婢曾数次求见,也没能见到她!奴婢现在能仰仗的,便只有娘娘您了!”
见谢淑妃不为所动,又恳切地说道:“娘娘,何贵妃她不但用麝香谋害皇子,四皇子更是利用蛇患在宫中制造了数起惨案!他们失德失道之举,实在有损皇家威信!六宫之中,除了太后和皇后,便数娘娘的声望最高了!因此,奴婢恳请娘娘出面,匡扶后宫!”
她说得热血澎湃,暗示此举可扳倒何贵妃与四皇子。相信谢淑妃听了,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果然。谢淑妃有些动容。
不过,她在后宫历经十数载,没有全胜把握,怎会轻易出头?
这时,客室的凤座之后,那累垂的鲛绡帷幕突然被掀起;接着有一位黄衫妙龄女子探头说道:“姑妈!依我看,你就帮凤小姐一次得了!爹爹不是总说,我们谢氏族人要‘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惟贤惟德,能服于人’;又道‘天地有正气,铲恶除奸,匡扶弱小,救人于危难,乃君子所为’……姑妈,你身为淑妃,怎能对这种阴谋坐视不管呢!”
凤清鸣听了,正中下怀,于是感激零涕行礼道:“多谢闵秋小姐美言!”
那黄衫女孩松开了帷幔,无比端庄淑雅地走上前来,朝她矜持地点一点头,然后坐到谢淑妃的旁边。
谢闵秋,这会儿还真像一个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