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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黄衫女孩松开了帷幔,无比端庄淑雅地走上前来,朝她矜持地点一点头,然后坐到谢淑妃的旁边。
谢闵秋,这会儿还真像一个大家闺秀啊! 这个样子,才是他们金陵谢氏的风范吧?
凤清鸣正想着,那谢闵秋却趁淑妃沉思之际,调皮地冲她眨了眨眼睛。
顽皮本性,暴露无疑。
也许是谢闵秋一席话打动了淑妃,她考虑了一会,最后同意出面,帮夜昭容请命。
“只是单凭夜昭容一面之词。恐怕不能使皇上全信。”谢淑妃说道:“凤小姐可还有别的证据?”
凤清鸣想了一想,从袖袋里掏出一颗明珠,递到她面前,道:“何贵妃以盅毒陷害虞充媛,这个珠子便是证据。”
那珠子精致玲珑,与当日在虞青荷宫里搜来的盅毒珠子一模一样。“这珠子怎么在你手里?”
谢淑妃微微吃了一惊——当日从静宜宫搜出的那颗珠子,谢淑妃曾亲眼见过;后来因涉及盅毒,珠子已被销毁了。
“这种珠子其实是何贵妃在外找人雕刻的,娘娘想要多少,奴婢都能帮您弄来。而且,那雕刻的匠人也已找到,如有必要,他会出面作证的。”凤清鸣答道。
虞铭的办事能力非同一般,不过数日光景,便找到了那名匠人。
如今那匠人正在虞府作客,相信何贵妃见到他,一定会大吃一惊吧!
。
谢淑妃连夜去了长乐宫,拜见皇帝。
此时,三皇子还在御书房与皇帝商谈此次剿灭毒蛇之事。
何贵妃身上那芍药香瓶,来路蹊跷;三皇子在剿灭了芍药园的蛇群之后,并未就此罢休,而是命人拿着那香瓶碎片,在宫中四处搜寻;最后。他们又在后宫一处废弃的宫殿里找到了一个蛇窝。
那蛇窝,便是当年凤清鸣曾被困住的地方。
那次,四皇子和天瑜公主将她关在小黑屋里,还放了两只毒蝎子。
原来,它也是冷宫的一部分,只不过由于位置格外偏僻,所以比冷宫主殿群更为荒凉。
这件事皇帝仍然记得,因此,如今关于蛇患的罪证,都隐约指向了何贵妃与四皇子;虽然之前有夜昭容帮何贵妃顶罪,但此时皇帝冷静下来。已觉得事情漏洞百出。
这时,谢淑妃来访了。
她向皇帝展示了夜昭容亲手写的血书,又拿出那颗珠子为佐证。
谢淑妃向来与世无争,此时出面,立刻取得了皇帝的信任。
皇帝并未再召见夜昭容,而是派人去了月华宫,将天瑜公主接过来。
果然,经过太医检查,天瑜公主的脚部的确有一个细小伤口,似乎是毒蛇的牙印;而她精神恍惚,的确如夜昭容所言,中了蛇毒。
皇帝大怒,又令人连夜宣虞铭进宫。
虞铭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好几天了,此时得到皇命,立刻将那制作明珠的匠人一起带进宫来。
说来真是不可思议,那匠人目不识丁,却有一身好手艺;当时有人托他雕刻一颗明珠,他竟然不知道里面刻的便是当今天子的生辰八字。
如今进了宫,他方知自己犯了大错。
皇帝并未迁怒于他,而是命人立刻去凤影宫拘禁何贵妃与四皇子。
何贵妃落网,然而四皇子却失踪了。
。
在人证物证面前,何贵妃再一次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不过这一次,皇帝不再被她的花容月貌所迷惑——谋害未出世的皇子,伤害公主,陷害嫔妃,利用毒蛇在宫里制造恐慌,并企图混淆视听,蒙蔽圣上……所有这些罪名,任意一条都是死罪。
而这次的蛇患蛊毒事件,波及宫中数位嫔妃,历经许多波折;其跌宕起伏、百转千回,似乎使皇帝非常倦怠。
“你们都退下吧,朕想与贵妃单独呆一会儿。”皇帝挥了挥手。
忙活了一整夜,他很累了。
谢淑妃担忧地看了皇帝一眼,关切道:“请皇上保重龙体。”
言罢,带着旁人全部退了出来。
。
第二天。宫中发出召书——何贵妃失德,赐死。
四皇子失德,贬为庶人。
夜昭容失德,贬为庶人,赐死。
虞青荷恢复充媛之位,解除幽禁。又因她在此次事件中为受害者,且怀有龙子,皇帝为安抚她,特别晋升了她的位份,由充媛晋为修仪,连升五级。
杜修媛也是受害者,亦晋了位份——也是连升五级,为昭仪。 。
凤清鸣得知结果后,单独求见了皇帝。
“皇上,夜庶人所犯过错,都是被何贵妃所逼;请皇上网开一面,恕她一条性命吧!”她恳求。
皇帝看了她一眼,问道:“清鸣,你为何为她求情?”
“天底下最可怜的人,莫过于失去母亲的孩子。夜庶人虽然罪无可赦,但天瑜公主年幼,奴婢不忍见她失了母亲。”
“是这样吗?”
“是的,皇上。”
“没有别的理由吗?”
“……奴婢记得,当年奴婢的娘亲死时,奴婢也只有十岁。”女孩垂首,轻轻答道。
皇帝轻叹了一声,沉吟半晌,最后点了点头:“那就……贬黜冷宫吧!”卷二 风华 080 凯旋
080 凯旋
北征的部队终于归来了!
捷报传至京城,皇帝率领文武百官,亲自告祭郊庙,迎接北征的军队。
吉时,礼乐齐鸣,锣鼓震天,皇帝着明黄朝服、珠玉冠冕,在百官的簇拥下登上祭祀的高台。
凤清鸣跟在安公公身后,陪皇帝走至高台,随侍一侧。
居高临下,可见陵安城的全貌。
大兴的都城,市井繁华,高楼林立;今日,它披红挂彩,热闹非凡。
城中的主干道上,一道猩红地毯自祭台之下铺展,直抵城门;沿途两列御林军甲胄鲜明,皇家的华盖宝幡层层累叠至尽头。
成千上万的百姓扶老携幼盛装而来,大街小巷皆被围得水泄不通;城内,但凡可以看见祭台与城门的阡陌楼阁,都早早被人挤满。
高台之上,凛冽的寒风卷着金色龙旗呼呼作响;高台之下,鼓乐声杂着人们兴奋的议论声、车马的嘶鸣声,形成了一股宽广而压抑的巨*,如暗流涌动。
整个陵安城都为之沸腾了!
收回目光,凤清鸣肃容,与安公公领着众侍从垂首而立;她的对面,则整齐排列着文武百官。
皇帝独立于高台中央,俯视着天下众生。
突然间,有一声低沉辽远的号角响起。
整个陵安城,在一刹那间安静下来。
所有的声音统统消失,人人皆提了一口气,紧张地朝城门方向观望。
连皇帝亦忍不住微微侧了身子。
万众瞩目之下,朱红色高大的城门终于缓缓开启。
刹那间,眼前涌现出无边无际的金色潮水,那潮水激涌入城门,在阳光下闪烁着夺目的光!
天上的太阳,仿佛突然间也被这光芒耀得黯然失色;空气中,骤然凝聚了一种肃穆的冷。
二皇子率领骠骑将军、辅国将军,以及北征大军归来了! 顿时,金鼓齐响,号角低鸣,雄壮的军乐狠狠震荡人的耳膜。
而凤清鸣的心跳,也一下重过一下。 金色蟠龙旗烈烈招展,三军铁骑耀耀生辉。
甲叶铿锵、刀剑嗡然,铁蹄落如泼雨。
当先一人,着黄金战甲,配太阿宝剑,披玄色风麾,端坐在一匹披甲战马之上,身形笔挺如剑。
他提缰前行,身后铁骑的步伐整齐划一,每走一步,靴声都响彻云宵。
他,便是二皇子。
他的身后,跟着重甲佩剑的骠骑将军、辅国将军;两人身后,又一字排开八名年轻将领及三千北征铁骑。
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凤清鸣眼角迅速地湿润,泪迫盈睫。
父亲……
她的父亲凤止戈,终于归来了!
她不由得翘首遥望,想要看清他的样子。
烈烈寒风中,凤止戈一身玄黑盔甲,姿态挺拔如松。
他身姿雄健、气度威严,一如记忆当中的模样。
也一如他当日离开时的模样。
六年前,别院中,梧桐树下。
父亲身着玄黑盔甲,身披玄黑风麾。
他一手将妹妹高高举过头顶,又一手抚着自己的额发,目光慈爱。
娘亲在旁边捧着止戈剑,眸子里闪着惜别与不舍的泪光。
鸣儿,你要乖乖地听娘亲的话,好好读书练剑。 他如是说。
读书练剑——想到这里,女孩儿低低冷笑了一声。
他一定没有想到,他这一走,自己竟能入宫读书;
普天之下,还有比当皇室侍读,更为显赫的书童么?
至于练剑么,后宫之中,处处杀人不见血;
这样的招术,难道不比他教的剑术更厉害?
六年的光阴,弹指一挥间。
自己已从一个稚齿孩童,长成了一位娉婷少女。
而亲人们,却也已生离死别。
想到娘亲,凤清鸣眼中的泪逐渐干涸下去。
她狠狠掐一把掌心,尖锐的痛,逼迫她平静下来。
视线变得清晰了,而前行的将士也步步逼近,整齐划一地向祭坛走过来。
凤清鸣的视线越过父亲,落到了他身后率领的八名年轻将领身上。
他们便是在此次北征战役中崛起的年轻将领,那些令后宫嫔妃和宫人们热议纷纷的少年郎。
在他们当中,凤清鸣看到了黎若轩和凤清曦的身影。
黎若轩一身玄冰铁甲,背负黄金战弓,身姿矫健,一如他当年离去时的模样;
凤清曦则是银甲铁衣,披着红色风靡,更显俊拔。
泪水,迅速涌回眼眶;凤清鸣的视线,再一次湿润了。
有谁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低低地,重重地撞击着她的胸膛。
。二皇子领先独驰至高台前,在十丈外驻鞍下马。
他解下腰际的佩剑递与礼官,然后,一步步缓缓登上祭台。
台下民众们欢呼着“定北王”,凤清鸣泪光闪烁,于灿烂的阳光之中,终于见到了二皇子。他一身黄金战甲,玄色的大麾迎风烈烈招展。
他面色冷峻,目不斜视,缓缓行至皇帝面前,垂首,屈膝侧跪,行礼。
“父皇,儿臣幸不辱使命!”
皇帝眼中此时亦有隐约的泪花闪烁,略抬手臂,免礼。
“誉修王,你做得很好!”
皇帝终于在二皇子凯旋归来之际,将二皇子的封号由“修王”加封为“誉修王”。
两个称谓虽只有一字只差,然而其意义却已相隔千万里。
随即,内侍监上前,展开诏书,宣读犒封御诏。
诏毕,二皇子上前恭敬地接过诏书,叩谢皇恩;然后,他转身,双手高举诏书过头顶,向台下众将士及万民示意,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的声音是如此威严遒劲。
刹那间,高台之下齐齐发出震天的三呼万岁之声,撼天动地,响彻云宵。
所有人都被湮没在这热烈的呼喊声中。
二皇子独立于高台外沿,睥睨捭阖。
正午的阳光,直射在他战甲上,耀出万道金光。
那一刻,他耀眼如天神。
凤清鸣与他近在咫尺,不由得微眯了眼睛,瑟缩着避开他的锋芒。
那种凛冽的杀气,再一次破空而来,令人窒息。
她明白,此刻的他,已无需再像从前那样低敛杀气;
如今的他,就如那宝剑出鞘,锋芒毕露。
不过,他自始至终,都未曾看过自己一眼呢!
胸口微涩,一种莫名的感觉,带着几分怅惘,涌上心头。卷二 风华 081 小野猫
081 小野猫
夜间,皇帝赐宴角觞殿。犒劳北征将帅。
凤清鸣呆在长乐宫里,却有些心绪不宁。 于是,她决定去静宜宫看望虞青荷。
静宜宫的主人步步高升,其宫中装饰也比从前更为奢华。
见到凤清鸣到来,虞青荷立刻撇开了众侍女,邀她到宫中小花园闲坐。
凤清鸣小心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