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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自己,晚上你需要侍候在主人身边。”他用再自然不过的语气说。
宽敞开阔的房间里,摆放着精致雕花木柜,实木矮桌,头顶是雅致古风的灯,脚下是厚厚的毛茸茸的地毯。
一眼看过去,只觉得房间里哪儿哪儿都在昭示三个字——“我很贵”,但却没有丝毫的奢靡之气,而是散发着一股清新雅致的气息。
而坐在房间正中央的青年一席长发逶迤而下,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禁欲般的美丽,于此同时,无法言喻的从古时存留下来的贵族气质,如同点睛之笔,给本就美好的画面又添几分光彩。
“我知道了。”数珠丸轻声道。
长年修行、信念坚定的他拥有一贯的平稳,就算通知他的消息再难堪也不例外。
山伏看着优雅高贵的数珠丸,看着本丸第二振天下五剑之一,没有什么感情地说:“今晚的客人很重要,记得睁开眼睛好好接待,一定要让客人满意。”
“是。”
山伏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数珠丸静了一会儿,起身拿起换洗衣物,大白天的去泡温泉。
“即是贵客,自然要把最好的一面呈现出来。”他自言自语道。
等到了温泉,和一直候在这里低眉顺目的鹤丸国永说了几句话,从容进池子。
鹤丸把数珠丸换下的衣物放进规定的位置,撸起袖子为等数珠丸出来后洗刷池子做准备。
这个向来不羁、灵魂里刻着自由因子的男人面容平静,看不出丝毫长年守在温泉旁的不耐。
中途,来这里收需要洗的衣服的太鼓钟贞宗麻溜的收好衣服,临走前若有若无的瞟一眼鹤丸的两只脚和站位。
回头作为本丸信息流转核心的烛台切收到亲近的太鼓钟出来的消息。
“事情有变,可以提前动手。”
烛台切抬头望天,一成不变的天色似乎都因为这个消息而明朗起来。
同一片天空下,数珠丸恒次冷静地思考同僚们会怎么应对,他这次该怎么表现。
这漫长的“仆人”生涯似乎看到了底,他一时分神地想,作为唯三实装的天下五剑,大典太因为性格里难以改变的阴沉孤僻被阳撤了灵力,躺在库存里吃灰,美其名曰“我是个宽容的审神者,你想守仓库你就去守吧”。
他则时不时被派遣到现实。
而三日月宗近因为阳的虚荣,被分配守卫本丸大门,需要对来往的付丧神恭敬有礼,起码表面上,更需要对不时进出的审神者表现出最大的敬意和臣服。
谁让三日月有“天下最美之剑”的称号?
阳为了三日月这个名号,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和扭曲的满足感,直接放弃让三日月在外边“发光发热”的念头,把他禁锢本丸,不让他出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非稀有刀的实力一步步变强,而自己始终停留在原地,什么都做不了。
这样的三日月,怎么不会在日积月累的对比、巨大的悬殊中产生心理阴影,对能够提高实力的非稀有刀产生嫉妒,对能够主宰一切的审神者卑躬屈膝,竭力讨好?
只要讨好了审神者,让审神者开心,三日月才能够有机会提高自己,才有机会让刀剑嗜血的本能得到释放。
数珠丸都不需要多思考,对阳的心理掌握的一清二楚。
可惜。
数珠丸把头浸在水里,晃荡开的波纹和阳光带来的阴影遮挡住他脸上的讽刺。
他终究,看低了他们。
而且不能出阵的不仅是三日月,还有他,还有鹤丸,还有烛台切,还有山伏等等等等。
一类和三日月一样,是阳出于私心扣在本丸的,还有一类和他一样。
“仆人够乖巧,够听话就行了,哪儿还需要提高武力?”
数珠丸清晰的记得阳的原话,以他为首的获取难度高、容貌昳丽又稀有的刀,会成为阳往上爬的助力。
虽然阳一直吊着那些和他有类似扭曲心理的变态,没有真的让他们“献身”,但数珠丸相信,只要有足够的利益,阳会毫不犹豫的把他们这些被圈养良久的刀推向深渊。
在阳看来,他是多么的慈悲,没有让付丧神变成破布娃娃。
但对于他们而言,只不过是地狱十七层和地狱十八层的区别。
数珠丸有时候会想,如阳这样身前作恶不尽的人,死后会遭受何等的惩罚。只是偶尔想一想,尚且还存有生的希望的他,当然不会就自己这样悲惨的过完一生。
他的伙伴们也是。
就连山伏也是。
阳以为他对山伏施点儿小恩小惠,山伏就会彻底倒向他?
说到底,阳的这点子施舍看似美好,实际上是建立在他们这些深陷淤泥的付丧神身上。
山伏那样一个热心肠的人,会对现状视若无睹?
阳那个人啊,呵。
其实说到底,阳也不是真的相信山伏,没看山伏和他、三日月一样,一次出阵机会都没有吗?
还不是忌惮着山伏实力强了后,思想发生转变,改站到付丧神阵营,所以才不允许山伏出阵。
一个等级为1,什么战斗经验都没有的新手,当然比一个经验丰富的人好对付。
数珠丸觉得阳真的很可笑,不过,一切的一切都要结束了。
真好。
九央本丸。
“主人,这是我们的计划,请您过目。”
一期拿着众人商量好的计划给九央看。
九央看了看大家群策群力的策划书,深深叹气。
她要怎么和自家崽崽说,人家不需要他们帮助,已经快要搞定反派了?
愁人。
反派你说你好歹坚韧一点持久一点,行不行?
第62章
以三日月、一期为首的付丧神在停止通讯(窃听)后,立刻展开头脑风暴,群策群力,力图想出最快最稳最妥当,同时也最不会让主人牵扯进来的方案。
甚至掩护主人的重要性还在揭露真相之上。
与会所有人一致通过这项方针,然后快快的想主意。
主人午休快结束了呢。
等付丧神们按着九央惯例的生物钟过来展开叫醒服务,顺势把商讨出来的几经修改的初步方案拿给九央看。
“我们的计划很简单。”
一期神态落落大方,优雅自在,“找机会让落单的时间溯行军进入阳本丸。”
这不就是引敌人去进攻同事的大本营?
这样凶残的计划……
“很棒的主意。”
九央内心撒花,面上诚恳地表示赞赏。
——不愧是她家的崽崽!就一击毙命、凶狠不留情面的做法,和她一脉相承!
五虎退惴惴不安的心稍安,有意把审神者本丸编号、地址泄露给敌方,是一件不可饶恕的罪过。
我兢兢业业给时政打工,为保护历史和未来而奋斗,你居然拖我后退想杀了我?
这样类似的念头时不时出现在五虎退心中,身为“正义”一方的他忍不住想,他是不是做错了,他会不会做错了。
……更悲观一点,主人怎么看待他们算计同为审神者的同事?
忐忑、自责与愧疚快要压垮他。
可就算他再不安,再愧疚,他没有吐出半个“不”字。
五虎退没有和任何人说心底矛盾的情绪,他安静的自我调节,平静的等来了九央的回应。
这个回应让他无意识扬起唇角,骤然爬上脸庞的笑容明媚而欣喜。
主人认同他,认同他们的想法。
一期因为担着汇报的任务,坐在最前面,自然看不到五虎退表情的变化,特意坐在五虎退身边的药研将一切收入眼底,眸子里也多了分暖意。
九央就差一边和果汁一边听付丧神们说怎么搞阳,心情非常放松,她看到五虎退高兴,自然而然的认为五虎退是因为终于有机会杀该杀之人而高兴,于是说:“进一步的详细计划在哪儿?”
看退退这么迫不及待,如果能操作的话,就把退退放出去亲自当着阳的面搞事。
一期不急不缓地说:“这个计划最重要的两点:一,保证有机会进入阳本丸的是落单时间溯行军。”
单个敌军还好,怎么着也能无伤搞定,如果出现概率极其小的事件,他们会在通讯仪(窃听器)的提示下迅速行动。
他们失去救人,不是去杀人的。
阳暂时算个人。
“二,在‘时间溯行军进攻审神者本丸’事件发生后,我们留守的人员要在最恰当的时间以最不会被人发现不对劲的方式,把这个消息广而告之,或者进行针对性宣传,比如说时政,比如说某些身居高位又实力不济的审神者。”
既然搞了事,自然要好好宣扬搞出来的事。
他们现在还没掌握阳犯事的具体证据和信息,不能通过正当的方式调查阳,但那么强烈的违和感和诡异之处放在眼前,又不能放任不管。
既然他们没法,那就请大家来看这位“无辜遭受袭击”的审神者。
通过舆论、通过共同的利益,驱使更多更多的审神者加入到队伍里,一起在放大镜下仔细观察揣摩这位“受害审神者”。
被时间溯行军攻击的审神者无不无辜可不可怜?答案当然是是!
号称安全无疑,是审神者最坚实的大后方的本丸居然被攻破了?时之政府需不需要为此做出解释?
当然需要!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无论是审神者还是时政,焦点都会集中到阳身上,聚焦之下,他的一举一动会被无限放大,他的蛛丝马迹会呈现在更多人的眼中。
这是为阳挖的坑,也是为时政挖的第一个坑。
重点之二的舆论战,其实殊途同归,意在引出官方进驻阳的本丸进行调查。
他们没证据,时之政府进去调查后还找不出证据?阳真的伪装得那么滴水不漏?
有他们在,怎么会发生上面的情况?
一期笑得优雅从容,端的一派贵气内敛,心里有如实质的愤懑一点儿没表现出来。
情报虽然还不够,但他可不会忘记,泡在修复池里的厚藤四郎,和厚形单影只的状况。
他不动声色的和离他不远的三日月交换一个眼神。
三日月以“那边的自己情况不好”,以“避险”为由让出主策划——策划查清阳身上的疑点并根据上一步的结果决定后续发展的人——一职,蜂须贺和一期两人纠结了一下,最后根据抽签决定谁跟在主人身边保证主人安全,谁做主策划。
抽到“保镖”的蜂须贺正式进入旁听队列,不发表任何意见,把绝大部分关注集中到守卫自家本丸上。
掌控计划走向的两位大佬难得齐心协力,整出来的方案考虑得很周全。
“提问,你们怎么引导时间溯行军绕过本丸防护,进入内部?”
九央心里忧愁,崽崽们头一次费尽心思搞事情,兴致刚起来呢,那头被搞的人就快GG,根本不能让崽崽痛快的搞,实在扫兴。
她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泼冷水。
有什么她可以做的?她是否该阻止……?
“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少女明媚的面孔下,是深不见底的考量。
再者,无论最后会不会实践,这都是一次难得的经验。
一期说话的语调温柔得不得了:“还是同田贯给了我们思路。”
“同田贯能诡异的从原本出阵场合穿梭到我们出阵的位置,时间溯行军在某一次时空穿梭时,没有传送到预定的位置,而是来到了某位的院子里。”
“可能性很高吧?”
被期待的眼神注视,九央煞有其事点头:“当然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