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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玥抬头看向天上星空,晚风很凉,但比不过她的心更凉,每每回忆起这些,即便比起之后她经历的不值一提,但心态不同,环境不同,那个时候的她即便贫穷,却仿佛拥有全世界,现在的她富有四海,心却一片荒芜。
幸村犹豫了一下,试着开口:“不介意的话,能不能跟我说说你的故事,你知道赤也很粗心大意,说出的话不可尽信,我也不希望完全从别人那里了解你的故事。”
“故事?”明玥呢喃,原来在其他人眼里,她的过往只是故事,不过也对,除了她自己和疼爱她的父母,谁又能感同身受呢?谁又能真的体会到她的彷徨无助,在无边无际的黑夜里被蹉跎被囚禁的痛苦?
“我的故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切原亲眼见过,他说的就是事实。”
幸村盯着她:“所以现在的你……”
明玥冷然道:“用你们的话来说,借尸还魂应该是比较贴切的说法。”
借尸还魂?幸村面色慎重:“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玥勾起嘴角,讽刺道:“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我需要力量,强大的力量,而且是越多越好。”
幸村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站着,一动不动,他站在这里很久了,一直在等着明玥出现,晚风吹的他身体僵硬颤抖,强大的自制力却让他仍旧维持着面上最完美的状态:“所以,你并不是四叶深雪?”
明玥看向他,眼神玩味:“怎么,你很在意这个?”
幸村沉默不语。
明玥像是放过了他,施恩一般的解释道:“四叶家沉迷于造神计划,不论是四叶深雪还是司波达也,都是他们最杰出的‘作品’。四叶家的那些人,经历过战争和内斗,他们同样渴求力量,并且是不择手段。
这个时候他们发现了我,只是灵魂体的我,也可能是巧合吧。四叶深雪只能说是一个容器,为了承载强大的灵魂,但四叶家却忽略了即便只是人造的生命也是会产生思维想法的。他们控制了我的记忆和情感,你知道,四叶真夜是个很厉害的女人。”
幸村精市久久沉默,“所以你就将计就计,夺走了司波达也的能力?”
明玥顿了一下,嘴角微抿,显得有些紧张,实话说出来不一定是什么好事,但既然谈到这里,她也不打算回避:“这是计划中的一部分,没有他的能力,我是无法实现心愿的。”
幸村眼神复杂:“你的心愿如果是需要利用其他人才会实现的话,那么你怎么做的话会不会太自私了些?”
明玥没有理会他的指责,“就算失去能力,他也不会跌落就是了,能复制圣遗物内的魔法启动式的人,我相信走到哪里他都不会吃亏的。”
“所以说,这只是你个人的想法,更多的是你自己一厢情愿。那么我问你,你要这能力做什么?”幸村不打算放过她,反而乘胜追击。
明月一直盯着星空,半分注意力也没有分给幸村,对于他的指责,明玥甚至脸不红心不跳的接受了。
“做一件我一直想做的事情,因为能力不够,我一直担心不成功,现在胜算大多了。”
幸村能感受到她语气中的不顾一切,这和记忆中总是盯着飘散的樱花瓣,倚在樱花树下发呆,一坐就是大半天的她有些不一样。现在她不再是冷漠和安静的,反而是急切的想要飞蛾扑火一般。
“你还记得小时候在京都的事吗?”
明玥看他:“京都的话我只去过两次。”言下之意是没什么印象。
四叶家的本家并不在那里,更何况京都阴阳师氛围更为浓厚,作为魔法师家族,四叶家很明显不愿意搅和浑水。
“是吗,不管你相不相信,记不记得,那个时候我就见过你,而且不止一次。”
就算四叶家隐藏的再好,间谍和卧底永远都会存在,更何况皇室一向自诩是日本真正的统治者,即便辉煌不再,他们也不愿意放弃追逐。
四叶深雪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很奇怪很早熟的女孩子,她跟司波达也的牵绊幸村再清楚不过了,只是没料到四叶真夜居然让他们结合,不过这么一想,这也的确是拴住司波达也的最好办法,如此一来,他根本不可能背叛四叶家。
四叶真夜的城府幸村自认是不及的,但他同样看得出来,对于司波达也,她又是矛盾的。
魔法师的世界里,失去了能力,与废物没有任何区别,更何况那样强大的力量,就算冷静如司波达也,肯定也是不适应的。
幸村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个,他最害怕的是她悄无声息的离去,再也找不到。
“第一次,我发现有比自己漂亮的女孩子的时候觉得很高兴,觉得这样以后母亲就不会逼着我给她当女装模特了。”
明玥听到这里忍不住勾起嘴角:“那可真是好消息。”
幸村点头:“是啊,后来我总会去偷偷找你,只是没过多久你就不见了,我打听到你是四叶家的人,还跟母亲说希望可以去东京找你,只可惜后来也不了了之。”
明玥歪头看他,眼神玩味:“你找我做什么?”
幸村玩笑道:“如果那个时候我就认识你的话,是不是我们现在会是青梅竹马的关系,或许还有在一起的可能。”
明玥笑容变浅:“我觉得不可能,因为四叶真夜是不会接受皇室势力的染指的。”
幸村无奈点头:“从大局和现实出发,这的确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说的只是一种幻想,大概算得上是童年的美梦吧。”
明玥有点不相信:“幸村精市还会有这样的想法吗?你可是被称为神之子的人呢。”
幸村笑了笑:“那只是其他人的一厢情愿,我想在这之前的前提是,我也只是一个人,在基因学上讲,同样有23对染色体,和其他人没有太大的区别才是。”
明玥似是认同了他的说法:“从这个角度来说,的确是没什么不同,不过人类由基因构成,同时也会被其左右,这是天性,也是本能,会衍生出情感什么的,更多的是桥梁,连接着家庭、社会、国家、种族,这也使得人类具有更多的可能性。”
幸村一笑:“很多时候我都在思考,你的事给了我很多灵感,人是否能够摆脱身体的束缚,得到真正的永恒。”
提起这个,明玥收回目光,略带兴致的看向他:“那么,你得出什么结论了吗?”
幸村突然沉寂下来:“十束多多良寄身于镇魂珠,但那只是空间的定格,如果人类真的能与天地共通,或许有一日,能够凌驾于自然之力上,成为真正的神。”
明玥点点头:“可惜,这只是你的想法,并不证明它是否正确。”
德累斯顿石板构架的这个异空间里,即便石板赋予了一部分人凌驾于规则之上的能力,但结果证明,最后这些人终究会迎来生命的终结,并且很少能得到善终,这是命运的诅咒,也是他们获得力量必须付出的代价,一报还一报,这就是交换条件。
幸村还想再说什么,突然空间剧烈震荡,头顶夜空被赤红火焰撕裂开来,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都燃烧起来了。
明玥注视着那把赤红色的巨剑,它已经支离破碎,距离临界点大概也只是临门一脚而已。
“前进的道路就要开启了,顺着这条路,我大概会走入地狱,永不超生,但已经没有回头的可能了,我也不想回头,所以只能继续错下去。”
第58章 网球王子篇(完)
算起来他们停留在这里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三个月,明玥本来是要将幸村等人提前送回原世界的。按照幸村的意思,他已经和青之王宗像礼司达成了初步协议,但因为世界的复杂性和来往的不确定性,很可能这只是一锤子买卖,所以他需要回去之后和其他人商议拟定一个最终章程出来。
不二看起来似乎很喜欢这边的世界,但忍足就不是那么享受了,毕竟这里到处都是能力者,一不小心可能就会丢掉小命,世界太危险,他还是赶紧回家吧。
然而等明玥想要开启通道的时候,控制世界能力的德累斯顿石板突然出现异常,各地的威兹曼偏差值不断增加,总而言之就是空间变得异常不稳定,这种情况下坚持使用时空穿越很可能会出现意外,流放到宇宙边缘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明玥专注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她将幸村带来这个世界,原本是出于补偿心理,毕竟原世界因为第三次世界大战遗留问题资源变得异常紧张,但明玥没料到这里居然是一个发展完全不亚于原世界的异空间。
但这个异空间同样存在相当大的弊端和弱点,那就是一旦失去石板,能力者很可能会逐渐消失,异空间赖以生存的能力一旦消失,很可能会带来未知的隐患,但如果放任石板继续这样下去,不断的使普通人成为能力者,那么即便是青之王也无法平衡整个世界,面面俱到,甚至于维护世界的安全,毕竟一个人是无法拯救世界的。
之前青之王尝试压制德累斯顿石板,结果不出所料,用石板赋予他的能力压制石板,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尝试,甚至就是鸡蛋碰石头。
目前宗像礼司正走向与周防尊极为相似的路,随时面临着掉剑的可能性,而这一次,如果最终的结果同样如此,那么他们也只能选择找一个人来杀掉宗像礼司,正如他杀掉周防尊一般。
是的,周防尊死了,失去了王权者的赤之族支离破碎,追随者们不再享有王权者赋予的能力,他们在其他氏族的追杀下,自保都成问题。
不二有些看不过眼明玥的冷眼旁观:“我们不能做点什么吗?”
在他看来,安娜只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孩,出于人道,他们也应该保护这个女孩子。
明玥微微勾起嘴角:“你可能看不到她身上的红色,你的保护对她而言只会是枷锁,只有危机才能唤醒她身体里的红色。我们救得了她一时却救不了她一世,就算现在救下她,问题还会存在,你能一辈子保护她吗?更何况她会甘心让你一辈子保护吗?”
不二陷入深思,明玥的话有如醍醐灌顶,他虽然与明玥做了交换,觉醒了力量,但不二知道,这种力量仅能自保,虽然未来他可能会锻炼出更强大的能力,但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自己的家人身边,在裕太的身边。
而且他同样是一个男孩子,未来会成为一个男人,一个家庭的丈夫、父亲,他不可能一辈子保护他,让他生活在自己制造的和平幻境中,他应该走出去经受风雨的洗礼,过度的保护只会给他带来灾难。
“那么,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的弟弟裕太也能获得力量。”
明玥抬眼看他,露出笑容:“当然可以,但我想你也看见了,在这里我是无法使用传承殿的,不过你应该知道,德累斯顿石板可以赐予普通人力量吧。”
不二突然挣开湛蓝的双眼,“你想做什么?”
明玥摇头:“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他们想做什么,绿之王释放石板的力量,希望使每个人都获得能力,但这本身就是一种错误,这个异空间的人类显然没有做好准备,过度的力量只会使他们走向毁灭。白银之王想要摧毁石板,我觉得有点可惜,毕竟石板赋予的能力比起传承殿赐予的要快多了,如果使用石板的话,你的弟弟可以马上获得力量,你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不二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他们都会想要毁掉石板,如果这种东西出现在我们的世界,你确定那不会是一场大灾难吗?”
明玥微有惊讶:“看来你似乎完全不会被石板的力量诱惑,要知道这里距离石板的所在地已经非常近了,一般人是绝不会有如此强大的意志力的。”
不二周助完全收敛了笑意,他睁开双眼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人:“就算再渴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