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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腾微微沉吟,“这倒是可惜了。”
他们自然是希望北戎越乱越好,最好乱的像一团混水,若是只有卓力格和莫日根相争有什么意思,两人年岁差的大了,再加上小王子并无军功,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小王子可不是四王子的对手,这参与夺嫡的王子自然是越多越好,倒时北戎忙于内乱,便不会有心思出手对付大晋了。
王子腾虽然是个官迷,也希望立功再升一级,不过他也心下明白,这大晋与北戎之间有些小打小闹倒是无妨,若是闹大了,以大晋眼下的国力,只怕这一仗……悬了。
贾赦微一沉吟,“冒然挑明桑布的身份固然不好,不过大可以放出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像是……”
贾赦顿了顿,“大王子与二王子的生母死的不明不白,怕是达日阿赤下的手,为的是遮蔽他的丑事。还有……北戎四王子的生母乌拉氏乃是二嫁,怕是血脉不纯……云云。”
北戎四王子的生母可是北戎里出名的美人,不过人美但命不好,出嫁后没多久便死了丈夫,达日阿赤不忌讳其寡妇之身,爱其美貌,大张其鼓的迎娶回来,同时也顺便继承了乌拉氏前任死鬼夫君的势力,是以这四王子年纪虽轻,但要论其背后势力,可不输给其他兄弟。
这下子,王子腾看着贾赦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还以为自家老友是个傻白甜,现在看来,最邪恶的还是他,这话一传出去,便让大王子、二王子、还有四王子与北戎可汗心中埋了一个死结。
贾赦微微一叹,“我这也是从瑚哥儿身上察觉得。”
贾赦心下微酸,声音里隐隐带了点醋意,“你是没见到瑚哥儿有多在乎他娘,见了他娘便腻的像什么一样,对我可不理不睬。”
他也不懂明明他也是瑚哥儿的爹,平日里用在瑚哥儿身上的心思也着实不少,但瑚哥儿待他可真不如待他娘那般亲近,害他都有些吃味了。
“你啊!”王子腾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失笑道“跟个妇人孩子计较个什么。”
贾赦小傲骄的冷哼一声,像王子腾这般没儿子的人是不能了解他的心酸的。
王子腾也不过就是一说,不过看见贾赦有子万事足的模样,心里也不免动了一些念头。
何氏一直吵着要来辽阳府与他团聚,他嫌何氏碍手碍脚,又怕让圣上不喜,便一直不许她前来,不过夫妻分隔两地也的确不是件事。
不说旁的,这子嗣大事便就被耽误的厉害了,就连他哥哥都有了一个仁哥儿,但他膝下空虚,那怕挣了个金山银山,也不过是便宜旁人啊。
“至于那佟管家……”王子腾沉吟片刻,“兄弟我建议暂且留着便是。”
经了贾赦一说,他也有些疑心起佟管家了,不过与其把他赶走,还不如留下来,如果用的好,这可是一把好刃。
贾赦提醒道“你可别阴沟里翻船。”
王子腾一向急功近利,只怕反而误了事。
“放心吧!”王子腾自信道“我自有分寸。”
贾赦嘴唇微动,终究没再劝了,他来之前,他爹曾经说过,王子腾虽有几分才能,但性子太急,听不得旁人劝,得让他自个狠狠摔上几次之后才知道厉害,摔的越重,对他越有好处,遇上事也不必急着劝,且看着便是。
贾赦沉吟道“我得先把瑚哥儿送回京里。”
明知道辽阳府里有着不少北戎探子,他可不可能留瑚哥儿在此地冒险。
“何必这么麻烦。”王子腾笑道“直接把瑚哥儿往你大舅兄处一送便是,你大舅兄一家正好在住在军镇之中,料想北戎蛮子也不敢靠近。”
先前张家流放途中被不明人士袭击,那怕到了辽阳府之后也不甚安稳,王子腾也是个有心的,便干脆把张家人安排在军镇。
那镇子虽小,但大部份住的都是军队里的军眷,人人都会几手,而且平日里去巡逻的士兵也特多,要论安全度怕是比辽阳府里还安全些。
贾赦脸色一僵,“把瑚哥儿送到我大舅兄那?”
王子腾见贾赦神色古怪,奇道“有什么不恰当吗?”
不恰当!太不恰当了!
一想到要跟大舅兄见面,贾赦顿时觉得全身不舒服,不过……
为了瑚哥儿,他忍!
王子腾原以为也就只有贾赦会怕见张大公子,万没想到,一听到要去张大公子那儿小住,就连瑚哥儿都是一脸紧张之色。
王子腾“???”
不过是去张大公子家里小住,怎么一个两个都如临大敌的模样?
贾赦与贾瑚不约而同以一种哀怨的眼神瞧了王子腾一眼,王子腾这家伙实在太小看张大舅的杀伤力了。
有一种冷,叫做奶奶觉得你冷。有一种人,叫做全天下都觉得你烦,而张大舅就是这种人。
想到要面对和比唐僧更胜一筹的张大舅,贾小瑚就想心疼的抱住胖胖……不!壮壮的自己。>﹏<
“爹!咱们还是别去烦大舅吧。”在去张家的一路上,贾瑚还不死心的游说着贾赦。
“大舅说不定挺忙的,还是别打扰他们了。”
贾赦皮笑肉不笑的轻拍宝贝儿子的头,“儿啊!最近字练的怎么样了?”
呵呵,当他还不明白瑚儿在怕什么吗?
贾瑚别过脸,不爽的轻啧了一声,老爹当真是越来越不好骗了。
这字不是一天两天能成的,虽然他已经尽量练了,不过来东北的一路上他们一路疾行,那有功夫静下来练字?再则,他这字都荒废了四十多年,那有那么快捡回来,不过好在总算从不可见人成长成勉强可以见人了。
贾赦苦口婆心的教道着,“你大舅虽然啰嗦一点,不过学问本事的确是一等一的,你要是有他一半挣气,为父也就放心了。”
张大舅兄虽然啰嗦,但他好歹是当朝榜眼,瑚儿虽然来了辽阳府,但这课业也不能落下,让张大舅教着,正好!
贾瑚幽幽的望了贾赦一眼,“大舅只是啰嗦!?”
想想张大舅的功力,贾赦捂着良心,默默地转过头去。
无论贾瑚怎么耍赖卖乖,终究还是被贾赦押着直接送到了张家,在张家中,张大舅一家子早就在里头等着了。
张阁老膝下有二子一女,长女便是贾瑚他娘;长子彦博早已娶妻;次子彦卓本已定了亲,不过张家出了事之后,女方便立刻退了亲,张二舅也是个有气性的,二话不说便还了婚书,是以张二舅至今仍未成婚。
张大舅膝下只有一个嫡女与一个庶子,长女比贾瑚还大上二岁,而庶子倒比贾胡还小上一岁,还是个小不点。
本来像张家这般的书香世家,是不该有庶长子的存在,不过这也是因为大舅母当年生女之时不幸伤了身子,逼不得已之下只好停了通房的避子汤,这才有了张家小表弟,不过张大舅明明生了庶子,却极为不见待庶子,至今都没给小表弟起名,大伙也只好以小弟胡乱称之。
张小弟以往跟贾瑚这个表兄也极为要好,难为隔了一年多,还记得贾瑚这个表哥,待贾瑚还一如以往的亲近,一见到贾瑚便直接冲上来抱大腿,一个劲的直唤哥哥。
大舅妈──张郑氏一把抱住了瑚哥儿,“天见可怜的,好险瑚哥儿没事。”
她们虽然被流放到辽阳府,但也略略听说了一些荣国府里发生的事儿,想到小小的瑚哥儿在妹妹重病不起之后,一个人在荣国府里支撑着,她就心疼的不得了。
张郑氏膝下无子,面对庶子也着实疼爱不起来,贾瑚又恰恰正是最可爱的时候被公公接过来教养,她那一腔爱子之心倒尽往贾瑚身上去了。
她往昔倒有几分把外甥当成儿子养的意思,况且她心里也有些想头,自家长女就比瑚哥儿大上二岁,所谓女大三,抱金砖,两个孩子也算年岁相当,又是姻亲,门当户对,倒也适合,只可惜现在……
虽是暗暗捥惜瑚哥儿做不了自个女婿,不过张郑氏对贾瑚的多年疼爱可不是假的,一想到瑚哥儿小小年纪便面对这么多的变故,他们这些做长辈的都无法帮他一丝半点,张郑氏便心疼的不得了。
不只大舅妈心疼,就连张大舅都是极心疼的,一个劲的直说“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
若是以往,张大舅不说个十分钟以上长篇大论才怪,而如今就简简单单的翻来覆去的说着‘人没事就好’,可见其担忧。
贾瑚心下暗暗愧疚,想着几位长辈对他的重视,先前真不该因为大舅平日里太过啰嗦而不愿来张家的。
贾瑚重重地一躬身,“让舅舅、舅母担心了。”
张大舅又道了句,“没事就好。”接着叹道“咱们远在辽阳府,你娘病的厉害,先前全靠你一个人支持住,难为你了。”
毕竟不是自家骨肉,他们张家又是在圣上跟前挂了恶名的人家,贾府虽然不至于对他妹妹有什么不好,但也不会特意护着他妹妹。
他妹妹能够重病不死,又得圣上恩许,时时让太医前去照看,这其中没有瑚哥儿的努力是不可能的,难为他一个小孩家家,竟然能做到这一点,着实不易。
贾瑚低声道“这是瑚应该做的。”
那个可是他娘,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不会放弃的。
贾瑚环顾四周,奇道“怎么不见小舅舅?”
二舅彦卓虽然还未成亲入仕,但因为是张家人之故,也被判了流放,按理说这时也该在啊?
张大舅不悦的冷哼一声,“你小舅跑去从军了,眼下还不到探亲日,还在军里呢。”
贾瑚一楞,“小舅舅竟然跑去从军了!?”
天啦!小舅舅竟然去从军了?这事要是让外祖知道,只怕会气的从墓里跳出来!
当然,外祖父绝对没有岐视武将的意思,若有,当年也不会让他娘嫁给他爹了,可是外祖父最最重视的便是小舅舅的学业,外祖父认定小舅舅有状元之才,就盼着小舅舅再给张家添上一个状元,对小舅舅的课业从来没有松过手,怎么会允许小舅舅放弃学业跑去从军呢?
虽说外祖父死了,但大舅舅还在啊,怎么会由得小舅舅从军?再说了,张家虽然没落了,但也不是缺那一口饭的人家,非得要儿子从军谋求生路。
张郑氏微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为了这事,张家前些时候也没少吵过,但二弟说的句句在理,最后他们还是由得二弟从军去博一博。
张郑氏也是个明白人,她叹道“咱们终究是罪官之后,被圣上亲口说了三代不许入仕,二弟既不能科举入仕,除了从军之外,还有什么法子能出人头地,为公公洗刷污名呢?”
夫君和二弟都一心一意想重回官场,为公公翻案,可他们眼下是罪人,三代不得科考,二弟想要出人头地,除了从军这条路子之外,还有什么法子呢?
张大舅微微一叹,难得的没有再碎碎念。
大舅母只略略一提,贾瑚顿时明白了,当年外祖不知道身犯何事,不但自己没了性命,其子孙亦是三代内不许科举,小舅舅如果想出人头地,除了从军之外,别无他路。
就好似因红楼梦后四十回因为是后人所续,其中也有人说贾兰的结局应是投笔从戎,后不幸战死,李纨才见儿子好不容易混出个人样,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