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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察觉到你的心思的时候,你的心情就已经成为了他要衡量的尺码,既然如此,倒不如让它更清楚一些呢。”温小白说道。
关昭弟又沉默了片刻,最后吐出了一个名字:“是苏春阳。”
“我说,我喜欢的人是金风细雨楼的苏春阳。”关昭弟一字一句地说道。
温小白吃惊得差点把关昭弟从自己肩上摔下去。
“你不喜欢雷损?”她吃惊地叫道。
“我为什么要喜欢雷损?”关昭弟用同样的震惊回道。
温小白皱起了眉,问道:“你不是在关木旦面前提了很多次雷损的名字了吗?”
“那是因为苏春阳提了很多次雷损。”关昭弟说道,而后她回过味来,有点恼火地说道,“所以你和我哥哥一开始就是来套我的话是吗?”
如果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她无疑会处于无理的一方,于是小白果断换了一个话题,“你的伤不会是因为你想偷偷溜进金风细雨楼见苏春阳才弄的吧?”
关昭弟立刻心虚地收了声。
“这,这可不能怪我,他明明说好以后我可以随时找他玩的。”
小白简直要扶额叹息了,“那你也不能硬闯啊,幸好你的轻功还过得去,否则就不是扭伤脚这么简单了。倒是金风细雨楼那边……也难为苏遮幕了,出现了有人闯楼这样的事情后还耐得下性子和我聊天。”
“我知道错了啦,下次一定不会了。不,不对,明明小白姐帮我哥来套我话也很过分啊!”
她们就这样一路埋怨着,一路回到了迷天盟。
在迷天盟中,关昭弟对着关木旦坦白从宽地交代了自己的感情,之后发生的事就属于他们兄妹二人的私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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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月后,唐见青也来到了京城中。
在小白要像她当初欢迎关木旦那样提酒去拜访她之前,唐见青自己提着酒和糕点来见她了,还有一肚子想要与她分享的江湖见闻。
酒、点心、故事。
还有朋友。
小白最喜欢的几样东西都齐了,这让她怎么能不心花怒放。
“就是这事,你说逗不逗?”几杯酒下肚,一个故事也到了尾声,唐见青哈哈大笑道,“那何平用了那么多的手段,还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战僧跑了,林晚笑也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就也跟着战僧一起跑了,只留他一个人面对整个‘下三滥’何家的责难。”
“若是你没有恰巧路过那里,何平的阴谋说不定真有可能得逞。”小白笑道。
“我也不过是多疑而已,林晚笑才是真的厉害。”唐见青对这位瘦弱的女子简直是赞不绝口,“她对于我空口白牙的猜测并没有轻视,反而抽丝剥茧细心观察,就算查到的证据并不充分,她也为战僧准备好了退路。仅凭这份周全心思,她就胜过这世上许多男儿了。”
“我上次在你面前夸她,你还说我夸大其词了呢。”温小白笑道,“现在好了,可算是还了我清白。”
“上次算我错了,我以这杯向你赔罪。”唐见青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来你近来可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有趣的事……”小白沉思了片刻后说道,“上一次昭弟同我说,她哥哥,就是关木旦喜欢你,这算是有趣的事吗?”
“这哪里有趣了?”唐见青几乎要跳起来了。
这过激的反应让小白产生了几分怀疑,自从知道关昭弟心仪苏春阳后,她总觉得生活中的任何蛛丝马迹都透着恋爱的气息,见到唐见青这样的表现,她忍不住问道:“你该不会喜欢他吧?”
“谁喜欢他了?!”唐见青这次真的跳了起来,“谁喜欢他,谁就是,就是王八犊子。”
看来她在游历江湖的时候还去了北边的地区,或者是碰到了北边来的侠客。
“好好好,你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你。”小白安抚道,“算是我失言了。”
唐见青哼了一声,然后才坐了下来,再次为自己斟满了酒。
“说到林晚笑,我就想起另一个人来。”唐见青说道,“你还记得林投花吗?”
听到这个名字,温小白很自然地想起了那些不怎么愉快的回忆,不禁皱起了眉,“记得。”
“那叶帅儿呢?你还记得吗?”
“也记得。”
“林投花把豹盟吞并后又动起了虎盟的主意。当时鹰盟强大,虎盟弱小,原本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没想到叶帅儿当上虎盟盟主后很有作为,他装作被林投花的美色所诱惑,却暗中布了请君入瓮的局,不仅解了虎盟的危局,还教林投花吃了个亏。”唐见青说道,“听说当时如果不是有个和尚冲了出来,林投花这一次就不仅仅是‘吃亏’这么简单了。那和尚好生厉害,硬生生破开虎盟的大阵,又挺过了叶帅儿十招。这叶帅儿也是个说话算话的英雄,说好那和尚挺过十招就放人,果然如此。你说这和尚是什么人物?”
“他原本是斩经堂的人,后来迷上了林投花,为了她去刺杀她当时的丈夫同时也是她的仇人的仇十世,失败后侥幸逃得一命,后来就在寺庙里当和尚。”温小白说道,“你说得大快人心,可我总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你未免将这江湖看得太坏了些。”
“这江湖本来就这么坏。”
唐见青原本想说“你不要因为你师父是个热爱阴谋的人就觉得整个江湖都是这样的人”,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合适,就又将它咽了下去,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
大概是因为喝得有些多了,她的絮叨也更多了。
“这江湖没有这么坏的,小白。”
“苏遮幕让我教梦枕,可我不知道该怎么教,小白。”
“家里又给我来信了,事情好多,好烦。”
“江湖真的没有那么糟的,小白……”
她来来回回、啰啰嗦嗦地说了许许多多奇怪的事,最后她竟然拉着小白的袖子哭了起来,并且骂了起来:
“唐见青,你这个王八犊子!”
☆、天骄四十二
也许是因为宿醉,小白第二天完全不记得那天晚上听到什么了。
真的是因为宿醉,和唐见青要绝交什么的威胁没有关系。
距离关昭弟将自己的恋情和盘托出已经过了有五个月之久,但无论是迷天盟还是金风细雨楼都没有什么动静,这让身为旁观者的温小白都感到有些心焦了,她不由地为身为当事人之一的关昭弟担心起来。大概在她的印象中,感染了爱情的女子总是敏感又脆弱的,就算有林晚笑这样的反例也改不了她这样的固定印象。她几乎想要去金风细雨楼探一探苏春阳的口风,但理智告诉她这样的多管闲事只会带来不利的后果。
让她困扰的事还有另外一桩。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也许是近些日子她看了太多的《搜神记》《山海经》这样的杂书,近些日子她连连做些怪梦,比如在昨天的梦里,她和很多穿奇怪衣服人坐在一个有些奇怪的房间里,头上是会发光的白管子,她的前面站着一个老年男子,正指着一张画着蓝色圆球的画说着“敌酋”、“压轴”之类的话,那张画也够怪异,不知道那样的蓝是怎么调出来的,又是用什么样的笔法才没有让这蓝和旁边的绿色、较浅的蓝色在紧密贴合的同时又没有混在一起。那图画上标了很多字,似乎是她熟悉的那些字,但偏偏少了很多比划。
“七大邹,七大邹,一定要背下来。”
她最后记得的就是那个老人的这句话了,同样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哎哎!回下神。”刘独峰突然敲了敲她的桌子,这让她吓了一跳。
“什么事?”小白问道。
“你下个月的月末有时间吗?”刘独峰问道。
“如果没有突然的案子的话,应该是有的。”温小白回答道,“有什么事吗?”
“我要成亲了,想请你来喝杯酒。”刘独峰淡淡地说道。
“什么?”小白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要成亲了?和谁?”
“杜爱花。”刘独峰说道。
“你们什么时候……这太突然了。”小白感慨道。
“你从来不关心这种事,当然不知道。”刘独峰说道,“上次方怒儿去办案的时候和生藓帮的帮主女儿一见钟情,没多久就成了生藓帮的乘龙快婿。消息传回来的时候,杜爱花去喝了个酩酊大醉,正好被我撞上,之后我又去看过她几次,也渐渐熟悉了。她未嫁,我未婚,有什么好吃惊的呢?”
“我还是觉得有些吃惊……不过你们觉得高兴就好了。”说起方怒儿,小白又想起另一桩事来,“你找到新的替你扛轿子的手下了吗?”
既然做了生藓帮的人,就算他不掺和生藓帮的事也不适合再在朝廷里任职了,日后若是有什么案子查到了生藓帮上,只怕会有几分难堪。方怒儿虽然不屑于世间的俗规,却也晓得这些道理,痛痛快快地递交了辞呈,带着他的妻子盛小指隐居去了。
“找到了。”刘独峰说道,“虽然根骨一般,但这小子踏实稳重,日后定然是能挑大梁的。”
“叫什么名字。”
“原来的名字不大好听,他姓云,你以后见了他就管他叫云大就好了。”
“既然有了云大,日后岂不是有二三四五六?”小白开玩笑道。
没想到刘独峰却认真地点了点头,“我的确有这个意思,六个人正好能组成好几种阵法,日后他们成长起来能够两两配合办案,我们就省事了。”
“要真到了那个时候,我说不定就不在朝廷里做事了。”小白说道,“在这京城里呆了那么多年,有一些腻味了。”
“你不在京城里做事,还打算去哪里呢?”刘独峰说道,“难不成是去江湖上组个帮派?”
小白摇了摇头,一个念头忽然窜入脑中,她脱口而出道:“我打算去塞外,去看看长河落日,大漠飞沙。”
刘独峰摇了摇头,显然是不信的。
“你觉得我吃不起苦吗?”小白佯怒道。
“我觉得你离不开糕点。”刘独峰说道。
刘独峰的运气很好,小白的运气也很好。
刘捕神成亲前的那段时间里,刑部久违地遇到了十分的一段时光,这使得仪式能够如期举办,小白也能够出席参加。
当她看见一身红色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他居然奇迹般地没有觉得马臭)的刘独峰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这些朋友一个两个都有了值得回味的情爱经历,身边都有了(或即将有)相伴的人,她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有些寂寞起来。
她这才发现,自己以前能够那么洒脱地说不要情爱,是因为她未曾亲眼见过那样美好的感情,在她的记忆中满满的尽是苍凉如同烟灰的悲剧,而如今她在自己朋友的身上感觉到了这种情感的动人之处,曾经的决心不可避免地有了一些动摇。
‘我是不是,也应该开始一段感情?’她这样问自己。
当她吞吞吐吐地在酒席散去后把这想法和同样来赴宴的唐见青说了以后,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川蜀唐门弟子拍着大腿大笑了几声,在小白愤怒的目光下才平静了下来,摆出了严肃正经的表情,认真地说道,“我以前听说过一个方法,可以检验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什么方法?”小白问道。
“很简单的。”唐见青说道,“来来来,你把眼镜闭上,想象你自己正在一个有些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