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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和封寒同时“咦”了一声。前者是感到仿佛在哪里见过这小子的架势,而后者却已经认出了他的身份。
“他就是韩柏。”封寒肯定地说道,“我曾见过赤尊信出手的架势,不会错的。”
“韩柏?就是浪翻云赞不绝口的韩柏?”阳春惊异道,“他来鬼王府做什么,还一副鬼祟的样子。”
“他的目的暂时还不清楚。”封寒看着韩柏的目光灼灼,“我现在好奇的是他有多少本事,比之戚长征又如何。”
“哦,对,他也是值得期待的青年才俊。”阳春看着封寒热切的眼神,在心里“呵呵”了一声随便回应道。片刻后,她暗笑自己莫名其妙的嫉妒心,也专心地看起了韩柏和虚夜月的对局。
作者有话要说: 阳春:……好烦哦,仿佛全世界的青年才俊都是情敌。
封寒:……好烦哦,仿佛全世界的糕点甜食都是情敌。
☆、第十五章
场上的情况有些奇怪。
根据阳春的感知以及浪翻云的评价,韩柏的武功绝对超出虚夜月,但现在他却始终保持了退避和防守的战略,没有半点有效的进攻。
“大概鬼王给他警告了吧。”封寒猜测道,他在江湖上摸爬滚打的时候正好是鬼王锋芒最露的时光,对于这位虽然不在黑榜之中却名满天下的高手的性情有一定的了解,“大概就是让韩柏不要对他女儿出手,不然就要亲自捉拿他之类的。”
阳春想了想,确实也只有这个可能性。她叹了一口气说道,“鬼王当真是疼他这个女儿,只是这般做法未免太过于小家子气了。”
封寒也有类似的看法,从他对阳春的教导便可以看出他所信奉的是挫折教育,根本不会用鬼王这样的方式来宠。
虚夜月虽然是被鬼王这样宠大的,但身上确实有不少真才实学,至少不是韩柏能够在舍弃进攻的情况下匹敌的。不大一会儿功夫,韩柏便负了伤,只是他向来机灵又不在乎什么虚名,嚷着要换武器,为自己争取了一些时间思考应对之策。虚夜月虽然骂他无赖,却也是应允了。
只是他这样闹闹使得这看上去不像是一场事关生死的决斗,反而像是小流氓的撩妹现场。
阳春感到兴趣缺缺,只是看身边的封寒依旧是看得津津有味,便也耐下性子看了下去。
韩柏新换的武器是一柄长枪,虚夜月对他那大开大合的枪势的应对是一套颇为精妙的名为《雪悔剑谱》的剑法。剑法虽美,却也暴露了虚夜月经验不足的缺陷,很快便落于下风,韩柏也没有趁胜追击(他可没忘记鬼王还在他处盯着他),而是扑到武器架上又换了一柄匕首,从长兵器换成短兵器,攻击路数自然也换了一套,打乱了虚夜月的路数,再一次为自己挣到了休憩的机会,他哈哈大笑道:“再陪你玩一次本人可就要回去睡觉了,除非你也想睡觉,否则莫要跟来!”
这样的话如果是在现代完全可以定义成性、骚、扰了。
如果对一个人的好感是可以用数值来表示的话,阳春对韩柏的好感估计已经跌破零点了。她从韩柏的动作中看出他已经有了撤走的打算,阳春“啧”了一声,活动了一下筋骨。
“你要和这小子玩玩?”封寒注意到了她的准备动作,问道。
“看他有点不爽。”阳春直接地说道,“总觉得是个小流氓呢。”
封寒笑了一下,开玩笑道:“要不要我一会儿也给这小子传个音,命他不可伤你?”
“你该命我不可伤他。”阳春说道。
自远处忽然传出一声爆响,两道身影冲破屋顶瓦片一跃而出。穿黑衣的自然是范良极,至于那灰衣人是谁却是不得而知了,这两人边打边行,不一会儿便向远处移去。荆城冷怒叱一声,亦是提起一口真气追了上去。这番变故使得众人纷纷向那里看去,正在与虚夜月对战的韩柏也终于寻到了脱身的机会,运起轻功轻而易举在虚夜月剑势下滑开,向着鬼王府外森林的地方冲去。眼见着对手跑掉的虚夜月跺了跺脚,亦是追赶了过去,然而阳春的动作很快超过了她,如同一只猎鹰扑向猎物一样踏在屋檐之上,与韩柏的距离逐渐拉近。
韩柏在心里大叫了一声“不好”,他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让范良极颇为忌惮的年轻高手,只得暗叹自己实在是时运不济,再想想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冒出来的鬼王,简直悔得心痛肝痛。
阳春很快追上了韩柏。但并不是得益于她的轻功,而是因为鬼王早就在韩柏逃亡的道路上布下了足够的弩箭和猎狗,教他半步也不敢前进。韩柏也是个机灵人,他知道在他让虚夜月玩得痛快前鬼王定然是不会轻易放行的,倒是阳春那边未必没有转机,于是干脆停了下来,身上属于赤尊信的威严气势散发开来,他负手而立,看着阳春说道:“不知道我韩某人有哪里得罪了阳捕头,竟让你对我如此穷追不舍。”
“浪翻云之前说你武功好性情也好,封寒也对你多有夸赞,可我觉得你只是一个拣到赤尊信宝物的小痞子,所以想来试试你到底有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厉害。”阳春直截了当地说道,“你放心,鬼王不会管我的死活,就算你杀了我,他也不会出来对付你。”
韩柏苦笑一声道:“你说得好像我在伤了你后不需要担心封寒前辈的左手刀一样。”
阳春笑了笑,说道:“其实这些你都不需要担心,因为你现在只需要担心一件事。”
“什么?”
“我的拳脚。”话音刚落,阳春便推出一掌,韩柏没想到她动手那么快,一惊之下想要逃开却觉得自己的身子仿佛有千斤重,他心中大骇,却也没有失了方寸,干脆运足全身气力于掌,与阳春相对。
双掌刚一接触,韩柏便感到自己仿佛触到了一块火炭,几乎要被立刻弹开,所幸他最终仍是靠着意志力忍耐了下来。阳春也是轻轻地“咦”了一声,她能感受到韩柏体内的劲力不全是属于赤尊信的邪气,这小子似乎也从赤尊信那得到了一些启发,有了点自己的东西。她原先只是为了教训一下这口无遮拦又不尊重女性的混小子,现在却真的对他的本事有了些兴趣,这样想着,她微微收敛了一下功力。
韩柏感到身上的重负一轻,连忙起身跳开,甩了两下手掌,又迅速摆出防御的姿态严阵以待。
“果然有些本事。”阳春说道,她夸赞时的笑容还没有收起,便左腿微曲,左臂微弯,右掌画圈推出,正是她以前从史火龙手上学到、又依据屠龙刀中秘籍完善的降龙十八掌中最为高妙的一招“亢龙有悔”。自她武学突破达到“无招”之境后,便鲜少使用这样成套的招式,如今为了更好地测试韩柏的气量又重新拾了起来,一套掌法以亢龙有悔为起始,伴随着绵绵不断的后劲倾泻而出,她的动作不快,却依旧让韩柏产生了目不暇接的感觉。
依靠出色的反应力和眼力,韩柏左冲右突地躲过了她十一招,却着了她“龙战于野”这一虚实相生之招的道,被她一拳打中右边肩膀,从屋顶上栽了下去。
恰在这个时候,落后阳春颇远距离的虚夜月也赶了过来,她轻巧地落在阳春面前,不满地抱怨道:“阳春姐姐你怎么这样,怎可抢人家的对手?”
“这个人害怕你爹,和你动手时留了不少余地,和他打起来也没意思。”阳春说道,“他说话实在讨人厌,不教训他一顿实在是难以顺气。”
虚夜月听见她前半段“留余地”的表达时便露出了怒容,她板着脸,跺着脚说道:“怎可如此,这个人实在是该死,竟敢瞧不起我,我在瞧见他定要叫他好看。对了,他现在在哪里?”
阳春扬了扬下巴,示意虚夜月向下看。
虚夜月往下探头一瞧,正好看见被虚若无的狼狗咬破了臀部的裤子仓皇逃离的韩柏的背影,不由“哎呦”一声叫了起来,“这个男人怎么……怎么这么不知羞。”
阳春:……虽说韩柏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氓吧,但这回好像还真不是他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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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不知道后来韩柏和范良极是怎么逃掉的,但虚若无目前最大的敌人是天命教,他绝不会在这紧要关头得罪这两个有很大几率成为盟友的人,想来此二人应是平安无事。后来阳春又被没能尽兴的虚夜月缠了好一会儿后才能去休息,第二天起得又早,吃早饭的时候连连打哈欠。
不过若是有所需要,她的精神可以很快振奋起来。
“今日徐然你有什么打算?”她一边往嘴里塞豆糕,一边问道。
“虽然如今知道燕王府中有问题,但我可不能大张旗鼓地去查,实在是费劲。”徐然昨晚睡得也不好,但他的样子可比阳春憔悴多了,想到那一揽子的职责,他几欲以头抢地,离这些糟心事远一点。
“这又是为何?”阳春问道,“燕王不允吗?”
“我若是查到了燕王头上,陛下那里又会怎么想?”徐然说道,“他本就属意于皇太子允炆,若是说燕王有和天命教勾结的可能,你猜他会怎么做?”他叹了口气,感慨道,“天子家啊……破事真他娘的多。”
作者有话要说: 阳春:……京城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徐然都会说脏话了
☆、第十六章
“说起来,当日我们推断天命教在京城中的靠山应是胡惟庸,为何不从他那里下手?”三个豆沙包子下肚,阳春终于有了精神,想起来之前一直想向徐然询问的事情。
“我初来京中亦是作此打算,只是后来发生的事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徐然说道,“我来京城不久,在打算调查胡惟庸之前,便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哦?”见徐然神神秘秘打算卖关子的样子,阳春配合地显出了感兴趣地神情。
“除了胡惟庸外,蓝玉也并清白。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为天命教还是魔师宫办事,但他不再忠于朱家天下这一点已经很清楚了。”
胡惟庸和蓝玉一文一武,都是大明的重臣,这两人若都是天命教的爪牙,他们要实现掌控天下的目标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
徐然看着阳春,期待着她露出震惊的神情,然而他注定要失望了。
阳春仅仅只是点了点头,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这件事。事实上,她多少还记得明朝几个开国功成的下场,无论是胡惟庸还是蓝玉,都是朱元璋清理的对象,只不过在这里清理他们的目的从“为下一代扫平道路”变成了“剿除与天命教、魔师宫勾结之人”罢了。
“你怎么都不吃惊啊?”徐然失望地问道。
“我自武功境界突破后,便有了些许感应,是以早有预料。”
“我看你自武功变强后,不是有感应,而是胡说八道的本事加强了。”徐然略有不满地说道,他叹了一口气,继续道,“算了,你若不想说我总不能逼你,左右是你自己为隐瞒我心中有愧罢了。”
阳春听着这样的言语,想着“我不逼你是因为我信任你”这样常见的套路,更加觉得徐然是一个奇葩。
“因为这个消息,我改变了原先的想法。”徐然说道,“既然有胡惟庸、蓝玉,我自然而然地想到在朝中其他重臣中也有可能存在天命教的手下,但这时候我忽然意识到,无论天命教拉拢了谁,想要谋夺政权,都需要一个人的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