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徐然呵呵地笑了两声,这个嘲讽表情还是他从阳春那里学来的,“和黑道匪徒勾结可不在天地良心允许的范畴之内。”
“我们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阳春说道,“我们知道,百姓也知道。”
徐然沉默了片刻,而后笑道:“你说得对。”
这起案件颇为传奇,因而要解决的书面记录数量也是不少,需要徐然头疼好一阵了。
阳春在完成每日的巡逻任务后便按时下班了,她解决了工作上的事,该放些心思在武学修为上了。自从上一次为保护楚威在洞庭湖畔对抗一众此刻将自己弄到完全脱力后,她明显感受到了体内发生的微妙的变化,梦中世界里独孤一鹤的指导让她将这变化往好的方向转变,与莫意闲一战中自己远超原本水平的表现便是证明。
然而在这之后,她的武功似乎又进入了一个瓶颈期。如果是过去她未必会太过在乎这一点,然而在这短短的几个月内,她所经历过的险恶战斗几乎比她之前的二十几年加起来还要多,这如何能不让她心生警惕呢?
然而这武学上的瓶颈,又哪里仅仅是依靠决心、毅力就能够克服的呢?
她叹了口气,盘膝坐于床上,希望能够再一次有那般奇遇。
这一次她如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楚留香世界
☆、留书一
有时候阳春会思考自己有如此奇遇的原因,然而无论她怎么想脑子里也没有像那些流行小说里写的那样冒出一些电子音。那些写手总喜欢在文中描述那种受制于系统作出种种不得已之举的人生有多么可怖,阳春如今却觉得这种对自己的状况没有一点点把握的感觉更是让人心中发慌。
她又穿越了,与上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从她来到这里算起,已经有足足三个月的时间了,却几乎什么奇怪的事都没有遇上,也没有一点点能够回去的征兆。
她不知道能够做什么,只能够像一个普通的丐帮弟子一样做自己该做的事。这一次她的运气不错,在加入丐帮的当日便得到了帮主的青眼,他让她去做了几桩颇麻烦的任务,甚至包括解决一名败坏丐帮名声的弟子,她皆完成得漂漂亮亮的,也因此,尽管她只是一名年轻的女子,帮主依旧授了她长老之职。倒是有些不服的,但即便阳春手中没有宝刀,他们依旧不是她的对手,她又有些恩威并施的手段,时间久了,地位越发稳固起来。
这里的丐帮帮主名为任慈,他为人也颇为仁慈,每每遇见需要帮助的人他总不会拒绝他们,即使不劫富也坚持济贫。对外人尚且如此,对丐帮中人更是不必多说了,以阳春自己为例,任慈知道她喜欢吃甜食,每次吃到、见到符合她口味的吃食总会带回来一份,或至少记下来告知她。
丐帮上下对这位帮主都十分信服,他在武林中也极有威望。
“阳春,你怎么又在这里呆着了,今日可没有太阳啊。”
阳春撇过头,看着来人,笑道:“纵使没有太阳,感受一会儿这微风也是好的。”
“你若是想吹风,去房顶上便是了,何必来这山崖边?”
“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
见来人似有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打算,阳春索性祭出了从今至古百试不厌的大法,“等你长到了你就知道了,小灵。”
来人正是任慈的养子南宫灵,他虽然只有十二三岁年纪,却是机敏聪颖,见识武功甚至超过了一些名门正派中的成年人,更为难得的是他还谦逊好学,是以丐帮上上下下几乎没有一个不喜爱他,任老帮主更是将他视作亲子,逢人便要夸赞一番。
阳春作为如今丐帮中武功数一数二的人物,自然要同这位明日之星打些交道,她依旧保持了在现代便养成的价值判断,对反应灵敏又懂事的孩子总是更喜爱一些,因而她对南宫灵总是抱有充分的善意,这孩子也乐于与她亲近。
“你若是再用这样的话搪塞我,我可不愿意再来寻你了。”南宫灵在她身边坐下,学着她的样子深深地吸了口气,“这的风好像确实不太一样,这里的风有味道。”
“哦?”
“是松树的香气。”南宫灵认真地说道。
“我原先觉得你的名字不好。”阳春说道,“‘灵’这个字太飘忽了,带着些鬼魅感,如今看来,这个名还是有些好的,至少能够显现出你的灵气,或者说悟性。”
“虽然你在夸我,但总觉得很敷衍啊……”南宫灵不满道,他双手托着下巴,双腿晃荡着,眼中似乎有些郁色。
“你在为新帮主夫人的品性担忧吗?”阳春说道,“不用担心啦,无论如何任帮主都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南宫灵对此不置可否。
阳春在现代也没有系统地学过相关的心理学,只是凭借常识知道继父母的出现对于孩子都有很重要的影响,她犹豫了一下,拍了拍南宫灵的肩,安慰道:“有什么事,若是老帮主顾不上,你便同我说吧,能帮的我总会帮的。”
南宫灵沉默了良久,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任慈的新夫人是一位头戴面纱的女子,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以阳春的经验来看,光凭她的身段便知道这是一位绝色……
或者说,至少她曾经是一位绝色。
“她受了些刺激,帮中长老只有你一人是女子,若是得空,还需劳烦你多照顾她一二。”婚宴之后,任慈对她叮嘱道。
阳春认真地点了点头,心中对新夫人面纱的由来多了几分猜想。她不可否认自己心里确实是有几分好奇的,但这种揭人伤疤的事确实太过恶毒了,因而她克制住了询问的冲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询问着帮主夫人的需求。
“他平时……也穿这样的衣服吗?”
阳春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任慈的衣物,她不禁哑然失笑道:“任老帮主自然不可能天天穿喜服的。”
“我不是说这个……”新上任的任夫人轻轻地说道,“他平日里……也穿这样破旧的衣服吗?”
阳春越发忍不住口中的笑意了,“夫人,任帮主是丐帮帮主,天下有那个乞丐不穿打补丁的衣服呢?”
“你说的也是……”任夫人的手指轻轻摩擦着白瓷做的酒杯,声音中有着显而易见的茫然,“你说的是……他什么也不要……自然什么也不缺。”
“任帮主虽然也会做些缝补之事,然而他终究是一派之主、日理万机,夫人那的闲事只怕是少不了的。”阳春感到任夫人对任慈的态度有些奇怪,与其说是对情人不如说是对恩人,然而这些事不是她能够插手的,于是她也只是毕恭毕敬地给出了自己的安慰,希望能够让这位夫人心中畅快些。
“你……你叫阳春是吧?”
“是的,夫人有什么吩咐吗?”
“吩咐……不……我没有什么吩咐……”任夫人恍恍惚惚地说道,“我记住了……阳春……真是好听的名字……你且下去吧……若有需要我会寻你的。”
阳春心中越发感到这位夫人的怪异,但现在不是打探的时候,她行了一礼后依照任夫人的话走了出去,没走两步,就发现南宫灵已经等在外面了。
“你见到任夫人了?”他问道,动作有些踟蹰。
“她似乎打算一个人待一会儿。”阳春说道,“我敢和你保证,她虽然有些古怪,但绝不是个坏人。”
“你又拿我当小孩子哄了,这世界上哪有好人、坏人这样简单的分法。”南宫灵摇着头说道。
“我实在是怕了你。”阳春叹了口气,“她不一定是一个好母亲,但一定不会影响到你的生活。”
这个答案让南宫灵若有所思,阳春也不再打扰他,她走过了他身旁,隐隐约约听见一句轻不可闻的“谢谢”。
这不是这个孩子第一次跟人道谢,但却是阳春听见的最真诚的一次。
“嗯,知道啦。”她笑着说道,脚步轻快地离开。
她想自己是在找一种感觉,一种继承感。当她在开解着南宫灵的少年心事的时候,她会想当年的封寒面对自己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呢?现代养成的趋近成熟的价值观以及对江湖生活的懵懂无知使得她同时兼具早熟与幼稚这两种矛盾的状态,哪怕是封寒大概也很难把握“手把手教导”同“放羊政策”之间的尺度吧。如今的南宫灵的身上也有这样的矛盾,这孩子出奇得矛盾敏锐,却往往容易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也许是因为任老帮主将自己“养父”的身份摆得太过分明,他对亲情的态度混杂着渴望与谨慎,他希望、又不愿意亲近任慈,也许在他心里任老帮主是他的上级、朋友却非家人。这能够说他不记恩德吗?这是真实的生活而非游戏,难道还有能用恩情点数加持的亲密度吗?
她有把握南宫灵至少是将她看作是一个朋友的,那她呢?她对封寒又是怎样的感情呢?去除了师徒这层身份,阳春对封寒又是怎样的感情呢?
答案是呼之欲出却又需要些许克制的。
阳春本以为这位似乎有特殊经历的夫人的出现代表了能指引她回去的特殊事件的开始,但之后长达十年的太平生活如同一击耳光般打碎了她的猜想。
☆、留书二
“我还有用!你不能杀我!任老帮主会为我……”
不耐烦再听这无耻之徒的虚张声势,阳春手起刀落终结了这恶徒的性命,她割下了他的头颅,用蓝布一裹,骑上快马赶向丐帮的大本营。
“此行还顺利吗?”她一下马,南宫灵便迎了上来,接过了她手中还在滴着血的包裹。
“只是一个小小的白玉魔而已,哪里需要代帮主亲自来迎接?”阳春笑着说道,“他那些毒蛇也都随他一道陪葬了,只是我瞧着恶心,没有同他的头颅一道带回来。”
“我要那些蛇做什么?做药酒吗?不必了吧,我也嫌弃心狠手辣的淫魔养的蛇……也不算是迎接,只不过是正好听见了马蹄声就过来看看。”南宫灵说道,“既然你回来了,就一道去参加会议吧。怎么说你也是最有名望的长老之一。”
“会议?你主持的吗?”阳春问道。
“是啊,我主持的。”南宫灵竭力掩饰着,但他的唇角依旧露出了骄傲的笑容,这种外露的太过张扬的情绪让他又感到了一些懊恼。仿佛是为了掩藏似的,他转过了头,急急地将恶徒的首级交到了丐帮弟子的手中,吩咐他将这玩意儿作为警戒示众。
“我记得你似乎是打算走宽容路线,这样子的威慑是不是会给你造成麻烦?”阳春随口问道。
“正是因为我打算以宽容的态度治理丐帮,我才有必要时时提醒他们,宽容也是有底线的,不管是什么人、立过什么功劳,胆敢做出伤天害理、违背江湖道义的事情我都不会轻饶。”南宫灵掷地有声地回答道。
阳春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打从心里地为这个孩子感到高兴。
已经十年了。
篝火中不时地迸发着噼啪的声音,丐帮众人根据职务的种类和高低分成三列依次排开,阳春站在中间一排的首位,看着立于他们这一群帮众面前侃侃而谈的青年,清晰地感受到了光阴的飞逝。这一场梦持续得比她所预想的还要长得多,但她心中竟没有急切烦躁之类的情绪,这也许得归功于她心中隐隐有着的自己一定能够和上次那样回去的预感,当然她和十年前没有任何变化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