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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百两?”小白又问道。
“不可。”
“两百两,不可能再多了。”小白又说道,“两百两,我只买一杯,算是尝个滋味。”
喝酒不只是喝酒的烈,更是须品酒的醇香,对于品酒的行家而言,莫说是不同种类的酒,便是同一种酒也有着细微的差别。阳春不算是个行家,但她也是个爱酒的人,这看得到却吃不到的醉寒江简直是让她犹如百爪挠心。
那人又盯着她看了半天,嗤笑了一声,又说了一遍那可恨的两个字:“不可。”
小白简直要气疯了,她当然知道对付这样的人金钱绝不是最有效的手段,但除此以外她还能做什么呢?
她正要悻悻地离去,考虑是不是要在这留个一天看看明天是不是能喝到这酒,却听见了酒坛移动的声音。
“我是不卖酒的。”那个不知道喝了多少的人笑道,“我只会请朋友喝酒。”
他将一个酒坛推到了桌子的另一边,那里是小白刚刚所坐的位置。
“我可不是你的朋友。”小白说道。
“爱喝酒的人都可以是我的朋友。”那人说道,“更何况你长得这么漂亮。”
“请。”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现代知识的小白完全不知道超速行驶有多恐怖(痛心)
男配和闺蜜都已出场。
☆、天骄五
他说的“请”原本是为了“请喝酒”,但当小白坐下来后,他的请就变成了别人决斗前对对手说的那一个“请”。
他们斗的是酒。
男人喝得很豪爽,小白却也不遑多让,一开始他们用的都是酒杯,后来就让小二拿来了碗,再后来两个人就直接就着酒坛一坛坛地往喉咙里灌。
最后是男人先栽了下来,但犹能清醒思考的小白知道她并不算是赢了,毕竟在她坐下之前,她的对手早就已经喝了不少。张侯曾经教过她如何将酒逼出体外,但她却不愿意这么做,也许是因为她的个性中有“贪婪”的部分,不舍得放走一点点的美好。
她为此反思过无数次,但每一次都得出无需悔改的结论,这一次也是这样。
因为她的刀、他的剑,即便夜色已经深了,店中的人也不敢来打扰,只是默默地收拾了东西,留下他们这一桌的狼藉,各自回去休息了。他们并不担心酒楼中的财物遭窃,因为那不是他们阻止得了的事。
小白看着这些人安静离开的背影,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手中握着的刀——或者说握有力量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这种认知和酒的作用相配合,让她感到一种自豪和责任,她在这间酒楼里再一次确认了她的志向:她一定要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用手中的刀劈出国泰民安、百世流芳。
第一缕晨光到来的时候,醉倒在桌上的人慢慢转醒了,他呻/吟了一声,扶着头做了起来,按了好一会儿太阳穴后才睁开眼睛。
“你还在这里啊。”他有些诧异地对小白说道。
“你不是说我是你的朋友吗?”小白反问道,“哪有朋友不知道彼此的名字的,我叫温小白,你呢?”
“关木旦。”他没有多犹豫就回答道。
“怎么写?”
“关塞的关,木头的木,元旦的旦。”关木旦耐心地解释道,也许是因为在桌子上瘫了一晚让他的肩膀有些酸痛,他活动了好一会儿筋骨,眼中才重新变得神采奕奕。
“现在天已经亮了。”温小白说道,“你请我喝酒,我请你吃早饭如何?”
“这倒是不必了。”关木旦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他一层一层地将其剥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小白的眼睛都要直了。
那被小心翼翼地藏在包裹里的是一种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浅黄色的菱形糕点,哪怕还没有接触到,她都能想象得到它松软的口感、迷人的滋味。
关木旦注意到了她恳切的目光,他犹豫了一下,将布包递到小白面前,“这是我妹妹做的,你要不要尝一尝?”
小白一点也不客气地拿了一块,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并不急着咀嚼,而是等待着它松软的表皮在口中慢慢融化,甜蜜的气味混合着酒香(那应该是糕点本身掺有的香气)逐渐溢满整个口腔,在将它吞咽下去后,小白依旧能从自己的呼吸中感受到这种香气。
“你妹妹多大?在这附近吗?我能认识吗?”
“哎?”
也许是因为上天太眷顾小白了,关木旦的妹妹关昭弟现在就在京城,而关木旦此行就是为了去探望妹妹。在得悉了这一切后,小白毫不犹豫地提出了同行的要求。
“你要是带我去见你妹妹,这一路上的酒我都包了。”她拍着胸脯保证道,同时豪气地亮出了一叠的银票。这些钱是她的父亲准备着让她去打点京城方方面面的关系的,但小白原本就不觉得这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年轻人总有着这样不切实际的自信:他们觉得只要有本事,怎样都能成为大人物。
关木旦看了看小白的银票,又摸了摸他自己剩下的几块碎银(他的钱全都花在了那些酒上),没用多久就做出了决定。
“好啊。”他说道。
于是小白的坐骑有了同行的伙伴。
关木旦应该算是小白在离开师门后交的第一个朋友,她原本觉得自己应该能和织女成为朋友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和天一居士同时出现的时候,小白从她身上感觉到了某种让人害怕的东西:一个强大的女人注定要和一个男人牵扯不清,为他牺牲掉自己的大好时光。
她一想到这种命运可能是必然的,就觉得心里发慌,继而产生强烈的厌恶感。
小白和关木旦都不是非常擅于把控时间的人,所以他们同行的第一天就不得不露宿野外。
“你不像是个女孩子。”在小白生火的时候,关木旦忽然说道,“很少有女孩子会做这些事。”
小白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这样的说法,她又往火堆里投了些树枝,将火烧得更旺了。
“也许你和我妹妹会很谈得来。”关木旦说道,“她也不像是一般的女孩子,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棒,闹个不休。”
温小白感到她更加想见一见关木旦的妹妹了。
“你刀法好吗?”在吃完口粮后,关木旦忽然问道。
“要不要试一试?”小白扬眉笑道。
关木旦也同样挑起了眉,过了一会儿,他慢慢地拔出了自己的剑。
当他的剑出鞘的一刻,小白知道她在心中真正地承认了这个朋友。
作为回应,她也拔出了自己的刀。
关木旦用的剑和他的穿衣风格很相近:朴素、锋利。江湖上用剑的人大部分都有一套路数,而这些路数也许都曾经拥有同一个本源,因而他们使出的剑法都有轨迹可循,对小白来说,“有迹”的剑法破起来很容易。
但关七的剑法却不是这样。
他的剑如同雷霆,没有丝毫美感可言,狂暴得毫无章法,没有章法自然也就无迹可寻,偏偏他的剑锋每每都能准确地指向要害(或者说他所希望的任何一个地方)。小白与他每一次交锋,都感到他所使出的力气又多了一分,她所耗费的力气也必须更多一分。她越打越心惊,第一次看不清胜负。
然而她不知道关木旦心中的惊讶并不比她少。
他自五岁习武,无论日出、雨落、风吹都不曾倦怠。更为难得的是,他不仅忍得了艰苦,更耐得住性子,为了参悟武道,他可以一连三天一动不动地盯着枯树上的一片落叶,直到从中获得启迪。因为他的勤奋和天资,自他步入江湖以来,走南闯北从未遇见过敌手。此番入京,他一来是为了探访妹妹,二来则是因为京城是真正的卧虎藏龙之地,他希望从中能找到下一个挑战的目标。谁能料到他朝思暮想的好敌手居然出现在去京城的路上,而且……
而且她还是一个女人。
他们一个进攻、一个防守,双方都是越大越兴奋,几十个回合之后,攻守之势又发生了对调,只是谁都不能够占到半分便宜。
“你且瞧好了!”又一次刀剑相击之后,关木旦忽然大叫了一声,他手中如同闪电一样迅疾的剑忽然停了下来,但小白却没有丝毫轻松之感,因为以她的角度望去、以她的感受而言,关木旦手中握着的已经不是剑……而是一道从天而降、触之即焚的惊雷。
此刻,小白手中的刀也变了。
那柄轻巧如同飞雪的短刃忽然爆发出了惊人的寒气,在它的周围似乎凝结成了一团水雾,将它牢牢地包裹住、好好地藏住。
众所周知,风刀霜剑一千零一式是斩经堂的绝学,而将它发挥到极致的是韦青青青融千招为一的“千一”,张侯在教导徒弟时并未对自己曾被韦三青击败一事加以隐瞒,反而详尽地叙述了这段过往。小白的师兄师姐都受此启发,创出了一道简单至极的棍招,融万千精华于一瞬。唯独小白没有这样做,她亦使用了归并之法,只是她最后归出的是“风”“霜”二字,风为刚、为动;霜为柔、为静。刚柔可并济,动静可相宜。
惊雷与风霜。
剑与刀。
关木旦与温小白。
他刺出了剑、她挥出了刀。
作者有话要说: 阳春受到生活变故和历史知识的影响,个性中受到些许的虚无主义的影响,她的生活其实是缺少激情的,比起情,她更重视理。
但小白受宠,有朝气,她的个性中有些不讨人喜欢的地方,但她是有抱负、对生命充满热情、敢想敢为的。
☆、天骄六
“说真的,只差那么一点点。”小白将拇指和食指捏起,两根手指间只留下一点点的空隙,“只有这么一点点,赢的人就是我了。”
“是啊,就差这么一点点。”关木旦揉了揉肩膀,小白的最后一击让他吃了些苦头,他的肩部现在还有些发寒,“不过一点点的差距也是差距。”
小白“哼”了一下,恨恨道:“一年后我们再比过,到时候我肯定是赢家。”
关木旦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心想他此次不一定会留在京城,一年之后小白能不能找到他还难说呢。
温小白不用问他,光从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狠狠地捶了他一下后说道:“你可别想着什么一年后一走了之杳无音信,就这样把胜绩保留下去哦。”
“是是是。”关木旦敷衍地回应道,“我肯定乖乖地等着你的战书,不管在哪里都跟你通报一声。”
这一场“惊天动地”的切磋过后,两人之间倒是比之前随便多了,言语举止之间多了些容易令人误会的“亲密”,但如果真的将这种“亲密”理解为寻常的男女之情那一定是对他们的侮辱。比起外在的相貌,现在占据他们脑海的是对方的刀/剑,刀和剑之间难道会谈情吗?
“你去京城之后有什么打算?”温小白问道,“就是去找你的妹妹吗?”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还有一天不到的时间他们就能够抵达目的地了。
“啊,目前为止就只有这个目标呢。”关木旦回答道,他皱起了眉,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小白的问题,“我也没怎么了解过京城,不过我听说那里的高手很多,也许我可以找到一两个挑战一下?”
“京城的高手可不一定是好相与的。”温小白说道,“我师父曾经说过,全天下最坏的人都聚集在京城,你只是想挑战,但他们可能会想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