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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虎盟的人之外,所有的人都到了。和别的帮派相比,虎盟所处之地较为遥远,晚到一会儿也是正常。
“不如我们先开始吧。”有人这样提议道。
但是张侯拒绝了这样的提议,他的理由是:“别人千里迢迢来为我祝寿,哪里有这样慢怠的道理,望诸位能够理解,我们再为虎盟的弟兄推迟半个时辰。”
自然是没有反对的人的,反正他们本就不是为了吃好酒好菜来的,只要他们想要拉拢、想要交涉的人已经到了这饭局上,那边已经足够了。
不过他们也没有等很久。
虎盟的人很快就来了,但是他们只到了五个人,还都带着伤。
“这是怎么回事?”张侯惊怒道。
“我们在来的路上遇到了袭击。”活下来的五个人中,一个年轻人哑着声音说道,“被迷天盟的人袭击了。”
☆、天骄三十三
这个说话的年轻人叫做叶帅儿,在江湖上有“皓首神君”的名号,一是为了他精纯的武功,二是为了他英挺秀气的相貌。有才华长得又好的人若是还有一点点的运气,在江湖上的前途总是不会太差的。
然而叶帅儿今日的运气很不好,这一日的坏运气足以让他在之前二十多年为自己的前途所付出的努力全部付之东流。虎盟现在的盟主很器重他,所以让他负责此次祝寿之事,他带着人上了路,却在半道上遇见了伏击,他虽然侥幸留了性命却没有半点轻松之情,因为他知道这算是他的失职。他既然负责了这件事,就肩负有两个任务,其一是让过寿的张侯高兴,其二是将这些和他一起来祝寿的人全须全尾地带回去。现在他的第二个任务已经失败了,只有通过让凶手得到惩罚来挽回自己的过失,算是将功补过。
“你说是迷天盟的人伏击了你们,可有什么证据?”张侯问道。
自从他被韦青青青用“千一”击败后,他的自尊受到了极大的创伤,这种创伤也是他如今极其在意温小白和四大名捕的较劲的原因,但同时他也从这击败了自己的剑招中得到了启发,化繁为简再一次归纳了一千零一式的精华。这种武学上的进展也延伸进了他的行事作风中,他不再喜欢没有意义的铺张浪费,也不喜欢没有作用的繁文缛节,面对虎盟的指控,他直接询问了最关键的一点,而不是假装很关心他们的伤势。
“来的人穿了迷天盟的衣服,用的是迷天盟的武功。”站在叶帅儿身后的一个人抢着回答道。
温小白发出了一个饱含讽刺意味的冷笑。
“迷天盟的衣服很难买到吗?”她说道,“至于武功,迷天盟建立不过三年,帮派共有的武功特点还没有形成,你倒是说是你见到的是怎样的武功,你怎么就认出这武功是迷天盟的了。”
那说话的人一时语塞,气急之下骂道,“谁不知道你温小白和这关木旦关系不一般,你当然帮着他说话了!”
他这话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温小白的身上。
然而先说话的却是长孙飞虹,他看着那个人,目光冷冷淡淡的,说道,“你若是能解释得了温捕头提出的问题,大可以直说,你若是说不出口,便承认是危机之下判断出了差错,在座的也不是不能体谅。你现在说这样的话算怎么回事?好不容易从阎王那里挣来的命,就这么不想珍惜吗?还是说……你这么急着将罪名栽到迷天盟的身上,是有什么别的目的?”最后的话可算是诛心了,没有人会想到长孙飞虹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替温小白说出这么一番话。
“请诸位不要误会,我们的意思是,无论如何,这件事总是和迷天盟有些关系的,就算不是他们动的手,那些人也定然是意图栽赃给迷天盟。”叶帅儿及时解释道。
“关盟主对这件事有什么解释吗?”张侯问道。
关木旦放下手中的酒杯,笑了笑,说道,“我杀他们做什么,更何况,我若想杀他们,还需要那么麻烦吗?出了这场宴席,给足了张总堂主的颜面后,保证一个活口也不会留下。”
这番话实在是不怎么讨人喜欢,但在座的人都知道是这么一个道理。
虽然迷天盟的势力还不能够和这些老帮派相提并论,但是没有人能够小觑关木旦的武功。在迷天盟建立之初,很多帮派(包括虎盟在内)都想要将这只要来分一杯羹的初生牛犊瓜分掉,却狠狠地栽了跟头,无论他们请来怎样的高手,投入多少人马,都没能够活着回来。
“真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张侯叹息了一声后说道,“不过幸好今日诸葛捕头也在场,还要劳驾你教导一下我这愚钝的弟子,然后将这件事的真相查个水落石出了。”
他说得很客气,但就连端茶倒水的婢女都知道温小白和四大名捕平起平坐,绝对谈不上什么“教导”。当这两个人一起查案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关心的事中除了真凶以外,就只有一件事了:他们中,谁能更早一步查出真相。
不过长孙飞虹还在思考另一件事,一件让他觉得不应该那么在意,但他确实在意着的事:
温小白到底喜不喜欢关木旦?关木旦呢?他又有没有喜欢温小白?
他觉得自己会想这样的事实在是太不爽利,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直接去向当事人问一问。但他又不敢让温小白知道他在烦心这种事,如果是一般的女子(至少是他所见过的其他女子)应该不会在意这种事,甚至会因这小小的嫉妒心而窃喜,但是温小白显然和她们不一样。
她在很多地方胆大妄为到令人吃惊,但又有很多时候畏畏缩缩到让人百爪挠心。她不会觉得有一个男人为她感到嫉妒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她只会感到会想这种问题的男人很愚蠢、很无聊、很不了解她,她会觉得和这样的男人交流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多么奇怪的女人啊。
长孙飞虹一面在心里想着小白的种种奇怪之处,一面又不受控制地追随着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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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对于长孙飞虹的心思并不怎么关心,或者说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眼前这件案子。
师父的寿宴、朋友受到栽赃……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显示,实质上她的内心已经充满了愤怒,但她早已学会如何如何将愤怒转化为思考的动力。
“几位还是先让斩经堂的大夫验一下伤吧。”温小白说道,“如果说要从招式上找线索,还是以你们身上找到的为准吧。”
那几人被长孙飞虹的那一番话镇住,再加上身单力薄,现下不敢再招惹更多的是非,只是老老实实地听了温小白的吩咐,跟着斩经堂的医师离开了。唯独叶帅儿因为受的伤较轻,说话比较清晰,再加上又比较识时务便由医师简单包扎了一下后留在这里回答温小白和诸葛正我提出的问题。
“你们是怎么遇袭的呢?”诸葛正我问道。
“那时候我们正在来这里的路上,因为赶了很久的路,所以就想去路边的酒摊讨碗酒喝,可谁知道买酒的弟子刚一靠近,那酒缸便炸了开来,一篷暗器从其中爆出,我们虎盟的人瞬间死伤过半,后来那些穿着迷天盟服装的人从天而降,我们不敌,只有我们五个拼死搏出一条生路。”
“若真是迷天盟的人动手,他们何必穿自己组织的服装呢?”诸葛正我问道,“莫非你们之间有什么非报不可的仇怨?”
“既非同盟,自然是有些仇怨的,这一点,想必关盟主也是承认的吧。”叶帅儿看向关木旦,苦笑着问道。
“的确有仇怨,但大都都已经了结了。”关木旦说道,“就算还剩下一些没报的……也都是因为有人想要亲手报仇而不是让我代劳罢了。”
“因此我们想,也许他们穿着迷天盟的服饰是因为示威吧,现在想来,确实是有许多可疑的地方。”叶帅儿苦笑着说道,“真是被别人耍得团团转呢,看来我们是被当成棋子了呢。”
小白发现他很会说话,因为在这短短的对话中,她没有像之前那样对他和他的同伴的恼怒感了,反而对他们生出了许多同情。
“你们有隐藏来斩经堂的路线吗?”小白问道。
“这是当然的。”叶帅儿说道,“我们的寿礼颇为贵重,虎盟也有一些仇家,自然需要小心行事。”
“你方才说,那些袭击的人是突然出现的,那想必他们早就为了这一次的埋伏做了精心的准备。”小白冷笑着说道,“看来,你们的隐藏真的是一点作用也没有呢。”
她话语中的含义让叶帅儿变了脸色。
☆、天骄三十四
各个联盟中多少都有些来自别的势力的探子,就如同地上的灰尘一样扫也扫不尽,所以一个正常的主事者只会将精力放在确保高层人物的“干净”之上,而对于那些名义上也是他的兄弟的底层帮众放任自流。
这个道理叶帅儿也是懂得的,所以他此刻的震惊不是因为有探子,而是因为在本应“干净”的高层中出了别人的探子。
“你们帮派里的事,你们自己最清楚。只是现在这桩私事已经闹到了我们大家伙的面前,还请叶兄弟将你怀疑的人告知我们,我们会立刻派人去请他。”诸葛正我温和地说道,“相信他一定会通情达理的。”
在张侯、温小白、迷天盟、与虎盟的利益相关者乃至长孙飞虹的压力之下,那个人不可能不通情达理。
“不,不必请了。”叶帅儿苦笑着说道,“盟主将这桩事交给我,路线是我和几个兄弟一起定的,而我们这些兄弟里,除了我以外,也就只有一个人还活着罢了。”
如果出卖他们的人就是叶帅儿的话,他一定不会说出这些话。既然不是他,那就只有可能是另一个人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斩经堂医堂的人踉跄地摔了进来,“总,总堂主,有人,有人……服毒自尽了,就是那个,那个送来救治的虎盟弟子中的一个。”
“你不要紧张,到底是怎么回事,慢慢说就行了。”张侯温和地说道。
他的语气很好地安抚了这位弟子的情绪,他跪在地上,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当时我刚刚替他换好药,出去换水离开了一会儿,真的只有一会儿,等我回来,他已经面色发青,口吐白沫了,显然是中了剧毒。”
“那你为什么说他是自尽呢?”张侯问道。
“因,因为房间里的摆设没有乱掉,没有外人进入的痕迹,我也没有给他吃的喝的,他怎么可能中毒呢?我,我听说有些江湖上的人会把毒药藏在牙齿里,所以猜想,猜想他也是这样的。”
“这猜想倒也算是合情合理。”小白说道,“你告诉你医堂的师父了吗?”
那弟子惶惶地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想必他已经检查过了。”小白说道,斩经堂的老大夫是张侯最为信任的得力助手,也是一位陪伴小白长大的值得尊敬的老者,“也许会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呢?”
的确有发现。
在片刻之后,斩经堂的老大夫呈上了一个小小的纸包,张侯将其在众人面前拆开,只见其中装着的是一缕黑发,黑发上还系着红色的丝带,显然它的主人十分重视它。
“这应该是女人的头发。”老大夫笃定地说道,“它被剪下来前一定进行过相当繁琐的护理,它的主人常年将香油涂抹在它上面。”
小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