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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麻仓叶王似笑非笑的反问“你确定?”的时候,她认真的想了想走回去和飞回去之间的差别,最终还是五官皱在了一起,“唔……算啦,还是继续飞吧。”
那纠结的模样让麻仓叶王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抬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
他们到达的时候已经入了夜,麻仓叶王的式神很恭敬的献上了一盏灯笼——也不知道它是从哪里拿出来的——然后就隐没在了黑暗之中,在这个没有路灯的时代,夜晚基本上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片抓瞎,好在这盏灯笼似乎不是普通的烛火,虽然照明范围不能说亮如白昼,但好歹也可以清楚的看见前路如何。
骆媛媛拉住麻仓叶王的衣袖时还在想,她这个神祇到底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啊?走夜路还不是跟人类一样没有光就看不见?
不过因为阴阳师服的衣袖格外宽大,为了能够更好的感觉到麻仓叶王的动作,她不得不顺着衣袖边缘一直往上拽,直到碰到他的手腕才停下。
“袖子太宽啦。”骆媛媛埋怨的说道,“刚才一下子拉住都感觉不到你的手在哪,要是拉在那里跟着走的话,肯定会摔倒的。”
麻仓叶王却动了动他的手臂,揪着他手腕下方的衣袖的骆媛媛的手便也跟着动了动,感觉到了那随之而动的重量感,他微微笑了笑,“这不是抓的很好吗。”
“那是。”骆媛媛顿时又高兴了起来,她跟着麻仓叶王,顺着灯光在树林中往前慢慢走着,“我可是很会抓人的。”
单纯的走着夜路颇为无聊,她便忍不住说起自己以前的事情来,“以前我跟我朋友玩的时候,我抓着她们的手指,她们都挣不开。”
但她说着又忍不住消沉了起来,“不过现在都抓不到了呢。”
麻仓叶王便转过脸来望了她一眼,突然停下了脚步问道,“要抓吗?”
骆媛媛茫然的抬头望着他,没有反应过来,“啊?”
他便伸出手来,放在她的面前,又重复了一遍,“要抓吗?”
骆媛媛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摇了摇头。
麻仓叶王没说什么,收回了手。
而随着他们渐渐靠近树林边缘,骆媛媛想起了她小时候搬家的经历,那时候她从原本居住的地方搬去了另一座城市,后来过了好些年,才回来过一次。
那时候已经长大了的她站在小时候的家所在的居民楼下,看着模样并没有多大改变,却已经完全不同了的窗口和阳台,感觉十分复杂。
她还去了小时候经常去的小区里的小公园,她小时候最喜欢的秋千还在原地,只是那时候对她来说还有些宽的座椅,现在已经小的有些快要坐不进去了,那时候荡起来的高度显得那么高,高的总是让她又兴奋又害怕的尖叫,现在看来也不过那样。那些栽在公园里的树木,小时候跟她差不多高,现在已经快要比两个她还要高了——这些改变让这些地方变得又熟悉又陌生,熟悉的好像她从没有离开过,又陌生的好像她从没有来过。
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又好像已经改变了一切。
随着离城池越来越近,骆媛媛的感觉也和那时越来越像,有些微妙的期待,又有些感到紧张。
终于,他们走出了树林,而映入他们眼中的城市果然没有让骆媛媛失望——虽然大体看起来跟她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但此刻又格外不同——街道上灯火通明,家家户户门口都点起了灯笼,把街道照亮的犹如白昼。
男男女女们结伴走在街上,人声鼎沸,好像正在举办什么祭典。
麻仓叶王转头看向了骆媛媛,只是在看见她也一脸惊讶之后,便明白了这位城主夫人大概无法作为一位向导来为他介绍了。身为阴阳师,比起和人类打交道,麻仓叶王似乎更喜欢和那些精怪交流,因此他十分顺手的召唤出了一只奇形怪状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精怪出来。
不知道是地缚灵还是土地神什么,骆媛媛觉得讶异又好奇的看着这个对于本地好像极为熟悉,而她之前又从未见过,甚至从未听说过的家伙细声细气的对麻仓叶王报告道:“大人,这是缘结祭典。”
“一直和这座城市有着深厚交情,来自海对岸的使者知道了城主夫人的死讯后非常震惊,在了解了事情经过之后,他们的随从中有一位把事情写成了戏本,后来成了酒馆中客人们最喜欢听的故事。后来到了第二年城主夫人的忌日时,大家商量着举办祭典,就把故事排成了戏,在祭典上演出,因为城主夫人太过于美貌了,城中没有少女能够出演,所以干脆让舞姿最曼妙的少女戴上面具演出。后来听说那位夫人成了缘结神,祭典就慢慢的变成了缘结祭。女孩子们在这天都带上面具走在街上,如果有男人看中了她们,就上前搭话,如果少女满意的话,就会同意跟他走在一起,最后祭典开始,看完了演出的节目之后,少女们会摘下面具,露出自己的容貌——每年这个时候,都能缔结很多缘分呢!而且一开始只有单身男女参加,后来恋人们也为祭典增添了节目——少女戴上面具离开自己恋人身边,在所有戴着面具的少女中,男人要去寻找自己的恋人,最终如果找到了的话,据说就能得到媛姬大人的祝福,永远相爱幸福!”
听完之后,骆媛媛只能冒出“人民的创造力果然不容小觑啊”这么一个念头来,而且对于后面那段有关恋人的说法,她总觉得……那种方法,总感觉分手的可能性更大好不好,这种唐伯虎猜秋香的行为一旦没找准,简直是作死啊!
不过作为从小到大,最大的成就也只是小学时在国旗下讲过一次话的她来说,对于这个据说是自己的祭典,骆媛媛感到极其的新鲜和好奇。
而被麻仓叶王召唤出的精怪友情奉送了两张面具——全城的少女在面具方面只有两个选择——狐仙或者是犬神。
骆媛媛猜测狐仙可能是因为狐狸总和美人有关,而且巴卫在她死的时候露了一把脸,而至于犬神……大概是因为犬夜叉?
她看着手中犬神的面具,疑惑不解,可是半妖应该是没有兽形的吧?犬神的面具和狐仙的面具放在一起毫不逊色,花纹华美精致,如果狐仙是以巴卫为原型的话,那么犬神应当也是一位大妖才对。
不过,也可能是因为犬夜叉跟着桔梗成了她神社的神使,所以在人们眼中有光环加持?
骆媛媛想了想,觉得自己大概是因为曾经被误认为是狐妖过,所以才更想戴上犬神的面具。
带着兴奋和激动,她和麻仓叶王一起结伴朝着街道走去。骆媛媛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只见少女们带着完全遮挡住了容颜的面具,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她刚刚才知道祭典的规则,因此分外的感到好奇,便忍不住的想着今天她们之中有多少能够成功的缔结缘分,她一边满脑子想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一边跟着感觉朝前走着,却完全没有抬头看一眼身前的人究竟是不是麻仓叶王,以至于等她心满意足的收回了一直打量着四周祭典装饰的视线时,才呆滞的发现眼前的男子是个完全不认识家伙。
咦……?
咦咦咦……?
48、第四十八章
趁着对方好像还没有发现她是误跟在他的身后;骆媛媛迅速往后一退,缩到了一边去——不过;当她觉得不好意思的这么下意识躲开后;骆媛媛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好像根本就不必担心,因为普通人只有在极为特殊的情况下才能看见神祇,不管你长得多么美艳无双;普通的人类们也视若无睹。
这倒是骆媛媛穿越后就没体会过的感觉,因此当她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反而觉得新鲜好奇极了。
她凑到许多人的面前;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的脸庞;肆无忌惮的偷听情侣们的情话;却谁也没有看她一眼,这样恶作剧一般的感觉一开始很是有趣;可是慢慢的;就化作了一种令人心里空虚的寂寞。
骆媛媛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一会儿,看着眼前又有一对少男少女结伴走过;突然感觉无聊极了。
……果然;还是想要做人啊。
但这个念头一升起;她自己就先忧伤的叹了口气。
成为了神祇之后说这种话,感觉有点像是太过于贪心和不知好歹了呢。
更何况,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只听说过人类变成神祇,却从没听说过神祇还能变成人类的。
这个地方的的神祇,在成为神祇的一瞬间,就已经决定了要么闻名天下,从此无生无死,只有一次次的换代,要么默默无名,一次消亡,就是彻底的湮灭,没有转世,不得解脱。
不过这么想完之后,骆媛媛突然反省了一下自己……她是不是想的太悲观了一点?
毕竟她可是从神器升级成了神祇啊,比起神祇,神器明显更加凄惨,而如果没有成为神祇,她又会是怎样?去投胎转世吗?穿越者能够投胎转世的话,那该会是怎样的情形啊……那时候,她还会记得自己是穿越而来的吗?如果忘记了的话,那‘骆媛媛’跟彻底的死去又有什么区别?
这样算来,她是不是已经十分走运,应当要学会对命运满怀感激?
骆媛媛一边想着,一边朝着人少的地方走去。这里的街道太过于拥挤了,挤在人群中实在让她很是焦躁,而更让她烦躁的是,明明这么拥挤,却依然谁也看不见她,感觉不到她。
说起来,如果她现在还是人类的话,这么走失在人群里,肯定会又惊慌又不安的吧?
不过……她还是人类的时候,好像也没有什么走失的机会……
鬼蜘蛛,奈落和蠃蚌的身影在心头飞快掠过,骆媛媛顿了顿,才又继续想到——现在她成了神祇,除了运气太差碰见风穴被妖怪弄死这个极低的可能性之外,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她的事物了——理论上来说,她现在已经算是一个死人了,死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再说,她还和麻仓叶王签订了契约,想必就算真的走散了,他也能把她召唤回身边去的才对。
这么一想,骆媛媛就一点也不担心了。不过这样问题就来了……她到底是为什么会和麻仓叶王走散的啊!?明明怎么看他们都可以好好的走在一起不会分开的啊!就算她没有注意,麻仓叶王也没注意嘛?!
骆媛媛利用变成神祇后轻盈敏捷了许多的身体飘上了树干,决定将这件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抛到脑后——反正现实有时候要比神话还要玄幻的多,你以为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其实什么都可能发生。
不过不知道他们现在距离有多远,他的灵视还在不在她的屏蔽范围之内?
骆媛媛站在树枝上四处眺望,依然没有在人群中发现麻仓叶王的身影,反而远远的看见了街的那头,一行抬着神轿的队伍慢慢的走了过来——祭典终于要进行到了最精彩的部分了——街道两旁的人群中顿时响起了一阵又一阵喜悦雀跃的欢呼声。
骆媛媛好奇的看见远处的轿子上站着一位少女,穿着仿制的襦裙和衣袂飘飘的大袖衫,戴着狐仙的面具,姿势僵硬的跳着明显有特殊表达含义的舞步。
人民群众好像都知道她的姿势表示的是什么意思,因此一个个看的津津有味趣味盎然,不住的拍手欢呼,但骆媛媛认真的猜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