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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买山庄。”
“你?”白玉堂轻笑了一声,毫不掩饰地摇头,“就你这连衣衫都买不起的丫头,还要来买山庄,你有钱么?”
“看看又不要钱……”她小声辩解。
“时姑娘。”展昭目光并未落在她身上,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我记得那日在伏雪镇,你说你要回京城。蜀地离京城可隔着千山万水,不算近啊。”
冷不丁听他开口,念一心里一个咯噔。
“对啊,你不是还说找你亲人去了么?”白玉堂抬眼扫了几圈,“这回又是一个人来的?你家的亲戚呢?”
她磕磕巴巴地解释:“我……我家里人有事,眼下还在黔州城里,所以、所以叫我先过来看看……”
看见她神色闪躲,明显局促地捧着茶杯,展昭移开视线,也没继续问下去,倒是白玉堂听得莫名,刨根究底的继续问:
“黔州城?我们这些天也住那儿,怎么今日没看到你?”
着实没料到这个,念一讷讷望着他:“你们在城里?”
“是啊,你住在何处?”
“我……”
范青云坐得离他们不远,瞧这边说得热闹,正想琢磨琢磨其他人能有多少本钱,眼珠子一转就挨着坐了过来。
“原来你们几位都认识?”
“幸会幸会。”他亲自给念一倒上茶,笑容满面,“在下姓范,也是买来庄子的。姑娘是哪里人?你一个人么?想必不是给自己看庄子的罢?”
“嗯。”难得有人过来岔开话题,念一赶紧接话,“我是帮家里人看的。”
“哦?家里人……你家做什么的?”
“小本生意。”
……
一月里,天也还是黑得早,不多时就看到丫鬟掌灯,四下里忙忙碌碌。空气中弥漫着饭菜香气,走了一日山路,众人早已疲倦,在厅内就着庄子的要价闲谈了片刻,庄主夫人便起身引他们往暖阁中用饭。
桌上,酒水佳肴备得十分齐全,正面一锅浓郁的羊肉汤,毫无臊味,光是喝一口便足以驱散体内的寒气。
席间众人皆不说价格之事,只一味的聊些琐碎。范青云是商场的老手,看得出他们各自在做计划,一面取了只蹄髈扳下肉来,一面悄声朝展昭道:
“山庄主人膝下无子,她夫人急着改嫁,想尽快把庄子卖出去。看见没,坐在左边儿不住搭话的那个……”
闻言,展昭抬眼去瞧了瞧。
此人年纪大约三十出头,生得清俊,模样儒雅,谈吐生风,正同那柳夫人相谈甚欢。范青云接着道:“那是辰州知府的侄女婿,姓肖,倒插门儿的,平时游手好闲,不务正事。他叔叔那边任期快满了,想在这边要个庄子,夏日里好避避暑,家里人就派他过来。这小子嗜色如命,一张嘴巴很能讨姑娘的喜欢。”
展昭对这生意上的事不甚明白,半晌才颔首:“话虽如此,但做买卖到底是看价钱高低。”
“话是这么说不错,不过……万一他讨得人家夫人高兴,说不准就卖了呢。”范青云摇摇头,接着又给他指。
“最左边的那个老大人倒是有钱,别看他一把年纪了,曾经还做过通判、太守。眼下已罢官鳏居,便想寻个清静之地养老。”
这老者瞧上去已是六七十的年纪,都说七十古来稀,买庄子这种事,竟还自己跑一趟实在是难得。
“不过他也不算很要紧的。”
范青云把蹄髈吃完,擦了擦满嘴的油,“那边姓陈的年轻人,我认得,叫陈英,做生意很有一手,能言善谈,半天能说得你恨不得把家底都给他。至于这边这俩人……”
他琢磨了一会儿:“一个是做小买卖的,估计是看庄子便宜,想来碰碰运气。另一个姓张,城里的员外,有钱是有钱,就是不知家私多少。”
见他一一盘点完毕,展昭忽然看了一眼不远处在安静吃东西的念一,似是随意的问道:“那她呢?”
“她?”范青云头也没抬,“就一混吃混喝的,没啥特别。”
饭菜大多是硬菜,没吃多少念一就饱了,但见众人都还在喝酒闲聊,她也不好放下筷子,只闷头吃着自己对面的那碟白糖糕。一块吃完,盘中仅剩一个,她正举箸要夹,不料对面那姓肖的后生也伸了筷子过来。
念一并未多想便收回手,甚至没抬眼去看他,自顾去吃其他的东西。
“姑娘。”那人目光在她脸上溜了好几回,笑眯着眼把盘子推过去,“方才失礼了,姑娘请慢用。”
见他面上带笑,眸中透着些许奇怪,念一心中隐隐觉得不适,却也没多说什么,颔首道了谢,仍旧低头吃菜。
用过饭后,天色已经大黑,这时想逛山庄已是不能,那柳夫人便说先带众人往客房中休息,等明日再细细观看。
从暖阁出来,回廊下正是花园,园内草木繁多,即便是冬日,也能看到不少零碎的花朵,甚是素雅。
一行人边走边四处打量,各怀心事。
这庄子不算大,说起来也算是旧物了,早些年不过是个小院落,后来庄主发了家才给建成的山庄。
庄主原本是个读书人,只可惜寒窗苦读却未能考取功名,于是就做起了买卖,一路倒也顺畅,赚了不少银两,娶妻成家后,夫妻二人十来年都住在此地,远近也都有所耳闻。除了山清水秀之外,庄中还有一方湖泊,一到暖季,湖中游鱼水禽无数,景色很是美丽,又因湖水平静无波,又有名为平湖。
一路上,那姓肖的后生话语极多,不时谈天不时说地,聊着聊着眼看时机成熟,便随口问道:
“夫人既是急着出手,不知心里可否有个价位?”
听他这么一问,一时其他几人也都纷纷转过头来,静等下文。
柳夫人刚要启唇,琢磨了一阵,又笑道:“眼下谈价格为时尚早,大家难得来一趟,做买卖自然要谨慎些为好。不如等明日几位逛完山庄,再各自写下价钱与我,价高者得,对诸位也都公平。”
不愧是丈夫做生意的,这老娘们心里的算盘也打得响。范青云兀自咋舌,她弄出这么个法儿来,自己想要底价拿走,可就棘手了。
一时间,周遭无人再开口,大约都在兀自琢磨。见这气氛僵硬,那肖悦正搜肠刮肚想说什么,一直默默无言的念一忽然出声:
“老先生年事已高,就算是看中这处山庄,也不必亲自前来,劳心劳神。”
她这一开口,旁人并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倒是白玉堂和展昭不由多看了她几眼。
那老者搓着手呵了口气,笑答:“我倒是想,可惜儿女皆去得早,如今只剩我孤家寡人一个。”
她接着道:“老先生既带了仆人前来,家中必有管事之人,如何不让他帮忙?”
“别的事,交给下人做倒也罢了。”老者边走边道,语气带了几分涩然,“不过这回看上这庄子,实为一位故人,不得不亲自前来啊。”
“怎么?”肖悦随口问他,“老先生不是给自己买宅子?”
“我都这年岁了,家里住着安稳,何苦要搬来搬去?”老者含笑摇头,“只是多年前曾有位故人对我说,蜀地奇山峻峰,景色很是好看,等他罢官回家便准备来蜀地居住。”
他话音落下,念一脚下却没踩稳,狠狠的崴了一下,幸而展昭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她咬了咬嘴唇,轻声道:“没事。”
前面走着的老者颔首望向被树枝遮挡住的夜空,忽然怅然:
“哎,都已经过了五十年了,也不知他在地底下过得好不好。生前不能如愿,眼下在这地方给他建个享堂也算是了结我一桩心事。”
四下里一阵风刮过,头顶的树叶窸窸窣窣的发出响声,丫鬟手里提的灯盏烛火摇曳,忽明忽暗,显得格外诡异。
没人接话,唯有肖悦笑嘻嘻地摇头:“这么好的地方,让你老人家拿来建享堂,那也太浪费了。”
“年轻人不明白。”老者也不见恼意,只是微笑,“等你老了,也会有许多值得去浪费的事情。”
等你老了……
说来无比简单的四个字,这世人都会经历的生老病死,她却等了五十年。
也不知还要等上多少个春秋,多少个年头。
她低着头,步子一步比一步沉重,亦不知眼睛在看什么地方,一径出神。
展昭原想稍稍用劲欲将手抽回,但侧目见她眸中神情,一时心中不忍,也就由她拽着衣袖,慢悠悠地往前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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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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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钱】
从正厅到厢房,途中有一条长长的小径要走,青石板一路蜿蜒向前延伸。
脚边的竹篱中种了各种花木,在白日看赏心悦目,但夜里因小路旁没有灯盏,便显得格外阴森。繁茂的枝叶掩埋在月色里,不时随风摇摆,漆黑中,引路的灯盏光线昏暗,周遭的草叶幽幽忽忽,偶尔几片吹在脸上,冷到骨子里。
柳夫人带着众人慢步而走,小路偏窄,几乎是成长队一般挨个挨个排着,肖悦在前头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身前身后的人攀谈。
人群里有个身形矮小的男子,是黔州城内经营珠宝生意的,自打方才听了柳夫人所言之话,便一直埋着头琢磨价格。因为体格偏弱,他身上裹了件厚实的披风,一面打量这片山庄的大小,一面在心里估量,脚步也慢了许多。
山上气候比山下较冷,周围寒风阵阵,他缩起脖子,无端打了个寒噤,突然就觉得自己肩头被何物轻轻敲了一下。男子忙伸手去摸,肩上的衣衫有些湿润,大约是碰到树枝,这般一想却也没放在心上,仍旧低头打着哆嗦快步走着。
过了不多久,忽又觉有人拍了拍他肩膀。
男子皱起眉来,回头想呵斥,转身时猛然发现,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早已走在人群最后。
“你、你们等等……”
人前,肖悦本说得畅快,蓦然听到一人颤声大喝,正扭过头,就见那姓王的老板面色惊恐,绕着竹篱踩过来。
“你们、你们适才是哪位走在我之后的?”
众人面面相觑,无人答话。肖悦便打趣笑道:“王老板,你不是走在最后么?”
“可……可是……可是方才一直有人在我后面拍我的肩。”他神情恐慌,脸色发白,“若是你们何人同我玩笑,千万要告诉我!”
看他这模样不像是说笑,一时间气氛莫名诡异起来。
眼见众人皆望向自己,柳夫人也是吃了一惊,忙问他:
“王老板莫非被树枝给挂住了?”
他猛摇头:“不是、不是,真真切切是人手拍的!”
“那也不一定。”念一忽然在旁淡淡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