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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这才大喜，高声赞道很好、就这么办吧，心里这才放下一些担心。
若不是打胎也同样伤身，他也是动过这个念头的。
实在是他以前没有关注过，这几日打探的越多就越惊慌，这年头的大龄产妇很少有是头胎。
便是如此也有太多的不顺利了，他实在是不敢赌，他们是万中无一的顺遂，连对普通产妇而言都是如同过了一次鬼门关，他们怎么敢有丝毫的大意。
否则林母怎么会发动这从上到下，恨不得把清绮当做玻璃人供起来的。
他也只敢背后尽量考虑的周全一些，却不敢给杨枝透露丝毫，生怕再给她也造成什么阴影惊惧。
如果可以，他还是宁可从来没有这种喜事，也不想失去她。
想着她已经注定，要去自己打一场艰难的战争，既然他不能以身相替，就一定要把所有的后勤打理的十全十美，一丝漏洞和可能的疏忽都要完全堵死。
现在李大夫的一大家子，基本是已经完全绑到了他们家的。
林海也就直接吩咐说，他们无论是李大夫的女儿、还是他孙子外孙女等他私人的学徒，都归林府养活了。
无论三餐服饰，还是月例，或其他药材的耗损。只要谨记一个，未来差事也都是要听林府的安排，但是学的不好的话只能是别的活计，未必只是吃这一碗饭的。
李大夫求之不得，连忙感激涕零的行礼，应承了下来。
寻常医者，虽然要比平头百姓好过不少，但是也要被药材和不断的学习禁锢很多。
做个普通的坐堂大夫，想要拿到丰厚的薪俸，就和每天开了多少方子、开了些什么价钱的药有太多关系了。
所以李大夫，多年以来全仗着自己和家人，亲自上山采药。
又走街串巷的当游医，才攒下来些家底，和些微名气，否则也等不到林家打听到他来请。
而这回也算是彻底，将自家绑在了这颗大树底下，李博以怎么不喜。以后家里的生计不用愁了，不说他以后可以安心钻研医术，子孙后代也未必不会有更大的造化。
无论如何，总算是他大半辈子最好的机遇了，至少他不用再控制着自己的医术名气，耗费很多时光在无用的事情上。
困守在乡里巷尾，深怕稀里糊涂被卷入什么阴司手段，害了一家子性命情况要好上太多了。
想着他仔细打听过的，那些游医甚至坐堂大夫的凄惨下场，李博以就有些汗毛倒立。虽然宫里抄家灭族的御医也从来不少，却也止不住那些前赴后继向往的脚步，但是他却绝对不会是那样的人。
应了林家的邀请以后终于安稳待了下来，也是因为林家人口简单，好歹也是官宦世家、庇护他这么个小民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虽然按照外人的观点，即使这么两口人，但是复杂的关系也足够看个热闹了的。但是他也来了些时日了，加上对老爷那岳父岳母的经历的了解，足够他想在这一家扎下根了。
只是他也没想到，不用等待什么契机，去力挽狂澜展示自己更高深一些的能力。
结果已经阴差阳错的，因为自己对于儿女观念的转变，这就迎来了他们一家命运的转机。
无论如何李博以总是高兴的，想着女儿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因为这种小事喜极而涕。他也为自己刚才的忽发奇想庆幸，也为自己曾经的固执偏见懊恼，好在一切还不晚。
李大夫还胡思乱想着，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林海已经走到了他身旁，在他耳边轻轻问道：
“不知道良中可有男性服用的避孕药？”一次实在没有想到也就罢了，但是林海深思熟虑还是，决定要去避免万一再来一次的可能的。
李大夫名博以字良中，但这会儿根本来不及继续为老爷的彻底接纳高兴，有些瞠目结舌的愣愣接道：
“有是有，但都是普通害人的手段、不是良方。老爷若是担心夫人或是别的人再有了身孕，可以找我开一剂避子汤，长期短期都是有的。”
林海眉头紧锁，上下好生打量了一回这个老头，瞪了他一眼，继续说道：
“你莫要再浑说什么了，伤了夫人身体，你能赔、我还不想冒这个险呢！”
李大夫也知道，是老爷执意要从自己身上下手了的。也就忍住别的杂七杂八的想法，仔细回忆着说道：
“若是想要在夫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还不能也伤了老爷身体，能选择的很有限了。我还是需要去研究下的。”
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又补了一句。
“世事从来难两全，恐怕也只能牺牲老爷，在以后无法后悔的这个方向上去调整的。否则难以兼顾不说，害怕留下别的不好的症候。”
林海有些惊喜，挑挑眉摆手都交给他了，让他多去打听些手段，离用的上的时候还远得很、完全不需要着急。
但是务必要把方式和后遗症都确认清楚，要万无一失的手段，对他自己的健康和最终效果他也是很看重的。
他这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了，但是不意味着是要谋害自己的。
确实是这种事情，没人比大夫再靠谱了，何况还是为自家服务的，已经赢得了很多信任的大夫。
他珍惜感恩上苍所有的恩赐，唯独排除一个前提，是要让她无惊无险，不要再拿她的平安健康作为一种抵押物的。
第78章 第75章
这日时光晴好，虽然有秋风的凛冽但阳光暖融融的，杨枝感觉十分清爽、迫切的也想出门走走。
只有在失去自由以后，才知道它的珍贵，想到这样的日子还有八个多月、杨枝忍不住就想争取些空间。
但是，只能先眼巴巴的去瞧黛玉，委婉说道：
“说起来咱们都说好了，要去郊区看地的。闹这么一回，可耽误了不少事情，要不趁着这么好的天气，一起出去走走？”
好吧，在黛玉已经洞悉一切的目光注视下，杨枝很快就图穷匕见了。
“马车那么颠簸，娘亲你就不要再想啦！”
黛玉直接的果断拒绝了，她虽然也想尽快早些将学馆的事准备妥当了，但是还是母亲的健康更要紧些，怎么能因小失大。
旁边林母瞧见黛玉也吃的差不多了，忙又盛了一碗梨藕荸荠汤递过去，笑道：
“乖囡，不用理你母亲又无理取闹了。你多喝些这个，既能滋阴润肺还能预防受寒，这天气一天冷过一天了，最是要注意的时候。”
杨枝实在拘束的很，虽然知道都是为了她好，但是好像忽然上来了逆反的心理。
就是觉着出去走走不会有什么大碍的，为什么哪里都不让她去？
于是闷闷不乐的在一边戳着米粥，由着林母在一旁根本没有理她。又去另外吩咐，这个很好，午间别忘了给林海也送去一盅。
这会儿林海早就去上职了，杨枝东瞧瞧西望望，知道是不会有人在现在给她声援了、更没人再来搭理询问她。
只能自己打起精神，再一次的挣扎，说道：
“都说按往年来看，今年雪已经很晚了，恐怕也就在这几日了。若是再不能出门，接下来恐怕就真的也出不去了的。
这好歹也是正事，娘，你就放我出去嘛！要早些定下来才好的，真的不能再拖，即使年后尽早开工，也不知道明年秋日里能否竣工的。要耽误了黛玉的学习也是很不好的！”
明明都这么久没在一块儿生活过了，林母却不说待她更依从些，反而还冷硬了不少。再也没了时时在乎她意见的样子，这让她有些绝望的垂下头来。
余光透过发丝，偷偷的去打量着，果然听见林母根本没有搭理她。
而是在那直接转过头，跟黛玉商量道：
“乖囡啊，这件事你能做主不！让你外公陪你去看，有什么问题直接交给你外公，你只管拿主意就好。反正也是你们的书院，和你的心意就行，比带着你如今这个一碰就倒的娘亲好用多了！”
黛玉还偷笑，迫不及待的点头同意了，反正有外婆在家看着娘亲，她也可以放心去外面当个小顶梁柱的。绝对不会让娘亲，再为了学馆的事操心了的。
还笑嘻嘻跟杨枝说道：
“娘亲尽管放心好了，我会把所见的情形画成图的，会让娘你足不出户也绝对了如指掌的！”
杨枝微微一笑，反倒平静了许多，又瞥了眼一直安静用餐、绝不参与的父亲。
也有了主意，直接跟着面无表情说道：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你的学馆能办成什么样子，原来就是打算慢慢交给你的，现在你直接自己从头一手的参与决定，倒是正好了的！
旁人只能给你意见，但是听不听，真正弄成什么样子的全看你了。另外，正好你外公接下来，要跟着你里外跑，你也正好可以跟着继续学习起来的。”
说着若有所思的看向林父，继续道：
“父亲也不要，被那些小人害得自己钻了牛角尖，好人坏人是那么容易被纠正转化的，这世界也快完了。而且女学没有科举压力，想要学的反而都是真真一心向学又有这份兴趣的。
父亲既然没有打算，再去重新开办一个私塾，何不去试试？出愚的申举人，可是一直教的不亦乐乎，很爱这种放下了功名利禄去读书的学生的。”
黛玉也顾不得，前一句还想着忐忑，觉着自己还不能承担这么大责任的推托之语。
后面就被娘亲的话，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要知道出愚目前为止也还是只有申先生一位举人的。
也十分清楚的知道，学馆未来想找几位科举无望、想养家糊口的秀才很容易。但是举人，真的不是那么容易接受，这种薪资远算不上高昂的职位的。
眼下忽然被母亲点醒，得知了这样一个机会，如何能不大喜过望。两汪清水紧紧锁定着外公，期盼着他的答复。
林父也没有想到，怎么一会功夫就说到了他头上，还是慢条斯理漱完口才说道：
“外公教你一个当然是绝对没问题的，但是，能不能去你们未来的学馆？就要看你母亲今后的表现了。她这么爱无理取闹，想必肚子里也不是个安分的，只能多帮着她看着些。哪里有功夫成日守在外面！”
杨枝原本板着脸维持的肃穆，瞬间崩塌，变成了愁眉苦脸的最佳诠释者。
而黛玉也果然没有出乎意料，想要转移出去的注意力，甚至为了今后争取一定范围自由的计划、自然都已经彻底失败了。
只能唉声叹气的对黛玉说道：
“那反正娘亲仅仅能做的也都做了，其他的都交给你啦！”
黛玉既有很大的压力，也有着很深的憧憬，终究还是很坚定的点了点头，说道：
“娘亲放心，我会尽全力的。”
杨枝是一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