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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眼瞅着黛玉你，这也已经年满十岁了。外婆也和你说句掏心话，你可要记好了，无论将来你那意中人是个什么情况。也不管是赌气还是为了什么，都万万不可嫁的太远。
咱们家也不指望你嫁什么高门大户，只要人是本分上进的、也还能护着你就行。要求是不多的，但是无论如何也是要我们能守在跟前！不能让你有了口角、或受欺负，都没有人能撑腰，或者山高水远连消息都阻塞的，可是万万不行的？”
黛玉都脸红的好似滴血，垂首说道：
“外婆怎么就说到我身上啦！我还小着呢，才不要嫁人呢！”
“也好！”林海才说道，就看林母又面色不善，立马解释道：
“母亲也是，这离黛玉还远得很呐！何况连保护好她都不行，还兴许会有什么吵架、争斗的，压根就不该嫁好吧！我又不是养不起她，还能送她到别人家吃苦不成？”
林父在后面悄悄点头附和，林海也早在不知不觉中有了当父亲的觉悟。
尤其是养一个女儿，若是女儿实在愿意也就罢了，实在验证了人品可靠、做好了撑腰以及善后的准备也就行了。
但是女儿若都不愿意，自然是自己家，也还是能让她一辈子无忧无虑快乐的生活的。
林母洞若观火，不过也没稀罕再搭理他们，只握紧了手郑重说道：
“就是因为你还小，才要了解学习更多。你若是将来什么都看得清楚，所以一时找不到志同道合、能够互相理解支撑的伴侣，家里也不会逼迫你。
我们只是希望你是永远幸福又没有遗憾的，也生怕哪里有疏忽看不到，做出的决定影响了你的一生。所以你要更加清楚，到底什么才是你想要的……”
杨枝也过去，到黛玉身边揽着她的肩头，先对说着都有些哽咽了的母亲笑道：
“娘，现在先让黛玉有个印象也就可以了。这又不是她马上就要做什么决定，你可别一下给她这么多压力，真吓坏了的！”
林母拿着手绢，按着眼角说：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搞得这么严肃，好像真这么可怕似的！”
杨枝才把黛玉揽过来，轻轻靠在身上，就被黛玉娇呼着小心，抬头推开了。
杨枝看到她的眼眸灿若星辰，而此时月朗星稀，恐怕是比那满天星辰加在一起还要熠熠生辉些的。
她知道，林母是早在担心着，她让黛玉走的这条路太过艰难。
她也至今记着，俞环馥即便有理解体谅她的丈夫，可面对婆家掣肘也只能通过逃避来反对。想要让黛玉不会也面对这种情况，是要多方面先去预防的。
很多女先生，也都是结婚生子就回归了传统的人生。甚至为此不嫁，闹得家宅不和、学馆备受指责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
而黛玉眼瞅着甚至要拥有自己的女学事业，而她也乐在其中恐怕更难放下，也由不得林母不多想、不早早多加考虑的。
虽然黛玉的选择不是她逼迫的，但是也离不开她的大力支持的功劳吧。但是她是真的想看，这个曾经因为未得展其抱负，而不快的女孩。
会因为能肆意的伸展枝蔓，而又将自己的天下，变成了什么模样？
杨枝说没事的，才又笑眯眯点着她的小鼻子，说道：
“咱们自家人跟前，随便说几句没什么可害羞的！咱们家有什么事，是你这个小机灵鬼还不知道的，又有娘亲这个榜样在、你只管按照自己的心意走下去吧！
不过你外婆说起这个事，也是因为不想你、去走什么媒妁之言盲婚哑嫁的路的。所以更需要你，有自己的主见，也会擦亮眼睛，看事情更全面的、对不对？”
黛玉轻轻点点头，红润的薄唇微微轻启，才笑道：
“这也是为了我好，我知道的。我也知晓那些世俗眼光、确实不是我想要的。我会去仔细思考、认真面对的！”
说着连脸上的红晕都消散了，一本正经的握着粉拳，认真保证着。
无论如何这总也算是取得了、皆大欢喜的共识了吧！
虽然杨枝也想不明白，怎么就那么快歪楼，还讨论到了黛玉还根本没谱婚事上面。这才都心满意足的散开了。
杨枝也才终于有时间、有心思，去继续询问那贾家事的了。
第94章 第91章
这会儿杨枝也不用压抑心中的疑惑了，直接开口问道：
“贾元春竟然死在了还是女史的时候，可是甄家下的手？怎么就这么忽然，还这么果断丝毫不留余地的。”
林海晃晃脑袋，回答道：
“这深宫院内的事，咱们还没有那么长的手腕，也没那个必要贸贸然去探听、自然不知道那些起因过程。若不是咱们都知道这贾元春，未来会是贤德妃，还有好些日子活呢！
还偶尔去盯着贾家那些，继续关心贾家那些大大小小的跳梁小丑，这会儿也未必知道这个信儿的。”
杨枝也知道，这会贾元春若已经是妃嫔了，那至少还会有些风浪。但现在，连贾家自家里，激起的浪花也都不知道，还能存在多久呢。
要知道，即使是贾珠，除了几句惋惜又留下了什么。
都说人死如灯灭，便是一家子血肉，这时候还剩下多少情分和顾念，也就只有天知道了。
杨枝为贾元春的提前谢幕，哀叹一声才说：
“想来这是因为贾家，不愿意拿出钱来，甄家立马给的下马威了！”
这本也无需再问，没有证据也不需要证据的。林海见她情绪又有些低落，也免不了宽慰一番。
杨枝摇头示意他没事，才问：
“甄家可顺利接手了差事，欠款可都还清了？”
林海之前说过，那甄应嘉已经被皇帝任命了，而杨枝既然知晓还这样问、也是因为那甄应嘉是、采用的类似军令状的手段去保证过了的。
林海这才把白天的经过说了，原来今儿甄应嘉亲自去户部上交了名单，各家少的十万八万、多的三二十万，总共抬去了三百万两的白银。
虽然看起来数字不小，但是离上千万的白条还差得远呢。要知道，单是甄家自己，陆续借的加起来就已经、不下三四百万了。
盘算着林海也长长一叹，说道：
“虽然这的确是足够，此次改革休整整个盐业了。但是陛下绝对不会满意的！甄应嘉此举，恐怕非但没有讨得圣心，反而会让当今清算之心愈烈的。”
杨枝略有所思，笑道：
“那样才好！”
说完这个林海有些迟疑，事情虽没有来得及去打探，但他还是有七八分把握的。终于还是先告诉了杨枝一声，道：
“甄家的事是完全，无需我们再插手的。但是，我还是听说了一点风声，倒还没来得及去验证。说是贾家还打算要送一个女孩子进宫的，也不知是真是假！又会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方式！”
那些所谓的情节，变得越发面目全非，林海知道、他们更要越发小心了。世间哪里有应该怎么样的，变数无所不在，他们不能因为偶尔窥见的一角、就太疏忽大意了的。
杨枝也愣住了，看来这贾家、还真是不出一位皇妃，就不罢休了啊。
连着将来有大造化的元春都倒下了，也打不消他们家攀龙附凤、妄图不劳从而一步登天的野心了。
既然只算是贾家内部的事，就很好打听了，也根本无需避讳什么。
果然，没两日，林海就把贾家现在，那些你争我夺状况、的来龙去脉基本都弄清楚了。
贾元春的故去，对于贾家和王夫人来说，无疑是平地惊雷。
尤其是那王氏，这是她日夜指望的、能够翻身的王牌，怎么肯承认爱女也这么无声无息的就去了。
可即使王氏再怎么在家闹腾，去搭理她的人就更加少了。
贾家虽然也疑心，可能是因为刚拒绝了甄家还款的提议。但他们家在宫里的人脉有限，能送元春进宫、还有各种照顾待遇，一直以来也都是仗着甄家的。
可他们家账面上早就不宽裕了，这被提醒了还有这么好大一笔欠债、家里已经是闹得鸡飞狗跳了，哪里还有余力去还什么款子。
所以即使是，甄家情真意切的劝说解释，贾家家里也乐意把那林海手里功劳、分到他们这边一些。可是掏钱的时候，就一切都泄了气，东推西让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了。
而林海之所以能，在那还款的单据上看到贾家的十八万两，就是因为甄家承诺了、还二十万欠款就让他们家姑娘接替这个位置。而且还掉的也是他们自己的债，也算不上吃亏的。
贾家本就疑心他们使得坏，但是、一是他们家如今比着以前甚至甄家都是大大的不如，二是不舍得放弃这个机会去撕破了脸面。
反正元春是人死不能复生，还是活着的人更重要些的。还是要各方面多加考虑的。
也不知怎么谈的，反正是最后账面上记去了十八万，而他们家竟也欢欢喜喜的、准备着再次送姑娘进宫接人女史了。
杨枝和林海面面相觑，简直不知道要怎么评说这贾家了，反正他们也只是看个热闹。知道王氏不会有好日子，贾家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再来恶心他们家，也就算了吧。
杨枝勉强压抑住了所有的，好奇还有难以理解，只能认为贾家真的是从上到下。其实压根就没考虑过宝玉之流的男子，能有什么出息的。
否则不会，不断的宁肯把砝码都压在了，这一个又一个女孩子身上。
“那既然那贾家这么快就认命了，也早把贾元春抛在脑后了，他们家又在闹什么？”
这样说着，杨枝想到不会是因为王氏已经不值得顾虑，也不想让她占着正室夫人的席位了吗？
但想想，贾宝玉还在，王氏又没有闯出新一波的大祸之前，贾家连甄家都不肯太过得罪、又怎么会去再折了自家臂膀。
还好，没等杨枝继续乱象，脑洞飞出天际。林海已经把答案给了出来，他似笑非笑说道：
“贾家现在争的，自然是——是要送贾迎春、还是贾探春进去了！”
杨枝瞠目结舌，呆呆说道：
“那探春，不是比黛玉还要小上几个月呢！还未满十岁的吧！”
看见林海点头确认，不由继续接道：
“贾家是疯了吗？女史不过是说出去好听些的、高级宫女罢了，我记得元春之前，在宫里也是要掌管皇后身边的，各种礼仪还有文书之类的琐事。他们难倒以为，这进宫了就是板上钉钉的妃子了吗？而且还要皇帝自己去养成、培养好一段时日的！”
林海附和着说道：
“谁说不是呢！不过也主要是那王氏不肯罢休罢了。毕竟被取代的是她女儿，而且无论是庶女还是大房的迎春，哪个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