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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心里早有准备，但真的把这么多人的思想和心情经历感悟、集中在了一起。
而以前，想要看到的话，很多即便是作者自己出钱印了出来，也很难被普及看到的。
不多时，林海的眼光虽还没离开报纸，但却已经笃定的开口笑道：
“愚石？黛玉，你这是早直言相告了。想来这只是来逗我了！”
虽然如此，林海还是乐得哈哈大笑。
黛玉也嘟着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她也早在后悔了、早知有今日当初起笔名的时候，就不应该那么随心所欲的呀！
本意只是开个小玩笑，化解一下被父亲猛夸的小羞涩，这会儿却真有些忐忑了。
杨枝含笑召唤她过去，也说道：
“若不是黛玉那位同窗，刚好做了一首辞赋，是写的斥责那些约束着女性永远去重蹈覆辙，甚至万人一面的陋习。偏偏她们两个，还都是愚字打头，你还有什么可得意的！难道不就是早就明言了嘛！”
第117章 第114章
反正已经是既定事实了，林海只是低头笑而不语，一心沉浸在女儿的文章里了。让她们之前都想为难他，即便是玩笑，反正也是他赢了。
杨枝也没放在心上，只是见饭桌碗筷具已经摆好了，就笑道：
“先用过晚餐再看吧！天色已晚，可别伤了脾胃。”
他们也是早几年，就统一开始学着惜福养生了，别说宵夜、素来晚餐也很少会拖到这个时辰的。
报纸上的蝇头小楷，虽然字迹清晰、看起来并不吃力，但时间尚短。所以林海还有小半没有看完。当即摆手道：
“你们先去，我一会儿就来……”
杨枝倒是想应承她，毕竟也不会用多长的时间，不过是因为饭菜已经温过了。
也不能再等了、才想先召唤父母和黛玉过去的，没料到黛玉竟小跑过去，劈手夺了过来。
又小心的将两页报纸折好，就去拖林海，还娇笑道：
“爹爹往日里是怎么叮嘱我的，哪里就要那么急？早说了按时吃饭，才是头等大事，因为这个等一等那个拖一拖的，慢慢不就都要破例了！”
林海反应不及，也无可奈何、由着她起身了。也没忘笑道：
“此乃吾家麒麟儿初次展露头角，怎可平常论之！”
林海才开口，身侧的黛玉就躲到了他身后，用力推着他赶快前行。
但是，嬉笑中也透出了、格外的爽朗和清脆，从林海身后坚定的传了出来，道：
“爹爹既然这样说，就该知道这往后都会是平常事啦！完全不需要大惊小怪，误了平日里的作息习惯的！”
林海哈哈大笑，赞道：
“好！为父是应该这就开始习惯了！”
杨枝也在一边笑道：
“你能借古论今，讨论女子教育的好处，倒是比只拿一两个才女的事例、反复解说，让人信服又耳目一新的很呢！”
黛玉清脆悦耳的声影，立马传了过来她说：
“这本就是曾经历史上的常态，如今都是世人愚昧被蒙蔽太久了。好在，随着这些书墨文章，还有女学的普及，想来那些有过的日子也不会太远了吧！”
林母也跟着补充道：
“现如今是已经好很多了，早前就都说咱们江南民风开化，当初出愚成立以后虽然艰难也被攻击了些日子。反复了是很久、可毕竟也站稳了脚步，还带动了不少类似学馆的出现。但即便是这样，曾经在这上京城不是也没能立得住！”
之前他们虽然也算是借助了，一些言论上的捆绑，没费什么大力气。可这已经足够说明、大家的思想观念都是有了不小改变的。
林海也忍不住插嘴，终于露出一句，说道：
“说到这个我也想起来、今儿当今也传唤过我，问了几句话，才给我看了一道折子。你们万万想不到，是关于什么的！”
这可真是风水轮流转，也难怪林海先前暗自得意的很呢！想来原来是早就憋着坏了。
杨枝虽然和黛玉对视一眼，知道应该是和现在说的事情离不了太多关系，只是一时半会儿、再没什么头绪，总不可能是皇帝又决定也成立家皇家女子书院吧？
可是不说皇家现在要忙的太多了，哪有工夫会在现下又在这里参一脚，也完全没有什么必要。
杨枝念着真要贸贸然去胡扯乱猜，怕是会让他更加把尾巴翘上天去、只能去眼巴巴望着林父林母了。
林母当然也好奇，只是这点小算盘也都看得门儿清。
忍不住斜眼去瞅林父，用眼神示意道，人家孩子都是长大了就成熟稳重了的。
可他们家，这一个个的，都是养着养着、竟从沉稳变成幼稚的了！
也不知林父到底，是有没有看懂如此复杂的眼神。只恍若未觉坐下来，转过头直接皱眉道：
“还不快说，有本事你也拿自己的著书或学说，再来卖关子……”
林父虽然自己没有都明言，留下了半句，但林海哪能不知道、这是嫌他磨磨蹭蹭，在拿不相干的事来捉弄众人了。
好吧，他也的确是不能反驳。只好磨磨蹭蹭应了是，偷偷往旁边瞟去。
杨枝忽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伸手去推了他一把。这就道：
“好了是我错啦！不该先早早的、先吊了你胃口那么久了！”
众人原来是被殃及池鱼的，这才知晓了林海今日，为什么对黛玉小小的问题这么多执念。
见黛玉也在那捂嘴偷笑，林海很正经的咳了一声，说道：
“这是你自己多想了，我不是才应承了父亲要说嘛！整理整理思路，这就要说了，怎么会是那么小心眼儿、还斤斤计较的。”
杨枝眼下是拿他没有办法，只能暗自记下，打算等回头再让他见识下、什么才是真正计较的。但现在，还是赶紧摊手跟他说：
“好，好！是我，你还是赶紧说正事吧！”
“是贝州有知府上报，其治下陈家有三女，立誓不嫁、欲以学名家！当今欲试其才，今日已经批下命人传召了。”
说着林海还不忘介绍，那陈父是儒生，但也没有反对是悉数允了的。这才感叹道：
“凡是都是上行下效，有此事添油加火、黛玉的文章我虽还没看完，但在这个浪尖上了。又有咱们家要发行的报纸，必定是广传天下，怕是比以往那些事、加在一起的影响还要大了！”
杨枝听完，也是感慨良多，但现在最重要的也是去询问黛玉，道：
“黛玉可害怕？若你一时没准备好，咱们不妨就押后一些，这也才试印了几份、什么都来得及的！”
报纸虽也会传播大半的天下，但是单一的文章能真正影响的本就有限。
而事实上古代如今除了少数人、还在拥簇无才之类的观念，其实大多人还是很重视女儿的教育问题的。只是在学习内容的偏差上，让很多人去以为，还是离他们太远的。
是都既不相信，女孩子能学好他们擅长的，也不觉着女孩子学这些、能有什么用处的！
不过说这些也是太远了，暂且不提。
只是杨枝觉着，黛玉可以小跑着跳个级，这也确实是她的水平已经到了的。
但是，忽然出现这一家，为了读书就在年纪尚轻时，已经开始挑战整个社会传统观念的情况。
无论是否真才实学，但在他人口中，无疑要受到更多苛责和非议。而黛玉此时的文章，会天然就站在她们一方，无疑也会被拿了放大镜格外仔细审视的。
杨枝自己不惧怕这些，可惜却并没有这种水平、文采。
但她还是希望，能再等个几年，至少要黛玉的思想和心态、都真正成熟了再去面对这种情况也好些。这完全是打乱了他们的节奏，想要一蹴而就嘛！
第118章 第115章
黛玉很坦然的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
“娘亲不必担心，我既然敢写、也都是早就想好了的。我们的思想也都很坚定了，何况我觉得陈氏三姐妹很好，不管她们是因为什么有了这样的态度，的确是为天下先了。我又有什么可退缩的。”
杨枝想想也是，其实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的，只是忽然都赶在了一块儿、才让她不得不多想了一些。
倒是林海怡然自得的开口说道：
“你是忘了，我才说过的上行下效嘛！既然当今已经下了诏书，只要后续验证了是真有真才实学、必也会引起好一番称赞和追捧的。”
这年头皇帝的喜好和决定，是能很轻易的决定这个国家大半的方向和未来的。
不过，杨枝微微挑起眉头，问道：
“你们最近不是在彻查整个海贸，还有西洋诸国的一些情况吗？还要组建商队。安排船只，皇帝怎么还有空关心这样的‘小事’？”
林海也不瞒他们，笑道：
“眼见诸事有增无减，又都是有益于天下，有益于大印千秋万载的事。现在陛下和诸多大臣，都恨不得这能用之人、都一下子翻个五倍十倍才好！
偏偏宫中也是早有女官的先例，虽然是身处后宫、处理些文书之类的琐事。加上近几年京中也多了很多才女的呼声，这前朝中类似的工作、稍微注意些未必不能破格然后多些先例的。”
杨枝洗耳恭听，也是眉开眼笑，乐道：
“这可是太平盛世，并非无可奈何的情况，即便也是琐事不能有太大实权、但还是意义非凡的。看样子咱们大印未必不会出现女状元的！”
“你这想的也太远了，这也要看发展情况，还有得磨呢！要知道这前朝芝麻大小的小官小吏，也不是是皇帝以往册封的一品二品女官可比的。”
宫中的情况大家也都了解，女官看似品级不低，但守在宫中的不是帝王就是妃嫔，说到底一开始也不过就是、一些名头好听些的宫女罢了。
所以林海之前才很放心，有这么大的惊涛骇浪在前面，比着黛玉不过是劝导下、众人要重视女子教育，有什么出格的地方？
不过，杨枝也不失望，还是兴致勃勃道：
“那就从破格开始好了，例外先是开始多了，也就不再稀奇了。慢慢自然会有新的发展的！”
旁边林父面上虽还算泰然，但乍然听闻还是有些目瞪口呆的。
他也算是考了大半辈子科举，还没有坐上官的，眼下这事真要成了、很多人怕是也就要直接青史留名了的。
林父心中虽也有震惊和顾影自怜，但他终究也不是太在乎这些的人，家里又都平安康泰也都没什么渴求的了。不多时就平心静气，这会儿才嘱咐道：
“此事怕还真是会有些风浪，至少在当今没有明确表明的情况下，你可万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