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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有点踌躇,她并不是很信任这个大夫,尤其扎针这种事情,女子连自己的脸都不能轻易叫人看的,怎么能被人看了其他地方呢?家里的冷香丸不多了,因着风寒,她明显感到体内的热毒很严重,估计病好了之后冷香丸就没了。再配至少耗时一两年,她接下来怎么办呢?
大夫看出宝钗的怀疑,板了面孔郑重其事的说道:“本来,我也是不喜给人治这个病的,只是觉得姑娘可怜,我既接了姑娘这个病人,总要趁势去了姑娘的病根才好。不然即使暂时治好了风寒,也容易复发。姑娘若是不信在下的医术,哪日发病之时只管去请在下,果然在下的针法无用,那时姑娘再治在下的罪,在下绝对没有二话。”
宝钗认真听了,看他说得笃定,心下有几分相信,想了想,才道:“多谢先生的好意。此事到时再说吧。”
大夫察言观色,探得她多半心动了,就不再多说,开了新的药方就去了。
不出宝钗所料,她醒来之后,热毒几乎日日发作,眼看着冷香丸一日少于一日,焦急起来。
薛姨妈连声吩咐薛蟠去给宝钗配药,可眼下是夏日,哪里去寻什么谷雨的雨水、冬天的雪水的,最重要的是当年只有一份药引子,没有第二份了,有了这些东西也配不成药。
莺儿就将那日大夫的话禀了,薛姨妈半信半疑,她对那个大夫没有一点好感。事情又拖了拖,直到宝钗将最后一颗药丸服下之后,一家人才真的急了。
薛蟠发狠,咬牙说道:“既如此,妹妹下次发病之后就请那个大夫来试试,有用最好,没用看我不要了他的狗命。”
薛姨妈和宝钗没有第二条路可走,沉吟半晌俱是应了。
五日之后,宝钗的热毒再次发作。薛姨妈大急,命人即刻去请那个大夫,不过一顿饭功夫,那个大夫就赶了过来。
要在背上扎针。
宝钗虽然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但教养使然,万分害羞,闹着不肯,伏在床上咳嗽个不住。薛姨妈不发话。
一会,宝钗的咳嗽一声连着一声,额上冒出了层层虚汗,薛蟠眼看不行,当即要那大夫扎针,薛姨妈被女儿难受的声音揪得一阵阵疼,无奈答应。
宝钗俯身卧在床上,丫鬟给她褪去了背上的所有衣物,头发撂倒一边,然后退下。薛姨妈和薛蟠在外间等着,还是上次那个老婆子领着大夫进去,盯着他扎针。
一看到那个雪白的美背,如玉的肌肤,起伏的线条,大夫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口干舌燥,身上很快有了反应。他勉强克制自己,稳定心神,抖着手解开了包袱,掏出一支细小的绣花针一般的针,一手轻轻按在宝钗的背部,对着穴位就扎了下去。
宝钗一想到有个男人正在看着自己chiluo的背部,就羞愧得满面通红,不敢喘气。当那个人将手放到她背上那一刻,脑海中忽然出现了那日与陌生男子欢好的画面,颤栗起来,她能感觉到对方的指尖在自己背上滑动,凉凉的很舒服。
针刺入的那一刻,微微一痛,随即一股清凉沁入背部,让她舒服得想要叫出声,心肺间的邪火随着针的深入消散了下去,浑身舒畅。咳嗽的感觉没了。
大夫原只是在扎针附近轻轻抚摸,慢慢忍不住身体里强烈的欲望,沿着线条滑到了圆润的肩膀,滑到了细腻的腰肢。他真想立刻扑到美人的身上去,但不行,外面守着一堆人,眼前还有一个老太婆,他不敢,他可不想美人没享到先丢了性命。一定要控制住,从长计议。
清凉的触感征服了宝钗,她有点神志不清了,彷佛感觉不到有人在抚摸自己,全身放松的躺着。
足足过了一刻钟功夫,大夫收针结束,神色如常的退了出来。
薛姨妈和薛蟠看到有用,欢喜不尽,只顾着问宝钗这呀那的,完全忘了此事的不合礼数,厚厚的赏了大夫。
后来,宝钗又发过几次病,每次这个大夫的针一扎进去就好了,倒也是奇了。因他医术这般好,算得上宝钗的救命恩人,薛姨妈等人看他越来越顺眼,卸下了防备。有时候,只丫鬟婆子守着宝钗扎针,薛姨妈忙着料理家事,薛蟠忙着东游西荡。
第93章:述密事平地风波起
自从回京之后,林家像原先一般安静的过日子,太后倒是时常会给墨涵派点事做,但以跑腿居多。
黛玉和墨涵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哥哥妹妹相互关心,寻常人根本看不出来不对劲,只会夸他们兄妹感情好、和睦。
有时候,韩嬷嬷会觉得两人都不小了,是不是应该避避嫌,总不能大晚上的大爷还在姑娘屋里说话,传出去影响姑娘的清誉。可是一想,又发现不妥,别人家都是大家子人多热闹,姐姐妹妹一群人围着取乐。林家只有姑娘和大爷两个,自小一处惯了的,亲密不比寻常兄妹。
本来,大爷白日时常在外头忙碌,姑娘一个人呆在府里就无聊得很,没个说话的人,也就晚上兄妹俩能作伴解闷。如果连这都不许,那姑娘不得被闷死,而且他们感情那么好,只怕姑娘会伤心难过。这般一想,倒是丢开了手,不再理会。
这日晚上,用了饭,黛玉墨涵去了前边的大书房整理祖上传下来的珍藏典籍或是各人笔记。这些都是林家的绝密,轻易不能为外人道。他们已经整理了三日,今儿再有一两个时辰只怕就好了。
墨涵并不是防着白卉雪雁等人,而是实在有些东西父亲交代过不能让除了林家嫡系子孙之外的任何人看到,所以才将丫鬟们都赶到了外边守门。两人理了这几日,并没发现里边有什么不能为外人道的东西,都很寻常,顶多一些先人随手写下的东西。
其实,墨涵并不是闲着没事干想起这一出,而是最近他从公主那里听出了一些不对劲,只是公主不愿明说,他只能寻了功夫与黛玉搜寻林家的家谱家史等等。什么都写得很清楚,唯有当初让他们俩怀疑了好一段时间的黛玉祖母一事透着悬疑,没有姓氏名字、没有任何背景资料、没有最后结局。就像一个迷,隐藏在众人的背后。
并不是说里边没有提到她,而是太笼统。祖父有一本杂记,记着生活琐事,几处都带着深情的语调提到自己的妻子,看得出来他们两人感情很好,可为什么关键时刻总是含糊其辞呢。
黛玉和墨涵翻遍了所有的书,没有一丁点头绪,不由泄气。
“哥哥,你说,这是为什么呢?会不会是因为祖母出身太平常,大家觉得辱没了林家的声名,所以不愿提呢。可是,即使这样,难道连她的结局都要隐藏吗?无论如何,嫁入林家就是林家妇,不可能最后都不肯承认她啊,我不相信我们林家祖上都是这样的人。”黛玉瘫坐在炕上,扁着小嘴,都快哭了。有什么不能明说的,非要搞得这么神秘。
墨涵放下最后一本书,懒懒的躺在黛玉身边,捏了捏黛玉撅着的红唇,笑道:“妹妹这样好可爱啊!”
“你,人家和你说正事呢。”黛玉一偏头,避开墨涵的贼手,娇嗔无限。
“好,咱们说正事。首先,不可能是因为祖母的身份太低。咱们家不是那种人,即便其他不及咱们家的人家也断然做不出这种事,对后代子孙而言是最大的不孝啊。你看,祖父字里行间提到祖母的时候,都对她很是赞赏,看得出来他们不但感情好,祖母更不是个没有见识的妇人。
至于为什么要故意隐藏她的出身,或许是因为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关系匪浅。我也说不清了。”醇厚如葡萄美酒的男中音,烛光下熠熠生辉的双眸,薄薄的红唇,在这样的夜里,分外有一种诱惑力。
黛玉呆了呆,哥哥真的好好看啊!心底里有一串小小的火苗在跳动,她仿佛都能感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若是叫哥哥发现了怎么办?越是这般想,黛玉越发慌乱,玉手抿了抿鬓角的头发,想这样来掩饰慌张。
可是她越掩饰,一切越有一种欲盖弥彰的诱惑。墨涵第一次发现自己还是蛮有魅力的,好歹把这个丫头迷晕了一次,想想都觉得乐,揶揄的眼神故意直溜溜盯着黛玉,不肯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举动。
黛玉不知是羞还是气,恼怒起来,抬起头与墨涵对视。半日终于发觉自己的定力没有墨涵好,气恨的说道:“你欺负我,我不帮你找了,我走了。”然后就要跳下炕去。
“哎哟,妹妹,哥哥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妹妹能指点哥哥吗?”墨涵才不会放过她呢,大掌轻轻一捞,黛玉一个不稳,就跌回他的怀抱,撞在他厚实宽阔的胸膛上。
以前两人也有过这样的亲密举动,可是那时候不一样啊。黛玉急得都要哭了,她想挣扎,偏偏墨涵身上淡淡的青草气息熏得她有点微醉,人软得没有一丝力气。
就在黛玉不知所措的时候,墨涵忽然松开了她,扶着她的身子坐好,正色说道:“好了,妹妹,哥哥错了,不欺负你了。咱们还是先说正事吧。太后最近对我们比之前更好,对刘王爷那边也显得很放松,连与公主都不想过去的剑拔弩张了,我担心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我已经和公主、驸马、刘王爷暗暗定下计较,不到万不得已咱们自然不希望如此,可太后如果一意逼迫,那咱们也说不得了。妹妹,你明白哥哥的意思吗?”黛玉一向敏感,他相信这样含糊的措辞她一定可以懂的。不是他不想让黛玉知道自己的计划,而是她太单纯,说得太过明了她可能受不住,或者露出了形色来。
果然,黛玉一改刚才的玩闹之色,低眉沉吟不语。有些事,哥哥不说,她也是有怀疑的,只是她向来不喜欢掺和到这些事中间去,而且她相信哥哥一切都会处理好的。自己家中秘密与不少世家大族有往来,还时常有大笔的银钱出入,这些事哥哥从来没有瞒过她,她心里清楚只是不愿去点破而已。
朝堂上的事她不想管,她就是一个敏感多思的小女孩儿而已,既不想流芳百世,又没有遗臭万年的意愿,走一步是一步。悬崖峭壁,她都不在乎,只要能与哥哥在一起,那么她都是快乐的。林家曾是开国功勋,祖父几辈人对朝廷忠心耿耿,她不想辱没了家族的名望,但也不会束手就擒,她相信,列祖列宗不会怪他们的。
那天,当她留住墨涵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这一去将无法回头。她也不愿回头。
“哥哥,我知道了。需要我做什么的时候你尽管说,我是永远支持你的。”嫣然而笑,亦喜亦嗔,掩藏在话背后的惊涛骇浪因着她的沉静而平息下来。
墨涵常常怕她柔弱,常常怕她想不开,毕竟这关系着林家的百年声誉,他们很可能背负着不孝的骂名。却是自己多心了,一旦决定在一起,他们背负的已经不仅仅是不孝了,或许叛国、或许叛家,还有许许多多他们必须面对的阻碍。
修长的指尖抚过光滑的脸颊,那种触觉使他颤栗,盈盈秋水般的美目就这样深深的凝望着他,墨涵忽然觉得从来都不是他在保护黛玉,而是黛玉在支撑着他,如果没有黛玉或许他会倒下。他终于克制不住心中的思念,轻轻的将她环在了自己怀里,慢慢收紧,感受着她身上的幽兰气息,感受着她的温暖柔软,熨帖了他的不安。
黛玉只是微微得颤抖了一下,就乖顺的伏在他的肩膀,双手环绕着他,似乎那就是她的生命之源。
“妹妹,我林墨涵何其有幸,能够遇到你。即便我负尽天下苍生,即便我违背了自己的誓言,我也要自私的留你在身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