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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得了,摆在哪里?”
“就摆在这边吧,左右也没外人。”黛玉说着,命令丫鬟们调停桌椅,上菜摆饭,看看差不多了,才与墨涵一边扶了林如海当中坐下。
“父亲,多喝点粳米粥吧,虽不是啥金贵东西,但平肝养胃易消化。妹妹却不能只喝粥,多吃几个虾仁小笼包,长点肉才好。”墨涵一会给林如海布菜一会又要督促黛玉不得挑食,反把自己忙得没有时间吃。
黛玉夹了一个大大的水晶饺放到墨涵碗中,含笑道:“哥哥,你别光顾着我们呢,你一夜不睡正该多吃点东西,回头再去睡一觉。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用照顾我。”
昨儿,黛玉被林如海吓得半死,回房之后寻思一晚,心中清楚父亲的日子不多了。为了不叫父亲忧心自己难以踏踏实实地去,又不想让哥哥累得半死,打定主意自己以后要更坚强,要撑起半个家。是以,一大早就收拾齐整了过来,脸上带着笑,彷佛半点没有发生昨日的事情。
却是瞧得林如海墨涵越发心疼,她还不过是个九岁的小女孩儿啊,竟要担起多少当家太太才担的责任。
用了饭,方才开始说正事:“父亲,朝廷的邸报下来了,皇上驾崩,据说是被太子毒害的,如今太子已被押入天牢,皇后扶持了十二皇子继承大统。”
林如海早想到事情不寻常,却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究竟是真是假呢?太子的面他是见过的,温良恭俭,奈何缺少一点睥睨天下的霸气,自来孝顺皇上,很难想象他会做出谋害亲父这样的事情。更别说,皇位迟早是他的,他如今虽然年将三十,但不至于铤而走险啊。
当年先后诞下太子不到半年就去了,后宫不能一直无主,皇上在百官的压力之下立了忠顺王的妹妹为后。皇后先是生了三公主和七公主,在十六年前方生下一子,是为十二皇子,取名刘玄。
刘玄年纪尚幼,极少出面,只知温和儒雅,其余一概不知,立一个不足十六的小皇子为皇上只怕江山不稳呢。
“涵儿,玉儿,这原是皇家的事,不是咱们可以随意议论的,只是既然身在官场许多事免不了要心中有底,不然只怕会成为某些人的靶子。尤其是玉儿,你一个女孩子家的,自然不懂这些,日后凡事都要多听你哥哥的意见,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黛玉心中讶异,爹爹怎么好端端地说了这么一通奇怪的话,那些腌臜事,本就不是女孩子家该听的,难道还会与自己有关吗?不过依然温顺的点了点头。
却不知此时林如海心内是惊涛骇浪,这样大事势必会牵涉到自己,谁让自己掌管着天下一半的银粮呢,更何况他不能让皇上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保住林家固然重要,但身为国之重臣,深受先皇信任,林家必然要担起责任来。只是最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黛玉了,墨涵完全能够自保,可黛玉太过良善单纯,难免遭人算计。
“玉儿,你先去理事吧,爹爹还有事情要与你哥哥商议。”
黛玉自然清楚爹爹是要和哥哥商议方才之事,反正也与她无关,依言下去了。
第十八回:述往
房间里,林如海与墨涵相对而坐,林如海是在犹豫要不要让墨涵知道,墨涵是在等林如海吩咐。半晌,林如海叹了一口气,微微喘了喘,指着床背后一个博古架说道:“涵儿,靠左边的那个兔毫盏,向右转三圈,取出里边的东西来。”
墨涵虽然不明白林如海此举何意,兀自顺从的走到博古架前,依着林如海的话轻轻把那兔毫盏转了三圈,里边忽然出现一个暗格,摆着一个绛红色锦盒。
墨涵捧着锦盒送到林如海跟前,林如海并不接,拔下头上攒发的发髻,递给墨涵:“打开看看吧。”
原来父亲每天戴在头上从不离身的发髻是这个锦盒的钥匙,墨涵不由得佩服起了林如海,相处这么久他第一次发现父亲身后藏了这么多秘密。发髻瞧着普普通通的,细看却有极多纹理,轻轻一插,锦盒上的金锁应声而开。
墨涵打开锦盒,居然里边覆盖着一方明黄色的锦缎,暗暗一惊,明黄色可是皇上专用的颜色呢,揭开锦缎,赫然明黄色云凤锦诏书。在林如海的示意下,墨涵小心的打开诏书细看了一番,震惊不已,满是不可置信的望着林如海。
“涵儿,这是我们林家最后的护身符,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示人,以后就交由你保存了。”林如海神色如常,语重心长的叮嘱墨涵。
“父亲,这,咱们家怎么会有这个?要不要让妹妹知道呢。”即便聪慧如墨涵对这样的情形也是茫然懵懂的,这实在是太意外了。
林如海端起茶盏送到唇边,淡淡沾了沾即放下了,微微一笑:“先不要叫你妹妹知道了,她性子单纯容易受人欺瞒,你护着就好了。此事说来话长,却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你坐下,我细细说与你听。”
墨涵稍稍回了神,郑重地把诏书重新放回锦盒里,上了锁,坐在林如海身边听他娓娓道来。
整整说了小半个时辰,林如海才把事情一一交代与墨涵,拍了拍墨涵的肩膀叹道:“正因如此,有朝一日你一定要想办法彻查皇上的死因。只是我一走,怕是有许多人觊觎我们林家的产业,势必难为你们兄妹俩,你当凡事小心,护好你妹妹。玉儿的性子其他都好,我唯一不放心的即是她对贾家老太太的感情不浅,极容易受人蒙骗啊。”
“父亲,妹妹在贾家住了三年,很得贾老太太疼爱,也难怪她对她信任有加。而且,老太太到底是妹妹的亲外祖母,想来也是不会算计妹妹的,不然她怎么对得起地底下的母亲呢。”墨涵并不喜欢贾家的人,但不可否认的是至少红楼梦中描写的老太太对妹妹是真的不错,除非是雪琴先生自己想得太好了。
“虽说如此,只是岳母究竟是贾家的老祖宗,不是我们林家的老祖宗,关键时候还是卫护着贾家的。而且,外边必然对林家有不小的压力,她便是为了贾府也是会与咱们家划清界限的,这也怪她不得。”林如海不是不清楚贾母当年对贾敏的疼爱,只是这个社会,女儿再疼都是别人家的人,只有儿子孙子才是最后的靠山。
林如海不由庆幸自己有墨涵这个儿子,不然如今皇上一死,自己再去了,贾家对黛玉难免有所顾忌,那时候女儿才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呢。
墨涵一想,果觉有理,父亲想得可比自己长远多了。说到黛玉,斟酌了一番,才诚恳地对林如海说道:“父亲,依我看来,妹妹心思敏惠不下男子,只是囿于闺阁之中。我们或许可以暂时保护妹妹,但是对妹妹最好的保护不是永远护着她,而是教她学会自保的能力,父亲以为墨涵所言如何?”
“你说得很对,正因此,我才提出让你妹妹学管家,能把她的性子磨砺的硬气些。见多了世间的丑事,相信你妹妹必能看透,再有你从旁指点一二,相信不会太久她就可以自保了。”想起小时候那个活泼聪慧的女公子,在贾府几年却变得那般小心翼翼,多愁善感,林如海深怪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可惜他时日无多了,只能寄希望于墨涵了。
“嗯,妹妹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家,父亲尽可放心。前些时候,我给妹妹安排了四个二等丫鬟,她们倒是不错。只是妹妹身边如今只有雪雁和紫鹃两个一等丫鬟,紫鹃快要回贾府了,雪雁单纯,我打算挑几个会点子功夫的大丫鬟来保护妹妹。”
这些日子来,墨涵虽然忙乱不堪,但对黛玉的事情极为上心,已经为黛玉选好了两个身怀武艺的大丫鬟,正要请示林如海呢,恰好今儿林如海提了出来。
“难为你费心,这样很好,以后把我身边的白卉也给玉儿吧,她年纪大些,跟着我日子久,做事妥当。以后闲下来了,你想法子弄几个宫里退下来的教养嬷嬷到咱家,专门教导玉儿,,有那样的人精在一旁提点玉儿必能进步很快。”
其实,黛玉的年纪也不小了,该到了学规矩的时候,到底是列侯之后,不能丢了林家的脸面。这事林如海早想做了,只是远在江南一直没有合适的教养嬷嬷,欲要托贾家相寻又怕太过麻烦,要知道贾家自己的姑娘都没有请宫里的教养嬷嬷。
墨涵不想叫太多的条条框框圈住了黛玉,只是生在这个时代,你若太过出格,难免影响黛玉的闺誉。何况真正的大家子千金小姐,不是指那种只会贤良淑德端庄稳重的如薛宝钗一样的女子,而要既能周旋于诰命千金,又不失天然性情,会过精心雅致的生活,不然也是污了书香世家的名号。
这般一来,倒是打定主意要给黛玉寻个最好的嬷嬷来。
父子二人话了一会,墨涵才代替父亲去了衙门,皇上驾崩该有不少事要料理吧。
第十九回:闲言
秋风渐起,天气转凉,今年江南的秋天似乎比往年更觉寒意。这些日子来,因着先皇驾崩新帝登基,爹爹不得不强撑着病体去衙门大祭,哥哥亦是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只有自己是个闲人。
雪雁扶着黛玉,后边跟着紫鹃碧香再有几个小丫头子,一大群人沿路去正厅。刚刚送走了爹爹和哥哥,黛玉就拔脚来正厅理事。在院子拐角处,忽然听见两个不高不低的声音说话,是谁这么大胆在那八卦呢。
雪雁正想上去喝斥两句,不料黛玉对她摇摇头,又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惊动了那两人,只因黛玉恍惚听到提起林大爷三个字。
“你不知道,听说那个林大爷不但人生得好,对林姑娘更是好得没话说,亲兄长也不过如此。”
“哼,你知道什么?还不是看在林家万贯家财的份上,你等着瞧吧,林老爷一去,那个林大爷就会露出真面目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哎哟哟,说你傻吧你还不承认。你想想呀,林大爷和林姑娘半点关系都没有,哪里会实心实意对她好,还不是做给林老爷看得。日后有林姑娘的苦日子呢,可怜了林姑娘年幼不懂事,别人把持了家财都不知道。”
伺候的人看着黛玉的脸色越来越差,情知不好,只是无人敢上去打断,听得是浑身颤抖。暗骂这是哪里来的不要命的婆子,居然敢胡乱议论主子,招了姑娘的气上来怎么是好?唯有紫鹃疑惑,这两个人的声音似乎很是耳熟呢。
“碧香,把她们给我带到正厅,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黛玉又惊又怒,不想自己府中也有这样爱嚼舌根的刁奴,若是叫哥哥听到不定怎么伤心呢。又想起哥哥日日忙碌,近来都瘦了好些,更是既心疼又生气。
碧香伶俐,只觉此事不对劲,论理林府中的人都对大爷敬重有加,绝不会背后私底下捣鬼,领了几个婆子上前一把揪出了躲在角落里的两个人影。黛玉看也不看,直接往正厅而去,脚下却有些踉跄,好在有雪雁和紫鹃扶着。
“去叫林大娘和夏成家的过来,要快。”厅里伺候的小丫头子看见黛玉声色不同往日,竟是着了恼一般,赶紧分头去寻了人来。
碧香押了两个穿戴不错的年轻媳妇子进来,直接推到地上让她们跪着。
黛玉喝了几口茶,心头的火气压下去了一些,抬头看见那跪在地上的媳妇子眼中不带恭敬,反而是有点轻蔑,腾地火起。小手一顿,茶盏直直飞了出去,掉在那二人中间,“哐啷”一声,吓坏了屋中的下人。
那两个媳妇子愣怔了一刻,才有一点惧意,低垂着头。
要说黛玉自来学习礼仪,最重形象身份,从来没有过这么生气的时候。若是说她那也罢了,她还能忍,可是居然那样谣言中伤哥哥,便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