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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绝望狰狞的脸,瞬间在眼前炸开的白光,还有些许溅到脸上的温热液体是我昏迷过去前最后的印象。
……
这是,哪里?
我扶着身旁的树干从地上爬起来,左右观察了番这片过于繁密的树林,除去间歇跳过的几只松鼠就再没看到其他活物,连一直以来所拥有的和三日月他们之间在灵魂上的特别联系也不见了踪影。
要怎么办?长久以来,一直依赖着大家的我忽然感到一种并不相似于恐惧,又莫名镇定的极为微妙的迷茫,一种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何去何从的迷茫。
我将自身存在的价值寄托于他们,所以,变成一个人在陌生的没有人的地方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像是死掉了一样吧。
但不管怎么说,先走出这个地方吧,走出去之后才有可能找到大家……我拒绝去想那个大家和我分散到了不同时空的可能性。
我没有在野外行走的经验,只能根据直觉的向地势较低的方向走,希望可以找到河流到开阔些的地方去,不需要是人类的村庄,只求不是这样过于阴暗让人不安的森林就好,而且那过膝的草丛也让我非常担忧会不会突然冒出毒蛇。
在不知道走了多久之后,我终于走出了不见天日的森林,看到了倒映着黄昏天空的河流,还有——大概可以被称为妖怪的生物。
黄昏是逢魔时刻啊。我后退一步,却对上了那张惨白的女人脸上没有瞳孔的眼睛。
“啊~多么美味的灵力。”她的嘴角咧到了耳根,两只镰刀一样的手臂向上抬起,露出了螳螂般的下肢。
要逃跑,我应该是这样想的,也应该是要马上就转身跑掉的,可是面对着这铺天盖地而来的死亡的危机感的我,却忽然变得无法挪动自己的脚步。我在身体生理性的颤抖中感受到熟悉的,痛苦的怀念。
我曾在废弃大楼的顶端,幻想自己纵身跃下的时候体会过这种感觉,还有站在齐胸海水中嗅着腥咸,妄想自己再前进一步的时候,立足于电车站台边缘,向前一步就能被到站电车碾碎成一滩血泥的时候。
生与死只在于一念之间,我曾经为担忧会给他人带来麻烦,父母姐姐还有学校会为此背上骂名而选择活下去。
而现在我在这死掉的话,就没有那样的顾虑了。
“让我来吃掉你吧,慢慢的~慢慢的~”尖锐锋利的镰刀划过我的腰部,带来冰冷的疼痛。
疼。
眼泪不由自主的冒出。
滴血的镰刀举到我的面前,上面沾着的我血液被那妖怪舔食入腹。我多年隐秘渴求着的死亡,在这一刻离我是这样的近。
但前一秒还认为自己依旧希望着死亡的我,却在这个瞬间没有任何前兆的产生了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巨大的不甘和想要活下去的欲望。
“……三,日,月。”我歪过头,眼泪顺着脸颊滑下,体内被我认为只能治疗大家伤口的灵力忽然躁动了起来。
我看见我的手心出现了灵力凝聚而成的白光,然后那无害的白光无法控制的从我手心脱离了出去,直直地撞上那妖怪的身体变成了一团白色的火焰,在它身上熊熊地燃烧了起来。
这是……我的力量?我捂着不断涌出血液的伤口,感觉身体像是被掏空,一个腿软便直直跪在了地上。
要趁现在走才行。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瘸一拐地向前走了两步后感到后背一凉,下意识地向前倾倒在地上滚了一圈,顾不得再思考其他,便又是一番艰难的连滚带爬才躲过那又一道不算精准的攻击。
“巫女!?杀了你!!我的美貌啊!!”它的半边身子已经被烧成了焦炭,残缺的另一边却还能朝我进行攻击,即使它的动作比之前迟缓了很多,我要躲过它的攻击也非常困难,而且因为伤口不断增加的原因,我的体力消耗程度也远比它要快。
要反击才可以。我知道这一点,可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击,这个词语和攻击一样对我来说都只是存于书上的词语,我一直令自己温顺听话,以至于现在……只能躲避,就像是面对同学学姐他们的霸凌一样,只能一声不吭的承受,尽力的躲开。
在周围一片的草地都被我的血染红的时候,我忽然感应到了一丝源于灵魂深处的联系,很薄弱,但可以感觉到并且能确定在不断增强。
不知道是大家中的谁,不过可以确定在接近。
我不可以让大家感到难过和失望自责——抱着这个信念,已经没有力气的我抓着一旁的野草险险躲开了那妖怪的又一次劈斩。
越来越近了。手臂上又多出一道伤口。
就在附近了。被撞到了树干上。
“呼!”镰刀挥至眼前的瞬间,白光闪过,连带着那妖怪的头颅与镰刀将其劈成了两半。
妖怪的尸首落地后我看见了身着深蓝色繁复狩衣,手持本体太刀,面无表情的三日月,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冷淡到让人忍不住颤抖,可逢魔时刻的暖黄色日光却令他那双渐变的复色蓝眸中的新月显得越发夺目绮丽起来。
满身都是血,衣服也已经变得破破烂烂地我没有一点力气地坐在地上,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因为失血过多休克死去,却不知道从哪获得了无穷大的力气和勇气,颤抖着朝他伸出手,轻轻叫了声:“三日月。”
死而无憾,大概就是这样吧。
我笑起来,牵动了脸颊边的伤口,疼得我想哭,可还是更想笑。
意识逐渐变得模糊,手好像被握住了,但嘴唇无论怎么蠕动都发不出声音,到底是没能说出那句喜欢就迎来了无尽的黑暗。
安心。
幸福。
……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全剧终【被打死。放心!由佳不会这么容易死的!这么多年被欺负过来比较抗揍的。为了让爷爷和由佳的感情线更明显和顺畅,决定开启本丸之外的副本,猜猜看由佳他们现在去了哪里?
最近早上七点半起来,然后学五十音图,运动,帮忙家务,感觉自己一下子现充起来了呢(笑),接下来要把码字重新放回到日程表里啦,大家一起加油吧w
最后感谢我肿么变成女孩纸了和鹿R的地雷~么么啾~
第25章
仿佛有无数只虫子在身上爬行啃噬的带着痒意的疼痛,喉咙也干渴得像是有火在里面燃烧,但之前几次短暂清醒时所感受到的昏沉的寒冷与脑袋的胀痛总算是没有了。
不过……活下来了啊。
我呆呆地注视着头顶木制的天花板,产生出一种介于劫后余生和失望之间的类似于一片空白的不真切感。
“主上。”“……三日月様。”我局促不安地坐起来,腰间的伤口被带动着拉扯开,带来一阵令脸部肌肉下意识一抽的痛意,然而比起那因疼痛产生的颜艺,更教我不安的是之前我神志不清时对他做的事情。
虽然印象很模糊,但那个时候,我的确是扯着他袖子不让走的,甚至还断断续续的哭,不知道给他造成了多么大的麻烦。
会不会被他讨厌……我正试图悄悄抬头看他脸色,却见他忽然凑近过来,用他的额头抵住了我的额头。
好近。
好近。
好近。
我僵在原地,属于他的浅淡的香气充斥了我的鼻腔与大脑,令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哈哈哈哈,真好,烧已经退了呢。”他起身,极为从容,余我面对从脖子根烧到耳朵尖的热度。
“太,太近会,传染的。”我无措地捂住大概已经变成番茄颜色的脸,心脏跳得厉害:“用,手背就,就可以的。”
这如此如此如此近的距离,稍微一凑近就能亲吻到距离,太犯规太亲密太容易让我起不该有的念头了,单是这一次就足够让我记住一辈子。
而糟糕又贪心的我,提醒不知道许多常识的他可以用手背测量体温的原因,也不过是因为希望着他不对其他也发烧了的人这样做,暗自希望,这成为独属于我的珍贵的记忆。
“是吗,老爷爷我不知道呢。”他一点一点地掰开我捂住脸的手,将盛着开水的木碗递到了我唇边:“不过先喝些开水吧。”
我微仰起头就着他的手一点一点地喝下碗中水温正好的开水,又在喝尽碗中水后被他用指腹拭去了唇角残余的液体,对我来说亲密至极的动作,他做起来却还是那么平静自然,这大概就是书上所说的,心中有什么,看到的自然是什么吧。
“不胜感激。”我摸摸自己的嘴唇,想起也被卷入时空乱流的大家,原本放下些许的心便又提了起来:“请问,有大家的消息吗?”
“目前还没有呢。”他对上我的眼睛,仿佛能读出我内心想法般的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等主上伤好了我们就出发去找。”
“嗯,我,我会努力的。”
努力让伤口快点长好,努力让自己恢复到可以自如行动,努力不让自己再受伤,努力不要再麻烦你。
……
收留了三日月和我,并为我提供了治疗的恩人大人是这座村庄的巫女,名叫日暮戈薇,是一名现代人。
是的,现代人,她在我醒来后没多久就跟我说了这件事,并非常温柔地安抚了担忧回不去本丸的我,说明了这个时代的事情,且以令人无法拒绝的热情把我们介绍给了她的丈夫和朋友。
不管是长着毛茸茸耳朵的半妖犬夜叉先生,还是性格元气可爱的玲,可以轻松把巨大武器举起来的珊瑚小姐,喜欢逢人说情话然后被珊瑚小姐揪耳朵的弥勒法师,沉稳冷静的枫婆婆都是和日暮小姐一样非常好相处的人。只是,在只接触了两天不到的人面前,我仍然还是无法正常的说话,即使开口,也只能说出一些简单的词组。
要怎么办才好呢。我曾在和三日月独处的时候,不安的问他这个问题,担忧我这样说话的方式会不会过于失礼,让日暮小姐他们感到不悦。
“哈哈哈,由我代替主公大人说话就好。”那个时候他是这样回答我的,身上的狩衣因=过于繁琐被换成了简朴的粗布小褂,却仍俊美耀目得惊人。
“可是,这样就又要被三日月様照顾了。”我隔了很久才犹豫着回答出这句话。
我就任审神者,与他相处已经有了快小半年,对他虽然称不上了解,却也知道他是习惯和喜欢于被人照顾的,不喜欢做内番和麻烦事情的,也就是说,他大概也是不喜欢照顾人的,之前因为我伤势太严重不得不麻烦他照顾就已经令我非常过意不去了,现在再因为这样我努力一把说不定就可以克服的事情麻烦他,实在让我很害怕会被他讨厌。
而就像是月亮一样的他,不管到哪里,不管穿什么衣服,都美丽无比,让人挪不开目光,不过几天就已经有村庄里的少女向他示好,偷偷问我和他的关系了,只要他一个点头,自然就会有许多比我优秀得多的女孩子愿意照顾他了吧。
也可以不用被我所拖累。
然而他却是露出了令我至今也无法理解的,纵容又包含某种我看不懂情感的笑容,左手抚上了我的脸颊:“老爷爷我偶尔也是可以照顾人的啊,主上。”
不明白,但是感到……很高兴,不安期待又想要哭出来的高兴,现在想起来也还是感到心脏像是被什么击中一样的酸涩又不住地加快跳动频率。
“由佳姐姐~可以帮我一起穿上杀生丸大人送给我的和服吗?”我回过神,对上玲洋溢着喜悦的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