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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妄为是强者的特权。”九岁那年,她当着我的面扭断绑匪的脖子,把枪抵在我的脑袋上,俯视着我告诉我强大的定义:“而我这样的,才能被称为强大,而且我会是最强大的人。”
我对于‘强大’的概念,就是来源于她,后来遇见的人也都证明了强大是她说的那样没错,可是,和他们完全不一样的三日月,为什么也让我感觉是强大的呢?那是不同于姐姐的强大,也和我在来到这座本丸前接触的任何一种都不一样,且无端地给予我一种……他比谁都强大的感觉。
为什么呢?是哪里不一样呢?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直到快到达村庄时才勉强得出了个结论——也许强大是不止一种的,他们在强大中所蕴含的另一种东西是不一样的。
而在遇见三日月之前,我是无论如何也没法想象‘温柔’和‘强大’这仿佛是对立的两件事物是可以共存的。
我们在太阳彻底下山前赶到了镇子,又按照戈薇小姐说的那样在镇子东边找到了镇上唯一一间旅馆。
“您两位的钥匙。”老板娘把钥匙分别递给我和三日月,笑容温柔,耳边插着一朵娇艳欲滴的金色花朵,和在镇子路边所看到的还有她身边花瓶中插着的是同一种。
是没有穿到后世的花吗?我摸摸鼻子,被这很香但过于浓郁了的味道刺激得有点想打喷嚏,却似乎被老板娘误会了意思,在低下头的时候忽然被她在耳边也插上了一朵花。
“这是镇上特有的花呢,小姐戴上非常美丽哦。”“……。”我摸摸耳朵,对上她依旧友好的笑容,压下心中突然升起的不安,抿唇点了点头。
我与三日月的房间在二楼,是相邻着的房间,而两个人相握着的手也必须要在这里松开了,或是说,早在进入镇子的时候就应该松开了。
“主上,如果有事就叫我的名字。”他松开手,凑近我取掉了耳边的花朵。
“嗯,是的……那个,晚安。”我后退一步打开木门,手上还残余有属于他的温度。
房间的设施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床铺和桌椅都非常干净,床头柜前插在花瓶里的金色花朵看上去也非常新鲜,还沾着水珠,明显是有被好好料理着。
这个镇子上的人好像特别喜欢这种花。我揉揉酸软的腿,无心细想这花的渊源,只想着终于可以休息了,然后一头栽倒在床,死死睡去。
……什么味道,半梦半醒间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可五感却好像在这片黑暗中得到了最大的增强,我感受到有什么冰凉柔软的东西缠上我的脚踝,如同鼻尖浓郁过头的香气一般似乎要一点一点地钻进我皮肉里。
“三日月……様?”我大口呼吸着,身体本能地颤抖。
没有人回答我,也没有人来。我看见一片黑暗中生长出闪烁着微光的金色花朵,一朵连着一朵极为迅速的生长,不消一会便爬满了我视野内所有的空地,接着,缠着我脚踝的藤蔓上也长出了一朵。
继续睡吧,只是梦。似乎有谁在我耳边这么说。
“三,三日月……”我动了动手指,想要动用体内的灵力,可竟无法感应到一丝一毫,仿佛我根本没有过那份力量。
死寂。我试图起身,然而连出声的力气也失去了。
没有人会来的,睡吧。唯一的缥缈的像是梦呓般的声音。
我努力想要看清是谁,但眼皮上下打战了半天,最终还是支撑不住的彻底闭上了。
……我在哪?
“她会不会死了?”“不,不会吧,我们只是稍微整她一下。”是谁?
头皮处传来被拉扯的刺痛。
“装什么死。”
睁开眼睛不甚清晰的看见白色的瓷砖,耳边的女声有点刺耳,又格外熟悉。
我抬起头,在镜子中看见了身穿国中绀色水手服,脸上印着个通红的巴掌印,脸色苍白头发凌乱的自己。
第30章
站在我背后抓着我头发的女生骂了句什么; 把我甩到了一边,后脑勺撞上瓷砖带来的真实的疼痛让我彻底清醒了过来。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应该是在……应该是在哪里?我愣住,忽然发现自己的记忆一片混乱; 连对自己的身份都产生了怀疑; 大脑像是被什么东西强行剪开又塞进什么奇怪东西一样的涨痛,胃部升起的不适让我无比想要呕吐。
被拉扯着胳膊站起来,在还没反应过来前头就被迫地向下靠去,冰凉的液体争先恐后地涌进了鼻腔和喉咙; 几度挣扎后终于获得空气,喉口火辣辣的疼痛。
发生; 发生了什么?我不住地咳嗽,视线模糊。
“她是不是脑子被弄傻了?”“继续做,不然她会说出去的。”什么?她们在说什么?当她们按住我的胳膊,开始拉扯我的上衣时,混乱记忆中的一部分终于明晰了起来。
“请不要,不要……不……”无法言喻的恐惧支配了我的身体; 我试图挣扎。
又被扇了一巴掌。
手和脚都被踩住了。
好冷。我瞪大眼睛想要曲起腿弓起身子遮掩住自己,然而动弹不得。
站在最远处的女孩子走到我面前,拿出了手机。
“静美……”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啪。我偏过头,刺痛; 耳朵嗡嗡作响。
“真虚伪; 如果你把我当朋友的话; 我哥哥就不会在局子里了。”她拽住我的头发令我被迫抬起头,直直对上她厌恶的目光:“你真恶心。”
“如果你说出去的话; 我就让全日本看看三条家女儿的裸体。”她笑起来,松开手,手机发出咔嚓咔嚓的拍摄声:“虽然你已经很让你家里人蒙羞了吧。”
我张了张口,发现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身体颤抖得厉害,耳朵里面嗡嗡作响,只能依稀听见站在我两边的女生笑着说了些什么,然后把我拉起来,推进了厕所的隔间。
迎头浇下的冷水,带着拖把浑浊的奇怪味道,我靠在墙上看着灰色的水珠顺着制服裙的边角往地上滴,很快就积成了一滩,寒冷像是蛇一样攀附上我的脊柱骨,几声布料被撕扯的声音后一团的绀色水手服被扔了进来。
好冷。我吸了吸鼻子,慢慢蹲到地上穿上了被污水浸湿的被撕开的上衣。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点点雨水拍打玻璃窗的声音,她们大概都已经走了,我按住门摇晃了两下发现她们大概是用什么把门堵住了。
“有,有人吗?”没有人回答我,只有回音在阵阵回响。
现在似乎已经是放学时间了,所以不会有人来,我有没有可能用灵力推开这扇门?等等,灵力是什么?我是不是因为动漫看太多又被打了几下所以有些神志不清了?我果然是个没用的废物。
我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蹲了多久,只是当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的时候我的腿已经完全麻了。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在我所在的厕所隔间前停下,透过门底部的缝隙,我看见了一双尖头红色高跟鞋。
什么重物倒在地上的声音后,隔间的门被打开了。
“是谁做的?”姐姐面无表情的问我,浑身都是血。
不是,不是,不是这样的,我站起来,一阵头晕目眩,像是有谁在我脑后狠狠敲了我一下。
“怎么了,由佳?”姐姐脸上笑容温柔,耳边别着朵金色的花,身穿着条纹浴衣,拉着我的手有些许冷。
我不是在……在哪里?我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是干燥的,身上的衣服也是干净整洁的金鱼浴衣,而周围是来来往往的人群,每个人都别着或捧着金色的花束,一副庆祝着什么热闹祭典的样子。
这里令我感到不安和恐惧,可好像我又不该感到如此,为什么?
“由佳你不是最喜欢祭典了吗?我们去那边看看有没有苹果糖吧。”她脸上笑容不变,理应让我安心,可现在却只让我没有由来的慌乱。
她拉着我走进人群。
跟着她走就好了,我的认知是这样告诉我的,然而我却下意识的抽回了手,转身朝与她相反的地方跑了出去。
我遵从身体本能的跑,回过神来时已经身在一处无人的空地了。这里雾气弥漫,草地上的水珠渗入脚上的短袜,带来点点凉意,有蝉一长一短的鸣叫也隐约能听见鸟鸣,唯独没有人类的声音。
看起来很诡异,但意外地相比刚才人来人往的祭典让我安心些……不,我好像给自己竖了个flag,我看向突然从草地上冒出的金色花朵,后背一凉。
“汪呜。”在我紧张得心脏要跳出嗓子眼的这个时候,视野中忽然出现了一条土黄色的狗,在绕着那朵奇怪的花转了两圈后跑到了我身边。
也许因为它看起来非常正常,又很可爱的关系,我在愣了愣后蹲下来把它轻轻抱了起来,后退几步远离了那朵花。
“别,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这是个很冒失的行为,我这样做说不准就会被它狠狠咬一口,但出于某种我自己也说不清的担忧和信任,我还是抱起他远离了那朵花,像个傻瓜一样对一条狗说起了话:“我,觉得这个地方不太对,我我我会带你逃跑的。”
那狗又嗷呜了一声,像是能听懂我话一样乖乖把两条前腿搭在了我肩上。我脑中紧绷着的弦因它身上传递来的温暖稍稍放松了些,然而视线仍不敢离开那朵花,只能一步一步地慢慢向后退。
我似乎踩到了什么,我下意识往脚下一看,竟看见了数十朵开在我脚边的和刚才所见无差的金色花朵,散发着奇怪的浓郁香气。
“别,别怕。”我抱紧狗几步跃开那丛花,不知道这句别怕是在安慰它还是在安慰自己。
那丛花无风自动地晃了晃,以惊人的速度一朵接着一朵地生长了过来,给予我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我来不及深思,只能拔腿像刚才那样不管不顾的朝还没有长花的空地跑,暗暗祈盼能有刚才那样的好运气。
不过事实证明好运气是不会一直伴随一个人的,尤其是我这样的。我没能跑出去多远,脚下的土地就已经被那花所爬满了,那看上去没有任何伤害力的金色花朵就这样以包围的姿态困住了我和我怀中的狗。
浓郁到几乎要教人窒息的香气。我感到脑袋有点发昏。
“嗷嗷。”狗忽然挣扎起来,在我一个手软的瞬间从我怀里挣脱出去落到了地上。
“小心!”我惊叫的同时,那花中生出了细细软软的绿色藤蔓缠住了我的脚和狗的四肢,然后……我便看见刚才还正常无比的狗身上忽然钻出了黑色的浓厚的烟雾,四散开来吞噬掉了那些花朵和藤蔓。
黑烟在我们周围盘旋了一圈才慢慢回到狗的体内,再看地上,那些本生长得无比娇艳美丽的花朵都已经不见了,只余下了一点灰黑的尘土一样的东西在地上。
从头到尾巴尖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狗摇了摇尾巴,黑色的眼睛湿漉漉的。
“谢谢您。”松了一口气的我放任脱力的身体缓缓跪到地上,下意识地想伸出手摸摸它的头又犹豫于它是不是真的是一只狗,且是货真价实的救了我的命。
它嗷嗷了两声,在我意料之外的凑了过来,友好地用头蹭了蹭我的手。
好,好想给它喂火腿肠?我脸一红,想像给流浪猫狗顺毛一样给它顺顺毛,却一个重心不稳,直直撞上了它的吻部。
柔软的触感……?我抬起头,对上身下黑发少女的眼睛,脑袋登时一片空白。
“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