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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一挑眉,目光毫不避讳的看向了启手中的东西,仔细打量了几眼,却没有多说什么。
倒是启提着食盒来到近前时,主动把盒子递到了烟的面前,道:“不需要检查吗?”
烟神色冷淡的看了眼面前的食盒,冷哼道:“以你之能,恐怕我和里面那对小鸳鸯联手都奈你不得,既然你之前没有动手,那么此刻我防备的再多,又有什么意义。”
烟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面对启递过来的食盒时,他还是毫不客气的接了过来,打开一番查看后,对着食盒底层的药碗皱起了眉头。
他狐疑的看了启一眼,道:“这是……内伤药?”
启微微一笑,却并不打算解释什么,只伸手取过烟手中的药碗,将其仔细放回了盒中,拎起盒子便往屋内而去。
启的脚步很轻,走入屋内时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他伸手撩起外间的纱帐,正屋的两扇推拉式木门便在他身后缓缓合上,阻隔了屋外烟看向他时那若有所思的目光。
启走进屋子的最里面,掀开里间的最后一层帷幔,一眼便看见了躺在矮榻上的莫雨,还有安静地守在榻边的淼。
莫雨仍旧昏迷不醒,但比起之前的痛苦狰狞,他此刻显然舒缓了许多。
淼正俯身靠在榻边,与莫雨的手紧紧相握在一起,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榻上的人,时不时的伸出手摸摸莫雨的脸,又仔细探了探他的脉搏,在确定眼前的人真的无大碍后,她写满担忧的脸上才透出一点安心。
启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由得轻叹一声,故意发出些动静引起了淼的注意。
“你……”淼抬头一看,却发现是之前见过的白衣男人,她面上露出些疑惑的神情,不明白眼前的人进来是做什么的。
启拎起食盒示意道:“已经过了这么久,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先吃些东西,不然等会身体怕是要难捱的。”
淼有些呆愣的看着启,又看看他手上拿着的漆木盒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摇了摇头,目光又重新放回了莫雨的身上,不再理会眼前站着的启。
此处屋舍本是淼千年前与父亲生活在一起时的居所,这些年来还是第一次回到这里,心中难免会有所触动,加之莫雨现在昏迷不醒,她的情绪便一直不高,整个人也变得有些无精打采。
若是放在以前,她对启的身份必定充满了好奇,可她现在心中记挂着莫雨,哪里还有心思去关注旁人,只盼着莫雨下一秒就能醒来,可以跟她说说话,告诉她一声自己没事。
启见淼魂不守舍的样子,心底微微叹了口气,面上却温言劝道:“别的暂且不提,可你先得把药给喝了吧,不然一味拖下去,伤势怕是要加重,你若是自己倒下了,怎么会有力气去照顾别人。”
淼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药碗,面上露出些意外之色。
她本不欲理会,可面前这个人带给她的莫名熟悉感,却让她鬼使神差之下伸手接过了药碗。
在迟疑片刻后,她鼓起勇气抿了一口药汁,只觉一股清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带着淡淡的苦味,有些似曾相识之感。
启见淼乖乖喝药,面上露出些欣慰之色,他从食盒中拿出一些糖果和点心,轻轻递给了正盯着药碗愣神的淼,轻声道:“你之前因心绪不宁差些走火入魔,有伤在身又不及时医治,还逞强施展极耗心神的幻术,差些就要伤上加伤……这次便算了,但以后可要记住,切不可再一意孤行,不然这般任性而为,保不准要吃大亏的。”
启这说教般的语调,让淼差些以为自己回到了从前与父亲相处时的日子。
那时候的自己因内力紊乱无法动用阴阳术,却偏偏喜欢瞒着父亲到处乱跑,每次遇到危险,都是父亲及时出现把她救下,久而久之,父亲虽不忍责备她,却每回都要好好说教一翻,直到她保证下次再也不乱跑了,父亲才会摸摸她的头,塞给她一些糖果将事情揭过。
淼攥了攥手心的糖果,心情有些复杂的看了启一眼,低声道了谢。
启含笑应下,指了指淼手中的玉瓷碗,叮嘱道:“快些趁热喝,小心凉了是要发苦的。”
淼默默地点了点头,端起药碗正待往嘴里送,却突然感觉到身侧的莫雨似乎动了一下,她下意识抓住了莫雨垂在身侧的手,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手指在微微收紧,似乎有苏醒的迹象。
见状,淼再顾不上手中的药碗,匆忙将盛着药汁的玉瓷碗放回了盒中,注意力便全部回到了莫雨的身上。
启本来一见莫雨的样子,便知他现在状态如何,刚要松一口气,却见淼这边因只顾着莫雨,手忙脚乱间洒了几滴药汁在裙摆上都不曾发现,心中又是一阵无奈。
启摇摇头,稍加收拾了一下食盒,将其放于一旁的矮桌上,叹道:“他现在状况还好,淼……你无需过于忧心,我过会儿再来,你记着把药喝光。”
说完,他又有些不放心道:“我就守在屋外,若是有事,你唤一声便可。”
淼此时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莫雨身上,对于启的叮嘱,她只是胡乱点了点头,其实根本没细听他到底说了些什么,这让启又是一阵无奈。
木门合上的声音响起,屋内又只剩下淼和莫雨两个人,她盯着莫雨骨节分明的手静静地出神,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紧张。
等会莫雨醒了,如果问起她的身份,她该怎么跟他解释?
是回答朋友,同伴,还是……
淼使劲摇了摇头,心中有些羞赧,最后那个词汇,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以往在恶人谷,谷内众人对她和莫雨的关系都心知肚明,就算是行走在外,他们二人之间的亲昵也足以证明了一切,根本不需要言明。
可现在要她直白的把这种关系说出来……还真是有些难以启齿。
淼正烦恼间,突然感觉到手上传来一股力道,她下意识抬头,一下子便撞进了一双漆黑的眸子里,她愣愣的盯着对方看了半天,半晌才反应过来,整个人却是僵在了原地。
她刚才无意识的出神,根本没注意到莫雨已经醒了过来,他此刻正神色淡然的躺在榻上,侧头看着她,也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
原来莫雨此前处于昏迷之中,尚有一丝意识残留,模糊中感觉到有人一直守在自己身边,却无奈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怎么也睁不开眼睛,直至他察觉到身上的力气似乎在缓慢的恢复,这才试着动了动右手,企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在又一次努力尝试着睁开眼后,莫雨的眼前终于出现了一丝光亮。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素色的帷幔,而他尚且来不及反应自身所处的位置,便感觉到自己的手正被一个人紧紧抓着,虽然力道不大,他却能从对方微微颤抖的手心中,感觉到握着他手的人似乎在紧张。
他下意识侧过头,便看见了一旁正盯着他的手出神的淼。
淼一直保持着倚在榻边的姿势,身体不知为何有些不自然的僵硬起来,在莫雨的注视下,整个人紧张的手心都开始冒汗。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她只是想跟莫雨说说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便盼望着他能主动开口,不管说些什么都行,只要能打破目前的僵局。
可惜的是,她现在和莫雨似乎并没有以前那般默契,她心里明明窘迫的要命,可对方却还施施然的一直盯着她看,既不肯移开视线,也不肯率先开口说话。
淼暗中叹了口气,待目光扫过她与莫雨交握的手时,有些做贼心虚的放开了莫雨的手,害怕被对方看出她此时的窘况,可还不待有所动作,榻上的人就像识破了她的心思般,率先反手抓住了她的手,弄得她都不好意思再抽回手。
淼一只手被莫雨拉着,整个人略显尴尬,另一只手无意识的攥在胸前,轻声道:“你渴不渴,我去给你找点水吧,你在这休息一下,我……去去就回。”
淼本是没话找话,可说完后她不禁觉得这真是个摆脱尴尬的好借口。
她的余光快速扫过一旁矮桌上的瓷壶,尽量自然的挣开了莫雨的手,抱起瓷壶就要起身离开,却在转过身的那一刻,胳膊突然从后面被人拉住,紧接着身子一歪,整个人便重重的跌坐在身后的矮榻上。
淼只觉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下意识侧头,正好与莫雨四目相交,他此时已经从榻上坐起身来,一只手抓着她的胳膊,另一只手则从她怀里拿过了瓷壶,不轻不重的放回一旁的矮桌上,发出一声脆响,也让她心里跟着一跳。
淼和莫雨此时离的很近,呼吸咫尺可闻。
她有些不自在的垂下头,不去看莫雨的眼睛,而莫雨似乎感觉到了身侧之人的紧张,便稍稍与她拉开了些距离。
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彼此沉默了好一会儿。
半晌,莫雨才开口道:“这里……是哪?”许是刚清醒过来的缘故,他的声音里还带着些沙哑之色,听在淼的耳中,倒让她一时间忘了尴尬。
淼转过头,正巧与莫雨的视线碰在一起,她愣了一下,低声道:“这里是骊山我的故居,你之前神志不清,我便和烟一起把你送来了这里,烟此刻就守在外面,你……”
她突然顿了顿,抬起头直视着莫雨的眼睛,有些不确定道:“唔,我叫姜淼,咱们是……嗯,你知道我是谁吗?”
莫雨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却没有开口说些什么,这让淼也沉默了下来,不知道话题要如何继续下去。
“你此前不是去了东瀛,为何会出现在这?”
莫雨略显冷清的声音在淼的耳边响起,她眨了眨眼睛,确定莫雨是在跟自己说话后,甚至来不及去想莫雨为何会知道她近期的动向,下意识想开口回答,却又猛地想起了八重妙法村正一事,已到了嘴边的话便强行咽了回去。
见淼默不作声,莫雨的脸色似乎微不可见的冷了下来,“怎么,很难回答?”
“没有。”淼赶忙摇头,想了想,鼓起勇气道:“我没去东瀛,我……是回来找你的。”
话一出口,淼才发觉自己真的有些想念莫雨了,只是之前没有挑破,她尚且能忍着不去想,可如今一经挑明,她只觉相思泛滥成灾,心里再也忍不住了。
岂料,淼心中五味陈杂,莫雨却似乎没有感受到,只冷淡的道:“找我,做什么?”
淼被噎了一下,干巴巴的道:“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吗……”
莫雨闻言冷着脸不说话,淼也不知该怎么接下去。
她不敢看莫雨带着些陌生之色的眼睛,便干脆破罐子破摔的靠在了他的肩上,把自己埋进对方的怀里,闷声道:“我想你了……非常想。”
莫雨本来下意识扶住了怀中人的肩膀,乍然之下听到这一句直白却满含情意的话,心中不由一动,搂着对方肩膀的手慢慢下滑,轻轻抚上了怀中人纤细的腰。
他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一颤,手上力道微微放松,另一只手却抚上了怀中女孩的脸,想让她抬起头来,却无奈的发现对方似乎打定主意在他怀里窝着,即便是被他挑着下巴转过了头,也是双目紧闭不肯看他一眼。
“你不是想我了,怎么此刻却不肯睁开眼睛看我?”莫雨略显低沉的声音在淼的耳边响起,热气弄得她耳朵一阵的发痒,却强忍着没去理他,只伸手环住了他,似乎想把两个人牢牢地绑在一起。
莫雨放开了制住淼下颚的手,任由她重新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