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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彬大怒,猛地将一盆洗脚水泼在了高峰的脸上,指着高峰破口大骂道:“以前,女皇陛下是你的主子;再后来,大元帅是你的主子;现在,老子是你的主子!老子还没教训你,你倒先教训起老子来了!”
高峰欲哭无泪,只好忍气吞声地向朱彬赔不是。
更让高峰气愤和悲苦地是:一些男佣也欺负他,让他干一些额外的脏活、累活,他稍有拒绝,那些男佣就对他拳脚相加,大打出手,并且恶语相向:“卖什么臭味?你以为你是谁?”
此时此刻,高峰不禁想起了那些俗语:龙卧浅滩遭虾戏,虎落平川被犬欺,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夜里,高峰在帅府院子里徘徊,不禁对月抒怀,仰天长叹:“老天啊,你对我是眷顾还是残酷?你赐给我这一副好相貌,显然是对我的眷顾;但你让我生为男人,又何其残酷!”
在这个女人为主宰的阴盛大陆上,只要你生为男人,就注定了你的悲惨命运——即使你有子建之才、潘安之貌,也不过是女人的奴隶和玩物。
但高峰没有想到地是:东方彩霞那一双美丽的大眼,一直在暗中窥视着他。
躲在暗处的东方彩霞心中暗道:“没有驾驭男人的手段,我如何指挥千军万马?高峰啊,对你的考验和打击倒要次要的,更重要地是:我要通过你的遭遇,让你和众人知道:你们的生死荣辱,全在于我东方彩霞一念之间!你们是天上那断线的风筝,你们是水中那无根的浮萍。而我,正是那变幻莫测的风!我可随意将你们吹向南北西东!你们的命运,全部操控在我的手中!”她就是要将高峰打倒在地,然后再将他扶起来,她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按常规出牌,让人永远摸不透她的真实心意!
自古以来,为何多数帝王都是喜怒无常,给人以天威难测之感?因为这是多数帝王有意为之的,帝王的心思要是被大臣揣摩透了,就会被大臣玩弄于股掌之上。
她要让丈夫们和下人们永远不了解她的心思!
战场上,她有神出鬼没的计策,情场上,她依然让人觉得变幻莫测!
高峰依仗着是女皇所赐的男人,不免心高气傲。东方彩霞就是要将他这股傲气打压下去,让他成为自己怀中的一只乖猫!
某一天,高峰在洗衣服,本来干这些活的还有三个人,但他们都欺负高峰,让高峰自己洗。
忽然,东方彩霞悄无声息地来到几个男佣人的面前。那几个男佣人惊慌失措,一齐跪下磕头:“奴才参见大元帅!”
高峰放下手头上的活,正要向东方彩霞跪倒磕头,东方彩霞已和颜悦色地道:“高峰,你真是一个任劳任怨的人啊!本帅倒对你刮目相看了!”
高峰禁不住泣不成声。
东方彩霞又向高峰道:“本帅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十天后,本帅将临幸你!要是你能让本帅满意了,本帅就重新收你当小公。”
这话对高峰来说真是天大的喜讯!他急忙跪倒在东方彩霞的脚下,连连磕头,砰砰有声,哽咽道:“奴才在这里先谢过主子的大恩!”
东方彩霞将高峰搀扶起来,然后嫣然一笑,飘然而去。
十五章 自作自受
那几个男佣吓得屁滚尿流,连忙狠抽自己的嘴巴,请求高峰原谅自己。
此后,男佣们再也不用高峰干活了,而且凑钱买了美容霜、爽身粉、口红等物品孝敬高峰,高峰毫不客气地“笑纳”了。
不久,朱彬等人也得知了东方彩霞将临幸高峰的消息,心里都酸溜溜地不是滋味。但面对高峰的时候,他们都不再以主子自居了,而是开始与高峰称兄道弟了。
高峰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东方彩霞许诺的让他侍寝的日子!
高峰决心打起精神,使出自己最大的本事,让东方彩霞欲仙欲死!只有得到了东方彩霞的宠爱,才能奠定自己在家中的地位。
从早上起来,高峰就开始梳妆打扮。刚吃过晚饭,高峰就急不可待地去见东方彩霞。
不料,东方彩霞正在与几个丈夫打情骂俏,竟然是一副莫明其妙的样子,问道:“高峰,你来见本帅,有什么要事吗?”
高峰如同被大铁锤重重击了胸口一下!他定了定神,嗫嚅道:“大帅,十天前您曾经对我说过,今天晚上由我侍寝。要是我表现好了,就重新收我做小公。”
东方彩霞显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对了,我是说过。”她转头问朱彬:“今天是什么日子?”
朱彬道:“回禀老婆大人:今天是三月初八日,男人节。”
东方彩霞一拍大腿,向高峰道:“高峰啊,十天前我也没想到今天是男人节啊!当初要是没有你的提议,陛下也不会设立这个男人节啊!要是今天夜里让你在我身上干活,就是公然违背陛下的旨意了。因此,本帅就不麻烦你了,你就好好休息吧。哈哈!”说完大笑而去。
朱猛等人不禁也笑了,向高峰道:“你这是自作自受,作茧自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哈哈!”
到了这时候,不仅高峰,连众人也都知道了东方彩霞根本就没有恢复高峰“小公”地位的想法,她只是在调戏高峰。
众人进一步确定:高峰只能当一辈子的男佣人了,是不可能再翻身的了。
于是,朱彬再次向高峰摆起了主子的架子,当即就令高峰跪下!高峰忍气吞声地跪了下来。朱彬阴阳怪气地道:“高峰啊,今天是男人节,元帅都不让你干活,我也不能再让你洗脚了!但明天一早你要过来伺候我!”
第二天一早,高峰来到了朱彬的房间,赔着笑脸道:“主子,奴才听候您的吩咐!”朱彬却让高峰闻一下马桶。高峰不禁捏住了鼻子。朱彬大怒:“你以为你是谁?你是高峰上倒马桶,臭名远扬!”说完提起马桶,将里面的尿朝高峰当头泼了下去。
受此奇耻大辱,高峰却是敢怒不敢言,欲哭无泪。
不久,高峰被几个男佣人围住了,他们一齐向高峰逼债:“高峰,还我们的钱!前些日子我们给你买的美容霜、爽身粉和口红都是当世最好的,难道你想赖账不成?”
当高峰贵为女皇永乐帝的皇贵妃时,过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穷奢极欲的生活,穿的是锦衣华缎,吃的是山珍海味,戴的是金银珠宝,他根本不用为钱财操心。当他被女皇永乐帝赐给东方彩霞之后,虽然他享受了“小公”的待遇,能领到月钱(工资),但他也是大手大脚,没攒下几个钱。被降为男佣人后,仅有的一点积蓄早被其他的男佣人们敲诈一空了。如今那几个男佣人又是漫天要价,高峰哪里拿得出这笔钱来?
那几个男佣人当即将高峰按倒在地上,一顿暴打,一边打一边不约而同地暗想道:“狗东西,你也有今天!你不过仗着长了一个好脸蛋,竟然为皇上侍过寝!真让人妒忌啊!现在不好好地折磨你一番,可就辜负我们自己这一副丑模样了!”
高峰被打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却是有冤无处诉。他连寻死的心也有了。
但更大的噩梦还在后头。过了几天,东方彩霞又召集了所有的丈夫和所有佣人开会,单独唤过高峰道:“我听很多人说,这几天你意志消沉,消极怠工?”
高峰惊恐万状,连忙跪了下来,磕头如捣蒜:“奴才罪该万死!奴才这几天是因为生了病,手脚才有些不麻利。奴才一定改!”
东方彩霞冷笑道:“本帅看你这病还病得不轻呢!”说完东方彩霞唤过管家鲍蕾道:“你联系一处青楼,将高峰卖了吧!不必在意价钱。”
顿时高峰魂飞魄散,一下子扑到东方彩霞脚下,抱住东方彩霞的大腿放声大哭道:“大元帅,奴才宁愿在帅府中当牛做马,也不愿到青楼中卖身啊!”
东方彩霞毫不客气地将高峰一脚踢开,随即有两个男佣人上前擒住了高峰,按着他跪在地上。
东方彩霞叹息道:“高峰啊,不是本帅不怜惜你,怨你自己不争气!你是自作自受!你本是陛下的妃子,却不知如何惹恼了陛下,陛下对你不忍加诛,于是将你赐给了本帅。本帅收你做小公,但你却不守夫道,丧失了做丈夫的资格,于是本帅把你贬为佣人。但你当佣人也不行,本帅留你何用?只好将你卖到青楼了。一个男人到了那种地方,就只能任由有钱的女人糟蹋了!打个比方,就是有一头老母猪付上了钱,也能嫖你的!”
朱彬等人都笑了起来,朱彬笑着道:“老母猪进青楼是不太可能的,但老太婆逛青楼很正常。看高峰的年纪,一天中和几十个老太婆干那种事是没有问题的!”
听了朱彬的话,众人笑作一团。
东方彩霞又对管家鲍蕾道:“我们青凤国最著名的青楼当数‘迎春院’了,但高峰曾是陛下的男人,要是将高峰卖到迎春院那种显眼的地方,对陛下的脸面不好看。你就挑一处偏僻的青楼,将高峰卖了吧!价钱上无所谓。”
鲍蕾向东方彩霞躬身施礼:“遵命!”命令两个男佣人将高峰的四肢绑了,口中塞上麻布,然后将高峰装入一条麻袋中,丢入马车中。
朱彬等人表面上笑嘻嘻,但内心却涌出了兔死狐悲之意:“高峰得罪了老婆大人,被卖到了青楼中。有朝一日我要是得罪了她,岂不是和高峰一样的下场?甚至,她会杀了我?”
众人眼看着鲍蕾也上了装载高峰的那辆马车,随即那辆马车在几名女兵的护送下,驶出了帅府。
车上麻袋中的高峰实在是悲苦到了极点!在阴盛大陆上生为男人,本就是一种不幸。但身为青楼中的男人,才是不幸中的不幸!
十六章 疑在梦中
车行辚辚,日夜不停。
如此行了几日,车才停下。高峰只觉得有人将自己搬下了车,然后被两人抬着走了一会。随即被人从麻袋中倒了出来。
高峰已是头昏脑胀,又饥又渴。
有人给高峰取出了口中的麻布,并给他松了绑。并且让他喝了一些水,吃了一些东西。
然后有人将高峰带到了一间屋子,屋里有一个满头珠翠的妇人,她满面含笑地向高峰道:“乖孩子,是我从东方元帅手中买下了你,我手里有你的卖身契。从此以后,我就是你娘,你就是我的摇钱树了!”
高峰知道此人就是青楼中的管理者,俗称“老鸹”,传闻中这类人都是非常刻薄、非常贪婪的,不知她今后将如何对待自己?
高峰不禁浑身哆嗦起来。
那妇人又道:“我的乖孩子,娘也不瞒你,你既然入了这一行,就几乎注定了你的悲惨命运。就算你年轻貌美之时,名扬四方,那些贵妇人为你一掷千金,但等到你年老色衰,将会在孤苦中死去,连个收尸的人也没有。”
高峰不禁不寒而栗。
那妇人观察着高峰的脸色,道:“因此,在这个行业中,那些比较聪明的男妓,会趁着年轻美貌之时,选一个靠得住的女人从良,要是再与那女人生下一个女儿,那么后半生就更有保障了!”
高峰不禁陷入了沉思。
那妇人展颜一笑:“我的乖孩子,娘要恭喜你啊!”
高峰吃了一惊:“喜从何来?”
那妇人道:“这第一喜呢,是你卖到我这里后,一个客还没有接,就有人包下你了!这位贵妇人表示:只要你的表现让她满意,她就会为你赎身,收你做她的小公。此一喜也。”
高峰不禁茫然不知所措。
在高峰的记忆中,他出生在一个贫寒的家庭,还有一个姐姐。但他的母亲为了供养他的姐姐读书,竟然将五岁的他卖给了人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