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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玉楼听了这话,叫了一声皇天菩萨,点点头道:“这些都是多亏了你们相爷,若是他不肯当机立断救下我夫主,这会子只怕就要病死狱中了……”
红药点头笑道:“奶奶这不是明白过来了?一会子见了面,看在奴婢的份上别与他一般见识吧,他往日里再不是这样眼馋肚饱,见了妇人是命的性子,就只栽在大奶奶手上罢了,这也是三十年恩爱相遇,五百年冤家遭逢,且喜我们相爷自幼入宫,倒不值什么,奶奶名声上没有妨碍的,这一回就宽了他吧。”
玉楼闻言点点头道:“大姑娘说哪里话呢,如今杨相爷救了我夫主,又安排太医给他瞧病,奴家心中感激他,不敢稍有怨怼。”
红药听了点头笑道:“这样最好,大奶奶昏睡一夜,想是饿了?奴婢去小厨房弄饭给你吃吧。”说着,往外间去,一面叫云妮儿、霞妮儿进来服侍玉楼梳洗。
云儿见此番有机会亲近玉楼,就要说情,因搭讪着笑道:“奶奶今儿脸上好春意。”玉楼听见,脸上一红道:“你这蹄子倒与红药是一条藤儿上的,只会这样打趣儿别人。”
云妮儿听了这话,还道是孟玉楼昨夜偷情害羞,因笑道:“奶奶这会子臊了,只怕往后还有更不好意思的呢。”
玉楼听见这话不解其意,因问道:“你这蹄子平日里倒是温柔和顺,怎么今儿说话风言风语的……”
☆、第九十七回
霞儿见云儿有些口没遮拦的,连忙推了她两把;又对玉楼道:“奶奶别听着蹄子瞎说;她嘴里哪有个正经的呢。都是因为家里出了事,才这样恍恍惚惚的;还请奶奶宽恕这一回吧……”
玉楼听了这话叹道:“也是好可怜见的;这样吧;等我此去照顾我夫主,路上自然要向杨相爷道谢的;顺便提一提此事,若是他允了时,自然是你的造化;若是不允;那我也算是为你尽了一份心力了。”
云儿听见玉楼愿意帮忙为父亲说情,当下心中欢喜无限,竟是脱口而出道:“奶奶若是对我们爷说去,就再也没有不成的了,昨儿你们两个都……”说到此处,方才知道自己失了言,连忙红着脸掩口不说了。
孟玉楼听着这话唬了一跳,连忙站起身子正色说道:“姑娘,你这话说谁?”
云儿和霞儿两个见玉楼此番声色俱厉,与往日娇滴滴的模样竟是大相径庭的,唬得两个丫头抖衣而立,垂手侍立不敢言语。
玉楼见自己方才娇斥,唬着了两个小姑娘,心里又有些不忍,只是事关自家清誉,不得不说,因放低了些声音说道:“我听见红药那蹄子说,昨儿我病了,是你们相爷安顿我睡下,他就睡在外间为我上夜,这话难道不真?莫不是他竟然趁人之危唐突别家妻房……”说到此处,眼圈儿早已红了。
云霞二婢听了这话,倒也近似情理之中,霞儿因点头道:“怪不得大人不叫我们进来服侍,原来他在外间睡,是觉得不方便……”又拉了云儿来在玉楼跟前儿,两个丫头跪下了道:
“奶奶宽恕,是奴婢一时胭脂油蒙了心的,胡乱猜测昨日之事,败坏奶奶清誉,还请看在我们相爷和红药大姐姐的份上宽恕了这一回吧……”说着,两个膝行上前来,伏在玉楼膝头哀哀哭泣起来。
孟玉楼原本正色与两个使女理论,如今见她们尽显小儿女之态,自己又不好得理不饶人的,只得叹了口气道:“你们这两个蹄子,我也是狠不下心的,这是你们爷不曾娶亲,若是你们家里有了大奶奶,我自然要向她告状,好好管教一番你们这样乱嚼舌头的毛病儿。”
两个丫头听见玉楼不怪罪了,方才破涕为笑,爬起来谢了恩。孟玉楼只觉得心中有些烦闷,打发她们出去服侍,自己斜倚薰笼独坐闺中,一面暗想昨日之事。若是外头上夜的两个丫头都是这样猜测自己的,这件事也确实启人疑窦,怎么那杨戬不避嫌疑,平白无故的为一个女子上夜,却不叫红药进来服侍,又屏退了众人,与自己共处一室之中,虽然红药那蹄子口口声声说两个隔帘而睡,谁知道深情底理到底如何……
想到此处不由得芳心缭乱起来,只想与那杨戬当面锣对面鼓的问个清楚,只是这样闺房私事怎么好对一个不相干的男子启齿……思前想后,越发疑神疑鬼起来……
正想着,但听得外头有人打帘子进来,一瞧正是红药,见左右无人,连忙拉了她在身边,正色说道:“你这蹄子跪下,我要审你。”
红药听这话没有前言后语的,忍不住扑哧儿一乐道:“怎么,奶奶听见这一回能见到西门公子,乐得疯魔了不成,怎么这样折磨起奴婢来了?”
玉楼因叹道:“奴家哪有心思与你玩笑,你实话对我说,昨儿……”说到此处脸上早已经红透了,只是憋在心里又是不吐不快的,只得复又问道:“昨儿我和你们相爷到底是怎么睡的,你可是亲眼瞧见了没有……”
红药听了这话大惊道:“怎么,是哪个蹄子在奶奶跟前儿作怪了不成?奴婢方才不是才解释过的么,定然是云儿霞儿两个贱人!”
说着,起身就要往外头掀帘子去寻那两个丫头,玉楼见状,唯恐连累了她们,连忙出言阻拦道:“并不是单有她们两个瞧见了的,只因今儿我看大家脸色都有些怪怪的,心里不踏实,才想起来又问你一句。
大姑娘,你别嫌我烦,这样的事情关乎奴家一生名声品行,我哪儿敢掉以轻心呢,虽说奴家不曾从一而终,是个再醮货儿,不如清白女孩儿值钱了,只是我是奉了婆家严命再嫁,两次出嫁都是三媒六证文书齐全的,从来不曾做过这样偷期密约的勾当,今儿这事你定要对我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然奴家决不能与你干休。”
谁知那红药姑娘听了这话,非但不甚害怕,反而摇头一笑,来在孟玉楼身边,拉了她坐下笑道:“奶奶这话虽然是诘责之言,只是我们相爷听了,只怕心里更加敬你爱你,放不下了呢……”
孟玉楼听了这话不甚明白,因问道:“怎么又扯到你们相爷怎么看我了?”红药点点头道:“只怕天底下只有奶奶是这样防备他的了,他五六岁上就进了王府做小黄门,如今虽然平步青云位极人臣,除了奶奶,谁还把他当正经男子看待?
别看我们势派儿大,规矩多,那都是我们爷敢杀人,会立威风,一步一步谋划来的,虽然那些人当着他是奴颜婢膝满面堆欢,谁知道背地里说他什么。奴婢每每听见坊间传言,心里就好像刀子割的一般,如今见奶奶还是以男女大防待他,心里不知怎的倒还好过了些呢。”
孟玉楼听见红药说了这些话,心里对那杨戬又生出许多怜惜之意来,若是他五六岁上就入宫做了太监,如今长到二十*岁上,只怕是从来未曾开了情窦,就连自己的夫主那么一个爱见怪的人,知道自己与杨戬过从甚密,非但不说什么,反而说自己会办事,笼络得住亲戚,看来这件事上倒是自己执着了些……
只是不知怎的,那杨戬怎么看都与一般黄门太监大不相同,女孩儿家天生有些见识,只觉此人对自己有过什么绮念似的,莫非是自己自作多情,想多了不成……
想到此处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上一红道:“奴家深闺妇人,原没有许多见识,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里给大姑娘陪个不是,也给你们爷陪个不是……”
红药见状扑哧儿一乐道:“莫说是没睡在一起了,便是睡了什么要紧,奶奶不知道宫里规矩就是这样的,赵官家和哪一位娘娘合卺时,外头成堆的太监宫女儿服侍着,行事时端茶递水儿,有什么避讳?奴婢还听说那赵官家曾经……”说到此处附在玉楼耳边,低眉耳语了几句。
玉楼听了,臊红了脸道:“好个没出闺门的女孩儿,满嘴里说的什么淫词艳曲。”说的红药嘻嘻一笑道:“大宅门儿里听说也有这样的事情,我们爷房里不用人,所以奴婢虽然是通房丫头,也没见过,怎么奶奶家里姐妹那样多,也不知道这事?”
玉楼听见红药问她,方才想起当日西门庆曾经对自己提过,他往潘金莲房里睡时,曾经教春梅进去帮衬,上次又听见李娇儿和李桂姐两个也是这般笼络住了汉子,因脸上一红道:
“人家闺房里的私事,虽然是同僚姐妹,也未必肯对我说起,再说我房里又没有通房大丫头,不过一个小丫头子,凡事都要避讳着……”说到此处忽然想起来道:“怎么这会子没瞧见小鸾,那蹄子跑到哪儿去了?”
红药听了笑道:“昨儿晚上奶奶病了睡在床上,我们爷因想着西门大官人的病,只怕你们两处相思,都病着,就派人先送了小鸾到蒋太医家里看护,一面安慰安慰他,说你身上不好,一半日光景休息的好些了就过去瞧瞧他呢。”
玉楼听了点点头道:“你们相爷倒也是个心思细腻的,就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奴家才能与夫主相会……”红药听了掩口笑道:“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了,奶奶这会子想自家汉子,方才倒说奴婢不知道害臊。”
两个正说笑,但听得前头有小丫头子来说:“跟大奶奶回事,相爷回府了,意欲前来探望奶奶病体,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红药听了诧异笑道:“哟,这会子怎么倒这样懂规矩了呢?”话音未落,就听见杨戬的声音在门首处道:“你这蹄子如今大了,越发会打趣儿主子起来。”
唬得红药跳起来,一面挽住玉楼的胳膊撒娇道:“奶奶不说他我不依,方才还说规规矩矩的求见,这会子倒会听贼话儿!”
孟玉楼见他主仆两个没个正形儿,自己也是无法,只得对红药笑道:“你们的事奴家可不敢管,既然大人散朝回来,你快去请了他来,这原是人家的屋子,倒是奴家此番鸠占鹊巢了……”
作者有话要说:匆匆忙忙写完的,BUG见谅QAQ,老吉忙完这一段一定会努力的!
☆、第九十八回
话音未落;但见外头有人打帘子;杨戬进来,见了玉楼,因笑道:“今儿上朝没事,朝房里对兄弟说了,西门公子的案子也一笔勾销,如今只等着养好了身子;你们夫妻就可以完聚回乡了。”
玉楼听了,心中欢喜无限;连忙站起身子来在杨戬跟前,端端正正道个万福道:“奴家替我夫主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杨戬见状;连忙命红药将玉楼搀扶起来,一面笑道:“这不值什么,一则你我两家原是亲戚情份,那西门公子也是吃了我的挂落,下官原本应该出手相助的,二来娘子为了营救下官,也是大费周章,千里迢迢吃了这许多苦楚,如今不过举手之劳,一句话的事儿,如何放着河水不洗船呢。”
红药闻言叹了一声道:“就不知道三老爷那边儿是不是这么想了……”玉楼听了不大明白,问道:“三老爷又是哪一位呢?”
红药点点头道:“奶奶方才没听见我们爷说了,你家里的事如今是归在三爷门下管的,哦,就是高俅高太尉。”
孟玉楼听了方才明白,原来杨戬所说办事之人竟是高俅,想来此人也是天子近臣,圣眷正隆,却不想竟是杨戬的兄弟,因疑惑道:“这位高相爷,只怕少说也有三四十岁年纪了,怎么倒这样谦逊,不认作哥哥,反而作了兄弟呢……”
红药笑道:“这也有个缘故,当日我们三爷不过是东京城中一个泼皮破落户,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