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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乐意,只是他久在帝王之家,早已喜怒不形于色,因笑道:
“相爷远自北地而来,莫不是有孤王父兄的消息了么?”说到此处,神色倒也热络,只是杨戬是个水晶心肝玻璃人儿,早已看出他神色上头的不耐烦来,也不愿意节外生枝,点头说道:“当日微臣护送郑娘娘一路南迁,不想皇后体弱,竟是不能支持到此,就香消玉殒了,临终之时将一件兵符托付微臣,转交殿下。”
那赵构听见兵符二字,眼前一亮,语气就迫切起来说道:“什么兵符?”说到此处又觉得自己表现得太明显了,连忙找补了一句道:“什么兵符能比母后的命还要紧,她虽然不是孤王的生身之母,到底是一国皇后,怎么说走就走了呢……”说着,竟挤出几滴金豆子来,瞧得杨戬也有些肉麻的,只得强忍着说道:“娘娘说了,这兵符乃是钦宗二,帝随身之物,有了此物,便可以号令天下,持有者加封天下兵马大元帅,率领举国大军,北定中原。”
康王赵构闻言大喜,连忙深施一礼笑道:“杨相爷真是国家栋梁,忠臣良将,此番你我得遇,正所谓龙虎风云,君臣际会。”
杨戬闻言连忙谦让道:“臣惶恐,如今已是前朝旧臣,老迈昏庸不堪大用了,此番差事交割完毕,正要与微臣浑家退隐山林,告老归田,还请王爷见谅。”
赵构见这人十分知趣,会办事,心中欢喜,嘴上却是假意让道:“相爷这是哪里话,如今不过而立之年,尚在春秋鼎盛,况且国家正直用人之际,还请杨相以大局为重,留在孤王身边重整山河吧……”面上劝了几句,杨戬坚辞不受,那赵构见了正合心意,也就不再劝了。
一面又执意要款待杨戬夫妻两个,一来压惊,二来送行,杨戬推辞不得,也只得答应了。告辞出来回在馆驿之中,孟玉楼接了他回来,一面说道:“今日面见康王,他人品如何,你瞧着样子可堪大用,竟能收复半壁河山么?”
杨戬摇了摇头说道:“我见他倒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物,端的龙章凤姿,倒是有一朝人王帝主之相,只是言语之间颇多推辞,只怕不愿意北上收复失地,迎回二圣吧……”
玉楼听了这话秀眉微蹙道:“怎么,那徽钦二帝是王爷的父兄,难道就这般抛撇在北方苦寒之地不成么?再说奴家之前听闻,这位王爷的嫡妻也给金人掳走,难道他竟能不念夫妻情份,抛下妻子独善其身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结婚啦~
☆、第百二十一回
杨戬闻言点头说道:“方才见着这位王爷,虽然言语上还算热络;却隐隐感觉的到独大之意;想来只怕得了传位圣旨;已经无心再战,来日自然是要偏安此地的了。听闻当日他奉命往金营做人质时,与那王妃成婚不过半年;正在燕尔,此番前去出使之时;还曾经相赠一个玉环;去‘还家’之意;不想如今却是这般绝情。”
玉楼摇了摇头说道:“这有什么;如今这位王爷若是偏安此处做了皇帝,得了天下,自然也能得天下的美女;区区一两个浑家;又如何肯放在心上。”杨戬闻言笑道:“你这话说得偏颇;可是在旁敲侧击我么?”
玉楼闻言也是脸上一红;掩口一笑,也不答话,只转身往内室而去,杨戬见状,连忙跟了进去,是夜夫妻两个才算是合卺,做成此番两世姻缘,鱼水和谐鸾凤共鸣,儿女之事书中难以尽述,一宿晚景题过。
到了第三日上,果然那康王赵构下了帖子,指名宴请杨戬夫妻两个,孟玉楼见了帖子因说:“论理奴家理应作陪的,只是自古君不能见臣下妻子,再说奴家虽然与你做了夫妻,并没有朝廷正式封诰,只怕去了不妥,要不你自己去吧。”
杨戬也点头说道:“那样虚与委蛇的地方,我心里也不愿意叫你过去的,只是这帖子上写的明白,说是家宴,只因我曾经做过本朝相爷,领过太傅虚衔,与诸位皇子都有半师之份,这康王只说此番乃是谢师宴,倒叫我不好推辞,况且他身边嫔妃众多,便是你去了,自然也是堂客们在一处坐的,想来无事。”
玉楼听见,只得答应。到了晚间果然有车驾过来,在驿馆门口停住了,杨戬带着孟玉楼前去,因为有王爷在席间,命妇不可带着随身侍女,于是留下小鸾看见。夫妻两个坐车到了大营之处,那赵构为了刁买人心,竟是降阶相迎,杨戬是个聪明人,连忙还了大礼,玉楼也跟着丈夫福了一福,口称“奴家与王爷见礼。”
那赵构远远的早就瞧见杨戬带了一个绝色妇人前来,如今近前一瞧,越发云鬓花颜艳若桃李,他本是个浮浪子弟,如今见了玉楼绝色,心中就有些动火了,只是碍于杨戬面子,不敢轻薄,也还了半礼,一面引着他们夫妻两个往内间家宴之所。
孟玉楼见前头都是爷们儿吃酒取乐,便不肯跟随,扯了扯杨戬的衣襟低声说道:“我见后堂有女官服侍,奴家往那边去吧。”赵构在前头听见了,因命宫女引着孟玉楼去拜见各位王妃,自己兀自引着杨戬前去吃酒不提。
玉楼由宫女引着往后堂去,但见内中也有一桌家宴,倒是冷冷清清的,虽然女官命妇侍立不少,端坐者却仅有一人而已,玉楼见那女子头戴凤冠身穿王妃服色,便知这是如今赵构身边妃子,连忙上前欲行国礼。
那女子见状却是爽朗一笑道:“如今兵荒马乱的,这些虚礼就免了吧,听见外头的人说,这位大娘子是杨爷的嫡妻?”玉楼连忙福了一福说道:“奴家正是杨戬浑家。”一旁女官对玉楼介绍道:“这位是吴才人,如今我们王爷并无嫡妃,一应事务都是才人打理的。”
玉楼听见,连忙赶着叫“娘娘”,那吴才人命人扶她起来,赐了座,一面仔细端详了玉楼几眼,点头叹道:“天下竟有这样绝色的人品,就是原先在宫里时,见过那些千娇百媚六宫粉黛,要我说,竟不如大娘子一人……”
玉楼闻言脸上一红,低头说道:“娘娘赞谬……”一面微微抬头,偷眼观瞧了两眼那位吴才人,但见她虽然生得妩媚娇俏,眉目之间却是颇带英风的,倒有些当日红药的模样儿,想起那一日她为救自己惨死金营之中,不由得一阵辛酸之意,眼圈儿一红,险险滚下泪来。
那吴才人见了疑惑道:“大娘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想起什么伤心事来了么?”玉楼连忙收敛了悲戚之色勉强说道:“实在是娘娘容貌俊美,倒叫奴家想起一位故人来,此番失态,还请娘娘宽恕。”
吴才人听了爽朗一笑道:“这不值什么,我倒是出身将门,自幼跟随父兄学些拳脚枪棒,此番到了内廷方才换了妆束,前几日往此处行军时娘子没瞧见,不然该以为我是个假小厮儿了。”说的玉楼掩口而笑,不少女官也多笑了。
一个女官因说道:“可不是么,大娘子不知道,当日娘娘保着王爷逃避追兵,曾经张弓搭箭,射死了三个金狗,勇武过人不让须眉,就因为这个,才晋封了才人,听见王爷说来日……”话还没说完,早给吴才人一声喝住了道:“少浑说。”那女官自知失言,连忙低了头不言语了。
孟玉楼见状,心中知道只怕赵构早有称帝之意,定然是对吴才人说了,若是来日登基坐殿,封她贵妃等语,想不到这个吴才人虽然是个将门虎女,心思倒也缜密,竟能管束宫中奴婢不可妄言,心中对她又有几分敬重之意。
两个正在吃酒说笑,忽见外头那康王爷一打帘子闯将进来,倒把孟玉楼唬了一跳,连忙站起身子往一旁躲闪,一面对吴才人说道:“娘娘这是何意?”谁知那吴才人也下了一跳,赶忙站起身子来在赵构身边,见他面色潮红,显然是吃醉了的,因柔声说道:“王爷这是怎么了?若是吃醉了就,让臣妾服侍王爷安置吧。”
谁知那赵构虽然家国大事上头怯懦,为人却是孔武有力,那吴才人虽然是个将门出身,到底是个女子,膂力不济,叫赵构推了一个趔趄,若不是宫娥彩女上来挽住了,早就摔在了地上。
赵构也不管吴才人,笑嘻嘻的上来对玉楼说道:“孤王昨夜偶得一梦,说今儿必有仙子临凡,我只不信,谁想到今日得见大娘子,真乃国色,孤王方才知道昨日梦中所言不虚了。”
玉楼听了这话,也不知是赵构编造的,又或是真有其事,那老道分明说过自己的身份乃是天女转世,这康王爷眼看就要贵为天子,只怕冥冥之中互有感应也未可知……还来不及细想,不想那赵构竟是大胆,伸手就扯住了孟玉楼的一对雕花玉腕笑道:
“如今仙子临凡,又何苦配了那没根儿的东西,就留在孤王身边,来日我做了一朝开国之君,封你为后,岂不是比现在教你独守空闺守活寡来的风流快活些。”
玉楼听见康王出言调戏自己,虽是醉后戏言,也是又羞又怒,只是碍于国礼发作不得,值得出言哀求道:“吴娘娘救救奴家……”
那吴氏也有些看不过去了,又怕赵构出言得罪杨戬,他虽然意欲告老还乡,只怕朝野之间还有许多隐藏势力,如今听见玉楼求助,连忙借机会上来拉住了赵构笑道:“王爷怎么还是这样胡闹,只怕是把大娘子又认作别的嫔妃了吧……”一面扳住了赵构的手,叫他放开孟玉楼。
谁知拉扯之际,那吴才人“咦”了一声说道:“大娘子手上戒指从何而来呢?”孟玉楼闻言不知何意,况且正在紧要之时,便随口说道:“乃是拙夫相赠的。”谁知那吴才人听了这话,竟是一把拉开了赵构,将他扶在绣墩之上休息,一面对底下的宫娥彩女说道:“拿下这女子不许她擅动!”
那些跟随者吴氏的女官多是原先府中跟随而来的奴婢,都是有些武功的,听了吴氏吩咐,纷纷上前来扭住了玉楼不许动弹。玉楼见状大吃一惊说道:“娘娘这是怎么说,莫不是玷污臣属命妇……”
吴才人也不理他,见桌上还有半碗凉茶,拿起来喝了一口,含在口中狠命一喷,对着赵构喷出许多水雾,那赵构被冷水一击,稍稍清醒过来,见了吴氏,皱起眉头说道:“才人怎么还是这样不知礼数。”
吴氏连忙说道:“王爷不忙降罪臣妾,如今只怕有金国奸细潜入咱们大帐之中。”那赵构听了别的也还罢了,一听见金国二字,已经吓得魂飞天外魄散九霄,连忙说道:“爱妃救我!”
吴才人见状,颇有些肉麻,又不好说他的,只得说道:“王爷别怕,如今那奸细已经给臣妾制住了。”说着,用手一直孟玉楼。
那赵构和玉楼都是面面相觑的,不知道吴才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玉楼因说道:“奴家是杨相的浑家,自有婚书作证,如何又成了金国奸细,娘娘莫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竟要串通夫主谋取奴家身体不成?”
那吴才人冷笑一声说道:“大娘子何苦狡辩,当日我跟随父兄与金人交战,曾经与敌国一个女将缠斗,在她手上见过一枚相同的戒指,后来得知与我相斗之人就是金国大将完颜宗翰之妻萧氏。如今娘子手上有这印信,莫不是已经嫁与金狗为妻么?”
作者有话要说:危险危险
☆、第百二十二回
孟玉楼听见吴才人这话,方才想起当日自己身陷金营之时;那完颜宗望就说自己是什么四王妃;果然这戒指就是印信;只是前日成亲匆忙,夫妻两个新婚燕尔,就将此事混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