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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衍生]玉楼人醉杏花天-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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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倒是常带着孟玉楼出去会客行走,与那当朝一品大员杨戬杨节度过从甚密,心下忖量着那吴月娘想来身子不大好的,没准儿何时有个山高水低,只怕这孟玉楼就一步登天扶正做了大娘子,来日自己两个衣食都从这位夫人身上来的。
  那李桂姐因比吴银姐更伶俐一层,趁着银儿正与旁人说话儿,因轻提裙摆款动金莲来在孟玉楼身边,盈盈下拜道:“今儿奴家来替二奶奶拜寿,又久不见三奶奶了,特来请安。”
  唬得孟玉楼连忙将她搀扶起来笑道:“这可担待不起,你原是爷身边的人,不必如此见外的。”
  那李桂姐趁机笑道:“奶奶说的哪里话,端的将天比地,如今爷虽然往院里走动,却不常见的,可见是奶奶治家有方,爷在勾栏中吃酒时,常常盛赞奶奶是古今第一个贤德的妇人,叫我们好生跟奶奶学着,奴就常想,若是每逢初一十五能够进来请安,多在三奶奶跟前儿走动走动,您一调理,我们就出息了也未可知。”
  孟玉楼听闻此言,心中倒怕她盛赞太过,倒叫吴月娘面上不好看,因连忙找补道:“这有什么难的,日后每逢初一十五,我就回禀了大娘子接你们进来服侍也罢了,你们只将那些不曾外传的新鲜曲儿唱些给我们娘们儿解闷儿。”
  李桂姐闻言笑道:“三奶奶虽然恩准,只是若没个由头,你们正经妇人总是请勾栏院里的姐儿进来,只怕有碍几位奶奶的清誉,不如索性认了干亲,往后走动起来也就方便了许多。奶奶若是不嫌弃,我今儿就认奶奶做娘。”
  因说着,也不顾玉楼拦阻,跪在她膝下纳头便拜,唬得玉楼一连声儿道:“使不得!”又嗔那吴银姐快些将她搀扶起来,谁知吴银姐听闻此言,对着那李桂姐啐了一声道:“坏透了的小蹄子,在家时怎么商量来,明明是你我两个想出来的主意,如今趁我没理会,倒叫你抢先了。”
  因也扑通一声跪在玉楼膝下笑道:“三奶奶若是只收这小蹄子,就是不疼银儿了。”因说着,也跟着撒娇撒痴起来。缠得孟玉楼无法,只得缓兵之计道:“两位姐姐儿先起来再说,倒没得折煞了奴家。”
  正闹着,但听得那潘金莲冷笑道:“三丫头,你拦她们怎的?如今别说这两个粉头,就是我们姐妹几个,若不是脸上过不去,倒也想认你做娘呢!”因说着,叽叽咯咯笑了起来,说的那孟玉楼满面绯红,啐了一声道:“五丫头越发学坏了,倒这般会落井下石的,还不助我将她两个搀扶起来,都是爷身边的人,何必非要分出个三六九等来呢。”
  一群妇人花枝招展的正闹着,忽听得棉帘之外有人笑道:“大冷天儿,你们倒会乐!”唬得几个妇人连忙回头看时,早见丫头打起帘子,原是那西门庆下了衙门回来,一面抖了抖身上乱琼碎玉笑道:“我来迟了,快拿酒来,先敬娇儿一杯!”
  那李娇儿此番得脸,喜得满面桃意,因亲自给西门庆斟了酒送到他唇边笑道:“你若真心孝敬我,就吃了这一杯。”那西门庆闻言笑道:“小浪蹄子,怎的这般无礼?”因说着,到底就着李娇儿的手上将那寿酒吃尽了,一面俯身在她耳边低眉耳语调笑道:“晚间赏你吃更好吃的。”
  羞得李娇儿要不得,捂着脸说了句皇天菩萨,转身跑了。当下一众妇人不知他两个说些什么,那六房里李瓶儿最老实,因问道:“你们夫妻两个方才说什么呢?二姐姐怎的羞成那样?”
  旁人未及答言,早听得潘金莲笑道:“左不过就是些背人的痴话罢了,六丫头怎的不乖觉,莫非爷不曾对你说过这话?”说的李瓶儿站起身子离了席间,跑过来就要撕金莲的嘴,那潘金莲却往西门庆身后躲藏着,一面娇笑道:“爷救我,瓶姐牙根儿痒痒,要吃我的肉呢。”
  那西门庆见自家妻妾和睦,心中如何不乐?因一手一个将她姐妹二人的玉体抱住,仗着内间无人,左右开弓搂了两个妇人的粉颈分别亲了个嘴儿笑道:“这也罢了,爷替你们姐妹说合说合,晚间都往娇儿房里睡去,明儿自然丢开手没事了。”
  一席话说的众位妇人红了脸掩面而笑,倒是月娘看不过,因笑骂道:“贼囚根子,外头喝了多少黄汤?就回来作践你这些浑家。”
  因说着,众女让西门庆做了首席,月娘和娇儿相伴,底下依次排开,那西门庆却只拿眼睛觑着玉楼,想挨着她坐,玉楼因怕月娘寒心,只装作瞧不见,底下找潘金莲说话儿。
  一家人正在言笑晏晏之际,忽听得门外争吵之声,那西门庆正与这几个姐妹吃得柔情蜜意的,因不耐烦问道:“谁在外头?”
  一个打帘子的小丫头子因回禀道:“是三娘的陪嫁琴童儿,在外头吵着要见爷呢。”那西门庆原不欲见他,又怕当着众人的面,倒叫玉楼没脸,因点头道:“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还值得吵几句,既然是你三娘跟前儿的人,想是有什么要紧事,教他进来就是了。”

  ☆、第二十九回

  那孟玉楼听见琴童儿要进来,倒是唬了一跳,心下暗道前儿刚刚说了这小奴才两句,打发了出去不许在二门儿以内伺候的,怎么挑了今儿这样节下撞进来,莫非又要生事?
  待要阻拦之际,谁知那西门庆嘴快,已经叫了进来,也只得罢了,倒要看看这小厮儿意欲怎的。
  但见丫头打起帘子,那琴童儿衣衫单薄,畏畏缩缩的进来,因也不请安,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膝代步就往西门庆膝下蹭了过来,一面口中支支吾吾道:“求老爷超生、求老爷超生!”
  满席间几个妇人见了,都不知是何缘故,纷纷唬得花容失色,李瓶姐最是胆小的,见了琴童儿恶鬼也似地爬将过来,唬得“哎哟”了一声,离席就往后跑,一头扎进西门庆怀里道:“这小奴才风魔了,爷快打发他出去!”
  西门庆见状倒是很有些疑惑的,因一面安抚自己的爱妾,一面倒是慢条斯理道:“你先起来,这是怎么说?今儿是你二奶奶的好日子,倒没得叫你这小奴才搅合了,若不从实招来,可仔细你的皮!”
  那琴童儿听了,方唯唯诺诺爬将起来,垂首侍立,支吾了半晌方道:“今儿是二奶奶的好日子,奴才原不该扫兴的,只是这件事情关乎咱们家的名声体面,也少不得说了,若是私底下回禀时,又怕走漏的风声,奴才给人治死了,我区区贱命不值什么,就怕玷污爷的脸面风评。”
  那西门庆听他言下之意颇有蹊跷,倒像是要揭发家中丑事似的,不由得心下迟疑,不大乐意就在酒席宴前现开发。
  那孟玉楼听闻此言,还道是琴童儿又受了那潘金莲主仆两个的百般调戏,执意改过,隐忍不得,因今儿当着众人的面将此事说破,倒要与那银妇闹个鱼死网破。
  因心中暗道此番风月之事,潘五姐虽然有错,只是起因也是因为西门庆专宠自己,不常往她房里走动,如今她嫩妇少女的,怎好做个久旷之女,只好暂且与那小奴才琴童儿勾搭着,到底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若是此事竟在此时闹了出来,一来那西门庆面上须不好看,二来这潘五姐的脸面性命只怕也就别想要了……
  想到此处,因连忙出言嗔道:“糊涂东西!早知道你这样不知进退,当日我就不该带了你来,如今是你二奶奶的好日子,只怕是前头赏了你们几杯黄汤吃,吃醉了又来这里闹市,还不找个安静地方躺尸去?等明儿酒醒了,看你还作死不作死了!”
  那琴童儿原来就是孟玉楼身边儿长起来的奴才,自小儿对女主人倒也有些畏惧,如今又要做那胭脂油蒙了心陷害旧主的勾当,因心中害怕,倒不敢瞎说了,只得畏畏缩缩支支吾吾垂手侍立,一面那眼睛偷眼瞧着金莲主仆两个。
  西门庆见孟玉楼此番言语得体,因在旁帮腔道:“你三娘说的是,如今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也要以你二娘的芳辰为重,先下去醒醒酒,明儿再说吧。”
  那琴童儿听了男主人的话,越发不敢多说,正欲搭讪着退下去,但听得那潘金莲冷笑一声道:“你们夫妻两个倒是会一唱一和呢,原本没事,瞧这个光景也有事了,咱们西门府上向来是个光明磊落的人家儿,如今总这样遮遮掩掩的,倒像是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也未可知呢。”
  因说着,复又冷笑了几声,孟玉楼闻言,心中气得发昏,因心下暗道这潘五姐怎么这样不知趣,自己替她找补,她倒这样风言风语指桑骂槐的,因将芙蓉玉面别过侧面不去理她。
  那西门庆却是听不得这样的风凉话,因他近几日也不甚待见金莲的,如今听了这话沉声道:“又与你这银妇什么相干,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怕旁人疑惑,况且如今在座的都是内眷,内言不出外言不入,别人又能奈我何?琴童儿,你且说来无妨。”
  那琴童儿得了金莲襄助,胆子方才稍微大了起来,因颤颤巍巍自怀里掏出一根金簪子,复又行至西门庆跟前儿跪下道:“爷先瞧瞧此物,可是眼熟不眼熟……”
  那西门庆定睛观瞧之际,但见那小奴才手上的簪子,可不就是那清海节度使杨戬杨大人当日转托自己送给玉楼的宫制之物么?如今不知怎的,却落在这小奴才手上,因心下一紧,顿觉此事必有蹊跷,当下一把捏住了琴童儿的手腕恨恨道:“此物从何而来?你这小奴才若不实说,爷今儿叫军士进来拿你到衙门里,二十四种非刑活活治死你这狗奴才!”
  唬得琴童儿险险尿了裤子,因双膝一软跪坐在地上,抱了西门庆的朝靴哭道:“奴才不敢说……”
  一旁得孟玉楼见了那簪子也是唬了一跳,心下暗道当日西门庆的寿筵,自己因为前堂敬酒,险险受了调戏,多亏了那位杨戬杨大人英雄救美,方才脱离了禄山之爪,其后自己失魂落魄的避往后堂而去,路上走的急了些,想是就在此时遗落了那一根簪子,不想竟是给这个小奴才拾了去,只是他既然得了主母的东西,自然应该避嫌,或是交给自己,或是交给房里的丫头小鸾,怎好在这样大节下的日子如此声张?又见那西门庆面带怒容颇为疑惑,心中暗暗埋怨丈夫不但不能弹压此事,竟还要当面问个清楚。
  因不动声色道:“老爷忘了?这原是你赏我的簪子,那日老爷寿筵,我因为出去略见了见客,回来的时候崴了一步,走的急些,想是掉在雪里了也未可知,竟是给这奴才捡了去,如今既然完璧归赵,倒也不值什么,明儿奴家赏他几两银子打赏罢了,你这奴才端的多事,这点子小事怎好闹得满城风雨的。”
  西门庆未及答言,但听得那潘金莲笑道:“我瞧这小奴才唬成这样,只怕事情倒未必想三姐姐摘得那样干净呢,如今不如叫琴童儿把话说开了,左右他原是三姐姐房里的奴才,难道害你不成?”
  西门庆闻言点头道:“五姐这话说的中肯,琴童儿,你且说说这簪子的来历,不必害怕,此间自有人替你做主的。”
  那琴童儿见有了五娘和男主人撑腰,方才点点头稳了稳神儿道:“先前,是三娘房里的小鸾姐姐叫奴才进去,说是三娘要赏我一杯水酒吃,我想着自己虽然大了,却是自小儿服侍三娘的,如今又做了陪房,此番进了内堂倒也不算越礼,是以没理会,随着小鸾姐姐进去。
  谁知后来三娘多吃了两杯,就……”说到此处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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