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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衍生]玉楼人醉杏花天-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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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杨氏听闻此言,知道孟玉楼向来不打诳语的,若说没有,只怕一时手上却也拿不出那些钱来,因有些讪讪的,又不敢怨她,只得笑道:“大娘子说哪里话?若有便有,没有时,老身再想别的法子抓寻就是了,如今大娘子已经外嫁,论理也管不着杨家的闲事,若有又好了,没有时,我老身绝不敢埋怨大娘子。”
  娘们儿说了一回闲话,玉楼因留下杨氏姑妈在自家房中安寝了。
  次日天明,玉楼绝早起来打发了杨氏姑妈并她小叔子杨宗保吃了饭,早有上房屋中吴月娘打发丫头来送了两匹上好的锦缎,并两个状元及第的金银锞子,命大丫头玉箫传话来说:“原本应该亲自来送,只是连日身上不好,昨儿又生了一场闲气,今儿早起就有些头晕,只怕不能送了,三姐好生替奴家送出去,拿这一吊钱给亲家太太雇车用吧。”
  玉楼连忙站起来听了,又安慰她姑妈几句,说自己手上一旦有了银子,立刻着人送过去,一面又嘱咐她小叔子两句,无非是好生念书预备乡试,来日中了举人老爷,也是替先头大爷光宗耀祖,如今是秀才身份,切莫再与那些童生上街玩耍等于,她小叔子站起来一一听了,姑侄两个方千恩万谢去了。
  玉楼因打发了亲戚,想起今儿早上吴月娘的话,连忙命小鸾给自己梳妆打扮一番,因是探病,倒也不敢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因穿了家常素净衣裳,鬓边斜插一根小玉钗,将方才炖好的一盅血燕命小鸾拿食盒盛了,两个往上房屋中瞧瞧正房奶奶。
  来在门首处但见玉箫正往外头泼药渣,见了她主仆两个,因迎上来,接了小鸾手上的食盒笑道:“奶奶今儿来得早,我们奶奶还没起床呢,等我先去回一声儿。”
  玉楼连忙拦住了笑道:“我们常造之客,没得装神弄鬼做什么,大姐姐刚吃药?我进去瞧瞧吧,服侍她吃蜜饯解一解苦。”玉箫答应着,一面引着她主仆两个进房,在门首回道:“跟大奶奶回,三奶奶瞧您来了。”
  吴月娘听了,一连声儿往里让,玉楼也不见外,见玉箫打起帘子,自己款动金莲就往里间走,见月娘正欲挣扎着起来,连忙紧走几步上前按住了她笑道:“大姐姐,咱们娘们儿好,这样虚礼免了罢,看你这几日又瘦了。”
  月娘闻言长叹了一声道:“我的三姐,谁摊上这样糟心的事情能不清减清减呢,我原本就知道,一旦跟那银妇闹出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那样小门小户出身,能说出什么好听的来?只是不知前儿小月之事,这银妇又是怎么知道的,在爷跟前儿摆布我,如今爷虽然不说什么,心里定然恼我折损他的骨血,奴家心里冤屈,虽说如此,也要给三姐出气,死活与那银妇闹上一场罢了。”
  孟玉楼听闻此言,心中明知这是吴月娘显情儿买好儿的便宜话儿,倒也可怜她掉了个哥儿,连忙携了她的手柔声安抚道:“大姐姐别恼,为了五丫头气出病来,岂不是连累了如今这一位哥儿?依我说不如看开些,若不是大姐姐好性儿,房下也容不得这许多比肩同僚的姐妹,既然事已至此,爷还兼着衙门里的差事,难道就这般伶伶俐俐的打发她出去不成?既然做不得,一个府上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又何必动了真气,明儿再见也难……”
  月娘听了这话点点头道:“三姐姐说的是,方才可送了亲家太太妥当家去了么?”玉楼连忙点头道谢道:“正是要跟大姐姐回一声儿,我姑妈并先头大爷的兄弟如今回去了,还叫我多多拜上大姐姐,多谢赏赐。”
  月娘笑道:“这不值什么,不过家常物件儿,没得给亲家太太打嘴,只是昨儿恍惚听见,你家先头大爷的兄弟,那杨家小官人进学,此番只怕不少使银子的地方,说句不怕你恼的话,亲家太太也是寡妇失业的,如今只怕正愁没地方抓挠银子……”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第二更~

  ☆、第四十六回

  孟玉楼听了吴月娘这话;倒也算是知己;因长叹一声道:“谁说不是呢;论理,我们做小辈儿的也不该说,只是如今分房单过了;我又外嫁出来;算不得是杨氏门中的娘子,我这姑妈虽说还是亲戚,到底不该这么几次三番的来;倒不是我嫌她怎的;光是四时八节的走动;就从咱们家抓寻了不少银子东西了,就是大姐姐不理论;我们脸上也不好看……”
  吴月娘闻言噗嗤一笑道:“亲家太太不忙时只管来逛逛,明儿越发带了你先头那小叔子来,也叫那狠心短命的知道你们娘家有人,不敢欺负你……只是这一回来了,想必有什么话说?”
  孟玉楼见她点破了此事,不由得脸上一红,低了头不言语。
  月娘见状携了她的手笑道:“三姐平日里是个响快人,怎么今儿倒做这样小儿女模样?也是可人儿……”
  玉楼笑道:“大姐姐休要取笑,你是个聪明人,如何不知道我这姑妈做什么只管来……”
  月娘点了点头道:“自然是为了她家杨小官人进学的事了?论理这话我不该说的,只是这亲家太太多少也有些不足之意,自从你过门儿以来,里外里帮衬着她家不少,你又是个争强好胜的娘子,不是那一等只知道损公肥己的婆娘,却是拿着自己积攒下的一份月钱体己替她帮衬。”因说着,伸出两根指头比划了一回。
  玉楼心下会意,说的就是二房里李娇儿,只因她是勾栏院里出身,有事儿没事儿也要回一趟娘家,每次回去都要明里暗里的顺走好些个东西,月娘虽是正头娘子,倒不好撕破了脸管她的,也无非对着玉楼等人抱怨抱怨罢了。
  玉楼因笑道:“既然爷宠着她,大姐姐很不必惹那个闲气,她带的又不是咱们房里的东西,只要上头不言声儿,姐姐又何必强出头。”
  月娘笑道:“你这妮子倒是机灵,谁说不是呢,论理我近来三灾八难的,也该寻个退步抽身的余地才是正经,只是如今亲家太太求到三姐头上,这一项进学的银子却是何处抓寻呢?”
  玉楼见此番吴月娘对她倒不见外,推心置腹的说出这些话来,心中也是感念,因试探着笑道:“正是要请大姐姐一个示下,如今我手上还攒着这几年的月钱银子,满破不过几十两,只怕送过去倒没得给人家打嘴,爷赏我的衣裳头面虽多,都是官中的东西,轻易动不得,万一从典当行里流出去,爷一个为官作宦的老爷,面上也不好看……”
  吴月娘闻言长叹道:“这正是我们闺门女儿为难的地方里,外头看着千金万金小姐何等尊贵体面,到了使钱的地方,倒不如寻常当家娘子来的爽快利落,凡事都要经官动府,只怕又落人话柄……”
  孟玉楼听了这话,不由得秀眉微蹙点头不语,月娘见了笑道:“既然恁的,我倒替三姐想出一个机会来,只是不知道你舍得舍不得呢?”
  玉楼闻言噗嗤一笑道:“大姐姐说笑了,平日里你看我是那一等自私势利的小人么?若是有个法子能解了这燃眉之急,供我那小叔子进学束脩,凭他什么身外之物,我也乐意拿出来的。”
  月娘点头笑道:“三姐果然响快,前儿咱们家的那一位贵亲,哦,就是那一位蔡相爷的兄弟,咱们家爷们儿的叔父干亲杨大人——如今刚升了东京禁军提督的,不是房下每人赏下来一根金簪子么?”
  玉楼闻言点了点头道:“这话我也听见了,那狠心短命就因为这件事才肯信我,放我出来,也是个偏听偏信的,自己老婆的分辨不听,怎么外人一说他就信了,比圣旨还灵。”
  月娘闻言笑道:“我的姐姐儿,你是第一天跟他过日子?那怪行货子就这个脾气,谁又劝得动他……再说那杨提督一句话,可不是比圣旨还灵么。听说他府上那些簪鬟首饰,都是宫里的娘娘头上戴的,他没事儿人一般就拿回家里白放着,或是赏人,要在一般的太监可使的?只怕早就论了欺君之罪了,搁在人家杨相爷手上,没事儿人一样,就是赵官家知道了,也不敢多说。”
  孟玉楼素来有些耳闻,知道这杨戬势大,却不知竟这般权倾朝野,因点了点头道:“怪到此人行事,又与素日咱们家来往的官爷不同,闲云野鹤一般,不将世俗虚礼放在眼内,原来却这般飞扬跋扈的……”
  月娘听了笑道:“三姐越发口没遮拦起来,且喜是个内相大人,若是寻常男子,你这话给那一起子脏心烂肺的小人听了去,还指不定编排出什么好听的来呢。”
  孟玉楼闻言笑道:“若是寻常的混账男子,我肯见他?就是有些瓜葛,也是上回家宴替大姐姐挡酒闹的,此番倒开我的玩笑……”
  月娘点头笑道:“我说的这个机会,正是从上回那一次家宴上来的。当日三姐议亲的时候,奴家恍惚听见,除了咱们家,还有一家尚举人家里要娶,这话真么?”
  玉楼听闻此言脸上一红,低了头道:“大姐姐切莫瞎说,哪有这事……”
  月娘笑道:“我若不知道,也不来问你,当日给你们爷说亲的时候,那薛嫂儿说了,那头儿大娘子家里的姑妈是乐意将娘子给了咱们家,听说还有一位舅爷,拿了那尚举人家里的好处,也要给你说那一家人家儿,那薛嫂儿怕给人截胡,催着咱们家下插定,所以奴家深知此事。”
  玉楼听了这话方才点头道:“既然大姐姐知道,如何又拿这样混账话来问我,好个官宦人家的女孩儿,这也是你该说的话么……”
  月娘笑道:“我拿这话问你自然有个缘故,其后我替夫相亲,看准了三姐,当日下了插定,那舅爷虽然不乐意,也只得忍气吞声回了尚举人家中得聘礼,那尚举人竟也是个痴情的,此事虽然不曾做成,倒说什么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当日因庙会上远远儿的瞧见了三姐一面,竟是一见钟情,眼里再也容不下别人,这都是当日那夏千户的娘子对我说起的。”
  孟玉楼闻言“哎哟”了一声笑道:“想不到这尚举人倒是个多情的才郎,这不就把咱们家那一位爷比下去了?当日奴家接了你们家的插定,还不都是冲着大姐姐的人品去的,可是你坑苦了我了。”说着噗嗤一笑。
  吴月娘也给她怄笑了,因伸手在玉楼的桃腮上拧了一把笑道:“三丫头当真贫嘴鸹舌起来,只是当日尚举人断弦好几年,一心看准了三姐要娶,却给咱们家抬了来,那尚举人就发誓终身不娶的,急的他老子娘要不得,投井上吊的闹了许多事日,加上族中三老四少劝和着,才勉强娶了一房续弦的大奶奶,听说模样儿不差,又会当家理纪的,也是个贤德的娘子,只是在夫主跟前儿不讨喜,公婆倒是最疼的。”
  玉楼听了这一篇掌故,因长叹一声道:“不过庙会上香瞧见一眼,做什么这般牛心左性的不知变通呢,倒耽误了人家正经女孩儿青春年少,也不是积德行善的好事儿。”
  月娘因陪着叹息了一回道:“可说呢,只因那夏千户娘子与这尚举人娘子乃是手帕交,时常来往,当日在咱们家瞧见了三姐头上那一根金簪子,心里艳羡的了不得,吃酒回去,来日往尚举人娘子闺房里做客,就嘴快说了出来,谁知这大娘子就记在心上,一心想着这一根簪子呢。”
  孟玉楼听闻此言,心下思忖道:“莫不是她知道我是她夫主心爱的人,见我有这样金贵的东西,自己也要想法子淘换一根来,好在夫主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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