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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就像克里斯汀当年会被卡洛塔排挤,一夜成名的艾忒乐小姐理所当然也损害了歌剧院当红女伶温妮。让热小姐的利益。不过,艾忒乐可不像克里斯汀那样千方百计摆脱幽灵的影响,而一身荣耀其实全系于歌剧魅影的红伶小姐在幽灵毫不掩饰宠爱的新星面前能翻起什么浪花?也幸好艾忒乐小姐似乎只打算出演幽灵的最新剧目,算是给红伶小姐留了条生路。倒是剧院经理们曾希望以艾忒乐小姐作为突破口与神秘莫测的幽灵谈判,结果反被底气十足的艾忒乐小姐联合幽灵半胁迫式地买走了剧院一成原始股份,就以艾忒乐小姐几次登台的收入,如果菲利普在这里,一定会认为她实在很有夏尼小姐的风采。虽然只是极不起眼的一成,但,开了这个口子,离完全收购歌剧院的最终目标大约也不算远了?
鉴于那段熟悉的汉语,也许真就这么巧,原主成为艾琳之前跟我来自同一个国度?也许她是上一个参加这所谓游戏的玩家?也许……干脆就是我一朝穿越压力过重,出于自我保护分裂出的另一个人格,只是我此前茫然不知?或者更可怕些:我才是那个被分裂出来的人格,寄托着那位主人格穿越之前的一切情感和记忆?
空闲时,李艾琳脑子里仍然会转过许许多多荒诞不羁的猜测,却从没想过自己会如此突兀地结束在法国十九世纪的这趟旅程。
一八七一年年三月十八日。后来,李艾琳敲着书桌前有些陌生的电脑键盘前搜索出了巴黎公社爆发的日子,也是她离开的日期——她当然没缘分瞧见巴黎工人们冲击市政厅的混乱景象,但往常热闹的巴黎歌剧院反常的冷清和留下的工作人员们惶惶不安的议论她总是能知道几分的。
啊,没错呢,歌剧魅影的故事从一八七零年开始。如果没有艾琳的存在,经过一八七一年的假面舞会,再给一段时间排练《胜利的唐璜》,演出结束过后,差不多也就走到尽头了。而“既定的轨迹”走完,她这个体验者自然也就该抽身了。
可是,好歹让我把《亡灵轮舞》唱完啊。那可是人家难得心血来潮演唱传统剧目呢!也不知道两位经理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把股份转让给我呢。温妮应该会很高兴吧?
说起来,我之前好像看到劳尔了?他身边那位带宽檐礼帽的女士叫什么来着?莉琪还是奇莉来着?听说是朵标志的英伦玫瑰,因为父亲政治避难而全家迁到巴黎的?而看身形可真像克莉丝汀……劳尔哥哥连带克里斯汀这么久不见踪影不会就在谋划这个吧?胆子够肥啊,赌五毛钱这里面肯定有菲利普那个坏心眼儿的手笔!不过老夏尼夫人其实挺疼儿子的,就算看出来了也会抓着一个台阶就下了吧?
还有梅格,不管是之前的艾琳还是我好像都挺对不起人家的。不过克莉丝汀都暗度陈仓进了夏尼家的大门,怎么也不会不管自己的好闺蜜吧?
李艾琳想无可想,就把从穿越之后到进巴黎歌剧院之前,或者说更早一点,到遇到兰德之前的那一小段模糊的记忆也从脑海的不知道哪个角落里扒拉出来回忆一遍——在大部分记忆都被遗忘咒弄得凌乱模糊,回归之后更是仿佛被淡化过一遍的现在,这一点点记忆反而成了李艾琳一次歌剧魅影之旅下来最清晰的回忆。
哟,原来我还真有吃不饱饭的时候啊?
黑发黑眼不详?这又不是中世纪,哪来的愚蠢言论?敢情我过去走的还是励志路线啊?
啧啧啧,吃不饱饭就去偷,我居然还蠢蠢地把自己卖给酒鬼师父了?怪不得我这么喜欢摆弄机关呢。就为这个我做学徒的时候挨了埃里克多少冤枉骂!
埃里克……李艾琳笑得比哭还难过:从回归之时就千方百计回避的那个名字终于还是无可避免地跳出了脑海,而一旦想起,那些纷乱的思绪就再也无从回避。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这章算是有点儿肉渣吧(好险,差点一顺手直接上车了),话说这章整体还是甜甜的吧,嗯,基本完美达成作者君当初嫖男神的愿望。但是,注意但是,后面可能(yi ding)会有神转折,到时候小天使们莫方,要相信作者君是一只终生致力于撒糖的善良作者君~
☆、第50章 现代记事
“琳琳,你不是成天给我安利什么《歌剧魅影》?今天本小姐正好有空; 还不速速呈上蓝光碟片!”室友元气满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李艾琳愣了半响,才反应迟钝地答应一声; 然后继续傻乎乎地杵在原地——一晃在十九世纪法国过了这么十六年,谁还能记得当年精心收藏的碟片在哪里!没忘了母语怎么讲都算她对种花家爱得深沉!
好在这位大大咧咧室友跟她似乎是很熟悉的; 看她又开始这几天日常的发呆; 也懒得叫她回魂儿,自个儿一挽袖子就在她抽屉里翻找起来; 没一会儿就翻出来一张银白底色的碟片,碟片另一面印着一个她有点眼熟的面具。
埃里克的面具哪有这么粗制滥造。李艾琳脑海里蹦出一个念头; 木讷地看着室友找影碟机、放光碟,拿遥控器调整一气呵成; 然后那小小的屏幕里就开始上演她曾痴迷的《歌剧魅影》的故事。
李艾琳漠然地看着那些有几分眼熟的演员演着她曾烂熟于心的故事; 只感觉所谓名伶的唱腔全是瑕疵,就算天生的音色也只是勉强入耳。而他们所演绎的故事,是属于埃里克与克里斯汀的纠葛——这其中找不到一个名为“艾琳。穆勒”的女孩儿; 当然; 更不会有她李艾琳的痕迹。
“想念 ~~~咳咳……”李艾琳跟着舞台中央光彩夺目的克里斯汀轻声应和; 然后迎来室友毫不留情的嘲笑——
“哎哟琳琳,你怎么又来了!我知道你特喜欢这个咏叹调; 但是咱能别为难自己也折磨他人嘛?说起来,你刚刚嘟哝的是什么?听着有点儿像英语,但肯定不是英语。”
那是法语。她在过去十几年里早就烂熟于心的语言。李艾琳摸着喉咙不说话——她这具身躯从来没用专业的方法拓展过音域; 但是就算拓展到极限,也不过是个中人之姿,跟十九世纪法国的女伶们对比的话,也就勉强能赶上温妮而已。这样的嗓音条件,不要说比艾琳,就算是比克莉丝汀也差得太远,她没法骗自己练练就能驾驭最后的花腔。
在那边的时候还有好一段时间嫌弃音乐上克莉丝汀占了先,不肯好好应和,现在倒是怀念起那副得天独厚的好嗓子了。李艾琳,你也是够矫情!少女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却不能阻止自己对那出没唱完的《亡灵轮舞》感到愈发深刻的遗憾。这不奇怪——艾琳也许在音乐的广袤海洋中徜徉已久,但李艾琳回归之前正同埃里克一点一滴重头学习,技巧虽远超同跻,却是初尝音乐滋味,兴致正浓。此时失去天赋,其实最不好过。
不过,从艾琳回到李艾琳,她失去的远不止如此。
比如忽然变成都市人常见的亚健康状态的身体,随之失去的,除了战力,还有女孩儿们普遍在乎的完美身材。而艾琳的轮廓虽然不似寻常西方人深邃立体,但李艾琳丢进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相貌和艾琳精致如画的五官根本没有丝毫可比性。相比之下,刚到手不久的巴黎歌剧院一成原始股份都不那么让人心痛了。虽然,作为大学毕业边缘的穷学生,在S省念书的李艾琳连一张直达巴黎的机票都负担不起。
要不是这一趟穿越,还真不知道原来的自己差劲到这种程度……不过,就算巴巴地去看上一眼又能怎样呢?李艾琳无所谓地想。她才不相信自己运气好到能在二十一世纪的巴黎歌剧院遇到从十九世纪来的魅影。
十九世纪法国的艾琳是个还差几天才到十六的青春少女,二十一世纪的李艾琳却已经是二十四岁的大姑娘了。李艾琳花了一个多月适应这样巨大的落差,同时试着把关于《歌剧魅影》的一切压在心底,却在以为自己快要忘掉的时候被室友再一次提醒。
这就是天意吧。李艾琳当时如是想,顺利给自己找到了不拒绝的理由,然后看了一场索然无味的音乐电影,最后在当天夜里走进了一个亦幻亦真的梦境。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李艾琳是知道的,对白日里那场音乐电影,她虽然已感到索然无味,毕竟听了一耳朵那些熟悉的名字。所以,当李艾琳朦朦胧胧间看到地宫属于自己的那间房里熟悉的景象时,并没有太奇怪,而是反应迅速地四下寻找埃里克的身影。
埃里克也正睡着,并没有戴那森白的假面,睡相却并不安稳。李艾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似乎在男人怪异的脸庞上看到了泪水淌过两颊的痕迹。接着转眼就过完了一夜,地面上工作人员们的窃窃私语陆续传到李艾琳耳里,无非就是“艾忒乐小姐演出途中离奇消失,疑似被幽灵劫走或者干脆疑似女巫”“作为幽灵的伴侣,艾忒乐小姐其实也是幽灵”之类荒诞可笑的谣言。换做还在巴黎歌剧院时,李艾琳说不定还有兴致顺水推舟、装神弄鬼一回,她此刻却根本懒得理会——少女全部的视线都痴痴追随着那个瘦骨嶙峋的身影,迟来的思念一时间汹涌如潮,淹没了现世种种不如意。
李艾琳看过埃里克一夜和衣而卧,又看他早早起床,看他面无表情地走到湖心小岛的钢琴前坐下,看他毫不怜惜地划破自己枯瘦的指尖,兽口般不透明的墨水瓶餍足了鲜血,古老的羽毛笔随即饱蘸这艳烈的颜色,在空白的五线谱上挥洒出世俗之心难以负荷的音符。
李艾琳注意到:男人全程都没有试图翻找记录用的纸张。少女猜这是因为她的回归同时也彻底带走了兰德遗忘咒的痕迹,于是埃里克的记忆终于不再每一天都回到原点——他的时间又开始流动了,这大概就是唯一的好消息?可惜,重新流动起来的时间里大概不会再有她的存在了。
其实,说起来,属于艾琳的那些记忆在回归之后也都如数返还,虽说相对于李艾琳的到底淡薄了几分,曾经义无反顾投注的那些情感却不减分毫。
“由鲜血谱就,《胜利的唐璜》吗?”沉甸甸的无力感瞬间压在心上,李艾琳一时怔然。
原来我还是将你推入这绝望之境了
对不起,埃里克,我又这样不负责任地消失了。
如果早知道不能同你长相厮守……如果早知道,我大概还是会想千方百计诱捕你的爱情吧。虽然,我连一个吻也不能留给你。
如果,如果我还有机会回来,就罚我演唱这一曲《胜利的唐璜》怎么样?罚我感同身受你此刻的绝望。
从前不到三更半夜不肯沾枕头的李艾琳忽然养成熄灯即睡的习惯,一连三个月,近一百个夜晚,却再也没见过那晚的梦境。
但那也足够了。李艾琳想。那晚所见,已足够她舍弃现世本来存在感就不强的父母跟泛泛之交的几门朋友,想尽办法寻找去往恋人所在之地了。
说是想尽办法,李艾琳作为一个穷学生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门路。她隐约记起自己之前穿越是因为在贴吧填的一份问卷调查,于是变着花样搜索,却迟迟不见踪迹。然后她又开始“攻克”贴吧里其他问卷,从魅影百科小测试到同人文意愿调查,不放过任何一个渺茫的可能。
李艾琳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多么有恒心的人,就像她移动鼠标填第一份问卷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