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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一犹豫,她就选择了确定,调到限时模式,直接给埃里克的容貌拉到了最大值。
当初她不过是上调1%,就有一种头脑眩晕、血液加速流动的感觉,猛然上调5%,带去的感觉肯定比1%强烈一百倍。果不其然,她看见埃里克单膝跪在地上,紧蹙着眉,闷哼了一声。
一瞬间,她的内心涌起一股膨胀、愉悦、畅爽的快。感。就算埃里克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又怎样?还不是被她玩弄于鼓掌?他最隐秘、最阴暗、最不能提的秘密,被她像拨弄木偶发条一般,肆意地玩。弄着。
有那么一刻,奥黛尔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的神,甚至已经不必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了。
这时,系统的进度竟又暴涨了一截,达到了90%。
——
埃里克双手攥紧地上的杂草,颈间青筋清晰。未知的力量在他的脸上穿梭、爬行,他听见血液簌簌流动的声音,这一刻,沟壑纵横的皮肤似乎成了一张可以熨平的布料,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按住,一点一点地捋平。那股力量是善意的,在治愈着他。可是,他一点也不想要。
这是他内心唯一的弱点,是他人性中名为兽。欲的种子,是他从不曾深究的隐秘,奥黛尔却挖了出来,血淋淋地展示在他最爱的人面前。
疾风骤雨一般冰冷的怒意在他心中暴涨,他垂下眼睫,盖住瞳孔里不正常的红光。
白兰芝用手帕轻拭着他鬓角的汗水,焦急地问道:“怎么会这样?”
接着,她震惊地瞪大眼,埃里克脸上的皮肤竟崩开一条一条细小的纹路,如干裂的树皮般,一块一块地脱落了下来。如果在场的人不是白兰芝和奥黛尔,恐怕会恐惧地尖叫出声。白兰芝眼里却只有心疼:“这是……”
埃里克抬眼,看向白兰芝:“不用担心。我没事。”
白兰芝愣住。
眼前,是一张俊美到无法形容的面庞。
埃里克的骨相没有改变,还是那般冷峻凌厉,眉骨却不再突出得骇人,鼻梁挺直秀气,下颚线条几近优美,肤色是月光一样的冷白,嘴唇薄厚适中,透着浅淡的粉色。
……奥黛尔说的竟然是真的。
奥黛尔拿出一面小巧的梳妆镜,照出他现在的模样:“看看你现在的脸,是白兰芝可以给你的吗?有了这张脸,你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肆无忌惮地展示你的才华,不再像臭水沟老鼠一样人人喊打。你能得到你本该拥有的一切,财富、名誉、地位、爱情……只要你离开她,这些我都给你!”
说到这里,奥黛尔低低地嗤笑出声,因为这一幕,实在太像一个神灵居高临下地审判凡人了。
天才又怎样?
还不是被她戏弄,被她愚弄。
“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埃里克。一个小时之后,告诉我你的选择。”
“不用。”埃里克慢慢地站起身,抬眼看向她,“我现在就告诉你。”
不得不说,外貌真的会改变给人的感觉。虽然以前的埃里克说话也很让人信服,但绝对不是现在这样,光是看着他俊美的面庞,和特殊的气质,就会认可他说出的一切。
白兰芝拽住他的手:“埃里克……”
她不害怕他会选择奥黛尔,她害怕他会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伤害到他自己。
埃里克没有回头看她:“在这里等我。”
说完,他走向奥黛尔,皮鞋辗轧着枯枝烂叶,每一步都相当冷漠果决。这个过程中,他始终没有回头看白兰芝一眼。
奥黛尔轻蔑地一笑。
她赢了。
就算前面输给了白兰芝那么多次又怎样?反正在最关键的一场战役里,她胜得无比风光,不是么?
“奥黛尔女士。”埃里克站在奥黛尔的面前,双手插兜,口气清淡,“记得上次这么跟你说话,还是你在的沙龙上。”
那是她人生中败得最惨烈的一次。提起往事,奥黛尔的面色不太好看,转眼间,又轻笑了一声:“那时候,你和我针锋相对,没想到我们马上就要变成情人了。”
埃里克不置可否。他垂下眼,活动了一下手腕,解开正装的扣子,随手丢在地上:“我没写《唐璜的胜利》了。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奥黛尔有些警觉,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吐露心声:“为什么?”
“有一段时间,我确实是想当胜利的唐璜。”他把衬衫的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缠在里面的羊肠线绳索,因为是特制的绳索,加上夜晚光线不好,奥黛尔并没有看出端倪,“我想要正常的人生,想要被人们平等地对待,哪怕只有一个人待我如人,我也不再孤独。”
奥黛尔完全没听懂:“所以呢?”
“我遇到了。”他的语气忽然变得无比温柔,“因为她,我不再孤独,开始融入这个世界。她是我一个人的胜利。有了她,我何需唐璜的胜利?”
奥黛尔还是没有听懂,想了想,她假装很懂地说道:“但是你来到我的身边,我可以给你更好的胜利。”
“是么。”埃里克轻笑一声,抽出臂间的绳索。看着他手中柔韧的绳子,和微微泛红的眼睛,奥黛尔预感不好,立刻转身向树林深处跑去,但还是晚了,绳索的速度比飞翔的鸟还要快,几乎是瞬间,就套住了她的脖颈。她顿时不敢再动,然而这绳子就像是有生命的活物一般,竟然在自己收紧,一点一点地啃。咬着她颈子的皮肉。奥黛尔快疯了,冷汗如瀑,想要挣扎却又不敢。
她要死了。
她要被埃里克杀死了!
看着慢慢踱步而来的高大人影,她的眼中涌满悔恨的泪水,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一个怎样危险的恶魔!她竟天真地认为,可以仗着有系统,就对他为所欲为……
奥黛尔怕了,是真的怕了,她还年轻,有着大好的前途与年华,她不想死,她想活着。
绳索在缓缓收紧。生与死,似乎就在她的一念之间。
“不要杀我……我错了,放过我,饶了我……我不要你离开白兰芝了……我把这张完美的脸送给你,好不好?只要你不杀我……求求你了……”
绳索越来越紧,她快要无法呼吸了。
埃里克拿着绳索的一端,就像牵着动物的主人,神色凛冽而冷淡:“奥黛尔女士,我不知道你身后的人,为什么想让你针对我。但我送给你一句话,‘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这句话是尼采的名言。奥黛尔在现代的时候,隔三差五就会在网络上刷到,都快有了PTSD了。这时她却不敢出声嘲讽埃里克,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思考他为什么要说这句话……谁是深渊,谁又在凝视着深渊?
还有,身后的人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没听懂,我身后没有人,只有我自己。”
“不可能。”埃里克冷冷地说道,“你身后的那个人,才学与我相同,甚至更高,我能感觉得到。他在引导你,模仿我,挑衅我,追名逐利,跳出社会规则之外……虽然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显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唐璜的胜利,”他轻嘲地笑了一下,“你确实需要一个胜利。”
奥黛尔还是没有听明白,但她隐约摸到了真相的轮廓。半晌,她像被木棍敲傻了一般张大嘴,闭上眼,唤醒系统面板,去找最初浮现的那行字。
歌剧魅影。
原来,原来如此!
“歌剧魅影”不是这个系统发布的任务,而是这个系统的名称!
想通了这一点,她手攥着绳索,眼噙着泪水,哈哈大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_(:з」∠)_不知道能不能看懂……下章会解释得更加清楚。
第46章
不管是原著还是音乐剧; 魅影一开始都没打算出现在原女主的面前; 直到夏尼子爵的出现。
这是整个故事里最容易被忽视的一个角色。当观众被魅影传奇却悲惨的命运吸引时,似乎都忘记了引发这一切的源头; 是魅影对夏尼子爵的嫉妒心。
音乐剧是浓缩版本的原著。音乐剧里,夏尼子爵相貌英俊; 身份高贵,是巴黎歌剧院名正言顺的投资人,也是原女主从小到大的心仪对象。如果说,魅影象征着阴影、黑暗;夏尼子爵则代表着光明、希望。
他试图把原女主从女高音休息室带走的行为,激怒了藏身暗处的魅影,从那时起,故事就开始向诡谲、阴沉的方向发展……
为了向夏尼子爵示威——又或是; 为了向原女主证明,自己比夏尼子爵更有头脑和手腕,魅影威胁剧院经理,戏弄卡洛塔; 绞死布凯; 甚至不惜令吊灯坠毁,弄出一场大火,也要将原女主抢夺到手;原著中的他则更加疯狂; 随身带着一个恐怖的生死袋; 让原女主在“嫁给他”和“炸毁整个剧院”中做抉择。
仔细想想,系统进度开始有变化的那天,不正是白兰芝穿足尖鞋唱花腔获得盛赞的那天么?
从那天开始; 她的命运就和白兰芝牢牢地绑定在了一起——每当她因为嫉妒,犯下一个错误时,系统的进度就会暴涨一截,赐予她更大的能力,诱使她犯下更多、更可笑的错误……
原本的她已不缺金钱,却因为嫉妒白兰芝的外貌,疯了一样地追名逐利,想要超过白兰芝。她变成了故事里的魅影,因为嫉妒相貌英俊、身份高贵的夏尼子爵,而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
原著里,达珞珈曾说,埃里克并不觉得自己是人类,所以也不受人类的道德束缚。
就在刚刚,她还像魔怔了一般,因为系统的功能而沾沾自喜,自认为凌驾于这个世界之上,甚至不必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
除了没有戴上面具,没有幽居地底,她和故事里的魅影……还有什么区别?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将化为恶龙。
怪不得埃里克会跟她说这句话……他已经看穿了系统的意图,即使他的头脑里没有系统的概念,他也看穿了。就算她因为系统的刻意诱导,得到了与他一致的阴暗面,他们之间的心性与智慧,还是相差得太多、太多……
至于,唐璜的胜利……
说起“唐璜”,很多人第一反应都是他过于风流的情。史,而忽略了他在拜伦长诗里,是一位游历整个欧洲的人物。《唐璜的胜利》,表面上象征着魅影想要占有原女主的决心,实际上,他所期望的胜利,只不过是有人理解、有人陪伴,走出黑暗孤寂的地底。
有那么一瞬间,奥黛尔想大笑,想大哭,想跟眼前的人倾诉一切,毕竟他们背负着同样的原罪,有着同样的烦忧,然而,当她抬起头时,却只能对上他冷淡无情的金色眼睛。
他不同情她的遭遇。
甚至,因为她刚刚的挑衅,他还对她产生了汹涌的杀意。
奥黛尔低低地笑了一声,感觉走到这一步,完全是自己自作孽。
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说的就是她了吧。
“我知道我错在哪里了……但是,为时已晚了,对不对?”她喃喃地说着,跪倒在地上,看着镜中的自己,因为容貌调整的关系,她已经快要忘记自己最初的模样,“我没想要针对你。你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个陌生人,我针对你干什么。我真正的眼中钉是白兰芝。”
说出这句话,奥黛尔顿时轻松了不少,因为种种原因,她一直无法承认自己把白兰芝视为对手:“一开始,我只是嫉妒她的容貌……我从未见过长得这么美丽的女人,于是撺掇公爵把她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