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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至极!”
老人的声音带着难以言喻的怒意,他不断对少女发起着攻击,言语也如同淬了毒的利箭一样朝着少女的脸上丢了过去。
“你要否认爱因兹贝伦千年的悲愿?愚蠢!愚蠢!愚蠢!!!我们一族重复了千年,为了全人类的救济,为了灵魂的物质化,为了抵达第三法——在这一千年来,我们一族一直竭尽心血!甚至忍受了那等屈辱!在这千年的夙愿与牺牲之前,你居然要为了一个小孩子将它们都葬送?!不可理喻!你简直就是疯了!!!”
“爱因兹贝伦的夙愿,我切实地领受到了。”
少女躲过又一次攻击,咬紧牙关,狠狠用黑色的圣剑劈开了从四面八方袭来的箭矢。残箭带着强横的势头击打在地上,将石质的地板击打得粉碎,让人完全不敢去想这样的攻击落在人身上的效果。
滚滚烟尘之中,少女依旧伫立着。只是如果细看,她身上黑色的铠甲已经被击出了几道裂纹。可以想见,那样的攻击其实并不能完全闪避。
少女站在那里,韦伯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听到她的声音,就像冰一样。
“为了那个夙愿,你们创造了我,这个可以与大圣杯连接的人偶,调整我的身体,让我可以适应各种英灵的投影,施以残酷的试炼,让我依靠召唤来保住自己的性命,以此锻炼我的能力……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圣杯战争而做的准备。你们太想要赢得圣杯,太想要实现这千年的悲愿。你们的坚持和你们的执念,我都已经切实地在这一年中领会到了。”
“既然理解,那你为何还要背叛,芙蕾德莉卡?和卑鄙自私的外人不同,你是我族的血裔,是我族倾注了无穷心血的杰作,你是和充满私欲的人类不同的造物——告诉我,芙蕾德莉卡,既然你理解了我等的夙愿,理解了我等的执念,理解了我等的指责,你为什么还要背叛?”
老人以冰冷的声音质问着。
如果是外界的人类的背叛,老人想必连一句质询也不会有吧。就像他对卫宫切嗣背叛的缘由不屑一听,如果眼前的少女不是一个纯粹的爱因兹贝伦,那么,老人对她的理由,连一丝的好奇也不会有。
但是,少女偏偏是爱因兹贝伦的一员。
她的否认,对于这位以爱因兹贝伦的身份自傲的老人来说,一定有着不同的分量吧。
而少女再度举高了剑,做出了攻击的态势。
“是的,你们的理想非常高尚,你们的牺牲非常悲哀——但是,这和伊莉雅斯菲尔有什么关系?”
烟尘散去,韦伯终于看清了她的侧脸,在那双赤红的眼瞳之中,冰冷的火焰正在燃烧。
“伊莉雅她不愿意——这就是理由。”
漆黑的魔力缠绕全身,名为芙蕾德莉卡的少女高高举起圣剑,毫不犹豫地解放了那被污染的圣剑的真名。
“卑王铁锤,反转旭光——吞噬光芒吧,誓约胜利之剑(excalibur man)!”
黑红的魔力如同洪流一般吞噬了一切,整座城堡都在颤抖,大地也在战栗,仅仅一击,她便扫清了所有围攻的使魔与异兽。然而,那一击似乎也给她带来了难以言喻的负担,韦伯清晰看到,少女的脸颊上,有数道深红的伤口绽开了。鲜血沿着她的脸庞、脖颈、手脚滚滚而下,似乎是因为体内的魔术回路承载不了这样强大的魔力放出。
“啊啊……果然,该死的法则限制还是太强了啊……规则太细致了就是很难钻空子啊……”她的声音低得近乎耳语,韦伯很勉强才听清。
……什么?
然而在他思考明白之前,少女已然重振旗鼓,再度昂首面向依然伫立在高台之上的魔术师。
她抬起剑,指向老人,宣告了自己的意志。
“伊莉雅对我说了,她想要活下去。你不会明白,但我很清楚……她不想成为道具,她想要和父亲在一起,她不想经受那些痛苦的魔术改造……那么,我就会为她实现这个愿望。”
那是,多么不可思议的语言。
在爱因兹贝伦千年的悲愿与执着面前,在知晓了他们已经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在明白了这一切之后,她却依然如此宣告了。
比起爱因兹贝伦千年的悲愿,一个女孩渺小又平凡的愿望,对她来说更重要。
只因为那个孩子这样向她拜托了,她便愿意与整个爱因兹贝伦家族、与这千年的时光、与这可怖的执着为敌。
“你就是为了这种理由,要背叛爱因兹贝伦千年的夙愿与传承吗?”
老族长的声音似乎是失望到了极致,已经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残留在其中。
然而,少女却露出了笑容。
“没错,就是为了这种理由。”
接着,她后退了一步,在无数对准她的使魔与魔术之前,张开了双手。
“出来吧,berserker——”
韦伯·维尔维特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在少女的身后,忽然出现了黑色的巨人。
在看到那个的一瞬间,韦伯·维尔维特的意识像是被暴风吹散了。
带着可怖的杀意与威压的怪物。
压倒性的强大、不可战胜的绝望,只要看到那个就明白了,层次完全不一样。
仅仅只是出现在那里,那份古老的神秘,就会如同飓风一般将现代的魔术尽数吹散——
那是,英灵。
“不可能……为什么……”
韦伯·维尔维特听到自己的声音,因为恐惧,因为绝望,因为难以置信而颤抖着。
——人类怎么可能召唤得出英灵!!!
而后,少女抬起了手,韦伯清楚看到,她的手背上出现了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东西。
那是深红的两道羽翼形状的刺青……不,那个是……
“令咒——”
他以为那是自己的声音,事实上,那是阿哈德老翁发出的嘶喊。
“为什么你会有令咒!”
她怎么可能有令咒!!!
韦伯艰难地吞下了这句质询。事实上,他几乎想要冲过去摇晃那少女,逼问她到底是怎么在圣杯战争之后持有令咒并且召唤了英灵。
如果没有大圣杯的魔力供应……如果没有圣杯系统的运作,这一切根本就不能发生!
少女垂下眼,带着难言的神色注视着自己的手背。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她露出了一丝近乎苦涩的神情。接着,她握紧了拳头,紧紧贴在自己胸口。
“最后问一次,族长大人。”
少女低声质询着老人。
“您是否愿意让伊莉雅和卫宫切嗣一起离去?”
那是质询。
那是哀求。
是的,虽然少女的态度依然强硬,也没有任何动摇的神情,但是,韦伯就是明白,那句话里,有着哀求的含义。
只是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意识到,眼前的少女,其实并不想与这位老人展开厮杀。
但是,他也很清楚,少女的问题会得到怎样的回答。
果然——
“不要妄想。”老人握紧了手里的法杖,面无表情地宣告,“伊莉雅斯菲尔是我族赢得第五次圣杯战争必不可少的道具,我绝不允许你和那个叛徒带走她。”
——魔术师怎么可能会在通往根源的道路上,掉头离去呢?
“我明白了。”
少女的脸庞没有一丝血色。她再度后退了一步,为黑色的巨人让开了道路。
“杀了他,berserker。”
在无尽的使魔与魍魉面前,在爱因兹贝伦整座城堡的暴动前,在无数有如火炮一般的魔术前,黑色的狂战士发出了震人心魂的怒吼。
作者有话要说: berserker不会输给任何人,因为他可是世界上最强的!
第224章 310满宝百级雪城b叔天下第一!!!
那场战斗以少女的胜利告终。
只是最后,当少女合上老人至死仍旧圆睁的双目时,韦伯·维尔维特还是在她脸上看到了一丝悲哀的痕迹。
他并不清楚老人和少女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但是想来,那并不全是痛苦与怨恨吧。
“芙蕾?”
幼小的孩子的声音,从厅堂的那一边传了过来。少女一怔,下意识朝那个方向看过去。
有着银白色长发的小女孩蜷缩在黑衣男人的怀里,在看到芙蕾德莉卡的那一瞬间,她那双红色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拽了拽男人的衣襟,示意对方把自己放下来,那双赤裸的小脚啪嗒啪嗒地踩着地板跑过来,却在看到地上的老人时呆住了。
“大爷爷?……”女孩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少女,像是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芙蕾?”
少女沉默了一下,卸除了黑色的铠甲,露出其下纯白的华服,银白色的长发披散下来,柔和了她过于冰冷的神情,她迟疑了片刻,向着女孩伸出了手。
“……伊莉雅。”
她慢慢将手放在了女孩头上,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而后,她缓缓抱住了这个幼小的孩子,像是要寻找一个支撑一样,将头靠在了女孩幼小的肩上。
“怎么了……芙蕾?你受伤了吗?”女孩张着手,有些无措地看着少女脸颊那里绽开的血痕,“你很痛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大爷爷……”
“伊莉雅。”少女又念了一遍女孩的名字,而后扶着她的肩膀直起身来,静静凝视着女孩的眼睛,“今后,你就要和父亲一起生活了。不会再有人拿你做实验,也不用再穿上你讨厌的天之服。你会作为一个普通的女孩子活下去。接下来的生活,可能你会觉得有些不习惯吧,但是,伊莉雅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芙蕾……?”
女孩赤红的眼瞳摇动了,她下意识回过头去看卫宫切嗣,又回过头来看芙蕾德莉卡,难得的,她的面上浮现出一丝近乎茫然的神色。小小的手下意识抓紧了少女的衣襟,她像是不能理解一样,看向眼前的少女。
“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还有,圣杯怎么办?”
“那不是伊莉雅需要烦恼的事。”少女摸了摸女孩的头,终于露出一个笑来,“圣杯的话,我会想办法。伊莉雅只要做伊莉雅自己就好了。你不是一直想见到爸爸吗?你看,就像我和你说的那样吧,你父亲从来没有抛弃过你,他只是一时找不到回家的路。现在他找到了,对吧?”
少女将目光抛向了卫宫切嗣,男人沉默着点了点头,便像一尊无言的雕像一样伫立着。
“不要岔开话题!”伊莉雅的眼中燃起了怒火,她扯着少女,硬是让她看向自己,“回答我,芙蕾,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如果要离开的话,你也要一起走才行!”
少女怔了一下,而后,她面上的笑容终于真切了一些。她抬起手来,轻轻将伊莉雅滑落的发丝顺到耳后,温柔地摸了摸她的鬓发。
“嗯,我要留下来。”芙蕾德莉卡微笑着说,“这里还有很多的人造人,不能就这样丢下她们不管。我会留在这里,一直陪着她们。这是我的责任。”
“……你已经决定了吗?”
伊莉雅很难过似的看着她,韦伯并不知道在这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一个人愿意为了一个女孩的愿望去摧毁一族千年的执念,她们之间的情谊,恐怕坚定得超乎一般人的想象吧。
“嗯。我已经决定了。”
先前那个冷酷的战斗人偶已经不见了,在这里的,只有一个因为要和朋友告别,而露出了伤感神情的少女。她轻轻摸着这个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