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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了出去!
烈酒加上火焰,火苗瞬时增大如一条火龙袭向狼群,引起哀嚎声声。
晏衣加深了唇角的笑,看着嚣张至极地和狼群叫板的天明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意味。
果然不按常理出牌啊。
苍狼王是流沙刺客团的第三高手,能够控制狼群,在黑夜里身法近乎鬼魅,不过盖聂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苍狼王不是盖聂的对手。
不出她的意料,苍狼王身死涂败。没有头领,狼群变得骚动,却还是紧紧跟着马车,没有退下。
晏衣借着天明的遮挡,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狼群,红光一闪,狼群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呜咽着逃离了,宽阔荒凉的郊野又只剩下他们一行人了。
看见狼群退下,项梁和范增顿时松了一口气,此次他们损失了不少人,剩下的人能平安无事的离开这里也是大幸,他们又欠了盖聂一份人情。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得到了传达的信息。
前方起了薄雾,一点亮光慢慢向他们靠近。朦胧的荧光翩翩,薄雾飘扬像是天宫的仙气般飘渺无云,一个少女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眼前,那少女姿容甚好,笑靥盈盈,提着一盏灯,出声道:“蓉姐姐让我来接各位,路上舟车劳顿,大家请随我来。”
天明自那少女出现的时候就看直了眼,眼也不眨地盯着人家小姑娘看。项梁打趣道:“蓉姑娘何时收了个这么乖巧漂亮的小姑娘?”
少女掩嘴笑道:“我叫月儿,是蓉姐姐的助手,各位莫要打趣月儿了,跟我来吧。”说完,提灯走在前面带路,怕是不好意思了。
众人善意地笑了,跟着月儿走到了河边,坐上了小舟。路上,天明一直往月儿旁边凑,和她搭话,少羽见状,做无奈摇头状,嘴里发出不明意味的啧啧声,惹得天明对着他张牙舞爪的。
少女则在一旁矜持地笑。
雾渐渐散了,众人来到一处小岛上,树绿莺啼,花团锦簇,竟似一处世外桃源。
天明被门口一块牌匾吸引,皱着眉看了好久,看了一眼少羽欲言又止,又转头拉着晏衣的手,问道:“阿晏,这上面写的什么?”
“这是镜湖医庄的三不救。”
晏衣还没开口,少羽就先说了出来。天明的注意力自然而然被引了过去,“什么是三不救?这字我怎么看不懂啊。”
“这是燕国的文字,外面已经不用了,不过这里倒是无所谓。”
“秦国的人不救;姓盖的人不救;因争强好胜爱好比剑的人不救。”清雅如玉石相击般清亮的声音从晏衣嘴里说出,众人的视线下意识地移到了她身上。
这少女自他们见到就没有说过话,他们还以为是有什么隐疾,心中不免可惜,如今听到这般好听的声音,也证实了少女并非哑巴,心里顿时有一种美玉无瑕的感觉。
少羽同样有这样的感觉,不过他另一方面想的却是,晏衣可以看懂燕国文字,是原本是燕国人还是只是因为学过燕国文字?
项梁和范增原本也有些怀疑,可是既然晏衣是和盖聂一起来的,一路上也没有做出对他们不利的事,再加上听说她医术精湛,在任何时代,医者总是能被多一些人尊重,谁也不想在哪一天受伤的时候却因为得罪了大夫而得不到治疗。也因此对晏衣的一瞬间怀疑降到了最低值。
“这是蓉姐姐的规矩,若要蓉姐姐救治,必须是除这些人之外的才可以。”月儿跟着后面说出了解释。
“什么三不救啊,哼,她怎么干脆不在这里挂一个牌子写上‘都不救’好啦!”天明撇撇嘴,对这个医庄主人瞬间没了什么好感,他这个从小混在街头的流浪儿都知道大夫是给人治病的,他也很敬佩那些大夫,可是这个医庄却定下这些臭规矩,脾气真大,哼。
乌溜溜的眼珠子狡黠的转了转,拉住晏衣的手腕晃了晃,高声道:“切,说她是医仙,我家阿晏医术也很好啊,谁厉害还不一定呢!”
“既然不喜欢又何必留在这里。”清冷的声音传来,少羽他们都有些尴尬,虽然他们没说什么,但就是有一种背后说别人坏话,被说的主人公却听到了所有的尴尬感。
天明却没有一丝一毫被人抓住的尴尬,他看着端木蓉的一张冷脸,浑身哆嗦了一下,心道,果然一副别人欠她钱的样子,难怪要定这么奇怪的规矩了。
“蓉姑娘,好久不见。”范增和项梁对着女子作了一个揖,客气地问候。
“项先生,范先生,医庄简陋,不好招待,我让人为你们安排另外的住处,不周到处还请见谅。”
“呃……”项梁范增动作一僵,想是端木蓉生气了。
“有劳蓉姑娘了,我们想见见巨子,不知蓉姑娘几时回去?”项梁思量,斟酌着开口问道。
端木蓉冷着一张秀丽的脸,听到这话,将视线转到盖聂,晏衣和天明身上,蹙眉道:“他们是谁?”
项梁解释道:“他们都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希望也能一起,蓉姑娘以为如何?”
“救命恩人,他叫什么?”
项梁话一哽,他的眼神不自觉地飘向了牌匾,掩饰地咳咳,“…他,他叫盖聂。”
“他姓盖?项先生,我想你知道我医庄的规矩,虽然不是求医,但是那里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一听盖聂的姓氏,端木蓉脸色更冷了。
项梁一头汗,为难地看着端木蓉和盖聂他们。
“哼,谁要跟你们去哪啊!大叔,阿晏,我们走,才不要和这个坏女人一起!”天明首先炸毛了。
盖聂也不是喜欢麻烦别人的人,虽然有些原因他想要去那里,可是也并非一定去,所以他拱手作了一个揖,说道:“是我们打扰了,抱歉,我们这就告辞。”
天明对着端木蓉做了一个鬼脸,看见她旁边的月儿,心里有些不舍,不过还是大叔和晏衣的重要超过了月儿,挥去心里的不舍,他对着少羽挥了挥手,算是告别。一路上和少羽打打闹闹的,他也把对方当成了朋友。
“等一下!”
“嗯?”天明疑惑。
“你们可以留下。”端木蓉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开口让盖聂他们留了下来,又对月儿说道:“月儿,他们就交给你安排了。”
“是,蓉姐姐。”月儿乖巧地回答。
端木蓉走了,临走前看了一眼盖聂手上的佩剑,引得晏衣终于正眼看了端木蓉,只是眼里含着的东西不太好就是了。
端木蓉被身后的视线看得后背一寒,脚步不停眼神往后一瞥,惊得身形一顿,稳了稳心神才继续走,心里却对那个除了刚开口解释牌匾就一直安静的待在一旁的少女升起戒备。
这时她才意识到,那样出众的长相,分明是极引人注意的,自己一开始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这么运用自如的隐匿的掌控力,此人恐怕不像表面上表现的那么无害。她已经答应了他们,那人进去,是好是坏?
端木蓉的忧心他们完全没有体会,因为房间有限,项梁他们不住在镜湖,盖聂,晏衣,天明三人住在这里。
未来会发生什么,他们全一无所知,在这个和平掩盖下的布满硝烟与瓦砾的乱世中,生存是唯一的长路。
作者有话要说: 求留言,求收藏~
☆、秦时明月【7】
身形瘦弱的孩子小心翼翼地穿行在丛林里,乌黑暗沉的眼睛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四周,确定无人跟踪,他才加快脚步,身影没入茂密的林间。
拨开林叶,面前出现一片狭小的空地,看见倚靠在树下白色纤长的身影,小孩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那天凭空出现的女子穿着纯白为底的长裙,腰间缠着红色的丝织方巾,戴着白色兜帽。奇特的衣着隐着低调的奢华,金丝银线勾勒出纤细柔韧的腰身和光洁细嫩的手臂。主金色调镶嵌绿色宝石的额饰用金链吊着压在刘海上,柔顺的乌发长及脚踝。
金质的饰品举手投足间发出琳琅声响,似遥远大漠的声声驼铃。华丽的弯刀上各镶嵌着一颗硕大的宝石,一黑一白,是他不认得的兵器,看着不像是武器,倒更像是艺术品。
这个女子来历不明,浑身都是秘密,不管是奇特的服饰还是华丽的武器。
但他心里有一种感觉,这个人能帮他。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可是却无比真实。不过他不敢过于亲近她,人对于未知总是恐惧多过好奇,更不要说他只是个八岁的小孩子,即使他平日里表现得多么早熟,他也还是个孩子。
所以这几日来,他避开看管的人到这里,却一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偶尔那人会问他一些问题,虽然觉得奇怪此人对现在形势的不了解,他还是乖乖回答了。
而他这几日的收获,知道了她不知是真是假的名字——晏衣,对这里很不了解,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留在了这里,他从她的身上感觉到了危险,这也许说明这个人和他想象的一样厉害。最好的结果是,她并不排斥他的接近。
小孩找了个离她不远的树下坐着,宽大的衣袖因他的动作露出一节苍白纤瘦的手臂,白的透明,甚至能看见青色的血管。他的衣服有些破旧,却干净整齐。营养不良而显得有点肌黄面瘦的脸上,一双修长的剑眉斜飞入鬓,狭长的凤眸透着一股冷锐,全然没有属于他年纪的活泼天真。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即使坐在地上也姿态端正,一举一动带着贵族的优雅,仿若将礼融入了骨子里。
米丽古丽从那个孩子进入这片树林她就知道了,自从她出现在他面前,告诉了他名字他就经常来这里看她。很多时候两人都不说话,沉默却不尴尬,反而有种宁和的气氛。
她起身走向密林,那个孩子犹豫了会又继续坐在原地。
就在他以为那人走了的时候,米丽古丽终于回来了。她的手上提着一只鸡和一只山兔,另一只手也不知从哪里得来的小小的锅。
小孩捏着一片鸡肉,动作优雅地往嘴里吃着,米丽古丽却看出了他的动作有些僵硬,漆黑的眼眸有些呆滞。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米丽古丽翻手间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些粉末涂在鸡肉上,又一翻手拿出两个白色为底绘着玉兰花的瓷盘,一个小碗,一双筷子和汤勺,又拿出一条丝绸方巾铺在地上,将瓷盘碗筷放在上面,烤好的鸡肉和兔肉切成小块放在盘里。
注意到米丽古丽看他的眼神,虽然还是没有表情,但脸上出现薄红,眼神无措,难得表现出孩子的一面。
米丽古丽动作不停,很快又烤好了一片鸡肉,看着两盘鸡肉和兔肉,她拿起小碗在另一边的小锅里盛起里面的排骨汤,递给小孩。
“吃完了就离开吧,别再来了。”
说完不管小孩就走到之前休息的树下,轻轻擦拭她的弯刀。
小孩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接住了她递过来的汤碗,低垂的密长的睫毛在脸颊扫下一片阴影,薄唇抿紧,透着一股倔强。
“请先生收我为徒。”
米丽古丽动作一顿,看着跪在她面前的小孩,声音平淡无波:“为什么?”
“七国纷乱,烽烟肆起,这个世上,只有强者才有生存的资格,我不想当一个弱者,我想活下去!”他一个孩子,能依靠的只有他那个母亲,而他的母亲能顾到他多少?自从他在三岁就没有见过的父亲离开,留他们母子在这里,他们就受尽了白眼。
他们不敢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但是在其他方面却对他极为苛刻。
每天冷掉的饭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