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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崔琪要疯了,顿时无力地将身子靠在了桌上。
白姝的话,句句都像刀子一样割着崔琪,或割在脸上,或割在心间。那些话,全部都让崔琪觉得这一年多的时间是白过了。她以为的好感,以为的变化,在白姝嘴里就成了欺骗,是因为某些目的而存在的。那么,那么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经过的那些事情到底算什么?
四、犹豫时
“你骗我。”
良久,崔琪道出了这三个字。白姝回应说自己一直在骗,却听崔琪再次开口说:“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白姝邪性地勾了嘴角,知道又怎么样,她不会承认。
是不是每个人都在心中为自己设定了一个美好形象,在必要的人出现的时候,便开始让自己照着那个样子去演绎。对她好,对她温柔,为她花心思;看着她笑,看着她开心,看着她快乐。忽然自己就发现,自己入戏太深,然后似乎就是真的喜欢上了,似乎都已经爱上了。又或许,可以将这样的理论倒过来。
以前白姝不知道,因为那些从她身边离开的人从未让她有过这些想法。她只是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就对别人笑笑,心情不好就一脸无情。
崔琪对白姝来说可能确实特别了,可是特别在哪里,她说不上来。
因为崔琪,白姝似乎是有想过要不要改变一些什么,起码要在崔琪和自己那些事情之间找到个平衡点。可是最后她发现,有些东西放在心里久了,即使忘了最开始的那种心情,也都成为了一种习惯,改起来有些不太容易。
不管怎么说,白姝现在不想给崔琪任何希望。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没人知道,白姝不想给了崔琪希望,然后又让她失望。
有时候白姝觉得自己很好笑,明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却偏偏放纵自己和崔琪这么暧昧起来了。到了现在又给自己带上高帽子,说不愿意让崔琪因为那些事情受到伤害。她早干什么去了,现在说什么为了崔琪好,实在是好笑了。
白姝从来不爱与人解释什么,所以哪怕崔琪会当场哭出来,她都不会多说什么,更何况崔琪不可能哭。崔琪虽没有白姝能干,却从来不是个爱哭的人。而且她觉得,为了面前这么一个面无表情的人,根本不值得。
两个人就这么在办公室里僵持起来了。那扇被打开的窗子也没人去关,寒风就那么无情地往屋子里灌,全都吹在了白姝身上,让她看上去很冷,冷到骨头里去了。
打破这个僵局的人是高丽云,她敲门进来看见这两人僵持着,便稍稍愣了一下,然后对白姝说:“外面来了几个警察,说是找你有事。”
听到警察这两个字,崔琪就紧张。白姝要去大厅,崔琪不自觉地就跟着去了,高丽云也都跟着一起。然后她们听到的消息是,有人上警察局报案,说自己被骗了一万多。
被投诉的对象自然是白姝,崔琪这时候才明白过来,白姝那一万多是从同一个人身上骗来的。这事情,平时的白姝绝对不可能做得出来,她一定是又隐瞒了什么事情没说出来。
不管白姝对崔琪的好是不是在骗她,现在崔琪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她从来没成为过偶尔可以让白姝依赖过的人。
这些警察只是来走过场,他们把白姝请回了警察局,把白姝的执照什么之类的东西都复印了一遍,算是取证了。他们也都找到了那所谓的女老板,然后就给投诉白姝的那个人做了一系列的工作,终于让那个人相信了其实是自己想太多。
可是那人还是不太放心,硬是让白姝把那几百块的服务费给退了回去。另外的那一万多,他也都要回了一半,另外一半还在那“女老板”手里拽着,死都不放。
白姝花了的广告费不少,她不会做亏本生意,所以能退回去一半已经很不错了。那人若是想全都要回去,白姝肯定一分钱都不会退的。
整个事件解决完毕是在四天以后。
白姝被投诉这事情似乎给了崔琪一个缓冲的机会,没有让她当即作出一个要反目,还是要一如既往的决定。也因为如此,她和白姝的关系都没有坏得很严重。
在这期间,因为担心白姝,崔琪厚着脸皮都到公司报道了,可是她跟白姝没闲聊过任何一句话。事情解决之后,她就请假回家,归期不定。
她进公司那天,白姝就说过,干这行很自由,在家里做事都行。请假什么的,或许除了财务的赵姐,别的人根本就不需要干这个。
崔琪请假只表明了一件事情,她不死心,不甘心。她不相信白姝做的一切都是假的,因为有些东西骗不了人,一人做了,另一人会有感应。可是她也确实被白姝说的那些话给伤到了,于是在确定白姝的事情彻底解决之后,她决定自己回去冷静几天,也给机会让白姝好好想想。
从公司回来,崔琪就给简明阳打了电话。那一天她和简明阳呆在一起,到了晚上简明阳也没回去,他睡客厅,崔琪睡卧室。
崔琪跟简明阳说了好多从来没说过的事情,她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喜欢白姝,又觉得自己怎么了解白姝,和白姝呆在一起是什么样的感觉和心情,什么都说了。她也只能和简明阳说这些,因为简明阳和她一样,喜欢同性,也因为现在只有简明阳在她身边。
听崔琪这么慢慢地谈着各种关于白姝的事情,简明阳得出的结论是,崔琪对白姝的感情,远超过了他的想象。这样挺好,简明阳还没看她有这么喜欢过谁呢。而作为此刻的简明阳,他巴不得崔琪对白姝的感情越深越好。
他开始帮白姝说好话,从崔琪说过的那些话里面去找到一些点来说服崔琪。结果崔琪又摇头又摆手地跟简明阳说:“你不了解她,她决定了要干什么,十头牛都拉不回头。”
偏执的人简明阳其实见得不多,反正他就是不相信这世上能有谁能一根筋直到死都不转弯。他让崔琪干脆先凉白姝几天,说不定过几天白姝会想崔琪,那时候主动权就在崔琪手里,什么都好说了。
这话正好说到崔琪心坎里,虽说她觉得可能性不太大,可已经有人的想法和她的相同,她则觉得自己的想法还是有那么些正确的。
简明阳有空就半夜跑来找崔琪,听她聊聊白姝什么的。听的多了,他自然也对白姝有了一些了解,能说出来帮崔琪打气的东西就更多了。
崔琪越来越喜欢和简明阳说这些,因为那些话全是自己爱听的。渐渐地,便有一种沉溺在里面的感觉,也开始让现实和幻想的边界变得模糊了。好在每当自己躺在床上,和漆黑作伴的时候她都会清醒过来。然后一觉睡去,有时会做些什么梦,梦中有白姝。然后一觉醒来,发现那只是一场梦,便开始失落,开始难过。
她最近都没怎么接电话,一来怕自己说错话,二来故意等着那些人打电话去公司投诉,她想知道白姝会不会因为投诉太多而打电话过来教育她。
白姝倒是好几次都想打电话了,因为那些投诉崔琪的人是三天两头地就找过来。白姝已经尽了最大可能在处理好崔琪那些问题之后,再将崔琪的那些业务转到自己这边来,可是麻烦的事情还是没怎么消减。
让白姝头疼的不光是崔琪的客户,还有那些打电话来公司投诉白姝的,和一些上警察局报警说自己被白姝骗了的人。
总是奔走在警察局和公司之间的白姝开始怀疑自己的步子似乎是迈错了时候,要么不该让崔琪在这时候也跟着胡闹,要么就不该在处理好和崔琪的关系之前开始行动。可是,对白姝要做的事情来说,似乎没有比市民代表选举这段时间更适合的机会了。
事情如山一般压过来,白姝纵使有三头六臂都会觉得喘息不能。有时候好不容易停下来歇口气,她会想起崔琪说的话,那些关于是否会想过依靠谁的话。
白姝并不是天生就只习惯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情,是邹家的家教让她有了这种独立的性格,再加上父母的事情让她开始没办法相信别人了。如果不相信,如何可以去依靠?可是她现在有些想崔琪了,忽然很想听到崔琪在她耳朵边唧唧喳喳地说话,逼问她到底怎么了。如果她不说,崔琪就会做出各种很好笑的生气的表情。
难道那些声色表情有着治愈的功效,可以帮白姝减轻一些压力?想起它们,白姝想见崔琪的念头都越发强烈了。忽然她就听见自己呵呵了两声,跟着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和崔琪呆久了,所以开始变得连自制能力都下降了?
估计不会错了,绝对是崔琪把她带坏的。
白姝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纠结了一会儿,一个叹息的时间就用双手捂了捂自己的脑袋,跟着站了起来。看时间已经快六点,今天就到这好了,她实在累得不行,想回去了。
白姝的家离崔琪租的地方不是特别远,可是从公司出发的话,就是南北两个方向。她真真地是没有打算要去找崔琪,她只是不想回家,没想自己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就坐了去崔琪那儿的公交车。
下车之后的白姝很茫然,独自站在站台处,不知道自己该往什么地方去才好。但是她知道,绝对不能去崔琪那里。
几度犹豫下来,白姝自己都烦了。车站离崔琪那里极近,就是这极近的距离,让她有一种跨过了就什么都能解决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太细微,不足以让她付诸行动。她若是多做耽搁,极有可能会被出来瞎溜达的崔琪碰见。
在第五辆公交车停在白姝面前时,白姝终于上去了。上车之前她好生观察过周围,确实没有崔琪的身影,于是多少放心下来。她没想到的是,自己没被崔琪看见,却被简明阳看见了。
事情放在缘分上来说,那是老天安排的,若是放在意愿上来说,那是白姝倒霉。因为简明阳一般只在十点之后才会出现在这边,可是今天偏偏就在这六点多的时候让他看见了白姝。
简明阳自然会将这事告诉崔琪,然后就像给崔琪灌迷魂汤一样说尽了各种贴近崔琪心中美好想法的话。他话都还没说完,崔琪便高兴得不得了了,也得意得屁股都要撅上天了。因为就像简明阳说的那样,白姝肯定开始想她了,主动权开始落在她手上了。
崔琪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有简明阳在不断跟她分析白姝的种种,替白姝说好话的话,她现在铁定还是超级郁闷的。她知道很多话只是说来安慰她,可她就爱听,而且情愿把自己归类到傻子的行列中,就为了听这些话,信这些话。
可能崔琪是在想,既然不能从白姝那里得到肯定,那么听别人分析来的东西也不错。若是白姝真有来找她的可能,那时候她不至于有太大的抵触情绪。若是白姝真如自己所说那般,那么在崔琪放下白姝之前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抱有这种幻想,其实足以证明崔琪够傻。可是在感情里,有她这种想法的人还真就多了去了。
不管怎么样,简明阳那些话真的超级管用,治愈能力特别强,几天下来就把崔琪表面的那些伤疤给抹得差不多了。可是崔琪不知道,简明阳之所以陪她又帮白姝说好话,是有他自身的目的的。她只是单纯地以为简明阳是她的战友,所以才这有般舍命陪君子的精神。
崔琪高兴着白姝出现在她家附近的事情,却失落着那之后再也没有下文。等着失落一天天多过高兴,新一年的春节早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