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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琪懒得理她,瞥了她几眼就进屋把门反锁,自己上床睡觉去了。
几经辗转,崔琪始终都觉得睁着眼睛比闭着眼睛轻松。她是不是被白姝传染了,可没听说失眠这种东西会传染啊!
不管能不能睡着,崔琪都愿意这么躺着,因为外面电视声音一直都在,说明白姝一直都在。
今天这场大风似乎大得过头了,听说这风几乎是吹遍了全国。崔琪听着呼啦呼啦的风声觉得有些心悸,渐渐地就从不想睡变成了不敢睡。
白姝还在外面,崔琪听着风声的时候唯一想起的就是这个。她记得白姝怕鬼的,大半夜吹这么大的风,或许白姝心里也不平静吧。
过了没多久,崔琪竟然听不见外面的电视声音了,可又没听见开关门的声音。白姝是睡在沙发上了,还是怎么了?
崔琪终究还是从屋里出来了,却看见外面一片漆黑。她知道要去哪里找白姝,就在那个可以看见楼下昏暗路灯的阳台上。她不明白白姝,明明是一个黑暗里看不清东西的人,却偏偏那么喜欢呆在漆黑的地方去看那些并不属于此处的光明。
“这么晚了,还不回去想干嘛?”
“一会儿就回。”白姝转过身来的时候,崔琪刚好把客厅的灯打开了,然后她看见崔琪还是那副很不高兴的样子。
“风这么大,你开着阳台门做什么?一屋子的东西都被吹乱了,没看见吗?”
刚才只顾着想事情去了,哪能注意到这么多?所以白姝现在才发现刚才在桌上的零食包装袋之类的东西被吹得满屋都是,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进去一个一个地捡了起来。
“你不是睡了么,怎么又出来了?”
“刚才你电视声音开那么大,怎么睡啊?”
“哦,对不起。”白姝把垃圾都丢近垃圾桶里,关了电视说:“现在去睡吧。”
“风太大,睡不着。”
“闭上眼,慢慢就睡着了。”
“要是还睡不着怎么办?”
就是这时候,一阵风吹过来,带着几滴雨打到崔琪脸上。她是觉得有些寒意,就打了个冷颤。
白姝见了,就将沙发上那条小睡时候用的薄毯拿去给她裹上。她裹得倒是很仔细,眼神更是温柔,崔琪有些招架不住这般似水的眼神,甚至是因为离得太近而想和白姝更亲近。可那不表示她不生气,更不表示白姝就这么轻易得到原谅了。
崔琪说睡不着,可能是因为风吹得太大而有些害怕。所以白姝想了想,决定说:“你去睡吧,我等你睡着再走。”
外面风这么大,哪怕门窗全都关好了都能听见大风吹的声音,而且现在这么晚了,崔琪哪里会放心白姝一个人回去?可是她不久前才说了她这里今天不欢迎白姝,又怎么好开口让白姝留下?
“要走你现在赶紧走,一会儿雨要是下太大,我可没有伞借给你。”
崔琪以为白姝会像跟着她回来的时候那样死皮赖脸地说干脆就不走了,谁知道她听见的却是一句“反正我不爱打伞,淋湿了回去洗澡就好。”
雨势在说话间就逐渐变大了,加上狂风一吹,豆大的雨滴打在窗户上都已经是噼里啪啦的声音。崔琪真是焦虑起来,也不看看现在外面的风雨都大成什么样子了,要是真让白姝淋雨回去,指不定就得得个什么破感冒。虽然白姝总说自己是国防身体……
四、自困者
有些话不是非得说出来才能让人理解,有些感觉也不是必须用言语才可传达。白姝一直以来就是这般在认为,于是很少用言语去表达什么。然后时间久了,也就变得不太会用言语去表达什么了。
崔琪睡着之前,白姝与她说的话大致意思是:有些事情到了一定时候,崔琪自然就会知道了。若是尚不知,只能说现在并不是成熟的时候。所以,若是她不说,那只是因为她不想编些故事来骗崔琪。如果她真的开口说了什么不愿意说的话,那些话的真实度就没人清楚了。
如此解释只如诡辩,崔琪不想听,却没有办法去改变白姝的观念。她觉得,有时候白姝所认为的一些事物,虽然别人不清楚具体是什么,却似乎都是些毫无意义的东西。可是为了那些,白姝竟然是雷打不动地坚持着。
崔琪不想对白姝说的话做什么评论,因为累了,也因为太晚太困,没那个精力去说什么了。
屋里只开了一盏小灯,在床头柜上,为了这个夜盲的白姝。可是崔琪要睡觉,所以白姝坐在了床的外侧,帮崔琪挡住了光线。崔琪则是睡在了里侧,更是侧身朝向里侧那薄被把自己裹了起来。
崔琪睡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外面的雨越来越大,风也越来越大,白姝听见有人家窗台上的花盆被吹得掉了下去,哐当一声,幸好没有砸到任何人。
睡梦中的崔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响惊了一下,白姝就像是在害怕婴儿被闹醒之后大哭一样,生怕崔琪惊醒过来。不过还好,她似乎睡得很沉。
雨太大,就算有伞白姝都走不了。从窗户看去楼下,她似乎看见了雨水打在地上而溅起的水花,似乎看见了快要聚集成河的流水朝向低矮的地方在流淌。可雨势毕竟是太大,已经沾湿了玻璃窗,楼下究竟如何实在看不清楚。
既然崔琪睡了,白姝便打算着干脆去就去洗个澡,然后在客厅将就一晚上。她还是很自觉的,既然崔琪说不欢迎她,那就不要打扰到崔琪比较好。
如果崔琪知道了白姝的这种想法,估计这个“不欢迎”的时间会成几何数字延长了。
起身,离开,这些已经被白姝尽力将动静减到最小的动作,偏偏还是让崔琪感觉到了。
白姝的离开使得崔琪产生了一种恐慌,她害怕白姝这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了。不过只是一次离开,为什么会恐慌成这个样子?崔琪不知道,且自己也很想知道。
身上的被子已经被崔琪裹得没办法再紧一些了,她一直在等待白姝开门关门的声音。她在想难道白姝要在这般恐怖的天气里离开,或是路上遇到意外该怎么办,若是回去真的生病了怎么办?
若是……假设有很多,担心自然也是对应产生的,种种都让崔琪不安到了极点,可她又不想委屈了自己去留下白姝。
久久地,崔琪就是没听见那开门声和关门声。即使白姝开门的时候几乎都不会有太明显的声音,可是关门总不至于毫无声响吧。
无人知崔琪是如何在猜测着这种“无声”,她只是裹在被子里不想动弹,她只是心里头难受了不想动弹。
从卧室出来,崔琪本是全身无力如游魂一般了。可是瞬然间,她的注意力完全被浴室里投出的光给吸引过去了。整个屋子都是黑暗的,唯有那一处有光亮,那一处光亮就真真成了黑暗里的光明,绝望中的一线希望,好似定心丸一样让崔琪整个人都平静下来了。
崔琪知道白姝是那种可以冷漠得头也不回,丢下别人独自走掉的人。她也知道白姝是那种能陪着她很久很久,直到她开心起来的那个人。可是同样都是白姝,崔琪却不知道到底某些时候会出现哪一个。
白姝洗澡从来都要花很多时间,崔琪坐在卧室里,隔着那一堵墙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流声。有时候她会分不清楚到底是窗外的雨声太大,还是全都是热水从花洒里流出时候的声音。
这好像都与她没有太大的关系,她在等白姝出来,却又不太想白姝太过就回来了。
水声终于停止时候,窗边雨水才真真是有了发出响声的机会,这时候崔琪才发现雨声原来是那么潮湿,那么扰人安睡。可是潮湿不如白姝发丝中的湿润,饶人不如白姝给她的不安。
“你怎么又起来了?”白姝是看见了屋里的灯光,所以才进了这个卧室。
那时候她搭着一块小浴巾在头上,穿着崔琪给她买的可爱睡衣。崔琪见她头发还是湿漉漉的,竟然鬼使神差地起身过去从她手里接过浴巾帮她擦起头发来。
开始的时候,崔琪还只是专注于一缕缕湿透了的头发,心里念叨着这女人怎么连头发都不吹一吹就出来了?可是后来她硬是被白姝那一双眼给缠住了。就已经是这般近的距离,可是她怎么还是看不清白姝那双眼里的东西?
是白姝说的,想知道一个人在想什么,从那人的双眼之中就能看出来。可是她不能,她只看到了深邃,还有一些关于她的疼惜感觉。除此之外呢,似乎是没了。
双手隔着浴巾揉着白姝的头发,忽然地却又缓慢地,崔琪就着浴巾将白姝向自己这边拉得更近了。其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想要吻白姝的,可是那种欲望极为强烈。吻到的时候,崔琪心跳不止,不过那感觉非是兴奋或是激动,而是如重锤一般会敲打得她很难受的感觉。
吻至中途便因为崔琪的放弃而停止了,继而她意图不明地看着白姝,看着看着便是长长的一声叹息。
崔琪的气力,几乎都随着那一声叹息消散了,就连站立都无法维持,更何况是继续帮白姝擦头发?于是双都不再抓着浴巾,而是滑落到了白姝的脖子上,攀住了,搂住了,整个人都将白姝作为了依靠的支柱。
这时候的崔琪竟然会想起“困兽”这么一个词。若是兽,白姝也只是一头表面看来一点都不凶猛的兽。可是为何会困,谁人会想要困住一只温顺的动物?
大概答案只有一个,那便是白姝自己。自己困住了自己,圈出一块地方将自己囚禁了起来,她不出去,别人也进不去。
直到有一天,崔琪遇见了她。那时候崔琪明明是站在远处看着,却莫名地被深深吸引了过去。
崔琪很好奇为什么没有铁栏,没有阻碍,白姝却还是心甘情愿地留在那里。崔琪对她很有兴趣,时时都关注着,渐渐地关注成了习惯,久而久之生了感情。
若是白姝是一头困兽,崔琪便是那个将自己困在了困兽身边的愚者。自困者本就不可理解,为自困者而困住自己的人更是让人费解。于是崔琪不理解白姝的想法,更不明白自己的想法。
白姝习惯性地接住了崔琪,承受了这股重量便使得身子不由后靠上了墙壁。她都已经感觉到了崔琪的心跳,那样地强烈,却根本不可能是因为积极的原因而产生的。她揽着崔琪的腰,另一只手则是轻轻扣在崔琪后脑勺上,安抚着。
或许这样的日子应该要有个改变了,如若不是,这样的崔琪要怎么办?本就是一个容易因为一些小事而想很多的女人,白姝若是继续以以往的方式去对待她,可能有一天她真的就该疯了。
“给我些时间好吧。”白姝将崔琪和自己分开来,捧着她的脸极其温柔地与她说:“让我整理一下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然后我告诉你,那些你想知道的事情。”
崔琪听了这话,反而更是难受起来。“我想知道的不是那些事情的本身!”
“我知道,可是要说这些,还是必须找个开头的话题不是吗?”
“好……那你需要多久?”
“我不知道。”
崔琪无奈地哼了一声,后退几步坐到了床上,很是闹心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你这话我能信吗,你该记得这话以前你就说过了。”
“我与你说过的话很多,你听了的有多少?比如我与你说过我说的话你最好不要信,我说过骗子和骗子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可是你听了吗?”
可笑!崔琪直问:“这是在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