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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没抓到。
名字也不知道。
那该如何请师兄们找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大意地跳坑进来吧,我不松懈地填坑就是了。
此文不虐,不太重要的事说一遍就行了。
☆、河阳有偶
李鲤不是一个马大哈。
至少对待同门师姐妹,她向来事无巨细、事必躬亲,小竹峰的账目在她手里半个铜板不多、半个铜板也少不了。
可等到她发觉丢东西,已经是好几天之后,身处河阳镇大街。
脑海里细细撸过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李鲤不由拿拇指摁了摁眼穴,根本就没可能知道小石头丢哪儿了。
小竹峰山上?
御器腾云途中?
还是人间烟火鼎盛的镇上?
即便于她来说,这并不是性命一样不能割舍的东西,但到底这么多年一直戴在身边是个念想。
果然,她望了望如碧海般的蓝天,一下山准没好事,尽是堵心的不顺。要不是文敏师姐亲自托她采办贴身衣物,才不会跑这一趟。
人世间什么的,一如既往地令人浑身不自在。
找。
东西丢了自然要找。
一处地方都不能放过。
咦,等等。
李鲤蓦然停下脚步,在一处摊位前蹲下身,纤长的手指扒拉着草蒲台里的干草。
如果她没有看错,青云山上的仙草灵株。根系长成地下葫芦那般的,青云山脉独此一家;主根分叉数十,至少五十年。
究竟是哪个蠢货把这么一堆宝贝疙瘩放在这里不守着?
愚昧之人,简直暴殄天物。
“姑娘,这些灵草怎么卖?”
李鲤站在廊檐下,面向大街嫣然一笑,从头到脚打量眼前的青年。不知道哪门哪派,有几分正派少侠的样子,不过道行什么的就不够瞧了,而这身行头还是能够看看的,深紫长袍上的窃曲纹是用金丝绣成,耀眼的太阳下明晃晃闪着钱财的光芒。
她伸出五根葱茏玉指:“五十。”
青年也阔气,从对方昳丽绝色的笑容中回过神来,点头道:“五十白银,值。”
李鲤摇摇头,“公子想岔了,我的意思是,五十两黄金,一株。”
青年男子瞳孔倏而睁大,倒吸一口凉气,还算刚毅的脸上神色不自然抽搐,“姑娘这报价未免……”
“一分钱一分价,公子眼光如炬,这是青云门的仙药,要是放在渝都城,我出一百两黄金都有的是人哄抢。”她心里盘算着,不管这是同门哪位师兄弟出来兜售,怎么说也要分他个三成,那姐妹们每人都可以添置好几身新衣服和珠宝首饰粉黛的。
男子面露尴尬,腮帮子咬得有点紧。
李鲤把玩着手中干草,貌似不经意地继续开口:“啊,我倒是忘了,河阳镇虽比不得渝都,但也是往来商旅络绎不绝的繁华之地,自是有人能够买下全部……”
另有一位年轻公子来到摊位前面,左右两肩上都挂着不小的包袱,恭谦地喊了一声“师兄”。两人的装扮还真是如出一辙,腰间的玉佩都镶了十足的赤金。
“咱们还有多少钱?”
那人摸不着头脑,看了一眼李鲤,迟疑之后才低声道:“一百多点。”
“都拿来。”
“啊?”
“拿出来。”
女子眼里的神色未变,只是嘴边的弧度拉大,成了。
凡世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不好好继承家业,修什么真什么仙啊,这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两株。”
“公子……”李鲤接过重重的一袋子黄金,美眸掠过两人身后忽而一顿,“慢走。”
她默默把东西抱在怀里,心里只想骂人。
“林师弟,好巧啊……”怎么哪儿都有你,又是山阴,又是山阳。所有她以后出小竹峰,是不是得提前看一下黄历?
“戒律堂巡视。”
河阳是古城也是重镇,扼守中原咽喉。
千年前便由青云门监辖管制,以障民生。
戒律堂自有值轮制度,半月小巡,一月大巡,林惊羽确是跟着师兄们来巡视,却不是他自己当值。
他们熟门熟路专挑龙蛇混杂的地方蹲守;他就提前熟悉一下河阳镇地域。上一次来,还是十几年前很小的时候,被娘亲牵着参加过庙会。
走过几条街均无异动,只是在这一处,看到了眼熟的人影。
林惊羽跨步上前,清冷绝色的眉目纵然置身在人声鼎沸中也沾染不上丝毫烟火气,声音清冽如碎玉:“师姐熟知青云戒律应当知晓,门中弟子私自兜售仙药,钱财收缴,跪刑三天,明知故犯者,另罚三天面壁思过。”
李鲤漠然地看着他,她不会天真到拿黄金贿赂对方,保不齐又要被扣上一个私相授受的罪名。
戒律堂。
戒律堂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死轴的人?
她为自己辩解:“我只是看到摊位空着顺手帮师兄弟们照看一下,灵药也不是我拿下山来,左右贩主皆可证明。”
听到她这么说,是有热心的摊贩主证明:“这本是一位小伙子摆的摊,后来不知急急忙忙干什么去了,这位姑娘说是青云同门,这才照拂一二。”
李鲤看着林惊羽,表情很是无辜,若不是她抱着金子,就直接摊手了。
“却是师姐与人买卖。”
哎,这孩子……难道正常情况下不该是“那便与师姐关系不大”“是在下误会了”之类云云吗?
这两个同是青云门弟子。
一个白衣胜雪,清俊挺拔;一个青衣如兰,不可方物。
画面本该美好得相得益彰,却硬生生让田灵儿在拐角处急急刹住脚。
要命,那一身白衣服的,好像是龙首峰的人。
咋看着这么眼熟?
“灵儿!”
李鲤眼尖地看到墙边一角粉红。
“鲤鲤师姐,好巧啊,你也下山来啊……”田灵儿探出头来,粉衫灵动,嗓音更是比她人还娇美。
“嗯,是挺巧。”李鲤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慢慢挪步过来的师妹,后者缩了一下脖子。
敢情是这个小丫头。
这么饱满又丰硕的草药,八九不离十就是从田师伯那里偷拿的。
“小伙子”、“小伙子”、“小伙子”,又拐带她那个无比听话的纯良小师弟。
田灵儿黑白分明的眼睛骨碌一转,单手啄唇,故作惊讶道:“师姐你怎么能把灵草拿下来卖呢!这是有违青云戒律的!”说着,她伸手就去拿李鲤怀中的钱袋,沉甸甸的重量让她双手一颤而眉头一喜,好多好多钱。
李鲤被她气得太阳穴突突地跳,这就撇得一干二净了?
“你们家小凡呢?”
“小凡?”
李鲤诧异地看了一眼林惊羽,“你认识?”
林惊羽没理她,看向田灵儿:“小凡也下山来了,他人呢?”
粉衫女子点点头,嘴唇微讶,她说怎么这个人看着这么眼熟。
可不就是林惊羽。
长高了。
长帅了。
也长结实了。
可这清傲凛然的气度,还是那么看了不爽快。两年前跟齐昊上大竹峰的那个没大没小的师弟,跟爹爹动手的人,打赢自己的人。什么时候林惊羽也协管戒律堂了?
“……走散了是什么意思?”
田灵儿被冷冷的质问口气一堵,不愉快地冲道:“他多大的人了又不会走丢。”
自然不会走丢,青云地界也没有什么妖人敢光天化日之下行狠,林惊羽只是担心小凡不熟悉路,又单纯好骗,去了不该去的地方碰到师兄们有理也说不清。
李鲤想起了几年耳闻的草庙村惨案——两个遗孤,一个成了田灵儿成天挂在口中的小师弟;要不是他的出现,从前成天跑小竹峰贪嘴的小丫头顿时见不到人影,厨艺上棋差一招输给一个小少年,还好她有别的手艺能勾住小女孩。
那另一个……
她看着林惊羽手中那柄不凡的神剑,宝贝啊宝贝,比起雪琪及笄之礼天琊也不遑多让,苍松师伯真是宠他。
“师姐师姐……”
清朗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李鲤闻声看去,一个灰蓝衣服的年轻少年郎挥着手跑过来,后面还跟着另一个隽逸潇洒、书生模样的人。
前一个大抵就是小凡了。
后一个,后一个她不认识,可跟在那人身后宛若被抛弃的那把剑她要是不认识就枉为正道中人这么多年。
那是轩辕剑啊。
纯正的紫气世间无两。
就这么可怜地被甩在后面,也用手拿一下都不乐意?还不如那把破扇子?
李鲤又是抬头看碧蓝碧蓝的天,她好像差不多要撤了,出来一趟外人可真是够多的,回头再让灵儿把黄金分给她。
“等等。”林惊羽叫住她。
李鲤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她以为,他不会这么愚笨弄不清楚来龙去脉;她以为,这事儿因为张小凡的缘故就此停止了。
所以,他叫住她何为?
林惊羽从衣袖里拿出什么东西来,摊开在手掌心。红色小石头剔透晶莹,在日光下折射金灿灿的流光。
“师姐的东西。”
红绳几度腐断,这上面穿过的,是李鲤月前才用绣线新搓的,两股绳子从那只大手两边垂下。
很好看的手,掌心的茧因肤白的缘故显出几分透明。
原来,小石头落在了洪川河畔,被他拾了去。
“咦?”曾书书凑上前来,折好的扇子抵住下巴,看向李鲤的目光若有所思,“红珊瑚锦鲤宝石……”
李鲤现在也大概想明白这双十年华的少年是谁了,除了风回峰首座曾叔常师伯独子曾书书,没人配得上正道领袖的上古神剑。
有小姑娘告诉她,这个人,号称青云“行走的百科书籍”。
拿过自己的东西道了声谢,那还是不要认识好了。
“灵儿,走了,晚点时候记得过来一趟。”
“鲤鲤师姐再见!”
“果然啊。”曾书书右手拿折扇敲着左手,朝那道窈窕清丽的背影朗声道:“贵脉的陆雪琪师妹也在河阳。”
张小凡撞了撞新认识的朋友的胳膊,问他:“果然什么啊?”
“果然是李鲤师姐啊。”
张小凡懵懵地点头:“是啊,我师姐刚才不是叫了么。”
“没想到是这么风华绝代的大美人师姐,是不是很漂亮,还以为传闻中……”
“传闻什么?”
“什么什么。”田灵儿把钱袋往师弟怀里一推,然后揪住对方的耳朵拧起来:“臭小凡,到哪儿玩去了?”
“疼疼疼……师姐……”
张小凡委屈的声音听在林惊羽耳里不是滋味,可看到兄弟虽龇牙但嘴角明显咧笑,还是按捺住要发作的念头,只是冷着脸看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嘿,兄弟。”
肩膀被人重重一拍,林惊羽看向曾书书,对方给了他一个俊雅的笑脸,“风回峰曾书书。”
“曾师兄。”林惊羽称呼道,“在下……”
“林惊羽嘛,我知道。”曾书书打断他的话,眼睛紧紧盯着他手里的宝剑,模样似研究,“斩龙剑主我哪儿能不认识,喊我书书就行了,别见外……”
他又咕哝道:“今天真是走了什么好运,先是见到了天琊,现在又是斩龙,连李鲤也能见到……来,老友百年久未见,打个招呼。”
林惊羽本来还在疑惑对方说的是什么跟什么,但是握剑的手一阵震麻,发出了“嗡嗡”的低吟声。
田灵儿被这似曾相识的声音激得停了动作,下意识就要解开腰上的琥珀朱绫。十年怕井绳,绝对是后遗症,对比之下还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