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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自己有怕血的症状。
林惊羽欣赏一往无前又无所畏惧的强者,就如他自小接受的训诫一样。
畏而不前的羸弱者,是他所瞧不起的。
但要是放在李鲤身上……
他想起了水月师叔对她的态度,大概就是怒其不争,也见到过李洵的姿态,是失望和不屑一顾。
空有一身强大的道行修为,却把关注点都放在世俗琐事上,就如他看到的那样。
林惊羽有想过,万蝠古窟里,能拿起花刺诛杀魔道妖人固然好,能够迈出第一步固然好,同门并肩作战带给她勇气去直面鲜血,不再是她一个人,固然好,能帮助她克服心里的难关。
可是——
哪怕李鲤继续被往日阴影捆绑住手脚也没有大碍。
如果李鲤没能够克服,真的不用勉强自己。
师父师兄的教导是,他要守卫正道,守卫青云,守卫同门。
可林惊羽从来没有涌现出这样的私心,有一天,单单是因为不想让一个人难过,他就会生出想要独自一人抗下所有的念头,为的只是,不让她看到血流。
她想逃避不敢面对一点关系也没有,若是可以,他愿意把一切鲜血阻挡在她视线之外。
她还是可以在青云山上,笑得似明珠一样璀璨昳丽,满目的繁花也及不上她一颦一笑的风华。
他不是讨厌萧逸才。
他也不是不想在师兄们和书书面前示弱。
他是——
林惊羽是不想在李鲤面前表现他的虚弱,更是不想在她面前,再一次用鲜血去刺激她。
这些千回百转的思绪在李鲤吻上他的那一刻尽数爆发出来,也是在那一刻,烟消云散,散得一干二净。
太阳徐缓西下。
碧绿长剑流转着碧波,静静的很乖巧。
花刺也从主人的衣袖里掉出来,刺尖处点染着一圈光晕正对着滚落停下的黄色药瓶。
林惊羽看着微微颤抖的黑长睫毛,也看到金色的余晖如细碎的金子般铺展开来,勾勒出近在咫尺的女子的朦朦胧胧的轮廓。
他第一次这么近的看一个人。
她垂下的长发滑落在一边,堆落在他的颈窝处,只盖过他一只泛红的耳朵。
胸膛上压上来的柔软,唇上的柔软,绵绵不绝地持续,而心脏最深处也有一处柔软正以无法控制的速度坍塌下去。
翻滚的热潮由小腹扩散全身血脉,灵台已不甚清明,林惊羽虚弱迷蒙的心中唯一的清醒意识居然是占有。
是占有。
空出来的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不满足于简单的触碰,张嘴咬了一口,又撬开她的贝齿,去捕捉那软软滑滑像是小鱼儿一样的舌头,然后,轻轻地吮住它。
充满血腥味的唇腔,正一点一点,弥漫开来甘甜味道。
紧紧相贴的四合唇瓣,从一开始的厮磨辗转,到唇齿相交,温软涅嚅的舌头也彼此摩擦纠缠。
李鲤真的觉得自己要疯了。
如果她没有疯,那么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她究竟在做些什么。
她到底在做些什么啊?
林惊羽受伤了,她得为他疗伤,此刻她的右手正覆盖在他左手掌心上,将清透温厚的太极玄清道功法丝丝缕缕传输入他的体内,催化已吞咽下去的仙灵药丸,帮他愈疗因斩鬼神所带来的反噬损伤。
但是,其他的情况呢?
她又在做什么?
他受伤了,而她却扑在他的身上。
他在呕血,而她却在亲吻他。
或者该说,真正吻人的是他,而她居然没有任何挣扎地,被他吻着,在迎合他。
那么浓烈的血腥味在口鼻间游走,她的舌尖能够分辨出那淡淡的铁锈腥气。
甚至于,她在尝他的血。
李鲤不是妖魔鬼怪,不是魔教妖人,不是魔道中以血吸法门臭名昭彰的吸血老妖等人,不是炼血堂人,更不是那颗噬血珠。
而眼下,她真的在尝他的血。
她该嫌恶的。
她该惊惶的。
她该害怕的。
更应该,她会觉得僵硬,觉得发麻,觉得晕眩。
而实际上,李鲤确实觉得晕眩,黏稠的血液不知怎么的,在晕晕乎乎间就被她吮吸了干净,和着彼此交融在一起的唾液,被她,也被他,吞吸入腹。
温柔缠绵的吻,吻得人都要化了,气息用尽也分不开来。
这样的感觉,是那种沉湎的晕眩,贪恋对方的气息,任他舔舐,任他吮吸,任他轻咬,四肢百骸都酥软起来。
“嗯、嗯……”
口中不自觉溢出的细细的嘤咛声惊得李鲤一下子回过神来,整个人几乎跳起来。
跳,自然是跳不起来的,她身体瘫软得要命。
于是李鲤动着能抽动出来的每一分力气,逃也似地从林惊羽身上、翻个身、滚了下去。
空山幽静寂寥,甚至于有些杀戮的气息还没有消散开来。
日头西斜已经清冷。
光秃秃的树木山林里,有静谧如画的一幕。
李鲤兀自平复着急促的气息,也不敢胜涨太极清光,太心虚。
脸肯定羞得通红,自己也能感受到那滚烫的温度,要把人煮熟似的。她不断做着下咽的动作,即便唇腔里是口干舌燥。
在林惊羽面前,一张老脸又要丢尽了,所以这算是,是她调戏了这年轻的小师弟还是师弟调戏了她?
总觉得,是她在勾引他啊。
来不及深想,地上有人影起来,就站在她身后。
李鲤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林惊羽站起身来了。
她伸手抓过一边的药瓶往后丢去,说话也不带喘气儿的,“多塞几颗反正是免费馈赠的你不是很能撑吗那就自己跟上!”
逃了。
这下是真的逃了。
水青色的流光一下子就没了踪影。
山风阵阵,林惊羽叹了一口气,方才的不能自己,唐突了师姐,她会不会生气……
拿着瓶子,他十分听话地从里头倒出两颗药丸,就跟她倒的数目一样,徐徐送入了嘴里。
天音寺的灵药确是灵,只是这味道——
与方才的甘甜炽热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若有似无的苦意在口腔里弥漫,却只限于味觉,林惊羽突然想起小竹峰上包裹着糖衣的药来,其实,那甜味,真的很好。
“我们也走吧。”
斩龙剑“嗡”的一下,碧芒蔓延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 斩龙剑:表示吃了狗粮我也很心塞啊。
花刺:你就不能学学我,什么时候都得宠辱不惊,能不能别给自己加这么多戏份,真是没见过世面。
斩龙剑:我被封印在剑匣子里百年怪我咯……
作者:那啥,这章虽然字数不多,但是有料,想想这男女在交叠中吻干了血……大家自行体会一下吧。女主晕血的治愈情况实际上一步步铺垫开来,到此,差不多了。
但是,两人真没这么快在一起,我能告诉你们,按我的大纲,路还长着呢。
☆、小池镇上
“李师……”
“嗯,这儿附近也没感受到青云功法的痕迹。”
“师姐……”
“你说小凡厨艺那么好,光靠鼻子嗅能不能闻到他烧烤野味儿的味道啊?”
“其实……”
“啊,雪琪又使了神剑御雷真诀,肯定受伤了,你说小凡能帮她疗伤吗?”
“小凡他……”
“法相师兄给的药还有多少?”
“七八颗。”
“也没见着鬼王宗的人来这边找碧瑶,或许他们真不在这儿。”
“李鲤师……”
“你要是伤愈了就赶紧问一下斩龙,看它跟天琊感不感应的到,我们这儿荒郊野岭找不到人,还不如一把剑,我知道青云的神兵利器也跟兄弟姐妹似的。”
“没有,暂时还感知到陆师姐的下落。”
“那就继续找。”
“师姐……”
“不准再说话。”
李鲤绝口不提那个吻。
其实很简单,主要是,她脑袋里一团浆糊,第一次觉得自个儿的聪明劲儿不够用。
而她在觉得自己本来就聪慧绝伦的情况下,终于转圜过来。
装傻啊,充愣啊。
装傻充愣可是她的拿手本事,没道理对付林惊羽不行。
于是乎,这些天就出现了类似以上的对话。
虽然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但好歹没有沉默无言来得尴尬。
而他们。
出门在外,谁又只能顾着自己呢?
大自然鬼斧神工。
造物有如无情海这般神秘诡谲不知将逐流之人带往何方,也有如空桑山南般,在这汉中水域独树一帜。
两个人半御空飞行、半走走停停,一为林惊羽身上的伤,也因为不想放过任何有水系的地方。
见识过渝都城周边的流水青碧,再看同样是渝都地界的旱野山地,李鲤和林惊羽也并没有对在这山南荒地找到陆雪琪和张小凡抱什么希望。
在郊野山林里里外外兜兜转转了好些天,就等着萧逸才齐昊他们传来消息说人找到了,一切都平安。
而实际上。
人是找到了。
也确实平安无虞。
出乎他们意料,居然真的在山南。
但找到人的,不是他们青云弟子,而是跟他们作别的焚香谷李洵和燕虹。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半空中,跟燕虹打得难舍难分的人,也是跟着张小凡、陆雪琪一道失踪的人,腰间的金色铃铛“叮铃叮铃”作响。
“小凡!”
“惊羽!”
“你没事吧?”
“没有没有,我没事,倒是你们,肯定很急……”
李鲤也上下打量着走上前来的陆雪琪,换了身衣服,却还是洁白如雪,“伤到哪儿了?”
“师姐,我没事,伤都好了。”陆雪琪摇头,只是清冷的容颜上有化不开的忧色。
李鲤留意到一边还站着容色沉沉的幽姬,另有李洵也戒备着要出手的样子,还有一个陌生的巨汉,约莫二十出头。
“这里什么情况,是你们诛的狐妖?”
这个小镇是她和林惊羽遇到的第一个镇落,镇中正摆着流水席,大肆欢庆着什么事情,一打听说是几里地之外为非作歹的狐妖被诛杀了。
陆雪琪一听李鲤这样问,表情黯淡了几分,而张小凡更是一下子收敛住了笑意,脑海中浮现出了那凄凉而美丽的白狐身影,回答说:“不,他们是……双双殉情而死……”
半空传来碧瑶的声音,伤心花与青灵石互不相让,“你们焚香谷欺人太甚,逼死我兄嫂,我没向你们索命你们反倒跟我动起手来……”
燕虹柔媚恬静的脸上凝满了英气:“六尾狐妖盗走我焚香谷至宝,他的身体早就回天乏术,如今妖孽已除,火龙洞已毁,这等阵仗里根本藏不住玄火鉴,是不是你拿了去!”
“哼,别说东西不在我身上,就是在,也轮不到你们,兄长给我的东西。”
耀眼白花,如一面锋利光墙,排山倒海一般推想燕虹,而青气中盛开出火红的烈焰,一一燃尽莹白,“鬼王宗这是要与我们焚香谷为敌了。”
“这话说的奇怪,正魔积怨已深,不向来为敌吗……”
“……我们被无情海水涡漩出来漂在小池镇头的池水里,有个寄居在镇上叫‘三娘’的医女救了我们,也医好了我们的伤。”
陆雪琪开口解释,“可谁又知道,她身为狐妖,祸害镇上的百姓数年,掠去牛羊家禽,更有残害人命的,伤好之后我们前往火龙洞探查,也得周老前辈指点迷津……”
她看了一眼林惊羽,继续说:“结果碰到追查玄火鉴下落的李洵和燕虹,原来在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