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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我没有一一”秦月禅慌忙抬起脸,张口解释。
老太太却打断她的话,严声厉色地说道:“你给我老实听着,玉堂如今的差事,原就是康王府那边给的,你们托的就是三丫头的福!且不说你心里感不感激三丫头,就说你去徐州这两年所做的事吧。”
“我。。。。。。”秦月禅眼中的泪渐渐收了起来,两手不自觉地绞着丝帕,只是她才刚一张口,就又被老太太拍手给堵住了。
“我听说你一到徐州没多久,就一下买了五六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也不拘什么身份,就往屋里推,后竟让堂儿给传出酒色之名来,政绩反给盖了下去!真是荒唐!让你跟在他身边,一是为了让你好好伺候他,二也是为了你自个好,可你自己不争气也就罢了,反还尽给自己丈夫脸上抹黑!如今回来了,不想想自己的过错,还为当年的一点小事,就去找小姑子身边的丫鬟出气!我刚刚在三丫头那,这张老脸皮都觉得臊得慌,你还有脸说委屈的,竟还搬出白府的名声来!你但凡有一点为白府的名声着想,就该把你心里头的那点小心思给收起来,别最后丢了白府的脸不算,连你娘家那边的脸都给丢了!”^
秦月禅被老太太的这番话说得一脸惨白,手脚发虚,唇颤了颤,却蹦不出一个字。她从不知道,原来一直以来,她就被人看得清清楚楚。
“明天过后你就跟堂儿回徐州去吧,我会让王嬷嬷随你们一块过去的,有她跟在身边照顾着我也放心些。以后你有什么事,都跟王嬷嬷商量着办,再别辜负了我的这一番苦心。”最后,老太太只淡淡地吩咐了一句,也不想再听她说什么,就摆手让她出去了。
秦月禅有些茫然地看着满园的月色,这些年来,她一直就过得不好,因此,她也见不得别人过得好,特别的让她嫉恨的人!可是,为什么,她做了那么多,却还是没有一件事能顺心如意,为什么?
这一夜,白府的园子里,各处都挂着花灯,鲜艳的亮光,映着白雪,照出一片锦绣辉煌的繁华景象。只是,眼下夜已深,园内人影稀落,再繁华的景象都透着无法言喻的冷意。只见那从夜空中不停往下飘落的雪粒,被风轻轻卷着,飘飘忽忽地从眼前落到地上,一点一点地没入那一片洁白的雪地中,再找不到踪影。
秦月缠面如死灰地从老太太那出来后,没走两步,忽然就碰到周氏房里的碧影。
“啊,是大奶奶,是刚从老太太那出来的?”碧影笑着同她打了声招呼。
“哦,是。”秦月禅赶忙收敛了面上的神色,轻轻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就要走开。
“大奶奶脸色有些不好,是不是身子不舒服?”碧影却又问了一句。
“没有,可能是天太冷了。”秦月禅勉强笑了一下,就走开了。
碧影瞧着秦月禅远去的背影,再看这锦绣辉煌的园子,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才住周氏那边走了回去。
“哦,她出来后,脸色很不好。”周氏捧着个手炉坐在躺椅上,手指轻轻指着手炉上的梅花,一脸笑地说道。
“是。”碧影小心应着声。
“唉,你下去吧,准备热水去,老爷一会就过来了。”周氏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便吩咐了一句。待碧影退出去后,周氏才又笑了笑,到底还是老太太厉害,幸好她这些年来一直就小心翼翼,没做什么多余的动作,否则呵呵,如今喜姐儿都有六岁了吧,这两年来,那边也再没添什么人口,看来她之前怀疑的事八成是真的。再加上那个傻女人不停地自己给自己搅浑水,如此,她对那边也能放下多半的心,以后随他们去便是。
只是白玉轩那孩子,倒是一日比一日显眼了起来,特别是今年还考中了举人!她一想到这,心里马上就有些不踏实,而且那孩子,在为人处事上也是日渐成熟,再不似刚进府时那一副傻乎乎的样。且老太太如今是心肝似的看着,眼珠似的疼着,老爷也是每次说起来都赞不绝口,瑞哥儿反倒被忽略了许多。
可是瞧着眼下这情形,她是不能再动以前的心思了,周氏有些不甘地想着,最后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不如以后多亲着他点,一来是能让老太太看在眼里,二来也能跟康王府那边靠得近些,没准以后瑞哥儿能靠上一把也说不定。到底白玉轩是庶子身份,就是功名再高,也没道理要越过前面两名嫡子的。而且,这以后的事还远着,她实在没必要这么着急。。。。。。周氏正琢磨着,忽然听见外面的丫鬟报说老爷回来了,她便收了心神,从躺椅上站起来,换上一副温婉的笑,快步迎了出去。宴席结柬后,白文萝从花厅出来,见上官锦还跟白孟儒等人说着话,正好芸三娘这会也跟在她后面出来了,白文萝赶紧就叫了一声:“姨娘!”
“姑娘是这就要回梨香院去了?”芸三娘耐住激动的心情,走到她身边,上下瞧着,满脸笑着说道。
“我先去姨娘那坐一会吧,姨娘也有话想问我不是。”白文萝说着,就又往上官锦那看了一眼,却见他这会已经起身,瞧着像是要同白孟儒一块出来了。
芸三娘也是瞧了瞧他们那边,便笑着说道:“今儿太晚了,你和姑爷白天又坐了整日的马车,早点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儿寻了空再说不迟,今晚能瞧着你们俩,我就很知足了!”芸三娘说完,又往上官锦那边看了一眼,就见眼下白玉轩正跟上宫锦说着话呢。即便是远远看着,也能瞧得出白玉轩面上带着分明的仰慕之色。
当年的那件事,那个人,到底是在他心里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
白文萝和芸三娘两人的心里同时叹息一声,然后没一会就见上官锦他们出来了,芸三娘便对白文萝道:“姑娘今晚早些歇息吧,我先回去了。”芸三娘说完,就领着丫鬟走了,白文萝欲留不及,只得站在那看着芸三娘的背影怔怔出神。女儿已经出嫁,儿子眼见出息,而她将一辈子被关在这,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可是,不在这的话,又能去哪?出去了,对芸三娘来说,就真的会比这好吗?而白孟儒对她来说,又是意味着什么?
“怎么站在这外头出神。”上官锦过来,拉了她一下,她才回过神。
两人往梨香院那走的时候,上官锦又问道:“刚刚你和娘在说什么呢?”
白文萝脚步微滞,她注意到他对芸三娘的那个称呼,虽然发声有些生硬,但他竟是这么称呼了,她不禁有些愣住,就转头瞧了他一眼。
“傻瞪着我干嘛,赶紧走,不嫌冷吗!”上官锦被她这么一看,似乎有些不自在地道了一句,然后就快走了两步。只是见她被落在后面,就又放慢了步子,等她跟上后,他忽然就笑了一下,似叹息一声,然后拉住她的手说道:“我有些不习惯,不过慢慢会习惯的。”
白文萝听他这么一说,怔了一会,才想起他生母自生了他后就过世了。在王府里,他对康王妃,多是以母亲或是母妃称呼,这一声“娘”对他来说,还真是第一次。白文萝不禁想起自己第一次,叫“娘”时的情景,还有当时的心情一一
木香原是提着灯笼,不急不慢地走在他们前面的,这会不知为何忽然就加快了脚步,自个走远了。留他们两个在后面,靠月光和挂在园中的花灯照亮的路,慢慢走回去。
第53章 我绝不允许
“刚刚这边发生什么事了?”回了梨香院后,上官锦才问道。
白文萝一边帮他宽衣,一边说道:“是秦月禅过来了,出了点气,完后我又给她还了回去。”
上官锦顿时一笑,白文萝瞟了他一眼:“你早都知道了,还问。”
“你出了气后,她没把你怎样吧?”
白文萝走到镜前,理了理鬓发,然后一边将发上的珠钗卸下,一边说道:“其实。。。。。。她是个比谁都能忍的人,可惜总是算错了人。”白文萝将手里的金钗放下,想了想,才又接着道:“而且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事闹大了,对她只有坏没有好的。不是,每个人都有破釜沉舟的勇气。。。。。。”白文萝说到这,就摇了摇头,从镜中看着走到她后面的上官锦道:“算了,我们何必说这个,如今她的事已经与我无关了。”
正好这时,木香和沉香捧热水走了进来,白文萝便打住话。梳洗毕,夜已深,丫鬟们退下后,两人便上了床歇息,一夜无话。
第二日,天才亮没多会,就开始有人带着贺礼前来白府祝寿。白文萝早上起来,细心穿戴好,随即就同上官锦一块去了老太太那边。正经给老太太磕了头后,前厅那已经开始摆酒席了,白文萝又同上官锦出去见了几位白家的亲戚等人。因前来祝寿的人越来越多,有原就认识上官锦,也有打算前来结交的,白文萝感觉不便待在那,故借口离开了前厅,让上官锦自己周旋去。
回了老太太那没多会,芸三娘也过来了,接着就听见外头有丫鬟传进话来,说是大姑奶奶到了。
白文萝随即就转头往屏风那看去,没一会就瞧见一个上身穿着大红金枝线叶纹长褙子,下着沙绿百花裙,鬓插宝钗,面色红润,眉眼温柔的女子,怀里抱着个粉雕玉琢的男娃,一脸笑地走了进来。
“哟哟,我的耀儿来了,快过来外祖母这边,给外祖母瞧瞧!”瞧着他们进来后,老太太顿时眉开眼笑地从榻上站了起来说道。
白玉妍抱着孩子走到老太太跟前稍稍行了礼,老太太已是忙不迭地将她手里的孩子接了过去,揽着怀里心肝肉儿地疼着。芸三娘站在一旁,瞧着这一幕,再看了看坐在一边的白文萝。只见白文萝此时面上依旧挂着浅笑,芸三娘心里一时就生出许些伤感来,不由叹了口气。
白玉妍将孩子将给老太太,再向旁边的几位长辈行礼问好后,就走到白文萝身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笑着叹道:“三妹妹可算是能回来一次,两年不见,真是越发动人了。”
“大姐姐这两年过得可好。”白文萝轻笑了笑,其实这话不用问,光看白玉妍那眉眼中的神色,再看那在老太太怀里撒娇的孩子,就知道她已经度过了最熬的时光。
“托你当时的吉言。”白玉妍点了点头,有些感慨地说道。
“对了,二姐姐怎么没见回来?”
“她如今肚子已经八月大了,行动不便,她婆家那边可不敢让她过来。”白玉妍笑着说道,只是话刚落,似乎就想起白文萝如今还未怀上,生怕说这个会触动她,便就住了嘴,然后就走到老太太那边笑着道:“我倒是忘了,耀儿还没见过他三姨呢。”
“哦,对,你抱过去吧,让三丫头见见她外甥。”老太太一听,就点了点头,便将孩子交给白玉妍。
奇)白文萝瞧着白玉妍抱到她跟前的那孩子,粉嫩嫩的小脸蛋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乌溜溜的眼珠满是好奇地看着她。只见白玉妍示意了他两下后,他才慢慢露出个天真烂漫的笑来,奶声奶气地朝白文萝喊了一声:“三姨!”
书)白文萝有些不知该怎么应付这瓷娃娃似的孩子,只得笑着点了点头,嘴里道了句乖,然后就从袖中拿出一对挂着铃铛儿,镶着红宝石和祖母绿的金镯子,递给白玉妍道:“这是给耀儿的见面礼。”
网)白玉妍看着那一对价值不菲的镯子,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前两年你就送了好些重礼了,这会怎么还如此破费。”
“难得我能见着耀儿一面,何必客气这些,又不值得什么。”白文萝说着就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