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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针法会形成什么样的效果。这些,只需耐心观察,就能总结得出来。而准确,下针无悔,只需要眼力与心算齐一,就可以办得到。
而耐心,眼力,心算,这些能力,她在曾经那二十几年的训练,及无数次用生命换来的经验,早已溶入她的灵魂,成为一种本能。
比起曾经那以命为代价所做的事情,这刺绣,对她来说真的算不上什么。
天不知不觉就暗了下去,直到她觉得视线有些受影响,才终于停下手中的动作。然后抬起头,轻轻吁了口气。白文轩还在睡,白文萝起身看了他一眼,见他睡得甜,想着他昨晚守了夜,天气又这么冷,便就让他继续睡。
只是都这么会了,娘怎么还没回来。算着这出去也有两个时辰了,虽然路有点远,还要绕道衙门那,但是怎么着也该回来了。白文萝想着有些不放心,便把那绣品针线等收拾好,然后出了房门走到铺子那。
刚出铺子,站在门口没等多会,就看到芸三娘冒着雪花走回来的身影。
“怎么出来了?”芸三娘拍了拍身上的雪花,跺了跺脚,就推着她进门去。
“娘坐着,喝口热水先。”芸三娘进铺子后,白文萝赶紧给她倒了杯热水,然后才问道:“娘怎么去得这么久,都打听到什么了吗?”
“唉,刚刚过去的时候,梅西朵也病了,幸好是住在李大夫那,娘便劝慰了她一番。然后又跑去衙门一趟,打听了一下她二儿子的消息。本想进去看一眼的,可非亲非故,衙门也不给进。后来给了点银子,才打听到,他当天就被打了五十大板,然后就扔在牢里关着呢。”芸三娘说到就摇了摇头,面上满是忧虑。
“就罚了这五十大板吗?”白文萝怀疑地问道。
“要这样就好了。”芸三娘叹了口气,然后接着道:“娘去衙里打听了后才知道,当时梅西朵她儿子偷的那人,原来是那李家公子身边的一个小厮。他那天是出来给李公子办事的,偏就碰上了这事,再一看还是古纳人。所以那小厮就借着李公子的名,让衙门一定要严办这事。”
“李公子?是不是那个西凉首富的李家,那个叫李敞之的李公子?”一听李公子,白文萝顿时就想起那天骑在马上,甩着马鞭目中无人的家伙。
“对,没错,偏就是惹上了他们那样的人家,这事可怎么办才好。娘听那衙里的捕爷说,好像是元宵后就他同一批牢犯一起被流放到莽原。”芸三娘说着连连叹气,西凉距莽原有千里之遥。并且那一路,都没什么好路可走,历来被流放到那里的犯人,大部分都是走在半路上就死了。就算是坚持到莽原的,也用不了几年就撑不下去了,这等于是死罪啊!
白文萝听到这,沉默了良久,又给芸三娘换了杯热水,然后问道:“娘打听完这就回来了吗?没再去梅西朵那告诉她这事?”
“哪能说这会,她还病着呢,这事要知道了,还好的了吗。唉……哦,我回来的时候,碰巧还遇上了宋夫人身边的丫鬟,同她打听到一件事。”
“什么?”
“下个月,那王知县就要被调任到泯州去了,他家夫人也随着一起过去。”说到这,芸三娘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泯州是南方,离西凉远,离京城更远。这事就算宋夫人肯帮忙说话,但那知县夫人这会还有心理这事吗?而且罪已经定下了,还能再改吗?
第三十章 准 备(二)
泯州,大景的最南方,那里的天气应该很缓和,冬天不会下雪。。只是在都城设于北方的大景,人们一直习惯于把那边称为南蛮之地。对于官员来说,从毗邻京州的西凉一下子被调到泯州去,应该是被贬吧。下个月就起程,所以才草草把那流放的事给定下吗。
真麻烦,要不劝娘别管这事算了。白文萝脑中一起这个念头,正要开口,芸三娘却起身道:“唉,还是先紧着把那副观音送子图绣完,到时也好去求求宋夫人,再晚就来不及了。”
白文萝把那要出口的话给吞了回去,默默跟在芸三娘身后。刚撩开帘子,那夹着雪花的冷风就吹了进来,她微打了个寒颤,然后才犹疑地开口叫了芸三娘一声:“娘。”
“嗯?”芸三娘刚迈出门槛就回头看她。
不知为什么,那话到了嘴边,却说不下去了。而芸三娘疑惑了一下,随后就恍悟过来,便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别担心,这事娘只是去求求情,到时就实话跟宋夫人说,娘是因为咱当年承了梅西朵丈夫的一个救命恩情,这是知恩图报,不会被人家说什么的。”
白文萝迟疑了一下,终于把那要劝说的话完全吞了下去。知恩图报,知恩图报……她心里琢磨着这四个字,不禁有些心神恍惚起来。好像有谁,也曾对她说过这四个字,是谁呢,记不清了……
“好了,外头冷,快回屋去吧。”芸三娘只道她还在担心,心里暗叹了一声,便有些后悔让她知道这事。这孩子近这两年看着越来越懂事,言行举止也很稳重,常常能让人忽略掉她的年纪,其实到底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
白文萝回过神,便把心中那点奇怪地感觉丢开,然后开始细细回想刚刚芸三娘跟她说的那些话,接着就问道:“娘可知那知县夫人的祖籍是哪的?”
“祖籍?这个娘怎么会知道。”芸三娘有些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不明白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
“那娘可知道那知县夫人在这西凉住了多长时间了吗?”白文萝又问了一句。
“这个,我听宋夫人说过,她跟知县夫人是手帕交,小时候就在一块儿长大的。这么说来,那知县夫人应该就是在西凉长大的。”芸三娘想了想便说道。
“哦。”白文萝一边点了点头,心里一边想着,看来就是一直在北方生活的,应该从未去过南方。而这下忽然随丈夫调任到泯州去,从北到南,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一下子变了,完全不同的环境,应该会很留恋这儿的东西吧。有什么,能让她看到,就能想起这的呢?南北的不同……白文萝有些茫然地看着天空慢慢思索着。
“你问那些做什么,怎么又发起呆来了,好了,别站在这,这外头风夹着雪的,快回屋去。”见自家闺女说着话中就忽然发起呆来,芸三娘也不知她在想什么,只是这会刮过一阵寒风,卷着那漫天的雪片纷乱狂舞,她便赶紧拉了拉白文萝。
雪,白文萝顿时收回有些茫然地目光,看着那纷纷扬扬往下飘落的雪花。心里头一下子有了主意,可不就是这个吗。
“娘,我想到要给那知县夫人备什么礼了,我去准备一下。”白文萝说着就往她的房间小跑过去。
“什么?你要准备什么?”芸三娘一愣,赶紧在后头问道。
“晚上的时候娘就知道了,对了,那副观音送子图,我负责绣那些云彩,剩下那童子的衣服就由娘来绣吧。”白文萝说着就推开自己的房门走了进去。
“这丫头,话也不说明白,真是。”芸三娘摇了摇头,那礼物她是打算到时去外头买点什么送过去意思一下。反正那管家夫人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她是想明了,重要的还是宋夫人能帮忙说说话,至少别判流放啊。怎么也得救那孩子一命,她多少也就能对得起当年的恩人了。
晚上吃完饭后,白文萝就把芸三娘叫到自己房间来,看她忙了一个下午的成果。
“这是……”芸三娘看着白文萝搁在桌上的那四五张纸,有一张是细细描画出一个繁复的六角形的图案,像朵花,却有很多锐利的棱角。而另外几张却只是画了一个大概的图样,然后在那上面做了细细的标记,大小长短数量一一标明。
“娘看这个图样觉不觉得眼熟?”白文萝看着芸三娘笑道。
“眼熟?”芸三娘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仔细看了看那个图案,迟疑了一下才说道:“这样的花纹很少见,你这是要做什么?”
“娘出来。”白文萝说着就拉着芸三娘出了屋子,此时天还未黑,雪还未停。她先从怀了掏出一方粉色的帕子,用那帕子接了几片雪花,然后就递到芸三娘眼前说道:“娘仔细看看。”
“这雪又什么好看的,萝儿你到底要干什么?”芸三娘越发糊涂了。
“娘仔细看看这雪花就知道了。”此时又有几片雪花飘落到她的帕子上,芸三娘只得顺着她的意思,瞅了瞅她递过来的帕子。第一眼还有些不在意,再看一眼后就有些诧异了,又仔细看了看,然后才抬起眼看着白文萝道:“这个,萝儿,你该不会是……”
“没错,娘,我刚刚画的就是这雪花的形状。也不知现在有没有人用过这样的图案,就算有,应该也还很少。连在这年年下雪的北方都没看到,想来南方那边肯定就更没有的。”白文萝说着就收回帕子,甩了甩,然后同芸三娘返回屋接着说道:“我觉得,如果以这样的形状打套银首饰送给知县夫人,嗯,就一对耳坠和一条项链便行。虽说银饰在她眼里不值钱,但这个样子算是少见的,再工艺尽量做得精细一点。而且,正好这会赶上她准备去泯州,南方那边没有雪,送这个,她一定会中意的。”
“雪花银饰……这个,样子倒是少见,可是这带着会好看吗?”芸三娘有些不确定的拿起那张图反复看了看。
“娘别担心,准会好看的,最重要的是这款式新颖。而且这一条项链和一对耳坠加起来花不了多少银子,可能工钱要贵点,但总的算起来,应该不会超过二十两,没准还能再加一支簪子呢。”白文萝说着的同时,脑海里已经浮现出那套首饰的成品,辉闪银灿,甚至比钻石还要耀眼。她曾经见过那样的成品,在一场首饰发布会上,高挑的模特迈着摇曳生姿的步子,修长的脖颈,一个转头,一个回眸,那银灿灿的光芒瞬时就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之前她注意到雪花的时候,脑中瞬时就闪现出那些画面来。忘了当时要做什么了,却清楚地记得,无意中看到的那惊鸿一瞥……
第三十一章 准 备(三)
大年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但因年前赵富贵的脚腕摔着了,行动不便,所以刘婶便让赵文留下来照看,她带着赵武回娘家去。。而昨儿晚上芸三娘和白文萝商量了一阵后,两人都觉得时间有点紧,还是速速办好为妥。于是,第二天就让白文轩把赵文请了过来,同他商议这打首饰的事。
“萝妹妹这样式的首饰还真没见过,这要得很急吗?”赵文看着手里的那张图样,憨笑着问道。一大早轩哥儿跑来他家,还以为是找小武玩,正打算告诉他小武不在,却没想竟是来找自己的。
“这种样式能做得出来吗?”白文萝把另外几张细分图样也递给他后,才有些迟疑地问道。这样的成品她见是见过,但谁知道隔了千年的时空,这手工技术能不能跟得上。而且这项链最是繁复,那项圈是由数条银丝交缠而成,而挂在那项圈前面的坠则是用三十几个,从小到大的雪花图形,一个一个排列窜联起来。既不能显得太拥挤,又不能看着太单薄,只有把握好了这样的度,才能显现出那银灿灿,耀如雪花般的效果。而如果手艺不够火候,无法完全照着她的设计图做出来,只要稍差一些,便很容易会弄巧成拙。
“嗯……有点复杂,不过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赵文又仔细看了看,神色很认真,没一会胸中就有了勾勒。他在盛兴当了五年的学徒,虽然名义上并未出师,但因他认真好学,人也憨厚耿直,所以很入萧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