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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可可把这张纸也收进文件夹,“他自身能力特殊,但如果跟洛基情况一样,力量应该已经被极大削弱,才会落入喵星人手中。”
“有道理。”
可可转而起身面向两只窝在床底打架的猫,双手叉着细腰:“你们两个!”
她的房间上午才收拾,现在又一地猫毛。
洛基率先钻出,鱼一样滑到可可身后,被打得骨头都疼,面上依然嘲色不改:“果真厉害就打死我啊,美国队长。”
挪威森林猫瞧着硬憋一口气的美短正得意洋洋,突然后颈皮毛一紧,给可可提溜起来。
“别再闹了。”小女巫气鼓鼓,丟他出房间。
洛基吃了大碗闭门羹,孤零零坐在门外。末了那猫手在门板贴一贴,似乎要拍打,到底没有,也没叫可可放他进去。
他选择嘁一声,情绪莫辨地转身回沙发看电视。
里头可可同两只猫商议片刻,谈到下一个救援对象。
“洛基说得不无道理。”她思忖,“班纳博士已经被秘密转移,托尔却还在布鲁克林。无论如何,趁着那座房子至多不过有两个人,先把托尔解救出来。”
“你决定了?”史蒂夫看她神色坚定,“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就去。”
重返莱辛顿大道,心情格外不同。
上回是摸底,这次真正实施救人计划,出一点差错被捉就惨了。
可可悄悄落进庭院,如上回一般变作小仓鼠,溜进房子里。
菲特太太不在。
女仆苏菲热情洋溢、眉飞色舞地地在厨房里泡红茶。
滚烫的开水倒进雪白骨瓷茶壶中,蒸腾起浅淡袅娜的水蒸气。
她预备去取烤箱中烘烤的小饼干,盛在金边描花的小盘子里。
哪知道一回头,看见门口吭哧吭哧跑进来一只老鼠。
对于讨厌鼠类的苏菲,概念里没有老鼠仓鼠之分,只知道本该清洁的厨房竟然跑进来这么不干净的小动物。
她瞪大了眼,随手抓起托盘中的水壶,把极热的茶水往可可泼去。
要是被泼到,非得烫掉一层皮。
小仓鼠情急之下恢复人身,扑在一旁,堪堪躲过可怕的热水攻击。
这女仆对仓鼠的敌意令她吃惊震撼不已,然而没有时间浪费在多余的情绪上,在苏菲尖叫出声之前,可可抽出魔杖压低声音对她来了个“统统石化”。
变成苏菲的模样再藏起正主花费一点工夫,完事后正要蹑手蹑脚去楼上查探托尔的情况,钥匙拧开门锁的声音令她僵在楼梯口。
有人回来了。
菲特太太挎着一篮子菜进去,看见浑身僵硬的可可,气不打一处来:“又在偷懒?”
她把篮子放进厨房,看到流得满地的茶水,那埋怨更甚:“出门之前叫你别忘记给普林斯先生送下午茶点,非但现在没送,还倒了一地!”
可可心里咯噔一声。
运气不太好。
上次来这里隐约听见那个普林斯同菲特太太说要回华盛顿,怎么现在还在这里。
未来得及深入思考,菲特太太的指头都要戳进她头骨里,她赶紧唯唯诺诺认错:“我刚才想找拖把擦地……”
管家太太的抱怨嗡嗡嗡塞满两只耳朵:“迟早劝普林斯先生开掉你,站着不准动!”
可可只得照做,眼看菲特太太办事效率极高,三下五除二重新泡上一壶茶,连同小饼干放进托盘,黑着脸交给自己:“送上去以后赶紧下来干活。”
要上楼。可可求之不得。
本来想借这个机会去找关押托尔之地,不想楼梯口对着的第一个房间就有人。
门没关,走到门口望见金发男人伏案工作着。
可可空出一只手敲敲门:“先生。”随后进去。
“把茶放在老地方就好,谢谢你。”普林斯埋头在一堆文件里,无暇将目光匀出一部分给小女仆,只略略摆手,示意她赶快出去。
可惜她站得太远,看不清他手里资料内容。
但可可今天来也另有目标,能快点应付这位先生自然最好,左右望望,看见贴墙放置的玻璃方桌,过去放下托盘:“那我下楼去了。”
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句话。
却不知里头有怎样的玄妙,普林斯听见,抬头望了她一眼。
四目相对,可可首先低下头去,迅速回避他的目光。
“苏菲。”普林斯道,将手头的文件在桌面磕了下,对整齐,收进桌下抽屉里,“帮我倒杯茶过来吧。”
“……是。”可可心跳不受控制,渐渐加快,倒好红茶送到他跟前,“先生请用。”
这回迎接她的不再是礼貌感谢,而是突然抬高的手臂。
手上握着枪。
“你不是苏菲。”
“咔哒”一声,是那男人缓缓拉开保险,瞬间便将紧张气氛推上至高点。
可可眼里只剩下他对准她的黑洞洞的枪口。
普林斯语气冷冷:“你是谁?”
☆、27。第二十七章
可可心跳停了一拍。
大脑恢复运转后竟不合时宜地来回播放:这不是演习,这不是演习,重复一遍,这不是演习。
大概因为身份暴露得太突然,与从前预想过的任何可能发生的场景都不同。
怎么会这样?
额角渗出薄薄一层细汗,可可扯动僵硬的面部神经,努力演戏:“先生?……”
“不知道哪里暴露了么。”普林斯持枪的手端得稳稳,走几步越过堆满文件的办公桌,因着心怀警惕,没离可可太近。
认定她是假的,那口中再说几句都成了假话。
“不久之前你来过一次。”他一语道破,瞧见可可眼中再掩饰不住的震惊,微微笑起来,“装得真好,起初我都没认出。”
“但你事后处理得不干净。”普林斯道,“苏菲失去了一段记忆,菲特太太则说,苏菲问过她奇怪的问题。”
“我的女仆怎么会不知道我真正为谁服务?”
“我不是。”可可捏紧衣角,还是要辩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先生。”
“苏菲,你既然心存恋慕,往日见到我一分钟恨不能一口气说十句话,怎么今天面对我这样冷静又冷漠,连我说什么都听不出来?”普林斯叹道。
见可可再没有回答,他表情一变,玳瑁瞳光如利刃,“老实回答我接下来的问题。”
可可只觉心若擂鼓,掌心发冷,脑子里什么想法什么逃脱计策都开锅般沸涌,全给她一票否决。
因为全都不切实际。
普林斯发问了:
“你究竟是谁?”
“屡次假冒苏菲混进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他半威逼半利诱:“实话实说或可换一条生路。”
可可沉默着瞧他,突然身形一动,猛地低头弯腰。
普林斯反应极快地依着本能开了一枪,枪声炸响,居然没击中——
用女仆苏菲模样做伪装的女贼在他眼前魔术般生生变作仓鼠,他以为眼花,再要望去,她已迈开腿飞跑出房间。
“先生!”楼下的菲特太太听见枪声,随即大叫,“发生什么事了!”
可可拼命奔跑,顾不得回头,人腿跨大几步即可走出的走廊此时于她而言比跨西伯利亚大铁路更漫长,速度慢一秒,小命就得交待在这里。
小小的心脏在鼠躯里狂跳,几乎要随逃命的快节奏跳脱而出。
普林斯自然也不慢,黑着脸持枪追出,正望见跑到楼梯口、即将消失的小仓鼠的浅灰背影。
只剩一点点。
再几步她便下楼了!
可可有点想哭,强行按下恐惧选择孤注一掷,心内飞快祷告梅林,咬紧牙关,闭眼纵身一跃——
普林斯毫不犹豫扣下扳机。
“砰!”
子弹准确打在小鼠即将隐没之处,即便枪声有些大,他依旧能听见那声小小的隐含痛苦的尖叫。
普林斯心脏突然被什么东西一揪,握枪的手抖了抖,大踏步过去察看仓鼠的尸体。
走到前头,太阳穴突突直跳,说不清道不明的揪心情绪没了,转而化作二次失败的怒火。
又没打中,她逃了!
菲特太太这时候已经扶着楼梯扶手冲上来,满面惊惶:“先生!怎么突然开枪!”
普林斯的斯文模样彻底当然无存,用力一拍墙,憋着气道:“她跑不远!你下去找!”
“好好好!”菲特太太赶紧答应,冲到一半感觉不对,“找谁,先生?”
“一只仓鼠!”
普林斯甩下这个词再懒得理她,奔回房间,枪甩在桌上,开始打电话。
“先生?先生!”菲特太太疑心自己听错,无端端怎么来的仓鼠?但不敢怠慢,下楼去细细找寻。
可可枪口逃生,却也付出了非常大的代价。
她原本以为仅能飞跃几级阶梯,先躲过普林斯的第二枪再变回人身,哪知仓惶之中没打对算盘,小身体飞到楼梯外,直接从二楼掉了下去,摔在一楼地板上。
这样的楼距对人自然不算高,但她刚落地,便感受到来自左腿的强烈疼痛,遑论碰撞到的其他身体部位,五脏六腑仿佛颠倒一般。
腿骨恐怕是断了。
人在危难时刻能够迸发出无限潜力,可可咬紧牙关靠着这股潜力,硬生生赶在菲特太太发现她之前,从房子正门的猫洞底下钻出。
然而还不够。
不逃得远些,很快便会被抓住,一旦被抓,一切都完了。
可可死撑着再跑一段路,最后终于跑不动,拖着左腿在地上爬。
行人车辆不算多,她一只仓鼠,滚过脏污的早已与地面同色,一时竟无人发现她。
万幸万幸,可可心道。
脱力令她再难维持这样的想法,爪子抠着地砖也不能前行半寸,知道逃跑无望……
可可无力地趴伏在脏脏的墙根,左腿剧烈的疼痛终于在惊险过去之后无限放大,疼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好痛。
小仓鼠蜷缩着,黑豆眼中浮起一圈泪,啪嗒啪嗒掉下来,想到家里三只猫,那泪水涌得更凶。
现在这样,魔法不能用,不能变回人,大街上有人和猫,被发现就给逮住。
就算不被逮住,也……
可可还没想到不被逮住会如何,意识已逐渐逐渐模糊起来,眼前迷雾层层叠叠愈来愈浓,最后竟成了无限黑暗,倏然将她包裹。
昏过去的她人事不知。
亦不知普林斯打电话通知什么人在莱辛顿大道彻底搜查的同时,有辆车于马路边停住,下来一个穿高领大衣的高大身影。
是个男人。
男人的脸被高高竖起的衣领挡住一半,头顶又戴着帽子,面容竟是完全掩盖着的。
他仿佛一早知道可可在那里,径直过去,飞快捡拾起她收入怀中。
“确定是她?”他低声道,原来耳朵上藏了通讯器。
“是。”通讯器那头男声温温,“谢谢你。”
☆、28。第二十八章
可可不知在窒息的黑暗中沉浮了多久。
黑暗的罅隙里或许有梦,然而那梦模糊不清,一触碰便碎作无形,余下又只有无边无际的囚笼。
外界似乎有人在翻动她的身子,把什么难闻的东西擦在她面颊、手臂上,实在扰人睡眠。
她唔唔两声,身体不能动,试图这样那阻止讨厌的手,然而手顿一顿,得寸进尺地又去摆弄她的腿。
腿……想到腿便被迫拉扯进从高高楼梯摔下摔断腿的疼痛中,冰冷的地板好似嘲笑她的惊慌失策,救人不成反搭进了两根骨头。
越是想,越觉得左腿疼得厉害。
疼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