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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楼带走了……但是我没有碰过她。”
“诶?”桓是知讶异,“哦……”
“我同你讲这些话,没有别的意思。我承认我不是像梁山伯、荀巨伯那样的谦谦君子,我做事比他们狠决,人倔脾气坏。”马文才继续说道,“可是,我如果做别人的朋友,一定不会比他们差。对待朋友,小人的事情,我也不屑做。是知,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马文才,是真心实意地想交你这个朋友。”
桓是知听得发愣,这样一番“真情告白”,她的内心不可能不动容。
这几个月的时间相处下来,桓是知对马文才的印象是在转变的。
起初因为枕霞楼的不快,她对马文才颇有微词。重逢后,又见他居然直接射箭伤人,平日里为人也桀骜嚣张,言辞犀利,便认定了他是个不可深交的纨绔子弟。
可慢慢地,她发现他身上是有许多优点的。首先文治武功都是上等,只怕她那心高气傲的伯父桓温见了也会赞一句“青年才俊”;再者,虽说脾气有点大,但也没见他真的平白无故欺负过谁,反而还镇住了真正不学无术仗势欺人的王蓝田,说一声路见不平为民除害也不为过。和梁山伯、祝英台等人倒是素来不和,但他也只是在课堂上针锋相对,在球场上“痛下狠脚”,从未在生活上刻意为难过二人。
同屋之后,他在言语上虽然时常刁难,眼神中也透露出对她身份的怀疑,可他从未轻薄于她。如今,又这般敞开心扉,因巧儿姑娘而起的误会也澄清了……
桓是知不信,马文才说出这样的话只是为了攀附桓家的权势。如若真的这般看重门第,那他对出身太原王家的王蓝田和富豪一方的祝英台,总该比现在要热络一些。
可是,为什么呢?
桓是知有些懵:“你为什么,要和我做朋友呢?”
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初见时她的窃笑激发的不忿;或许,是因为那日那首温柔的歌谣,是演武场上她百发百中的飒爽英姿;或许,是对她身份的好奇与试探;又或许,是她那生龙活虎活蹦乱跳要和男子争高低的样子,让他想起了那个小女孩。
那个噙着眼泪不肯哭,说自己要做世上最坚强的女孩子的姑娘。
可是啊,也许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多理由。
有些人是一块冰,在遇见那个人之前,冷酷冷静;可那个人却是一团火。
一见到她的笑,他这块冰便甘心情愿地化成了春天里的泉,欢畅甘甜,恨不得唤醒满山的春/色,好冲世界炫耀她的动人与明艳。
马文才反问:“你又是为什么,要和荀巨伯做朋友呢?”
桓是知听出了马文才语气里的不快,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作声。
二人各怀心事,虽无辗转,却难入眠。
窗外的风声渐低。
“马文才。”桓是知忽然淡淡地说,“外面应该下雪了。”
“你如何知道。”
“天赋异禀啊。”桓是知微笑起来,“天上飘下第一朵雪花的时候,我的耳朵就会痒。”
“这是我的秘密。整个书院,除了我和平蓝,只有你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收到了小天使们的鼓励,开心~
现在在写毕业论文真的比较忙,但我会努力日更的。
正常是每晚7点更新,如果不能更新,会在前一天的“有话说”里说明。感谢谅解。
比心~
第十二章 朋友
晴雪映晨光,素裹银妆。
当日的课程刚结束,书院内便热闹起来。一些学子来自闽州以南,平生第一次见到这样大的雪,激动得恨不得在地上打个滚。而见惯了雪的北方学子,嘴上虽然“无情”地嘲笑南方人“没见过世面”,但见到杭州今冬的初雪,心中也颇为惊喜。
有的人诗兴大发,对着皑皑群山吟起诗来;而有的人却在这松软的雪地上打起了雪仗。
学子们大多都不到二十岁,平日里手不释卷一本正经,但玩闹起来也不过像一群没心没肺的熊孩子。演武场上一时间飞雪四溅,笑语欢声,闹成一片。
桓是知和马文才来到演武场时,正瞧见秦京生捧着一个大雪球,蹑手蹑脚地偷溜到王蓝田身后,重重地砸在了王蓝田后脑勺上。
雪球在王蓝田脑袋上炸开了花。王蓝田“哎哟”一声惨叫,手忙脚乱地拍掉头上的雪花:“谁?!好你个秦京生,竟敢偷袭本公子!本公子今天灭了你!”说着张牙舞爪地冲秦京生扑了过去。
秦京生偷袭成功,见到王蓝田的囧样,禁不住捧腹大笑。这一笑,就错失了逃跑的良机,被王蓝田扑个正着,两个人在地上扭成一团,不停地抓起一把一把雪朝对方攻击。
桓是知乐得拍手大笑:“哦好好好!秦京生砸他!哎呀,王蓝田你动作快点,用雪拍他的脸啊!”
马文才看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桓是知,笑着无奈地摇头。
梁山伯和祝英台此刻恰也走了过来。桓是知笑呵呵指给二人看:“祝英台梁山伯,你们看王蓝田和秦京生那两个大傻子!”
二人朝桓是知示意的方向看去,只见王蓝田和秦京生刚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活像两个雪人。秦雪人撒开腿在厚厚的积雪上艰难地跑起来,王雪人便在后面哇哇大叫着追。
众人都被逗笑。可梁山伯的脸上却挂着难掩的忧虑:“近年战事连连,百姓生活已是艰苦。这一场大雪,不知道又会让多少人挨饿受冻啊。”
桓是知和祝英台脸上的笑容凝住了。马文才的脸色也严肃起来。
是啊,他们这些士族子弟从不缺衣少食,见到大雪能吟诗颂对、嬉笑打闹,谁知百姓疾苦呢?
气氛有些凝重。桓是知忙道:“山伯兄也不必过分悲观嘛。俗语说,冬天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我看啊,这就是一场瑞雪,能让明年有一个好收成呢!”
马文才低头看了一眼桓是知:“你都是从哪儿学的这种乱七八糟的俗语?”
“怎么乱七八糟了?”桓是知吐了吐舌头,“是你马大公子孤陋寡闻了!”
大家的嘴角终于又挂上了笑意。梁山伯也察觉到自己适才的语气有些沉重,笑道:“是知说得对,是我们都孤陋寡闻了。”
“公子!”平蓝和银心欢天喜地地跑过来,“我们也来打雪仗吧!”
桓是知和祝英台对看了一眼,又各自转向马文才和梁山伯。
梁山伯忙摆手:“我这么大人了,就不玩雪了。你们玩吧!”
马文才冷着脸,背着手:“本公子才不屑做这种幼稚的事情。”
桓是知和祝英台才不管二人的“免战提议”,团起雪就冲二人“开炮”。
梁山伯被祝英台的雪球砸得一边抱着脑袋逃跑,一边象征性地扬起雪泥温柔地还击,二人很快嬉闹成一团。
而对于桓是知的“进攻”,马文才起先只是一边敏捷地避开,一边用言语威胁:“桓是知,我警告你啊,不要挑战本公子的耐性!本公子不想玩这种幼稚无聊的游戏!”
桓是知不屈不挠,笑嘻嘻地又抱起一个大雪球砸过去:“我就挑战了!怎么样!你有本事反击啊!”
马文才躲闪不及,雪球正中腰上,立时绽开了花。桓是知喜得拍手大笑:“击中!桓是知得分!”
正在得意间,桓是知的脑袋上突然也炸开了一个雪球。她被砸懵,愣了半晌才回头看,只见王蓝田正笑得前俯后仰。
“好你个王蓝田,竟敢偷袭本公子!”桓是知撸了撸袖子,“我今天要你好看!”说着就朝王蓝田冲过去。
王蓝田正准备撒丫子开跑,却听见马文才那低沉的声音响起:“王蓝田,不许跑。”
桓是知已经攒起一个大雪球,正准备向王蓝田砸过去,忽见这厮一动不动,闭着眼睛皱着眉,一副认命受死的样子,知是被马文才的那句话喝住了,顿觉有些无趣。她把举起的雪球放下,说:“你怎么不跑啊你?”
王蓝田睁开眼,艰难地说:“马公子不让我跑,我不敢跑。”
桓是知瞥了一眼马文才,只见他微微扬着下巴,依旧是一身清高傲气。到处都是开花的雪球,满场狼藉,马文才身边却好似画了一个结界,胡乱飞舞的雪球全部都小心避开了他。
不知为何,看着马文才茕茕孑立的身影,桓是知心中忽然有些闷闷的难过。
“哎呦。”桓是知哀嚎了一声,猛地蹲在了地上。
“王蓝田!”马文才立即认定是王蓝田搞鬼,大步走过去。
王蓝田吓得忙摆手:“老大,不是我呀!我照你说的,一动都没动啊!”
马文才狠狠地瞪了王蓝田一眼,俯身凑到桓是知身边:“是知,你……”
“没事吧”三个字还没出口,马文才的脸上就被糊上了一大团雪。他的眉眼顷刻一片银白,有一小团雪甚至砸进了他的口中。
桓是知一下子蹦起来,叫道:“哈哈,你中计啦!桓是知再得一分!”
周围却一下子安静了,追逐嬉闹顷刻停止。
马文才缓缓站起身,用手轻拍着脸上的残雪,脸色不算好看。
学子们都不由为桓是知捏了一把汗。平蓝更是惊得目瞪口呆。自家小姐也真是的,马文才平日是对她比对别人亲善些,可私底下损两句也就算了,这众目睽睽之下让他这般丢脸,这下该怎么收场啊!
也有人在心中窃喜,哈哈,这下真有好戏看了!
桓是知却浑然不觉周遭气氛的改变,掂了掂手中的雪球,问道:“怎么样,这就叫兵不厌诈!认不认输?”
晚到一步的荀巨伯见状,忙上前去拉桓是知:“好啦是知,马公子让着你,你就别闹了!再闹他就要发飙了……”
最后一句,荀巨伯是带着假笑,低声对桓是知说的。桓是知却推开了他的手,继续漫不经心地玩着抛雪球的游戏:“才不会呢,文才兄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我们俩是朋友,朋友之间开个玩笑,他怎么会生气?”
朋友?这眼比天高的马公子,还能把人当做朋友?
马文才将一小缕湿发甩到耳边,抬眼看桓是知。
祝英台和梁山伯心头一惊。一般情况下,马文才用这样的眼神看人,就说明,那个人死定了。
“文才兄……”梁山伯正待上前劝阻,马文才却已飞快地抬起手,将桓是知抛到半空的雪球轻松劫走。桓是知还没来得及回过神,便感觉脖子一凉,不由“啊”地惊叫了一声。
肌肤受凉,桓是知下意识地缩紧了脖子,那雪球便被稳稳地夹在她的脖颈之中。
“公子!”平蓝急忙跑过去,手忙脚乱地替桓是知把雪球拿出来,但已有不少融化的冰水顺着后背流下。
桓是知打了一个激灵,不服气地看着马文才:“你偷袭我?!”
马文才扬眉一笑:“这就叫攻其不备!本公子得一分!”
马文才的笑容很好看。桓是知哼了一声,也跟着笑起来:“好啦好啦,反正我还领先一分,不跟你计较。”
围观的众人这下是真的惊呆了。这就完了?马文才居然还对桓是知笑?
梁山伯和祝英台的心总算也放下来。梁山伯又一次说:“看吧,文才兄和是知的感情是真的很好啊。”
荀巨伯和祝英台对二人似乎“突飞猛进”的友情有些困惑,但马大公子愿意与人为善总是好的,便也宽慰地笑了笑。
桓是知这一回没有反驳梁山伯。但见荀巨伯在一边,终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太过粗鲁地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