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吗?能满府跑,说明身体很好嘛。”马文才轻笑一声,走到平蓝身边接过汤匙,“行吧,今天我来喂她,看她能跑到哪儿去。”
马文才说完,真的俯下身,端起药碗,舀了一勺递到桓是知口边:“张嘴。”
马统和平蓝都愣住了。
平蓝用眼神问马统:“喂,你家公子这是演的哪一出?!”
马统无声地摊手回应:“我哪儿知道?我还要问,你家公子给我加公子下什么迷魂药了呢!”
桓是知也呆了片刻,伸手要去拿汤匙。马文才避开,又柔声说了一遍:“乖,张嘴。”
马文才直视着桓是知。那眼中的温柔似有魔力。她居然真的乖乖吃了一口药……
然后,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公子……”平蓝忙跑过去帮她顺气。
马文才也忙放下药碗,关切地问:“是知,你没事儿吧?呛着了?”
桓是知一边咳嗽一边摆手:“没、没事儿。我、我自己,咳咳,我自己喝……”说着居然抢一样捧过药碗,一仰头咕咚咕咚就喝了个底朝天。
马文才微笑。见桓是知嘴角沾了点药渣,抬手就要帮她去擦。
桓是知吓得从椅子上蹦开:“马文才你干嘛?”
“吓我一跳。你干什么这么激动。”马文才站直,有些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嘴角:“这里。”
“哦。”桓是知抹了抹嘴角,“我哪儿有激动。谁叫你刚才开始就奇奇怪怪的……”
“这不是感激你吗?”马文才坐下,“感激你适才在医舍站在梁山伯和祝英台的对立面,选择帮我说话。”
“我只是说句公道话而已。”桓是知也坐下,药残留的苦味让她难过得吐了吐舌头,“你不用放在心上。”
马文才看着她:“我会一直记得的。你站在我这边,这对我很重要。”
“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没有哪边不哪边的。”桓是知道,“我从来都是帮理不帮亲的。”
“就算帮亲,你不也得帮我吗?”马文才的眉头皱了皱,“话说,如果今天跟我争论的不是梁山伯,而是荀巨伯,你会选择站在哪边?”
“啊?”桓是知一怔,接着看向平蓝,“那个什么,平蓝,快帮我收拾一下,我得去上课了吧?”
平蓝眨着眼:“今天陈夫子下山了,山长也有事,不上课啊。”
“我是说……你给我上课!”桓是知眼珠一转,起身拉住平蓝的手往外走,“不是说好了每天教我做饼吗?”
“可是,公子你还生病呢……”
“小病而已。”桓是知连拖带拽,“本公子就是这么勤奋好学。”
桓是知确实有些慌。
晚上躺在马文才身边的时候,为他近在咫尺的的心跳和呼吸心慌;白天遇见荀巨伯的时候,为自觉“水性杨花”的自责心慌;跟着平蓝揉面的时候,又忍不住为马文才问她的那个问题心慌。
是啊,如果今日不是梁山伯而是荀巨伯,她会站在哪一边?
桓是知不敢回答。
回答了,极可能就对不起她的“念哥哥”了。
心烦意乱。
趁马文才不在屋内,桓是知把藏在包裹里的那个布娃娃拿出来,细细摩挲。
现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旁边躺了一个“大白”,她已经很久没有“宠幸”“小白”了。
自上回桓是知提过,马文才便再也没去摘梅花了。只是那书案上也没空着。
不过几日,马文才便不知从哪儿找来两枝鲜红的红珊瑚。长的那枝照旧插在瓷瓶中;短的那枝则横放在案头,那天然分岔的枝桠便成了最好的笔架。
红珊墨笔,煞是漂亮。
桓是知乍见便爱不释手:“马文才,亏你想得出来!”
马文才微微一笑:“若是有心,便都容易想到。”
有心。
这马文才的心,她早已知道。他是想交她这个朋友。虽然偶尔会觉得有些刻意与功利,但是好歹也是坦坦荡荡,一片赤诚。
那她桓是知的心呢?
他马文才不知自己是女子。可她哪里能,真的把自己视为男儿呢?
日夜相对。
他为自己做的种种贴心之举,他的桀骜,他的脆弱……她都看在眼里,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更何况,她才不过十五岁。
光是同床之时,月色下的惊鸿一瞥,便足以让这颗鲜嫩的少/女/之/心狂跳不已了。
心乱如麻。
必须了断。
桓是知“啪”地一声关上木盒,把布娃娃重新装好,端起桌上那盘刚刚做好的桂花饼,大步向外走去。
她要去找荀巨伯。
先坦白,再表白。
管他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呢。
再这么憋下去,她非得、非得红杏出墙不可啊!
雄赳赳,气昂昂。可刚在拐角瞥见荀巨伯,气势便即刻“阵亡”。
桓是知站在一块假山后面,暗中观察着小池边,正在暗中观察另外三个人的荀巨伯。
距离太远,桓是知听不清那三人在说什么。只是瞧见梁山伯与祝英台并肩而立,对面站了一个王兰。
三人言语了几句,梁山伯便解下了一个香囊大小的东西,递给王兰,接着便和祝英台二人离去了。
王兰面色戚戚,欲言又止。
啊咧,难道这王兰姑娘喜欢梁山伯?
而现在梁山伯是把定情信物之类的东西还回去了吗?
难不成,他是已经察觉到祝英台的身份,所以为了祝英台拒绝了王兰?
桓是知伸长脖子想看仔细些,好奇得差点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荀巨伯往王兰所在的地方走。桓是知急忙跟上去,就躲在荀巨伯适才站的地方。
王兰抬起手,正要把香囊往小池里扔。荀巨伯赶紧上前,夺过香囊:“这个,可以给我吗?”
王兰道:“这个是别人不要的。你不在意吗?”
“没关系,我喜欢就好。”荀巨伯道,“管别人怎么说。”
桓是知呆住了。
看来,决定要在今天表白的,不止她一个。
荀巨伯朗声道:“兰姑娘,你还有多少青春可等啊?我只想告诉你,我不会输给山伯。我也是有了第一个,就不会有第二个的。你是我的第一个,永远的第一个。”
桓是知感觉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
她的“念哥哥”在跟人表白。
如此坚定,如此深情。
有了第一个,就不会再有第二个?
可是,第一个如何能是王兰呢?难道这么多年,只是她自己一个人执念过深?
可是,他明明还留着自己给的玉佩啊!
可是。心里的另一个声音说。那块玉佩丢了,他根本就一点都不着急。
桓是知心中虚弱的小火苗熄灭了,鼻子有些发酸。
平蓝说得不错。八年之前,数面之缘。
心心念念的只有她桓是知,她的“念哥哥”早就把她忘了。
桓是知低头。自己做的桂花饼大小不一,一点不精致,其中一个还豁开了一个口,像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
委屈的泪水上涌。
桓是知举高盘子,预备就地摔了。
手松开,盘子却没有如预料中的应声落地,而是被突然闪身到面前的一个人稳稳地接住了。
桓是知受惊。睫毛轻颤。
适才满盈的泪水夺眶而出,两滴晶莹的泪正好滴在了最上面的那块桂花饼上。
“马文才?”桓是知惊魂未定,“你怎么……”
马文才若有所思地盯着桓是知脸上的泪痕,语气有些莫名的不满:“我怎么在这儿?你做得螳螂,我就做不得黄雀吗?”
桓是知这才想起去擦脸上的泪水:“什么螳螂黄雀,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马文才哼了一声,指了指正往这边走的荀巨伯和王兰:“喏,你想捕的蝉过来了。”
“你……”最近马文才对桓是知太客气,她几乎都忘了他冷嘲热讽的功力可是一流的,“我懒得理你。”
“是知,马文才?”桓是知还没来得及转身,荀巨伯就走到了身前,“你们怎么在这儿?”
马文才看了一眼荀巨伯,又看了一眼身边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王兰,笑道:“是知给我做了桂花饼。我想着在房内吃太没意思了,就跟她约了来这小池边,一边吃一边看风景。”
“这大冷天的出来看风景?”荀巨伯乐了,“你们还真是有兴致啊!你看看是知这一脸眼泪鼻涕的,风寒还没好利索吧?可别加重了。”
荀巨伯没心没肺的笑气得桓是知胸闷。可惜有苦难言,她只能抿着嘴,力道不轻地捶了自己胸口两拳,努力冷静。
马文才一把搂住桓是知的肩膀:“巨伯兄果然是是知的好兄弟啊,这么关心是知。是我大意了。不过,巨伯兄和兰姑娘的兴致也不低嘛。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水边相会,香囊传情,真是羡煞我们啊!”
桓是知气得胸口起伏,抬头瞪了马文才一眼,扭着肩膀想要挣开他的手。马文才的手却又加了两分力,微微歪头,飞快地冲桓是知眨了一下左眼。
这家伙的幸灾乐祸能不能不要这么明显啊?!
荀巨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我们不是……”
“马公子可不要胡说。我和荀公子什么都没有。”王兰说完,干脆甩下袖子就走了。
“兰姑娘!”荀巨伯立刻追上去,“兰姑娘你别生气啊!”
“荀巨伯!”桓是知气得咬牙切齿。
可事到如今,已无可奈何,她只能忿忿地跺了跺脚:“马文才,你说,那个王兰有什么好?”
马文才低头看了看那盘桂花饼,声音突然有些落寞:“那你说,那个荀巨伯又有什么好?”
第二十五章 组队
“你、你在说什么啊。”桓是知有些心虚,“我懒得理你。”
马文才挡在她面前,满脸不高兴:“你说我在说什么。我问你,你不是说为了庆祝我的生辰,所以学做桂花饼给我吃的吗?为什么现在却把这饼端来荀巨伯吃?”
“我什么时候说……”桓是知一头雾水,“等一下,你刚才说,今天是你的生辰?”
马文才扭头:“不是今天。”
“哦。”桓是知低头,又准备走。
“哦?!”马文才拽住桓是知的胳膊,“一个‘哦’是什么意思?你就不问问我,哪一天是我的生辰吗?”
桓是知自己的心情也不好,但还是耐住性子问:“那请问马公子,您的生辰是哪一天啊?”
马文才仰起头:“我让你问你才问,我不想说了。”
“谁稀罕知道啊。”桓是知哼了一声,“我还不想问呢。”说着抬腿又要走。
马文才又拉住她:“你这么着急走干什么?你的巨伯兄,哦不是,是王兰姑娘的巨伯兄,重色轻友,可早就顾不得你这个好兄弟了。”
“马文才,你说话一定要这么咄咄逼人吗?”今天的事对桓是知的打击不算小,她又是委屈又是生气,“你自己听,钟声在响!夫子和山长在召集我们去学堂集合!你不着急,你自己待在这儿好了!”说着狠狠甩开马文才的手,头也不回地跑了。
“是知……”马文才有点后悔。但转眼看看手中的桂花饼,气又不打一处来。
“马统!”他大喊一声。刚才正是马统告诉他,桓是知端着桂花饼鬼鬼祟祟地出门了。
“我在呢,公子!”马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出来,“有什么吩咐?”
马文才把盘子递给他:“把这东西给我丢了。”
马统接过,乖乖点头:“哦。”
“等等!”马文才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