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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迁怒于他人……”
“好,你放心。”刘裕看着她,“好了,别说了,你今日也乏了,也该好好休息了。”
“是啊,乏了。”臧爱亲脸上又是那样淡淡的笑,“臣妾是该休息了……”
宫人扶着皇后上榻安憩。
两日之后,皇后薨。
悲痛之余,刘裕下旨为臧爱亲单独立庙,并使其与自己六代世祖的亲庙共同组成天子七庙之制。
武敬皇后臧爱亲,成了自古以来第一位列入开国皇帝“天子七庙”的女子。
虽不敢明目张胆地批评,但还是有不少儒学大家私下批评刘裕此举“不尊旧礼”、“皆堪骇人”。
但桓是知心中,却真真切切地,溢出了感动。
至少,在臧爱亲面前,他可以暂时不做那个“压抑感情”的,“天下人的”帝王。
他只是一个,希望将自己的结发妻子的灵牌供入刘家祠堂的,普通的丈夫。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写错时间了……我一直以为19:00我已经发出去了……
第一百章 软肋
那日酒宴之后; 王兰很“识相”地先二人一步回了医馆; 留下二人慢慢地往回走。
二人出了宫门; 却不往大路走; 而是绕了一条小路,一边轻声说着话; 一边慢慢往前踱。
太久太久,没有和心爱的人单独相处了。
就这样; 在天地之间; 同爱人牵着手。心好像是空的,空得忘记了之前的一切伤痛;心却又好似满得不能再满,人还没回过神,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感觉就叫作幸福。
不管说什么,甚至什么都不说; 这样牵手漫步; 就是他们曾经梦寐以求的奢侈。
不知过了多久; 桓是知突然停住脚步,回头望了一眼; 叹道:“你说; 这宫中之人说的话,到底那一句话是真; 哪一句话是假呢?”
皇后适才对自己的“演”的“好戏”,有几分真实的威胁?又有几分真实的心疼和羡慕?
皇帝无法消除对马文才的猜疑和忌惮,可他的不舍与挽留,能说是完全虚伪; 没半丝真心吗?
马文才出宫后的补充解释与桓是知料想的出入不大。虽然他早就动念想请辞,但那封奏章写得倒也不是完全的洒脱与甘心。
这大宋的江山,是刘裕的,可也是他马文才真刀真枪,舍了命陪他打下来的。
就这样割舍,说没有不舍和疼痛,一定是骗人的。
“只是,请辞已经是我唯一的退路了。”马文才道,“你不知道,在此之前,皇上已经不止一次地暗示过我了。”
桓是知仰头望着他:“暗示你请辞吗?”
“不。”马文才缓缓摇头,“是半开玩笑地说,要将九锡赐给我。”
九锡是何物,桓是知自然明白。
刘裕此举,是试探,是威胁,更是马文才身处险地的暗号。
“而且,今日我才彻底印证了一个猜想。”马文才道,“只怕皇上他们,一直都知道你身在何处。”
“今日与皇后说话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桓是知并不惊讶,“或许,不仅仅是知道,可能是长期的监视。”
刘家的人,一直都知道她这个桓家“余孽”身在何处。
“是。”马文才点头,“这些年,他们一直隐瞒着你消息。到如今,北境的战事基本扫平了,又将你送到我面前,可谓是苦心孤诣。”
桓是知没太明白,像一只迷惑的小鹿一般歪头看着他。
“就是说,他们将你作为对付我的最后一招。只要控制住了你,我就算有其他心思,也不敢轻举妄动。”他笑,“皇上既然已经生了疑心,我再留在朝中也不过是自取其辱,总有一天他会对我下手的。倒不如,接受你的示爱……”
“谁示爱了?胡说什么呢。”桓是知故意甩开他的手,把头一扭,“马公子,那还真是对不起了。都怪我,让你不光不能‘更进一步’,连将军之位都给丢了。”
马文才立刻又拉住她的手,低头看着她笑:“桓小姐这是要反悔?”
“本小姐向来言出必行,何时反悔了?我这不是在道歉嘛。”桓是知撅起嘴,“我只是有些受伤。原本还以为,马将军真的是一往情深,为了我解甲归田。没想到,不过是思虑万千之后的走投无路罢了。”
“遇上你这只‘狐狸精’,我可不就是走投无路吗?”马文才手上一用力,将她拉入自己怀中,又搂住她的肩,点了点她的鼻尖,“一时兴起的激情固然很让人心动,可是,我这般深思熟虑之后的抉择,不是更令人安心吗?”
何止是安心与心动。
没人比她更了解,他的雄心。
若不是她尚在建康,他或许也不至于就这样缴械投降。
所以,在他轻描淡写地说出自己已经请辞,要同他一道儿做回布衣的时候,她就也下定了决心。
此生此世,他去哪儿,她就去哪儿。
桓是知装模作样地扭了扭肩:“别闹。你就不怕,现在皇上还派了人监视着我们啊?”
“如今我已经是最最无足轻重的百姓,皇上还费劲监视我们做什么?”马文才凑到她耳边,“更何况,我就是搂着你的肩膀而已,又没有做其他的……”
桓是知感觉到他口鼻之中呼出的热气,耳根一下子就红了。
马文才凑得更近一些,用魅惑的声音道:“还是说,你现在正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你才乱七八糟呢!”桓是知用手肘轻轻捅他,另外一只耳朵也红了。
“我是在想啊。”马文才诚实地点点头,“我为你憋了这许多年,叫我如何不想?夫人,你看这四下无人,不如我们就……”
“你想得美啊!”桓是知用力地挣脱他的怀抱,自顾自地大步向前走,“简直疯了!”
马文才急忙跟上去,看着她暴走的模样窃笑:“哎呀你看你想哪儿去了!我是说,四下无人,不如我们回到大路上去,好到荀巨伯家里蹭吃蹭喝填饱肚子了!”
桓是知气极,握了空拳捶他。他擒住她的双手,微微俯下身子,一双笑眼专注地望着她的眼睛。
她问他:“你确定,你不会后悔?”
他摇头:“不会。”
“这么确定?”
“确定。”他缓缓道,“因为,他会是一个好皇帝。而我,并不适合做一个皇帝。”
她笑:“马公子如今,还真是越来越谦逊了啊。”
“这可不是谦逊,这是实话。”他轻点她的额头,“帝王不可以有软肋。”
而她,却是他永远的软肋。
无论她在太原还是建康,只要这世上有她,他都很难有心无旁骛背水一战的勇气。
而若这世上没有她,江山天下,又有什么滋味呢。
她没有完全体味到这句话中的深情,语气仍带了几分调侃:“人家皇上,不一样有皇后娘娘嘛。”
“可是,他不止有皇后。”马文才的语气仍是十分认真,“为了立储君,要和其他的女子耳鬓厮磨。光是这一点,我就做不到。”
桓是知这才安静下来,定定地看着他,柔声道:“那,王亦如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显然早就想明白了,双手环住她的腰,低着头道,“她的心愿已经达成了。皇上也说了,将军府的一切都会留给她,她若是愿意,一生都可以继续做这个‘马夫人’。”
“可是……”桓是知心下仍是有些不安,右手食指在他胸口画着圈,“可是,‘马将军’都已经不在了……”
“是,‘马将军’不在了。”他温柔地望着她,“世人认识的马文才,在今日已经死了。”
她急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别胡说,多不吉利。”
“可是,”他的唇轻轻地吻过她的指尖,继续温柔地说下去,“也是在今日,只属于你的马佛念新生了。”
“佛念……”她怔怔地看着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可是……”
可是,她的担心尚未出口,便被他俯身覆下的唇逼了回去。
他的唇还如记忆中一般。那是久违的灼热和柔软。
她的脑子立时清空,什么也不记得,什么也说不出了。一双纤细的玉臂自然地勾住他的脖子,任自己沉溺在他的吻里。
他手上使力,将她的身子更加贴近自己的。
这个温度,他离了太久,想了太久。温香软玉,终于再次在怀。他竭力克制着自己心中几要喷薄的欲望,尽量小心地,细腻地吻着她。可尽管极力克制,他唇上的力道还是不由自主地加重了;一双手也迫不及待地在她身上游走起来。
桓是知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了,想要稍稍推开他休息一会儿,可无奈四肢绵软,竟一点力都使不出。
她自然也能察觉到他那双正游走在□□与理/智的边缘的,不安分的手;他甚至在她雪白的脖颈处久久流连,而后试探着向下滑去。
她的身子敏感,立时紧张地绷紧。理智告诉她,必须到了要推开他的时候了。可是,当他那因长年习武而略显粗糙的手,不经意地触及自己后颈裸/露的肌肤之时,她分明感受到了无法言喻的快乐。
情迷意乱。
她不想推开他。甚至,她想要更多的接触……
呼吸声愈发粗重。两个人都能察觉到彼此的身体正在发烧。
忽然,桓是知感觉到了他的身体,产生了明显的变化。
她微微一怔,终于睁开了眼。
他也终于勉强地停了下来,眼中尽是赤/裸的欲望。
她知道他怎么了。
当初在太守府之时,他和她也有过这样的情不自禁。
一沾上她的身子,他便失了理性。
她已经不是那个青涩的少女,身子较往年,也更为玲珑与成熟。
更要命的是,如今的她,也比往昔更为主动。
她没有躲,也没有推,而是迎合着贴近他。
他要疯了。
身体的反应,也比预料之中来得更快。
她面色潮红,眼神飘过他身上的“异样”,又恢复了少女的羞赧:“这……怎么办?”
他双手环在她的腰上,见她终于开始害羞,便故意使坏,猛地将她拉近自己,好让她更直接地感受自己身上的“异样”。
她下意识地想要低呼,却又觉得此时不适合出声,忙咬住下唇,不敢挪动一分。
他凑到她耳边,声音充满魅惑:“柳影花阴。桑间濮上。”
她大窘,羞得眼睛都不知该往哪儿瞧:“这……光天化日啊……”
他继续逗她:“如果不是光天化日,你还真想……”
“我还不是怕你难受嘛!”她又羞又气地捶他。
他微微一怔,心中忽然生出无限柔情。
虽然二人早晚都要走到那一步,但她毕竟是大家闺秀;他也惜她爱她,虽然极度渴望,可也一直想着要用花轿抬了她进门,才可以行周公之礼。
而此刻,她明明那么羞赧,那么害怕,那么无措,可只因为担心他“难受”,竟应了他那句“臭不要脸”的话。
他双手掌住她的脸,在她的额头小心翼翼地,印下了浅浅一吻。
她同样小心翼翼地望着他:“你真的……没事吗?”
“是会有一点点难受,但是过一会儿就好了。”他眼中的欲望为柔软的爱意替代,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你放心吧。”
她终于舒了一口气,身上的燥热也终于渐渐退去。
“走。”他对着她微笑,“回去了。”
日暮时分,两个人才回到大路之上。自顾自下沉的夕阳将二人的影子拖得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