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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是我放纵了。”贾母叹口气,“等他大好了,就照公主说的挪外头去罢!”
贾瑚又问:“而今谁在宝玉跟前伺候?”
晴雯与袭人上前:“大爷!”
“你们就是这样管事的?由着奴才伺候到主子床上去!”贾瑚厉声道,“瞧在你们洁身自重独善其身的份儿上,今儿我不计较,倘有下回,不消老太太伤神,一顿鞭子抽死了事。”
二婢唯唯,贾瑚又劝贾母:“老太太既想的明白,反不必为这个不争气的混账劳累,总有儿孙孝敬长辈的,哪里有叫长辈为儿孙操心的道理。”
贾母点点头:“我再坐一坐便睡,你也让你老爷和琏儿回去歇着罢!”
鸳鸯赶忙把新煨的粥端上来,贾瑚看着祖母用了晚饭,这才跪安离开。
外头知道宝玉为着忠顺王府戏子的事儿叫贾政打伤在床,倒也不曾为此轻视荣府,现今的风气如此,又有几个世家公子哥儿没有风流韵事?一般的人家,但凡不是闹得太过,做长辈的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是惹上了忠顺王府需有交代,否则并不必如此大动干戈。
宝玉这一躺倒是因祸得福,第三日上疼痛渐消,贾母带他搬回荣庆堂,非但姐妹们都来探视,连史湘云、薛宝钗也是常客。
因张夫人要去看宝玉,颜氏不得不跟着同往,行至南北夹道遇见林之孝,便跟她们回话:“老太太生气,指派奴才往狠处发卖四五家人,还请太太示下。”
张夫人叹口气:“老太太也是在气头上,你酌情办理即可,事后也不能为这个追究。”
林之孝答应一声。颜氏问道:“那几个丫鬟如何了?”
“除檀云、紫绡是外买进来的,余外四个都是家生子,绮霰、檀云、紫绡受刑不过,都已咽了气的。”林之孝也有女儿选进来,未免有些兔死狐悲。
张夫人念一声佛:“罪过!罪过!”
凤姐即道:“太太,这里热,咱们还是先过去吧!”
婆媳三人到荣庆堂时王氏姐妹并李纨、探春、宝钗都在里间奉贾母坐着,见到她们站了起来。张夫人拦住想要起身的宝玉,问过他的伤势嘱道:“想吃什么只管说,立时让厨下去做。”
王氏也问:“你想什么吃?做好了给你送来。”
宝玉瞄了颜氏一眼:“也倒没想什么吃的,前年在大嫂子那儿吃的酥合冰心、奶黄香冻极有滋味。”
贾母便一叠声吩咐叫做去。
颜氏微微含笑:“你倒不嫌腻,现今还伤着,不宜用这等甜食。”
过不片刻,管厨房的秦显媳妇过来告罪:“宝二爷要的两道点心原是早前公主大奶奶自己制的,奴才们愚笨,费了大力气都未曾学会。”
凤姐骂道:“你们不长进,倒逼着主子下厨不成?”
秦显媳妇连称不敢。
颜氏放下扇子:“罢了,前儿我许着茂儿给他做奶黄香冻,既然你又想吃,且叫厨房预备家伙事,明天我给你们一并做了来。”
王氏满口道谢,薛王氏赔笑:“公主说的点心都是罕闻的,既叫宝哥儿惦记两三年,想来必是极品美味了。”
颜氏笑了笑:“吃个新鲜罢了。”
宝玉忙道:“姨妈不曾吃过,酥合冰心是煎饼裹着冰块炸出来,外面热、里面凉;奶黄香冻甜而不腻,也是永远吃不够的。”
薛王氏奉承道:“只公主的巧手能做出这样稀奇的点心来。”
颜氏但笑不语。
贾母见颜氏容易说话,心中自然生起了计较。
作者有话要说: 原著里的贾宝玉并非崇敬女性而鄙夷男性,他只不过是单纯的颜控而已,不但喜欢美女,而且喜欢帅哥,至少与三个男人、四个丫鬟都有难以启齿的关系。搞不懂为什么红学中的主流评价都觉得他是尊重女性的“护花使者”呢?
☆、月盈水满自相欺 身抽家退谁成全
贾政听母亲问起“得便拿手易见功效的差使”,略想一想即道:“下月要开秋闱,按往年惯例,万岁爷必要钦点学政,若得机缘,自要为圣上分忧!”
贾母喜道:“一届的考官便有一届的门生,这是大大的优差。”
贾政摇头苦笑:“朝中尽是饱学大儒,怕是难到儿子头上。”
贾母笑道:“事在人为,你的学问好,咱们有心效力,难道天子不愿意给体面?”
知道颜氏要亲自下厨做点心,贾玫、贾瑾、探春、贾玥、宝钗都来学习,黛玉一早跟着贾敏归宁,听说后也凑趣过来,都想看着她一展身手。
颜氏“开馆”的兴致上来,索性传了话带上模具与一众姐妹往大厨房去。
厨娘们见着这群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多少有些不安,既怕这个叫火烫着,又恐那个切了手指。颜氏看她们闹得不像,赶紧喝止道:“你们且老实站着,听我细细分派。”
留下七个使唤的厨娘,颜氏先点贾玫贾瑾贾玥的名:“你们三个先做酥合冰心,我说,你们干。”
姐儿仨仔细听着。
颜氏便道:“将鸡蛋摊成薄饼,取一张放在下面,把奶子糖粉冰块放上,再拿一张盖好,取大盅子一个,扣上头往下按,起了包送冰窖去冻两个时辰,冻好了用大火热油炸的两面焦黄便可。”
三个姑娘各带厨娘忙活起来。
颜氏又点“薛林春”三人:“你们三个先做奶黄香冻,在小锅里放二三两牛奶,加两勺砂糖,放小火上煮到糖化,瞧着模子了不曾?往里头点一滴芝麻油,拿只鸡蛋打了与牛奶和一处,倒到七分满,把不透气的细绸盖上,放在锅里煮到胶固。”
三个小姐也似贾玫等人一般,依言领着厨娘动手。
姐妹六个叽叽喳喳,一会儿说鸡蛋糊了,一会儿讲拿混了盐巴,折腾半日光阴再行对换,除了颜氏自己做的外,只贾玫、宝钗、探春有些入门。
眼瞅着炎帝老爷从东北向往正南走,被撵走的厨子大为着急,推了秦显媳妇来回:“公主大奶奶,按时辰该当预备主子的午饭了。”
贾瑾兴头正盛,怼了秦显媳妇一句:“早着呢,冰冻的时辰都还不够。”
秦显为难地说:“奴才们不打紧,可老太太和太太那儿耽误不得,今儿还有姑太太在,实在不敢怠慢——”
颜氏想了一想吩咐道:“各房主子的饭菜从小厨房预备,府里当值下人都按一百文钱的份利从福来饭庄叫买午饭,银子从我的账上领!”
“奴婢谢公主大奶奶。”秦显媳妇起身赔笑,“奴才们的饭食岂能教主子破费?不拘如何应付一顿是容易的。”
“我们裹乱,难道叫嫂子花钱”贾瑾吩咐随身丫鬟,“川青,回去拿二十两银子交给秦嫂子。”
川青答应一声,引着秦显媳妇径自去了。
过了午时,贾葵姊妹都掐着点儿赶了回来,颜氏把自己做的那份予了他们,将探春做的叫人拿给宝玉,宝钗、贾玫、贾瑾、贾玥、黛玉做的分送王氏、张夫人、贾母、东府、贾敏几处,也算人人尝鲜了。
宝玉吃着酥合冰心夸赞探春:“二妹妹得着大嫂子七八分真传了。”
探春笑道:“别看东西小,做着极费事,亏得大嫂子指点火候,否则就算有三五日也弄不出来的。”
王氏拉着探春夸赞:“难为你有心,为着哥哥守灶台辛苦半天。”
探春红红脸:“都是该当的,二哥哥不大进食,老太太和太太都不能放心,女儿很该为太太分忧。”
“好孩子!”王氏满意地点点头,“等宝玉好了,我记你一功。”
过两天是金晨生日,除了惯常的礼物,颜氏又教贾瑾做了四色的精致点心带进宫去,金昊吃着“清茶龙须”酸溜溜地“哼”一声:“还是小七厉害,我生日时再不见这等稀罕寿面的?”
颜氏笑道:“你的千秋在阳春,哪能吃夏面?也好意思与弟弟攀比!”
金昊凉凉地说:“谁教我假道学又小性记仇呢?”
金曈接一句:“总比弟弟不拐弯的直肠子强。”
金昍跟着说:“会讨人的巧在姐姐这儿并不是长处。”
金晏收尾:“我不跟你们一样抱怨,省的被说骄气。”
颜氏:——
皇后笑骂:“哪来的这些俏皮话,有吃的也堵不住嘴!”
皇帝与太后知道其中典故,见状都是大乐。
家宴过后,皇帝提醒颜氏:“朕已降旨赦金禌回京,想来这两日便能到的。”
颜氏并不意外:“皇舅友悌兄弟,太宗皇帝九泉之下必感欣慰。”
“友悌!”皇帝苦笑,“也未必都愿意受着吧。”
颜氏只作不懂:“皇舅言重了。”
隔了一日,忠雍亲王果然向公主府递了拜帖,颜氏略想一想便应了下来。
时隔七年见到已革忠恂郡王金禌,除了两鬓薄染的风霜,倒没瞧出太大变化,请安时依旧从眼底露出了早年的不驯来。
颜氏也不是好性情,仰着头直接无视他。
忠雍王极为尴尬:“殿下!”
颜氏淡淡地问:“多年不见,忠恂王爷一向可好?”
“劳殿下记挂。”金禌直起腰,“罪臣还算能吃能睡。”
“哦?”颜氏微微点头,“那倒是好事。”
金禌望向颜氏:“殿下,罪臣虽无爵禄,好歹是太宗皇帝的皇子,您就打算一直让罪臣跪着回话么?”
“大胆!”忠雍王喝斥弟弟,“殿下驾前,哪容你放肆!”
“太宗皇帝的皇子?”颜氏朗声而笑,“说的真好,想来太宗皇帝是极乐意做你忠恂郡王的太上皇的!”
金禌红着脸没有说话。
“起来吧。”颜氏示意忠雍亲王,“王舅请坐。”
忠恂郡王看着一身明黄蟒袍的颜氏,心中极不是滋味。
颜氏询问忠雍亲王,“皇舅可赏了忠恂王爷爵位差使?”
忠雍亲王回道:“皇上体恤他旅途辛劳,准其于母妃千秋后再到工部叙命。”
“工部?”颜氏唇角微翘,“那是可惜了,听说忠恂王爷从来没搁下骑射功夫,去兵部才算人尽其才。”
忠恂郡王又要发作,忠雍亲王抢在前面说:“不管哪里当差都是陛下的恩典、殿下的度量。”
不看僧面看佛面,忠雍亲王是皇帝跟前第一得力的宗亲,颜氏终究不能刻薄太过,扯了几句闲篇便端茶送客了。
从公主府出来,金禌抱怨哥哥:“您非让我来这儿自取其辱,瞧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儿!”
“如今刚得宽赦,你犹不知足!”忠雍亲王训责弟弟,“我且问你,你是不是画了鲁国公主的像裹着靶子射?”
“您怎么知道?”忠恂王先是惊愕,觉察失态后讷讷低语,“都是三四年前的事儿了。”
“我怎么知道的?”忠雍亲王气笑了,“公主自己跟我讲的!早知道有这一出,你看我向不向皇上讨情!”
忠恂郡王这才安分下来。
忠雍王叹口气:“赶明儿再让你媳妇带孩子过荣府走一趟。”
忠恂郡王口中的小人却不似他想象中一般保持得志的嘴脸,春兰瞄着颜氏神色小声唤了句:“主子——”
颜氏叹口气:“皇家!皇家!”
春兰提醒:“主子,葵哥儿该读完书了,现在可要回荣府?”
贾葵有个癖性,读书的时候绝对要十二分清净,横竖贾瑚夫妇不缺房子,就把郑国府花园边的院子收拾出一个来给他当书房,周崇颇为喜欢郑国府花园的四季景致,此老又不是古董,直接亲自跑来授课。颜氏抽空考一考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