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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二姐羞红了脸,捏着帕子一声不语。
“我听明白了,敢情我姐姐是活该吃亏了!”尤三姐瞪大了双眼,“贾琏,今儿你若不给姐姐一个正经交代,甭管你老子哥哥多能干,咱们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不见着血迹不能叫你知道尤三奶奶的厉害!”
说完这话,尤三姐拔下金钗就将贾琏指了起来:“你们有本事的将我们娘儿仨杀人灭口就地掩埋,否则姑奶奶出了这地儿就去撞荣国府门口的石狮子,叫你们贾家的祖宗永不安宁!”
颜氏被激的火花四溅:“把珍大爷与珍大奶奶请了来,尤三小姐想要公道,我便做主给你公道!贾琏身是朝廷命官,瞒着父母正妻私纳婚约在身的良家女子为妾,说破天都是饶不了的罪过,先照条律打他二十板子,功名官职一概革除,如此处置你可还有异议?”
尤三姐皱皱鼻子:“你能做得了主?”
颜氏拍了桌子:“你算什么东西!值当我来扯谎!”
贾琏吓得面如土色,求告了颜氏又向便宜小姨子作揖:“姑奶奶,你省省罢,漫说是我,珍大哥要夺爵罢官也是嫂子一句话的事儿。”
正在不可开交的工夫,贾珍夫妇匆匆赶到,见此场面都向颜氏告罪:“公主息怒!三妹年幼不懂事,您且大人大量,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贾瑚忍气不住:“你是族长,不说约束族人规矩,竟然领着头不叫兄弟干好事儿,明儿我亲接大爷回来,一切听他老人家发落!”
颜氏变着脸骂尤氏:“枉费凤姐与你要好,就是这般回报她的?一个妹妹你许几个人家?今儿若不能处分明白,咱们家国一体的算总账!”
尤氏羞惧交加,把两个妹妹恨的牙根疼。
颜氏冷声道:“尤三姑娘,你姐姐的媒人保山也到了,可叫他们和你商议后事,我们将琏二爷带回去交老爷太太处分如何?”
尤三姐万没料到贾珍夫妇这等畏怕颜氏,早已不似此前那般气势凌人,别过脸没有答话。
贾瑚留了个心眼,出来后吩咐贾逸:“你带贾定在此守着,没有我的话谁都不许擅自走动,待他们商议了两全的法子再往荣府报讯。”
贾琏不是颜氏的兄弟,更不是她的儿子,背着丈夫吐槽:“费那个神做什么?回了老爷打一顿就长住记性了。”
春兰翻个白眼:“主子,若是太太知道还有回旋的余地,万一老爷听到风儿——真得像您说的打断二爷一条腿。”
“一年一年的总不消停!”颜氏叹口气,“你且数一数,今年糟了多少回心!”
如春兰所料,贾瑚提溜着贾琏便到了张夫人跟前。
张夫人还纳闷:“这是怎么了?”
贾瑚踹了弟弟一脚:“你自个儿说!”
贾琏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吱声。
张夫人又看向大儿媳。
颜氏无奈,简略讲了一个大概:“二叔在外头纳了侧室,就是东府珍大嫂的二妹妹。”
“啊?”张夫人没反应过来,“谁?”
你儿子!颜氏又补一句:“您许不知,珍大嫂子的二妹妹已经有了婚约,现如今——”
阖着还犯了“奸夫淫妇”的那个“奸”字!张夫人身子一晃,指住贾琏喝道:“你说!”
贾琏结结巴巴叙说经过:“早先在东府吃酒偶然遇着她,珍大哥见儿子动意,说要作保将她说给儿子当妾,儿子醉后上头,且记挂子嗣大事,不知怎的含含糊糊就应了一声——”
张夫人又问:“你嫂子说的婚约呢?”
贾琏忙道:“尤太太原不称意,早就有意退了亲事,儿子一时糊涂说了准话,珍大哥便张罗着使银子叫男家结契,等着办理明白,儿子一想若是爽约岂非耽害人家,只能硬着头皮一错再错。”
“一错再错!”张夫人冷笑道,“这话说的不假,我是深知你的脾性,见着人家美貌再难拔腿,哪里把我们放在心里。”
贾瑚从旁说:“也是她们贪慕二弟的身家。”
宁为富家妾不做贫户妻,尤家所为无可厚非,根子还在贾琏身上!张夫人即问:“老爷呢?”
引章回道:“老爷在书房教两位孙少爷背唐诗。”
贾琏磕头讨饶,贾瑚赶紧劝说:“还是不要惊动老爷最好。”
张夫人“哼”一声:“上回我饶他一遭,过了才几天?不叫他长住记性,往后停妻再娶的事儿也能办出来。”
贾瑚一愣,掉头看向贾琏:“你还干了什么事儿?”
贾琏鼓的脸红脖子粗。
颜氏看热闹不怕事儿大,心里还想:早要如此,哪里至于今日!
贾赦听得丫鬟来请,吩咐小厮乳母好生看顾孙子,这才换衣裳往后面来,听得事情经过暴跳如雷,抄起桌子上摆着的铁如意就朝贾琏身上来了一下。
贾瑚赶忙抱住父亲:“老爷,二弟虽然糊涂,还不没到难以挽回的地步,咱们从长计议,有话好好说!”
瞒着父母私纳外室不算大罪过,若是养了别个女人——哪怕是扬州瘦马、年轻寡妇,父母兄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有的。可尤家毕竟是贾府的正经亲戚,从宗法上讲,尤二姐是东府大奶奶尤氏的亲妹妹,也算正经的官家小姐,如今给贾琏做了侧室,凤姐若没有身孕尚罢,偏偏六甲在怀正为贾家受苦,在这种时候聘了尤二姐做良妾,打的却是王家的脸!
贾瑚想的也差不多,王子腾原挂虚衔巡阅九省边防,这些年勤谨奉上,早年倚兵观望的旧过渐教皇帝置于脑后,而今云贵总督出缺,正有意将其擢升右迁。两家关系本有龃龉,若在此时雪上添霜难保不惹记恨,否则贾学士且没闲心过问弟弟后院的事儿。
夫妻父子扎堆合计一番,过了正午才斟酌出权宜之法。
作者有话要说: 近期一直犹豫,这样写下去值不值。直到今天,发现费尽心力写出来的东西却没有半字评论,好吧,就这样告别了,如果有心情把这篇文完结,我还会上传的,大家江湖再见!
☆、遥略金兰斩旧谊 垄断海利成绝计
甭管怎么讲,尤二姐是良家女,人家一个大姑娘跟了你,说破天也不能算男方吃亏。张夫人先定调子:“这事儿错在琏儿身上,但儿媳妇怀着身孕,且得瞒一瞒,等到孩子平安落地,后头的事儿再说。”
颜氏挺想问问婆婆:再说是个什么说法?
贾赦点点头:“先拨两房下人去伺候着,万万不可对外声张。”
贾瑚说道:“儿子已经叫贾逸堵了门口,珍大哥与大嫂子都在那儿,单等老爷太太拿了主意再做处分。”
贾赦阴沉着脸吩咐:“去把珍哥儿叫了来!”
不提两府的当家如何围绕尤家母女打机锋,颜氏可被尤三姐气得不轻,回房后正经摆了架势,要给襄管内务府的恒亲王、主辖礼部的理郡王、执掌吏部的和郡王修书,必要革了贾琏的功名官职、削去贾珍的世职爵位方肯甘休。
贾瑚被折腾的焦头烂额,训责了弟弟安抚好父母,回了房还得向妻子伏低做小说软话,颜氏半点儿不体谅他,怒冲冲地埋怨丈夫:“你们贾家族长就是这么个玩意儿?还是大青朝的三品将军,他也配!”
“你且耐着性子等一等,明儿我亲自出城去接大爷,一切有他老人家发落。”贾瑚咬咬牙,“这回非得让他知道天高地厚!”
新春佳节的到来似乎扫荡了所有飘浮上空的阴霾,大青帝国以生机勃勃的姿态进入了永泰十年,从皇帝太子到宫女内监无不振奋,外朝内廷俱是喜色充盈。
一路上不知散了多少贺岁红包,颜氏遥遥望一眼坤宁宫的灯笼,向夏莲笑道:“怎么觉得都把我当财神拜了?难为他们连吉祥话也说不重样。”
夏莲刚想答话,一眼扫到对面的人群后低声提醒颜氏:“主子,东宫的人到了,咱们站一站?”
“笑话!”颜氏冷声道,“但要心里没鬼,怕跟哪个邪祟照面!”
太子妃也看到了颜氏一行,站住脚率侧妃庶妃行礼:“恭贺姐姐新春万福。”
颜氏恍若未闻,领着贾萱径直进了坤宁宫正殿。
太子妃脸上的笑容几乎看不到,站在原处良久未动。
服侍嬷嬷只好出声:“殿下,风口子凉,主子娘娘还在屋里等着呢。”
皇后对方才发生在自己宫门口的事儿置若罔闻,拉着贾萱夸道:“大姑娘越发出挑了,不用五年咱们就需耗着劲儿挑郡马,但要差了半点儿,郑国府的门口都不能教他擦着。”
贾萱已经到了知羞的年纪,被皇后一句话说成了大红脸,颜氏微微含笑:“她还小呢,倒是大妹妹的事儿您和皇上可有章程不曾?”
“也是难呐!”皇后按了下额头,“勋贵家少有出息孩子,你舅舅挑了十几个相看,总是不能尽意。”
颜氏正要说话,中宫女官引着诸皇子妃并各府侧妃庶妃渐次入内行礼,宫女派发了压岁的红包,理怀和质四王妃各自谢座不提。
有太子妃和颜氏在场,气氛难免尴尬,四家王妃像商量妥了一般,除了自个儿府上的趣事,话题全在石皇后与小公主身上打转儿。
又过一刻,石皇后吩咐理王妃:“先过承乾宫给你母妃拜年,也不必过来了,咱们在宁寿宫聚齐。”
“是”理王妃领着侧妃庶妃跪安去了。
过不许久,诸王妃公主、世子妃郡主流水似的入宫朝贺,待得人齐,一众人等前往宁寿宫行礼,贵妃、淑妃、理王妃提前候在甬道,又有等在宁寿宫侧殿的太妃太嫔,直把十停的皇太后寝宫挤占了九停有余。
太妃太嫔一拨是单独磕头的,接下来是晚辈,皇后站立中位,颜氏居右,太子妃在左,后面又是太宗皇女、帝姬公主、皇孙女、皇曾孙女、贵妃、淑妃、皇子妃、王妃、世子妃、郡主、县主、侧妃、庶妃,跟着石皇后齐齐向皇太后拜年贺新。
分了压岁荷包,石皇后这才奉皇太后摆驾大明宫,届时外姓命妇、皇子皇孙、驸马郡马都在彼处行礼。
将皇太后与颜氏搁在一处做个对比不难形成结论,哪怕在女子地位优胜宋明的大青朝,女人家想往上走,最省心的法子还是靠丈夫靠儿子。
瞧着皇太后的自在模样,颜氏多少有些惋惜:如果当初允了太宗皇帝指婚,现今的皇太后就是将来的自己吧?
最有希望成为未来皇太后的太子妃遥遥看了儿子一眼,低下头没有说话。
名义上讲,现今大青朝的前几号政治人物当是皇太后、皇帝、皇后、皇太子与齐鲁公主五个,正旦筵席自然围绕着他们几个进行。
颜氏手里抓着三洋商路,纵使没有东宫尊秩也是名副其实的财神娘娘,各府在年前收到第一笔红利,尝到甜头的当家主母都来向大股东敬酒。
金曈执着杯子向颜氏笑道:“姐,听说东南的盐商有意组商队,哭着喊着要您入一股,您应承了不曾?”
“还没想好。”颜氏没抬眼皮,“三十万两银子想让我吃干股,且没那么便宜的事儿!”
金曈咂舌:“您成!别人是拿着银子买股,他们用银子求您吃干股都嫌价低。”
“这算什么!”颜氏站起身,“怀郡王,花钱赚钱都有章法,不是任意行事的。”
话虽如此,齐鲁公主颇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本事。
“组建匪船?”皇帝瞪大了双眼,“你想做什么?”
颜氏解释道:“南洋海域有本地的水匪,又有西洋的商盗,东洋有倭寇余孽,纵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