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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且歌却看不惯唐天仪这样编排花满楼,在他说完之后,叶且歌嘲讽一笑,带着少见的刻薄的对他说到:“你倒是不喝酒,可是那些看家的的本事也不见强上多少,连千机匣都丢了的唐门……”舅舅们看见了非得气的一个一个吊打这些瓜娃子。
那最后一句,叶且歌却是将它咬碎,隐没于唇齿里。
然而对于唐天仪来说,一句“千机匣”就已经足够了。他定定的望了叶且歌很久,脑海中翻腾过无数的想法,心中最终却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再不说话,众人一同在岸边的一桌坐下。薛冰连珠炮似的叫齐了酒菜,小二连声应下,又去招呼上菜了。
这个伙计是个乡下人,看起来有些直手直脚的,并不很是机灵。他端上薛冰点的菜的时候,闷声闷气的说道:“女人吃太多不好,容易嫁不出去。”
他的目光从叶且歌的脸上掠过,最终定格在薛冰身上——这的确是这一桌里明晃晃的姑娘之一了。
叶且歌却是察觉到了这个伙计方才一闪而过的目光,她挑了挑眉,微微眯起了眼睛,细细打量这个伙计。
方才薛冰点了四个冷盘,四个热盘,四个荤菜,四个素菜,还有若干下酒菜,最后还要了一只老母鸡炖汤。虽然的确是有些夸张,不过他们人多,就算排除叶且歌这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还剩下好几个大男人,所以倒也不算浪费了。
薛冰的脾气不是很好,却也没有法子和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计较,她暗自啐了一口,决定一会儿结账的时候,好好和掌柜的说道说道。
无辜躺枪的孙秀青没有说话,反正……她就是吃得再多,也已经嫁出去了嘛。
于是,这一场可能的争端,居然就这么离奇的化解了。
那伙计见没有人理会他,便将手中的菜放下,转身便要走。
这个时候,叶且歌却慢悠悠的夹了一颗花生米,也没有放进嘴里,而是掐在食指和拇指之间,仿佛品鉴古玩一样细细端详。在那伙计转身走的刹那,叶且歌悠悠道:“我说伙计,这花生……不够脆啊。”
“不可能,新炒的!我亲自炒的!”伙计飞快走到桌边,捻起一粒花生扔进嘴里,为了证明这花生米够香够脆,他故意嚼得“葛蹦”直响。
却不知叶且歌要的就是他的“快步”——一个习惯了轻功的人,就是再掩藏,也会在举手投足之间露出端倪。而那一点端倪,对于叶且歌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原来如今偷儿这么不好做了,偷王之王也要改行来伙计了?”
叶且歌的话恍若是朋友之间的调侃。可是,她和司空摘星,却从来不是朋友!话音刚落,叶且歌便已经有了动作。
她的轻剑挑飞了司空摘星脸上的□□,在司空摘星怔愣的空挡,一柄玄铁重剑已经重重的向着他拍来!
司空摘星哪会不知道这柄重剑的威力,毕竟就连霍休和铁鞋大盗那样的穷凶极恶之徒,最终都折在叶且歌这一柄重剑上。
他自觉只是一个偷儿,说破大天去也还和“穷凶极恶”差得远。
脸上没有□□的感觉让司空摘星万分不适,可是面对着划破一片空气,带出缕缕风声的重剑,他只能拼命往后退。
此地本就在岸边,他再退,又能退到哪里去?
瞥见身后缓缓流淌的清澈溪水,司空摘星心念一动,将轻功运转到了极致,“扑通”一声便跳到了河里。
可是饶是这样,他的后背依旧被叶且歌的剑气扫到,衣衫破了不说,就连后背的肌肤都被刮掉了一层,渗出丝丝缕缕的血痕。
可是和背后的疼痛比起来,司空摘星更庆幸自己能够逃脱升天。然而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庆幸的太早了。
一身白衣,手持重剑少女轻功并不在他之下,在这毫无借力之处的水面上,她却如履平地。
叶且歌踏着水面,几步便到了奋力划水,想要逃跑的司空摘星面前,手腕一抖,她的轻剑挽出了一朵漂亮的剑花,又生生将司空摘星挑回了岸边去。
司空摘星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柄重剑又呼啸而来。
鹤!归!孤!山!
第63章 夜阑卧听风吹雨。
第六十三章。夜阑卧听风吹雨。
陆小凤来得时候,正看到叶且歌在水面上凭空跃起,一记重剑如同开山裂石一般重重向水中的那人砸下。
陆小凤还有些懵,不过水中的那人已经看见他的身影,连忙喊道:“陆小凤!你要看着我被这小姑娘砸死么!”
熟悉的声音传来,陆小凤登时就瞪大了眼睛。他一边对叶且歌高声道:“且歌等一下!”,一边迅速运转起了轻功,就要往河里奔去。
然而这个时候,一柄带着剑鞘的长剑横在了陆小凤面前,裹着雄厚清冽的剑意,将陆小凤生生逼退五步。
却是方才一直没有动作的叶英。
陆小凤无奈的苦笑一下,只觉喉咙有些干涩。虽然知道叶英看不见,可是陆小凤还是对叶英挤出了一个笑意,只是一贯的能言善辩却不见了踪影。
吞了一口唾沫,陆小凤讷讷道:“叶兄啊,那司空猴精虽然可恶,但是咱们也总不能看着且歌把人打死吧?”
叶英没有动。他只是对着陆小凤平静的问道:“你打得过且歌?”所以,你过去有什么用?
陆小凤顿时被噎住,竟不知该如何应答。叶英说的是事实,他的确打不过叶且歌。毕竟,许多年前在大漠,叶且歌不过是十二稚龄,武功就已经胜过他了。如今叶且歌的剑术,更是已经在西门吹雪之上。
“且歌有分寸。”叶英放下了手中的剑,宽慰一句,便与陆小凤一道望向了水面。
叶且歌的确只是想小惩大诫,她还没有到为了四五年前的旧账就要伤人性命的地步。所以那最后一记鹤归孤山,叶且歌只用了一成力道,抽在司空摘星脸上,让他被剥了易|容之后的脸生生肿成了个馒头。
平心而论,司空摘星本身的长相并不出色,是那种扔到人群之中就没有痕迹的人。他的身材也并不高大,因为练习缩骨功的原因,到底伤了骨头,如今也只是个寻常个头罢了。
作为一个偷儿,他这样的长相却最是合适。既不十分英俊,也不十分丑陋——在叶且歌没有用重剑抽他的脸之前。
半张脸重重的被玄铁重剑拍上,司空摘星只觉得自己喉头一甜,登时就吐出一口血来。
他一开始觉得自己被伤了肺腑,吓得赶紧检查自身内力运转。可是他的内力在周身静脉运转十分流畅。眸光一闪,司空摘星伸手往水里一探,两枚雪白的后槽牙便躺在了他的掌心。
——还不如受了内伤呢!
司空摘星看着自己手上的牙,不由悲从中来,一股急火直攻心窍,司空摘星竟生生厥了过去。
陆小凤心有余悸的看了那边一眼,足间一点,将已经往河里沉下去的司空摘星捞了上来,随意的像是抖抹布一样的抖了抖。
这一次,叶英没有拦着他。
不知是不是因为司空摘星被叶且歌整得太惨,他被陆小凤这么一通摇晃,却还没有醒过来。陆小凤见状,只能又是一通按压他的胸肺。
众人看着他忙活,只有薛冰怔怔的看着叶且歌。许久之后,她才愣愣的嘟囔道:“她是个姑娘?”
她的声音很小,又是咬碎在唇齿之间的低喃,陆小凤一行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司空摘星身上,倒是没有听见薛冰的喃喃自语。
薛冰的脸一阵红白变幻,唯有叶且歌注意到她的异样。也不看司空摘星,叶且歌对众人道:“且歌与这偷王之王有些私怨,扫了诸位的性子,一会儿定自罚三杯,给诸位赔罪。”
花满楼无奈的摇了摇头,轻笑道:“小叶公子自己想喝,便不要用我们当借口了罢。”
叶且歌微微一笑,对众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邀请众人重新入座。而司空摘星因为还昏迷着,所以也被陆小凤提在了手里,放到了桌边。
叶且歌出手很有分寸,速度也很快,所以当她回来的时候,桌上的各色菜肴都还是温热的。
掌柜还以为自己的伙计得罪了这些江湖人,方才已经吓得躲在了茅草屋里。这一会却见他们去而复返,显然是想要继续用膳的样子。
这是他祖传的酒肆,不能毁在那些江湖人手里。这样想着,掌柜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端了一壶冰镇的沁凉的杏花酿,哆哆嗦嗦的走到了陆小凤他们的那一桌去。
小心的将杏花酿放在桌子上,掌柜的赔着笑脸道:“客官您行行好,敢问我们这小伙计哪里得罪您了?他是个笨手笨脚的乡下人,您就不要和他计较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在他们面前这样赔着小心,叶且歌心下愧怍,连连摆手道:“掌柜您细看看,这应当不是你家的小伙计了。”
方才司空摘星脸上的假皮已经被叶且歌挑掉,这会儿他露出来的,便是一张老掌柜并不熟悉的脸。
老掌柜大惊失色,惊道:“这不是阿德,阿德去哪里了?”
想到自家伙计可能已经遭了不测,老掌柜先是红了眼眶。
陆小凤连忙安慰道:“劳掌柜去柴房仓库这些地方找一找罢。”用脚尖踢了踢还昏迷着的司空摘星,陆小凤道:“这人虽然看着可恶,可是却是不伤人性命的。”
这后一句,却是陆小凤说给一旁的叶且歌听的,也是为司空摘星求情的意思。
老板神色稍缓,对几个人悻悻一笑,很快就抽身离开了。
只是发生了这样的事,几个人再没有了谈笑的兴致,开始拿起筷子,准备应付一顿。
叶且歌夹了一片芙蓉鸡片送入了口中,微微咀嚼,却忽然神色一变。伸手夹了一片给唐天仪,叶且歌的脸上没有了笑意。
叶且歌虽然待人亲切,但是从来都是守礼,她和陆小凤相识近五载,寻常都从未有过这样的举动。因此。叶且歌这有些突兀的夹菜举动,很快就让众人顿住了各自的动作。
事出反常必有妖,叶英和陆小凤以及花满楼知道,一定是叶且歌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而孙秀青,则是因为她未婚夫骤变的神色而停下了筷子。的确,她不了解叶且歌。可是,她了解唐天仪。若非发生了什么,她那作为川蜀唐门继承人培养的未婚夫,何至于脸色大变呢?
只是,薛冰自从知道叶且歌是个姑娘之后,她便一直愣愣的,眼神也没有了焦距,只是茫茫然的跟着本能动作。
眼见着薛冰即将把筷子伸向那盘芙蓉鸡片,叶且歌飞快出手,温暖干燥的掌心覆在薛冰有些冰凉的手指上,传递着热意,也止住她的动作。
薛冰一个激灵,脸迅速的变红,然而下一刻,她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又很快变白了。
“阿冰。等一下再吃。”叶且歌拍了拍她的手,却只是安静的微笑着,并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
——她没有必要解释,着男装只是因为方便,只是因为叶且歌习惯了。而温和待人,只是叶且歌的处事态度。她一言一行皆出于本心与真性情,叶且歌无愧于心,自然没有必要解释。
叶且歌拦住薛冰的空挡,唐天仪谨慎的夹起那片芙蓉鸡片。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