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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才顿时有一种做了坏事被现场抓包的感觉。
他额上的青筋微显,眼底划过一抹烦躁。一时之间; 竟是不知该如何回复白玉适才那句话的好。
于是,白玉匆忙的道了歉离去的时候,马文才硬是没有及时将某人拉住; 他在原地站了会儿,被白玉这么一打岔,他也不欲再在此地解决。
他有些恼羞成怒的抓了一把周侧的芦苇,任务还在; 马文才纵使心中再不愿也得去把跑远的白玉找回来。他看了看白玉最后离去的方向,想通之后,马文才颇有些无奈的走出了芦苇丛。
若祝英台那小子敢笑他,他要他好看!
亲兄弟也不行!
*
白玉落进了一个深坑。
看这坑的样子,应该是有些年头了,周遭全是枯叶,坑壁大概逼近九十度垂直,白玉尝试爬了几次,都没能从这里面爬出去。
也怪她自己,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了,不就不小心瞥见了不该看的么,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
真是作死。
白玉现在站在坑中,回忆起之前自己的反应,也是哭笑不得。
扪心自问,今遭这件事,若是换作旁人,她撞见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可问题是,那孩子并不是旁人。。。
她从他小时候就开始照顾,直到他十三岁的时候,她为救他而死,再见面,他已经长成了翩翩少年郎,她好像一不小心,就在他如今的岁月里,缺了好几年的时光。
没有看着那孩子是怎么成长成如今的这幅模样的,所以,乍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她才这么慌张。
在她的印象中,马文才始终是个孩子,明明是个孩子,可现在却拥有了。。。
白玉拍了拍自己还有些微热的脸颊,努力让自己不去回想。
左右也上不去,还不如等着某人找来,省时又省力。
想通了这一点,白玉放心的坐在了坑中,马文才并未让她失望,此间她只等了一会儿,上方便渐渐地传来了“沙沙”的声音。
白玉微微仰了仰头,看了上去。
马文才之前从芦苇丛中出来没见着某人的身影,他也不急着呼唤,有了适才那个插曲,马文才巴不得晚些再见着某人。
然而,待他在这边找了一圈,依旧没见着人影时,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担心。
如今看着坑中坐的端正,一脸“果然如此”模样的某人,马文才顿时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他努力的将脸绷住,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怎么落下去的?”
“不小心,就这么掉了下来。”白玉此时已经恢复了之前的神色,她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上方露出半个身子的人,虽自己身上有些狼狈,但语态自若,完全没有处于劣势之人的小心讨好。
这就好像,她笃定了,某人一定会救自己一般。
“蹭”的一声,白玉还未把话说完,某人就从上方跳了下来。
“哎,你下来做什么?”这一人在上面,去找根绳子她就可以上去了,可若是两人都在下面,谁来救他们?白玉看着自己身前的某人,颇有些不解的问道。
马文才先是绕着这个坑走了一圈,随后才缓缓转身回看到某人,反问道:“我不下来,你能上去?”
话里满是肯定,也隐约有些得意。
被人看低了,白玉也不生气,她好笑的看着嘚瑟起劲的马文才,道:“那你倒是说说,我们这样,怎么上去?”
马文才看着白玉连眼底也带着笑意的双眼,感受不到对方对之前那件事的取笑之意,他心底也松了口气。然而白玉如此一说,却是明显有些质疑他的能力。马文才也不多解释,直接两步上前,一手抓住某人的手腕,自己一下转过了身子,再微微下蹲迅速的拉着某人往自己背上一带,一眨眼的功夫,白玉就扑到了某人的背间。
“哎。。”白玉一个不备,比较娇小的身子就被马文才托了起来,感受到放下自己臀部的一双大手,不知为何,白玉顿时有些赫然起来。
“你做什么?”她的身子僵硬了两分,微微有些赫然的问道。
“自己抓好。”颈间迅速的环上了一双细细的胳膊,马文才微微抬了抬背上的某人,又道:“我要上去了。”
这个坑也就能难住白玉这样身量娇小而又没有什么武学的人,马文才自幼习武,虽没了那几年的记忆,但还不至于连这种坑都出不去。
周围并没有绳索,马文才也不放心回白玉一人在坑中呆着,于是这才从上方跳了下来,打算让白玉趴在他的背上他将人从其中带出去。
这个坑约莫两人高,白玉还未曾看清的时候,双手双腿分别下意识的环紧了某人的颈项和精壮的腰腹,感受到背上的人已经稳妥,马文才朝后退了数步,他的手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匕首,定好位置后,他随即迅速的朝前一跑一跃,手下一个用力,匕首刺进坑壁,再一个借力,白玉在其背上只感受到身下紧绷的身体几经颠簸,也就是两息的时间,某人便带着自己从坑中“爬”了出来。
从坑中上去的第一时间,白玉还有些发愣。
这就出来了?
马文才默默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身后还“趴”着一个人,他也不催白玉下来,反而就这么默默地朝着前方走去。
他此时的神色有些奇怪,眼里有些迷惘,也有些不解,之前的高傲仿佛也敛了敛,可是,他的右手却是下意识的扶住了身后之人。
说来奇怪,之前一切都是正常的,可把祝英台背到自己身上之后,他朝着坑外越去时,身上的重感在跳跃的时候传来,他的脑中却是突然又一瞬间划过了一个人的身影。
好像,他曾经,也曾这样,背着一个人走过一般。
那份感觉又来了,这一次,甚至比前几次还要突然,心里隐约有些疼,不明所以。
马文才就这么一言不发的背着白玉走了数百步,直到白玉回过神来发现不对劲,某人依旧还在这么慢步走着。
“文才兄,你怎么了?”周围的氛围有些奇怪,白玉默默地看了看马文才的侧脸,轻声的问道。
“别说话。”让我再感受一下。
马文才敛了敛目,看样子,依旧没有将某人放下来的打算。
白玉不清楚对方的想法,却也感受到了护着自己身形的右手并无放松的趋势,胳膊拧不过大腿,何况马文才手上还有匕首,白玉不敢强来,唯有观察一番,再做打算。
二人维持这个样子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马文才虽然在想事,但好在路并未走错,等马文才再也抓不住那抹感觉的时候,他这才稍稍将身子停住,微微侧了侧脑袋,回问道:“你之前,说什么?”
他好像记得他说了什么?
白玉之前是担心某人,可现在,马文才神色已经恢复了正常,看他之前的样子,应该也是在思考什么东西,她再就此事问若对方不欲和自己说反而有些尴尬。她思忖了片刻,莞尔回道:“没事。”
说话的同时,看着自己身下的少年,白玉突然想起,某人十岁那年,好像她也这么背过他。
不过,那时候他还小,而他们各自都有伤,如今彼此的角色倒是倒了过来,也是有趣。
“对了,你之前哪里找到的匕首。”白玉本想让某人将自己放下,这边刚欲开口,无意间一瞥,马文才还握着的匕首便映入了她的眼帘,让她不由得一惊。
这孩子从哪里拿的武器?之前她怎么没看见?
“你说这个?”马文才看了看自己手上还沾着些许泥土的匕首,道:“我一直都带着的,不必意外。”
“一直?”白玉被这个词微微惊讶到了,她还在马府的时候,她不记得这孩子有随身带兵器的习惯啊?
“嗯。”马文才想了想,又补充道:“弓箭不易携带。”
所以他才选了匕首。
这是马文才真正要表达的意思,没有具体说明,可白玉却也理解。
而单看对方说的如此自然,白玉难免有些疑惑。
她离开的这几年里,太守府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之前只能梦到他的未来,而关于这孩子在书院的那几年和她走后的那几年,她完全无法知晓,这其中,是否还有着一些比较重要,而她又不知道的事?
白玉敛了敛神,有些漫不经心的说道:“文才兄这么干脆的背着我走了这么远,就不怕我是细作,趁机杀了你?”
“嗤~那你是细作么?”看白玉问的随意,马文才反问的也很是随意。
“。。。”白玉默了两秒,长长的睫毛掩住了她眼底的情绪,她嘴角稍稍勾起了一抹弧度,微微有些认真的回道:“若我说是呢?”
项间抵住了一抹冰冷的东西,马文才原本还有些随意的眼神突然便深邃了起来。
。。。
墨屋
秦道子在屋前的洗墨池池前垂钓着。
今日的天气还不错,不是太热,也没有太阴,洗墨池这边毕竟许久都没人生活,池水的颜色也早已恢复了清澈,秦道子让阿穆把桌椅摆好之后,便自己一个人坐在了池边开始垂钓。
早前知晓自家师父有了垂钓的想法,阿穆还曾劝过一二。道是此处池水清澈见底,水中之物一目了然,哪怕秦道子钓上一天,怕也是浪费时间,还不若自己和自己下下棋的好。
秦道子当时笑着摇了摇头,却是对阿穆回道:“阿穆不懂,我在钓鱼,也在‘钓鱼’,总有鱼,会上钩的。”他理了理自己的鱼竿,说话的同时,也将其抛了出去。
池面被鱼钩的侵入微微激起了一层淡淡的水波,由小极大,慢慢的向着四周散去。
阿穆的道行哪里有秦道子厉害,看着秦道子这幅高深莫测的样子,有些幽怨的嘟囔了句:“师傅又在忽悠阿穆。”便也不再在这件事细究。
她今日的任务还有些重,师傅既然愿意,也就由他吧。
阿穆最后检查了一番,发现秦道子已经优哉游哉的开始吊起了鱼,这才放心的离去。
秦道子在洗墨池边的大树下一坐就是一上午,他也不觉无聊,饿了便从一侧拿一些阿穆提前备好的吃食来吃,渴了身边也有茶水,水面一上午都没有动静,可秦道子的耐心却是极其的好。
终于,一片树叶从树间落下,然后轻轻的掉在了水面,带起一圈微漾的水波,感受到此间动静,秦道子的脸上出其的有了一抹变化。
他勾了勾嘴角,给一侧干净的茶杯优雅的续了杯水,继而头也不回的道:“来了?”
“知道我要来?”身后之人问。
“不知道。”
“。。。。”某人默了两秒,缓缓地走了上前。
“坐吧。”秦道子把茶杯递了上去。
“饿了么?来,尝尝阿穆的手艺。”提及自家小徒弟,秦道子的耐心显然极好,甚至话语间还柔和了几分,坐在对面之人看了看桌前的东西,笑着摇了摇头。
☆、第64章
这是白玉第二次在尼山书院看到秦道子。
昨日有马文才在; 自己目前的身份又彻底换了个样,白玉不敢,也不可能轻易的和秦道子熟稔的交谈。
她原以为没人能认出自己,哪曾想,看秦道子这意思; 不仅认出自己了; 还知道自己一定会来?
此事毕竟事关重大; 白玉虽心有猜测; 但却是面不改色的坐了下来。而后看着面对洗墨池整理鱼竿的某人,她怡然自得的从桌上端起了茶杯小泯了口。
对方不说话,白玉索性也不说话,总归这会儿时间还早; 今日日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