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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话音未落,他又笑起来:“我怎么听着这话不对呢?似乎说反了吧。”
“你!”我狠狠掐他一把。可见了他皱眉忍痛的样子,又略有些不忍,只好叹道:“这次我不和你计较,不过,即便是头疼脑热的小病也要休息几日呢,更何况你的病本就难以痊愈,以后可千万好好调养,不准再硬撑,若有什么不适的地方更不许再瞒着我。知道了么?”
他含笑点了点头,微合双目躺回床上。
以为他准备休息了,我正打算起身,却又被他拉住。
“放在当铺的东西可取回来了?”
“哎?”我想起来他所指何事,一时有些心虚。他要不提,我还真是差点把这事忘在脑后了。于是赶紧含糊回答已让人去取了,一面找个借口出了屋子。
清菊此时刚好晾完新洗的衣服,正端着空盆过来。我唤住她:“清菊,你快去当铺一趟,既然咱们家的官司都结了,就把那天押在那边的香囊和镯子取回来。时日长了,我怕出什么变故。”
清菊应了声,回屋略收拾了一下,便很快出了门。
我也安下心来,又去厨房等着煎药,磨蹭半天,见药已煎好又过滤澄清,这才回房。
刚进屋,便听李暮阳低低笑道:“怎么?已经去亡羊补牢了么?
“嗯。”我心不在焉地应了声,突然发现不对,连忙心虚地反驳,“什么叫亡羊补牢?说什么呢你,我怎么一点都不明白……哎!不用解释,赶紧起来喝药,别连累我再被那棺材板大夫数落!”
李暮阳不说话,只是抿嘴笑着,起身接了药慢慢服下。
喝完了,他很自然地伸手向我要水。平日里我都是先备好糖水或蜂蜜水给他去除口中残留药味的,可今天,我受了挤兑,正是逆反心理特强的时候,于是只挑眉笑道:“今儿个没有,我看那药也不太苦,少爷您就忍着吧。”
说完,我端了碗出去,临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正对上他气结的神情。
我奸笑着掩了门,到了院子里恰又遇见清竹送谢琛出门,忽然心中一动,连声喊住谢琛。支开清竹之后,我又急急赶了几步,拉他到院子角落,开门见山问道:“谢大夫,我们家要迁离此地,你日后如何打算?”
谢琛本来正要甩开我拉着他衣袖的手,听闻此言,动作一下子僵住,敛色沉声问道:“搬走?什么时候?要去哪里?”
我听他一连串的问题,心知他面上虽冷,但心中必然是舍不下某人,于是笑道:“你也知道,李家的声誉已受了损,在此处的话,弊大于利,不若另谋个地方安家去。至于地方嘛……少爷过去奔波生意时,知道些不错的地方。现在人手不足,难以提前过去置地,不过,便是先去了再买房子也不迟。我看少爷的意思,大约这几日将老宅和几家铺面出手之后就要走呢。”
“这么快……”谢琛平日里就阴沉得如同棺材板一般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眉头紧锁,嘴唇和下巴的线条紧绷,似乎强压下满心的郁结。
我笑着看他:“谢大夫刚搬来不久,按理说,我不便对你说这些话,不过……罢了,反正我在你眼里早就没皮没脸了,也不差这一问。你可愿和我们一起搬走,到了那边再做次邻居呢?”
见他神情转为惊诧,我继续说:“别看你总是黑着脸,但这医术却是高明的很,所以我便为了少爷考虑,来问你一问。”话虽如此说,但我却故意眯了眼,斜斜勾起嘴角,自觉笑得奸诈暧昧无比。
谢琛是聪明人,早明白我的意思。一时间,他神色略显窘迫,脸上也微微泛起一抹红晕。
得,这还是个纯情青年。
“我话说到这,答不答应还得看你的意思。”我又笑,“对了,我看我那几个丫鬟年纪也都差不多了,等安顿下来,什么时候也该给她们找个婆家了。只不过,她们跟了我许久,这人选我还得好好挑挑才成……你说是吧?谢大夫。”说完,我摆出“来贿赂我吧、贿赂我吧”的表情,继续偷笑看着谢琛。
果然,他脸色又转青,冷淡却毫无底气地哼了一声,便转身拂袖出门。
但他气闷归气闷,该做的事情却一点没少做。
过了六七天,我便听清竹闲谈时提起,谢琛不知为何将医馆中许多物件都变卖了,连同那刚打了两个来月的药柜都不要了。说这话时,我见清竹脸上隐隐也有些喜色,不由暗自庆幸,看来我还不算乱点鸳鸯谱,谢琛心底固然喜爱清竹的稳重和善,而清竹又何尝不是敬重谢琛的高超医术和冷淡外表下的善良呢。
恰好这天李家老宅也已被某肖想彼处已久的某位富绅定下、付了定金,只待明日再略谈些细节便可地契余款两清,我们也就可以毫无挂碍地另觅佳处了。
至此,一切都算作极为顺利。只不过,我心里却隐隐还是有些不安。每当独自一人的时候,都禁不住想起林彤的事情。
虽说她现在给刺史做了妾,但这究竟算不算是个好结果,我也难以说清,更别提李暮阳内心中必然会怀有歉疚之情了。虽然我们这些人此时相处得还好,但林彤这事毕竟就如同一颗不定时炸弹一般,说不上什么时候就突然爆发一次,到时,只怕要比当初在李家所处的境况还要令人头痛。若如此,可真是麻烦透顶。
我心里默默哀叹着,怎么别人穿越都能穿个大家闺秀名门淑女,偏我是个倒霉的路人甲少奶奶不说,现在还是进退维谷,想要出墙不行,想要安分守己也难。
站在院子里使劲伸了个懒腰,长长吐了口浊气,把那些不快的想法也一起驱逐出去。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清竹她们里外忙活着整理行李,橙子也已去找了房东来结算这几个月的租金,连李霏都在帮忙收拾细软财务。此时我虽然不必做这些体力劳动,但是却理所当然的被分配了照顾病人的差事。
不过话说回来,这样被众人铁了心认定为李家少奶奶……看来,就算林彤哪天真回来了,恐怕我也难以红杏出墙发展第二春呐。
我暗自摇了摇头,正打算进屋,却恰好见到东厢房里屋的窗子半开,李暮阳正在窗边。对上我的视线,他很快掩了窗子。
嘿!这人什么毛病呢?
我回身进了房间,见他仍坐在窗边椅上一副忍笑的表情,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拖了他的手便往床上推。
“你是不是不想好了!大冷天的在窗口吹风,还嫌病得不够重是不是!你难道不知道你这病最怕什么!”边恨恨抱怨,我边扯了被子过来,“盖上!待会谢大夫来诊脉,要是埋怨了我一句,你今天就死定了!”
李暮阳莞尔一笑:“要是他埋怨了你,你能拿我如何?”
这死孩子!越来越会和我顶嘴了!
见我气结,李暮阳也不再乘胜追击,反而拉我坐在他身边,又低低叹了声,问道:“你方才可是在想林彤之事?”
“你如何知道?”我有些惊讶,这人莫非学过啥心理学不成?
他默然半晌,方答道:“此时,我想不出还有何事能让你如此忧虑。”
我一惊。
忧虑么……未曾想到,我当时的心思居然表现得如此明显。若是当初,我虽不待见林彤,却也从未把她当做什么棘手的人物,而如今,我如此顾虑她,难不成……
我不愿想下去,于是只做出笑脸反问道:“你想不出的缘由难道就不能有了么?我是在担心万一老宅和店铺盘不出好价钱,以后岂不是要喝西北风去。你知道,我这人骄奢淫逸,若是那种日子,不如给我一刀来得痛快……”
我正要絮絮念下去,却被李暮阳截住话头。
“红叶,”他低叹,“我说过,你的心思,我都清楚。”
“说什么呢!”我忍不住插嘴,“这话说的好像我……”
他捏了捏我的手,微笑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我一下子怔住。李暮阳向来重诺,“你放心”这简简单单三字虽毫无特别之处,但自他口中说出,便似有了千斤分量,比起任何巧言许诺都让人心里踏实。只不过,话说到这里,却真是有了七八分暧昧之意了。我暗叹,想当年,我也是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主儿,如今难道真要栽到人家一有妇之夫手里了?
“你对林彤的心思,我是知道的。”既然人家说到这里了,我也不必再遮着掩着的,索性把话挑明了,“即便到了现在,我看你也未必就能忘了她。你究竟如何打算?”
李暮阳淡淡看我一眼便垂下了眼帘,许久方沉吟着开口:“要如何做,我也拿不准。不过,事已至此,我负了她已成定局,但若有机会,我仍愿再见她一次,至少想要看看她过得可好。”
真是不让人舒坦的话啊!不过这话倒也还算老实,我就暂时不计较那么多了。
我叹了口气,林彤这事到现在还算是个进退两难的死局,再想也于事无益,不若把心思放在更贴近国计民生的事情上更有点用处。
想到此,我岔了话题,笑道:“得了,咱不说那个。我一直忘了问你,你说,等搬了家之后,咱们要做什么生意才好?”
七十一 重始
到此时为止,我仍不清楚宅子和店铺究竟能卖上多少价钱,更是不清楚在这个时代许多物件的行情,因此,真是难以判断以我们手中的本钱要做何生意才好。而到了现在,又不得不用心考虑此事,故而借着这会儿空闲,细细询问李暮阳。
他依旧作沉吟状。
我等了会,见他没什么反应,不免有些忍不住,又开始贫嘴:“要不然,咱们开连锁酒店客栈?”
李暮阳一怔,却只是心不在焉的随口问道:“为何要经营客栈?”他已经习惯性忽略了我时不时蹦出的怪异词汇,并不向我询问“连锁”二字的含义。
见他仍在自顾自沉思,我也索性装作不理他,又继续唠唠叨叨地自言自语:“不然,就起名叫做悦来客栈如何?每个镇子都开几家,一家总店,几家分店,挂羊头卖狗肉,常备打手、蒙汗药,来了客人有财的劫财、有色的劫色……”我无聊得很,又恰好想起来过去不知何时看过的什么“武侠小说N大俗套”,于是没完没了啰嗦开来,一边自娱自乐,一边也是为了摧残李暮阳的神经。
半天,他终于忍无可忍,抬了头看着我无奈叹道:“你竟还越说越离谱,哪里就扯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很好,成功吸引注意力。
我满足地贼笑:“谁让你给我装死!快点说吧,以后要做什么生意呢?你今天要不说明白,我立马就去筹备办黑店。”
“好,好。”李暮阳做出认输的样子,苦笑道,“论贫嘴,我比不过你。我方才正是在想此事,只不过心中还未有定论,不想贸然说出让你跟着烦心罢了。”
我装模作样的悲叹一声:“你这人呐!怎么还是这个样子。让我帮着想想主意,哪里就累死我了!你现在这样,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不说,倒是沉得住气,可你难道不知思虑过重也是伤身的么?日后要是又病重了,还不是得让我累死累活照顾你!”
听我说完,他忍不住笑出声来:“行了,别再数落我了。和你说了就是。”
他伸手拉我坐在他身边,又低声缓缓说道:“我想着,李家这许多年来一直做着玉石和香料生意,虽然打下的底子还算好,可如今经了这种起落之后,别说那些玉器店铺几乎都已关了门,即便是余州几家香料铺子也是勉强支撑,想要照旧经营的话,怕是困难重重。而若要重头开始着手其他生意,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