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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
荒川之主“恩”了一声,睡意涌上来,安静地睡着了。
江雪用手轻轻梳理着他的绒毛,心里仍然不安。虽然荒川之主这么说,但是父子血缘亲情根本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断干净的,夜斗留下着实危险。
而神明消失是件十分常见的事,她能被螭器击中想起记忆,恐怕此方世界一早就没把她化进人类的范围内。夜斗如果不接工作,记得他的人就只剩下日和。等到日和也忘记,就是他灰飞烟灭的时候。
只要一直不让夜斗出来,甚至都不需要她动手杀他。
然而那时候……
江雪想起夜斗看着她的目光,孺慕地,依靠着她的时候,仿佛将她当做天地的模样。
不只他,最开始没有觉醒的古笼火也是非常可爱的。
……
她的手抚在荒川之主的背脊上。
不能心软,此时心中一软,到最后只会痛的更厉害。无论如何,她决不能再看着荒川之主死第二次了。
即使咸鱼本身不在意,她却十分在意。
心中有了决断,她抱起荒川之主躺到床上,用被褥将他盖好了。找了另外的房间关门进去,将古笼火从式神录中丢了出来。
夜斗被看守着,没有神器伤害力也有限,只等着日和忘记就是死期,她也不想再特意提出来杀一遍。倒不如静静逝去,可能还要少些伤害。
至于古笼火……
江雪皱眉看着夏获鸟,“你让开。”
夏获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将古笼火紧紧地抱在了怀中,被连带着带出了式神录,此时张开手臂,流着眼泪将古笼火护在身后。
夏获鸟关爱孩子,所以她呵护每个式神,能为她们挺过之前的消散危机。夏获鸟关爱孩子,所以她挡在江雪面前,不希望她杀死古笼火。
便如同一个不忍见到姐弟相残的母亲。
“对不起!”古笼火躲在夏获鸟身后,“真的……真的对不起。”
他的眼泪扑簌而下,“我只是……不甘心。”
江雪不置可否,只淡淡道:“所以呢?”
古笼火哽咽着,继续往下说,“我不明白,为什么到我就变成了这样。明明大家都有被好好地介绍过名字,明明之前对大家都有那么多的温柔和耐心,为什么到了我这里,却只剩下了对下属的好。为什么大家都染恙,我会被压到最后,我不明白,我不甘心。”
“我不想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江雪冷漠道:“你现在也不是我的属下了。”
如果是为了不被重视,也许这时候也该满足一下了。古笼火继红叶之后,再度改变了她对式神的看法。
红叶不肯追随,最初江雪总以为她会有软化的一天,事实没有,嘴炮改变不了她的心。
魔法彻底改变了红叶的心,于是江雪觉得,只要式神肯追随她了,也是会陪伴她到最后的同伴。
然后古笼火给了她一刀。
人心易变,妖怪也会变。相看两厌的也许最后会成为朋友,一心追随的也会背叛。而且红叶的软萌似乎让她又忘了,妖怪和阴阳师,本来就不是什么甜美的关系。
绝对的役使和从属,也许会产生不二的忠诚,但绝不是惺惺相惜的同伴之情。不过也不错,忠诚和孺慕也不比友谊差。
往同伴身后捅刀子的也不比弑主的少,说不定还更多。
“夏获鸟。”江雪看向她,“回去吧。”
式神是她的东西,是她的战利品,应当是式神献上绝对的忠诚,而非她去改变迎合。如若不愿,拔刀战过便是。
古笼火像是不敢相信一样看着她,最后挣扎道,“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是不能甘心啊!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偏偏到我!为什么到了我的时候,你的温柔,你的关爱,你的道德,你的底线,为什么这些东西通通都不见了呢!”
江雪平静而冷漠道:“阴阳师和式神,本就没有什么温情可言。”
征服,捕猎。
哪里听起来温情呢?
道德,本就是人类与人类之间存在的东西。
做鱼吃的时候谁在乎鱼是不是被摔晕后活着刮鳞剖腹的,杀鸡时一碗碗流出的血难道让人类放弃吃鸡了,一盘盘的青菜,素食者也不过是欺负植物不会痛苦哀嚎罢了。
阴阳师和式神也许用主宠关系来形容也不错,被人类驯服并喜爱的,便受到保护。依然野性难寻想要谋杀主人的,根本就不需要存在。
夏获鸟还拦在古笼火面前。
“回去吧。”
江雪的口气平静,甚至没有几分命令的味道,古笼火却硬是感受到一股心惊肉跳的味道。
“回去吧。”古笼火松开手,从夏获鸟身后走出来,“我不能躲在你身后,她们……也不想失去你。”
还有那么多孩子需要她,所以回去吧。
在阴阳师还对她抱有感情的时候。
在阴阳师还不想失去她的时候。
赶紧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夜斗男神怎么能死╭(╯^╰)╮
和咸鱼一起远离搞事情现场好好休息QAQ
告诉我自己设计剧情把男神套路进去的不止我一个
明明是个痴汉究竟哪来的胆量给男神虐戏份
想写夜斗纯糖QAQ
fsn世界一定要从开始就给阿茶纯糖,刀什么的绝对不发给阿茶,一定!
第140章 不死
“他原来并不是这样的。”夏获鸟并没有放弃。
古笼火曾经是个乖巧的孩子; 并不是那种安静温柔的乖巧。而是朝气蓬勃; 嘴里说的不怎么好听; 跟妖琴师差不多毒舌,然而行动上却很懂事很乖巧。而且在江雪面前,他连说话其实都是收敛着的。而如今不同; 夏获鸟虽然宠爱孩子,但也明白这个孩子现在变成了什么样; 那感觉和原先已经完全不同看。
“是因为恙; 他才……”
这并不是借口。
古笼火的心事并没有向她隐瞒过; 虽然有些介怀,但是并没有现在那样强烈的怨恨不忿。那时候她还不是人形; 也不能说话,没法温柔地开解他。但只要稍微哄一哄,给他做吃的,陪他玩; 他就会立刻把不开心放到一边。一切的转折; 都是从那次她把恙带回式神录开始的。
夏获鸟低下头; “一切是由我引发的; 如果该承担后果,也应该是由我来。”
江雪抿了抿唇角; 手指擦过手腕; 搭上了自己的脖颈。她沉默了片刻,房中的气温渐渐变低。
无数匕首大小的冰锥在房间中显现,冰冷的尖端对准了走向绝望的古笼火。小小的妖怪脸色苍白; 仿佛用纸糊成的单薄,轻轻一撕就能完全而彻底的毁坏。
无声的回答。
“为什么?!”古笼火没有再躲在夏获鸟身后,而是和江雪对视,“为什么到了我,就没有办法被原谅!为什么只有我啊!!!”
江雪没有立刻攻击,看着声嘶力竭的古笼火,脸上依旧是那股令人绝望的冷漠。“因为只有你成功了吧。”
独眼小僧曾经在觉醒后攻击她,鬼女红叶差点用枫叶打爆她的头,就连咸鱼,他的手也曾经扼紧她的喉咙,想将她送入永远的死亡。
可是唯一杀死了她的式神,只有温顺依赖在她身边,然后用匕首刺进她身体的古笼火。然后……留下了孤身一个的咸鱼和不怀好意的黄毛。
“是他逼我……他抓了我,如果不按他说的做,我就会被杀啊!”
江雪再度沉默,而后伸出了手。“我能保护住的人,很少。”
冰锥发动,顷刻间如暴雨落下,日光照耀下流转出的光华,绚烂的仿佛一场幻梦。而这样的梦却能轻易地夺走古笼火的生命,为他带来永恒的沉眠。
自知躲不过的古笼火闭上了眼,却没有感受到一丝疼痛。仿佛意识到什么,他猛地睁开眼,看见夏获鸟伏倒在身上,羽翼微微地颤着。江雪的冰锥悬浮在半空中,只差一点就要刺入她的身体,失去控制后摔在地上,成了一地的冰碴。
“不要这么做。”夏获鸟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她,“之前那些……已经足够了吧?”
“风穴大开,黄泉震动,神明几乎全部出动。”她一点点地说,紧紧地护着古笼火,“斩杀始作俑者,雪器也已经断过一次……他当初下手,也不知道对方会失手杀了荒川之主。如今荒川之主没事,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少罚他一点点。打他骂他,怎么惩罚都不为过,只是……只是能不能不要杀了他?”
“夏获鸟……”江雪心里动摇,又暗自警醒,咬了咬牙,“让开!”
夏获鸟摇头,“如果现在我不这么做,我以后都永远没法面对你。”
江雪心头仿佛被冰水浸泡过,手指微微颤抖,“你讨厌我,我可以放你自由。但是古笼火一定要杀,你让开!”
冰锥再度悬浮在空中,带着深深寒意,将冰冷蔓延在这个房间。
夏获鸟叹了口气,露出妥协的神态。身子俯下,抱住了古笼火。
“是为了他……”夏获鸟轻声道:“去……快去求他!”
柔软的羽翼瞬间张开,坚韧的仿若铜铁,将房门撞开的同时也将空中的冰锥全数打落在地。古笼火被夏获鸟推着送出去,江雪的攻击随之而去,被夏获鸟用身体严严实实地挡在了房内。
古笼火脑内一片混乱,不知道江雪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夏获鸟为什么忽然要让他去求人。但那个他是谁,古笼火非常清楚。
即使什么都还没想清楚,他也明白一件事——如果现在还有谁能让江雪改变主意,那个人一定是荒川之主。除了他绝不做第二人想。
江雪的声音终于有了起伏,“夏获鸟!”
一丝鲜血从她的脸颊上落下,被羽翼弹开的冰锥反伤到了江雪。手背、脸颊、腰腹,都出现了清晰的血痕。
“阿雪!”夏获鸟心里一紧,想要上前,就看见浅浅的伤口全数愈合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依旧是光滑白皙的模样。
于是她松了一口气,停住了脚步。
痛觉和伤口都消失了,还没落下的血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有些痒。江雪用手背抹了,却忘了她的手背也受伤淌血了,只是越擦越花,肌肤上化不开的黏腻。
黏腻的让人恶心。
江雪伸出手,冰锥再度浮现,森冷凉寒,冷意仿佛能渗入骨髓。
而她们之间的契约,江雪解除了。
“之前还是我天真了……”也可能是不愿意去想,“除了离开讨厌的人,你还有另一种选择。“
背道而驰,或拔剑相向。
“夏获鸟。”江雪的手猛地握紧,“让开!”
冰锥刺出,只对着门口的方向。夏获鸟可以躲开,可以攻击,却强行去抗,只弄得伤痕累累。
江雪看着她倒在地上,没有再行攻击,轻声道:“玉子,让开。”
真名。
夏获鸟猛地跪下去,胸口骤然传出剧烈的疼痛。妖怪的名字从来不会轻易交出,因为一旦交出,根本就不再有拒绝的余地。强行抵抗真名的威力,除了让自己痛苦,大概也就是能拖上一点时间了。
一秒,或者两秒。
够不够呢?
夏获鸟迷迷糊糊地想,她能不能撑到古笼火向荒川之主求情呢?
“玉子。”江雪捧住了她的脸,“我不想杀你,也不想让曾经出于信任才交出的真名变成伤害你的利器,让开吧。”
她尽量说的平静,然而夏获鸟能感觉到她的手在抖。
这点颤抖让夏获鸟感觉到一点希望,她抓住了江雪的手,“荒川之主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