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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他的好意,也明白他怕我接受不了的担心。
可推测令我心惊,在我解开捆绑紧实死结的同时稍停的拳声又如雨点般落下,我突然嗅到了血腥味,心中一阵紧张。
太浓烈了这样的血腥味,开始被恶心的感觉所覆盖我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味道,现在立马就察觉出哪里不对。
‘如果只是揍那个人,绝对不会有这么大的血腥味!’
而且这个味道非常熟悉,像是不久前就闻到过……
我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脑内也在努力回忆寻觅着这个味道,布条落下的瞬间阳光刺痛了我的双眼,可我却没有重新闭上,即使眼睛瞪得酸疼不停向外冒眼泪,也没能闭上。
因为眼前,除了翻倒的坩埚与一地的药渣外,屋内就只有汤姆和我以及躺在地上的男人,男人如同我推测中的一样落魄,可他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外伤。
地板上也没有什么血迹,那么浓烈的血腥味只有可能是从一个人身上传出的。
汤姆……
我懵坐在床上。
血液……动物的尸体……梦境……
果然那不是梦!
原来‘梦境’真的是实际发生过或正在发生的事情,之所以那个梦境之后没有下一个,是因为那已经是最新发生的事情。
惊醒前,我差点和他的手触碰在一起,在男人进来前汤姆确实还在孤儿院,这些都是我躺在床上时实实在在发生在外面的事情。
这下所有的疑点全都被串联在一起,我稍微将它们排序就能推测出事实的真相。
他在孤儿院前犹豫是因为他需要杀人,而那个所谓的准备就是杀动物做心里铺垫,原本下定不了却被男人推了一把的决心就是杀人。
杀人才能救我?这究竟是怎么样的邪术?而和杀人与健康有关的,在我脑海中唯一能够两项全都匹配的只有一个。
——魂器。
而魂器的可能性真的接近百分百。
我猛地掀开被单从床上下去,扶着床沿跌跌撞撞地走向他,屋子不大满地都是药渣,连拖鞋都没穿的我脚心被切割锋利的根茎割裂出血。
可这点血液根本比不上汤姆身上半分。
‘别,汤姆,别。’他背对着我拽着男人的脚向门外拖,我走过去的途中弄出的声音很大,他连我的口型都能注意到,但此刻听到这样大的声响却一点回头的打算都没。
但这次即使背对着,他一样察觉到了我的意图,在我抓住他前就开口说道:“我去把他送到警局。”
他欲盖弥彰地给我喂定心丸。
我承认,在联想到‘魂器’前,或许我会相信,如果我是一个不明白剧情的人,也一定会相信他此刻说的每一句话。
可偏偏我知道。
‘现在想想,为什么他会以日记本的身份在我身边观察那么久,明明可以幻化出实体却还仅仅是观察我。’
‘他为什么会对我莫名地感兴趣?真的是没有由来的关注吗?’
‘为什么不仅哈利可以梦到黑魔王,真的是日记本神通广大干扰了我吗?还是说我跟哈利有共同点。’
‘为什么我惹怒了他一次又一次他却不杀我,真的是因为爱我吗?年少时期的爱恋在经历了那么多年后还能那么浓烈,影响力大到可以让他容忍我的苟活?’
一切问题都得到了解答。
我和哈利一样是魂器,他不是不想杀我,只是杀了我就等于损伤了他自己的生命。
“我正在犹豫,你撞了上来,算你时运不佳。”门不知何时开了又关上,我伸出去的手不仅没能碰到他的衣服,就连关上的门把手都没能碰到。
他的声音很小,我却听得一清二楚,甚至连末尾的那声冷笑都没漏下。
现在不是埋怨‘为什么我要插上一脚成为罪人’,更不是感慨原来他说过的‘我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是真的,没有掺假的时候。
而是要制止他接下来的行动,我不能让他杀人!
可阻拦他的步子受到了阻挠,纳吉尼不知何时冒了出来盘坐在门口,对我身头并用地摇了摇。
‘放我出去!’我急地手口并用向纳吉尼比划,‘他会犯错,会闯下无可挽回的灾难!’
它能听得懂人类的语言,就一定能看懂人类的口型,我这么期盼着。
我曾无数次地想要将汤姆引回正途,此刻就是最好的时机,我不用再隐晦地引导他,我只要阻止了这一幕的发生就好。
而且这到底是什么狗屁因果,我为什么要莫名背上这样沉重的‘恩情’,为什么要强制性让我接受?!
可还不等我确认纳吉尼是不是像想象中的那般聪明,汤姆却和先前一样,猜中了我的一举一动,隔门发来指令。
“不准离开一步,纳吉尼!”他的声音有力不容置疑,带着怒气与我听不懂的悔意,“我信任你才会让你留在这里看着她,而你已经让我失望一次了,我不想看到第二次!”
纳吉尼的身子绷的笔直,像是被冻僵了一般,我从没有见过蛇类柔软的身躯能做出这样的动作。
“对不起。”门外是他夹着叹息地道歉,没有脚步声,他紧接着就使用了‘幻影移型’。
门内是诡异的人蛇对弈。
空气中蔓延着药味,男人的口臭味,以及汤姆留下的味道。
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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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元旦快乐呀小天使们,本来想写两张的,结果这张写完就失去了浑身的力气,下一章明天再发吧。
91、91 。。。
*
汤姆处理这件事情的速度并不快; 换句话说; 魂器制造的过程非常难; 我跟纳吉尼一直在房内大眼瞪小眼到了晚上。
待门外响起熟悉的脚步声时,窗子外的天空已经彻底黑透了。废弃的庄园根本不存在路灯这一说法,雪夜也不会有月亮和星星。
这一切的景色就像是为了汤姆今天要做的事情而准备,将气氛渲染的恰到好处。
‘汤姆回来了!’不知道为何; 在听到他的脚步声后,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以与身体状况非常不符的速度健步如飞地冲回了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并遮住了半张脸。
只露一双半眯着的眼睛在外面; 从鼻尖到下的身体都暖烘烘的; 看来床上被施了‘保暖咒’。他竟然将一切考虑的这么周到,让我在重新回到床上时能第一时间被温暖。
沉重有力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下时; 楼下的关门声的回响才刚刚停止。他走得很快,快到我还没来得及将对峙太久而消失的‘勇气’重新调动回来。
汤姆太狡猾了,他明知道我最怕的就是蛇; 还要让纳吉尼来阻挡我的脚步; 所有要阻拦他的冲动都在漫长的与蛇瞪眼期间消逝。
“她睡着了吗?”门被打开又迅速关上,我听见他走到床边这么询问着纳吉尼。
一连串的蛇‘嘶嘶’声; 我知道这是纳吉尼在回答汤姆的问题,没有‘蛇佬腔’的天赋它说的每一个字都听不懂; 但从接下来他们之间的谈话中,可以推断出纳吉尼这时候应该是帮我隐瞒了过去。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我想了一下午,但还是不能完全确认这件事情的安全性; 所以我想请你帮我个忙。”因为他直接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着我的面对纳吉尼说出。
毫不隐晦。
不知是不是太过着急担忧,所以汤姆那么轻易相信了纳吉尼的说法,根本没有发现我在装睡,连我中途悄悄将眼半睁开一条缝都没注意到。
“你先代替她试试,好吗?”能看得出他在尽力压抑自己此时的情绪,询问着纳吉尼的意见,蛇的红信子吐了两下,‘嘶嘶’两声,只听到汤姆的语气忽转突然又急又怒。
“你不想救她吗?!”他拿手指着床上的我,表情也大变,眉尖挤成一团,双眼瞪得浑圆,“你不是说过你喜欢她想要亲近她吗?!”
纳吉尼竟然跟汤姆说过这件事?一条蛇喜欢我,为什么?因为我救过它?还是说蛇也有一见钟情?
明明从最开始见到它的第一面我就非常反感它,只是为了汤姆稍微压抑了一些那强烈的厌恶感。
“而且她那天难道不是为了救你,带你来找我才发烧感冒的吗?这都是你说的啊!而且今天,今天她会遇到这样的事情,还不都是因为你,我让你看好她,保护她,你却放一个肮脏的麻瓜进来伤害她,你看到她当时都吓哭了吗!”
1941年的他,第一次一口气说出这么一长串的话,用了数个语气助词来显示此时的情绪激动,如果他的头发是乱糟糟的话,那此时的汤姆和一只炸毛的猫咪也没什么区别。
他在发脾气。
因为担心我,因为纳吉尼不愿意帮我,而生气。
可是我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他在不确定制作魂器的安全性时,还要以纳吉尼的性命来当做实验品,牺牲纳吉尼都不敢直接在我身上动手吗?
汤姆不知道我在假睡,可亲眼看着我在他回来前急忙跳上床的纳吉尼却是知道的。
只见原本在地上趴着的蛇此时直起了身子,探着脑袋向我这里深深地望了一眼,已经明白纳吉尼其实具有人性的我不再怀疑自己看到的东西,那投来的一眼内包含着愧疚的感情。
它认同了汤姆刚才说的那番话,这一眼像是下定了决心,然后在汤姆对我起疑前又将头转了回去。
红信子速度极快地吐了又吐,嘶嘶回复汤姆。
它答应了他,因为接下来汤姆再开口时语气柔和了许多。
“别害怕,我有九分的把握,”他安慰纳吉尼,“而且刚才你问我的那个问题我想过,虽然可以让她亲手分裂灵魂,那样成功几率会更高,可……”
他顿了一下,摇摇头,“可她是绝对不会去杀人的,如果想要她活下去却只能使用这一种办法,就只能由我来。”
他的话如同雪夜中没有预兆突然劈下的惊雷,透过密封的窗子无声无息地将床上躺着装睡的我劈地整个人直接傻住。
虽然这个结果和原因我早就知道,但那都是通过猜测,推理出的结论也向来是模糊不清的,这是第一次他如此直白清晰的说出,他做这件坏事的理由。
那份没照顾好我的愧疚就是纳吉尼在主世界对我无端好想数次接近的原因。
我讨厌蛇,讨厌到恶心的地步,看到它我的鸟肌就会起来一片,可这不代表着在它要为我做这么多时,还会继续保持这种厌恶。
一人一蛇朝着门口走去,他们应该是要去别的房间做这件事避免在过程中我突然醒来,而汤姆接下来说的话差点把我的眼里逼出来。
“我其实早就知道你会答应。”脚步声与蛇皮摩擦声一样清晰,“即便你喜欢她,也从没伤害过她,可她却一直在抗拒你,觉得你非常可怕。”
“因为我也一样。”
门被打开,一股冷风冲进了室